探骊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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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老夫得到的画的确是假的,请皇上明鉴。”
庞统也在此时出列,上前回禀:“皇上,家父不过是协助捉捕贼人,寻回先皇真迹乃是皇上交待给展昭的任务,展昭空手而回,应该治罪的是展昭才对。”
他一下子将矛头转向了展昭,展璇不由地气愤,朝他呼喝道:“庞统,你休想将脏水泼给我哥哥!”
赵祯抚了抚太阳穴,一阵头疼,摆手道:“好了,都别吵了。展昭,你临行前,朕可是再三嘱咐,一定要将先皇真迹安然无恙带回,现在你一无所获,你如何说法?”
庞太师父子看好戏地将视线转向他,看看他究竟能如何应对。却见展昭不慌不忙地解下身上的包袱,双手呈上,回禀道:“回皇上,展昭此行不辱使命,已将真迹安然带回,请皇上过目。”
庞太师父子脸色大变,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留了后招。
赵祯大喜,忙摆手让侍从接过。
三幅真迹完好无损,他心头悬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赵祯大笑道:“展护卫,你追回了真迹,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封赏?”
展昭拜道:“展昭的心愿与小妹相同,希望皇上能宽恕白玉堂,允其将功折罪。”
赵祯这时才将视线调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玉堂身上,彝山书院的一面之缘,他至今还留有深刻的印象。白玉堂的功夫他是见识过的,心中也甚为欣赏,有意想收为己用,只是担心他是江湖人,无法约束自己的脾性。
他思衬了片刻,顿时有了决定:“白玉堂,既然展护卫和展姑娘都为你求情,朕就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从即日起,朕也封你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不过你得听从展姑娘的调遣,不得违抗。”
不止白玉堂震惊,展璇也十分惊诧,不知皇上究竟是何意。她没有官衔,却给她配了个四品带刀护卫,这个……太不合理了。
她刚想询问,赵祯却抬手阻止:“此事就这么定下了,不得多言。”
白玉堂虽心有不甘,还是拜谢应下。
待众人散去,赵祯又将展璇和白玉堂两人单独留下。
“你们可知朕为何如此决定?”
展璇细想了下,说出心中所想:“莫非皇上另有任务要委派我们?”
“果然冰雪聪明。”赵祯一改方才的一本正经,与她说笑。
展璇直接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没好事。
“朕可以帮你打发辽国那边的求亲,不过你也得替朕办件大事,而且此事需要秘密进行,不得外泄。”
听他如此说,展璇也开始神情凝重,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赵祯将书案上的三幅真迹一一摊开,长叹道:“你既已解开这画中藏宝图之谜,那么寻宝的任务也非你莫属。只是此事关系到大宋的命脉,朕不希望大张旗鼓地进行,以免有贼人起贪念,争夺宝藏。朕本想将此重任交给包卿,可是你也知树大招风的道理,包卿一动身,满朝的文武都会闻风而动,所以朕只能将此事交给你去做。”
展璇想了想,他说的确实有理,朝中的任何官员去办理此事都势必会引起关注,唯有她一个外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此项任务。事实上,她也很好奇藏宝图之谜,便决定应下:“既然皇上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不负所托。”
第二卷 陷空岛捉鼠 第二十九章 下聘
赵祯欣慰地点头,继续说道:“此去路途艰险,朕会派一队兵马给你,任你调用。”
展璇感觉不妥,摇头道:“皇上,若是贸然调一队兵马给我,岂不是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
“所以,朕这里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办,只是顺手。”赵祯笑得狡黠。
展璇浑身打了个哆嗦,总觉得不会是好事。
赵祯击掌,接着门外有两名侍从抬着一方巨大的事物进来,因为上头盖着红布,看不出是何物,但隐约看着像是一块匾。展璇不由地更加疑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祯再次击掌,侍从受命揭开了红布,只见“武林世家”四个大字映入眼帘,边上还有皇上的亲笔题字。展璇不禁懵了,不知其何意。
赵祯浅笑着解释道:“再过十日乃是南宫世家的当家人南宫鹰的六十寿辰,朕希望你能带着这块匾前往南宫世家贺寿,送上朕的一片心意。”
展璇眼皮大跳:“皇上,你这分明就是把烫手的山芋往我手里头扔,谁不知道江湖人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朝廷的封赏,那南宫鹰未必肯接匾。若是让人退了回来,那丢脸的可不止皇上你,而是整个朝廷的脸面。”
“所以,朕才将这个重任交托给你。”赵祯笑得一脸欠揍。
“你该知道,江湖人有江湖人的一套准则,朕不想干预,但也不想任由江湖人超脱律法之外,胡作非为,扰乱朝纲。南宫世家在江湖上的地位显赫,深受江湖人仰慕,若是南宫鹰肯收下匾,那么便是对朝廷的认可,从此江湖人行事也须遵守朝廷法制。”
展璇思来想去,这种得罪人的事,她可不干。再说到时候前去贺寿的必定全是江湖人,她代表朝廷前去给人发匾,这不是自找罪受?她婉拒道:“皇上,此事重大,展璇不敢接。”
赵祯面色一厉,也丢话道:“那好,那萧逸的求亲,朕也不管了。”
展璇狠咬了下下唇,想不到一国之君竟如此无赖,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赵祯随即扯出一抹笑容道:“展姑娘冰雪聪明,一定能马到功成,此事非你莫属。”
展璇也不跟他客气,摊开右掌道:“少给我来这套,还是给些金牌啊,尚方宝剑之类的更实际些。”
赵祯没趣地摸摸鼻子道:“尚方宝剑岂能轻易托付?不过金牌嘛,倒是可以考虑。”
“小气。”展璇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身旁的白玉堂,好家伙,这小白鼠竟然站着睡着了。
她上前狠揪了一把他的耳朵,将他揪醒。她在这边跟人讨价还价,他一个刚上任的跟班的竟然在一旁酣睡,而且还是在皇帝面前打瞌睡,真有你的。她可以预见往后的日子会有多悲惨,一个无法驾驭、脾气刁钻任性的跟班,有跟没有几乎没差别,皇上怎么不给她一个听话些,好使唤些的跟班?
出宫的路上,她仍在纠结这个问题,直叹时运不济。
赵惟宪一直坐在马车里,等候在宫门外,看到她出来时忧色忡忡,身后还多了块牌匾,不由地疑惑。
“璇儿,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回头再跟你说。”展璇努了努嘴,朝后面哈欠连连的白玉堂下令道,“小白鼠,以后你的任务就是看好这块匾,明白了吗?”
白玉堂根本不搭理她,先她一步上了赵惟宪的马车,躺到里面继续补觉。展璇气得牙咬得咯咯响,她真是给自己找罪受,惹了这么个大麻烦。
回头瞪了眼持匾的两名侍卫,那也是赵祯临时派给她的。既然大鬼使唤不得,使唤小鬼总行了吧?
“你们两个,以后你们的任务就是看好这块匾,明白了吗?”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善,两名侍卫连忙应声道:“属下明白。”
赵惟宪有趣地欣赏着她发怒的模样,揽过她的肩,好声安慰,不过这个白玉堂跟在她身旁,他还真有点不放心。得想个办法,先把媳妇娶回家才是。
展璇哪里知道他在打这个主意,当第二日一早,八贤王亲自登门造访来下聘礼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傻呆呆地站在一旁,就看着包大人、兄长和八贤王三人聊得正欢,却不问她当事人的意见,她很是郁闷。皇上这边刚丢了个烫手的山芋给她,她哪有工夫成亲?
“璇儿,我们已经商定了大喜的日子,就定在下月初八,是个良辰吉日。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好好准备准备。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父王讲,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必跟父王客气。”
面对八贤王的热情,展璇很是无语,这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就成父王了?她怎么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站在水塘边,凭栏凝思,她实在想不通整件事怎么就决定得这么迅速?不是说等赵惟宪参加会试后才办婚事吗?这都提前了好几个月。
腰上突然换上一双手,她想得太过出神,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幸而来人是赵惟宪,若是仇家,那么她的小命早就呜呼。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赵惟宪俯首在她脸颊轻啐了一口。
展璇连忙左右四顾,推搡着他,嗔道:“光天化日的,让府里的人看到多不好。”
赵惟宪依旧搂着她,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我们都快成亲了,难道亲热一下也不行?”
两颊刷地扑红,亏他说得出口,她眼波转动,跟他质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婚事突然提前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告诉过你啊。”赵惟宪侧过了脸,眼神闪烁,连声音也听着虚。
展璇不信,质疑道:“什么时候?”
赵惟宪两眼左右乱瞄,吞吐道:“呃,就是那晚你睡着的时候。”
展璇一阵气堵,咬牙道:“我睡着的时候,你告诉我的?那跟没有告诉我,有什么分别?”
赵惟宪脸色微红,他怎么能跟她说实话,是因为他不放心她身边多了个跟班的缘故呢?只好插科打诨道:“当然有分别,只是你没有听到罢了。”
“赵、惟、宪,我跟你没完!”她的话音未落,赵惟宪早已跑得没了影。
府衙内,一声声的咒骂不绝于耳,吓得衙役们都不敢随意走动。连公孙先生也及时收了琴,生怕一个惊吓弹断了琴弦。
第三卷 英雄会 第一章 小白鼠栽了
官道,尘土飞扬。
刚刚有一队朝廷的兵马押着贵重物品经过,从车辙印来分析,应该有五辆大车,辙印较深,车上装载的多半是金银珠宝。
两名布衣大汉蹲身研究了一番车辙印后,一阵交头接耳,各自分散往不同方向撤去。
官道的尽头,有一家茶寮,再往前便是一段难行的山路,来往的客商、行人,多会在此稍作歇息再行赶路,因而茶寮的生意异常红火。
一队朝廷的兵马停在了茶寮边上,总共百余人,声势浩大,为首的将领一声吆喝。茶寮的伙计们立即拎着茶壶,捧着茶碗过来招呼。
在这队人马中,有一名白衣侠士,容貌华美,潇洒倜傥,在士兵中央显得格外得耀眼。他斜身躺在车马装载的箱子上头,抱剑酣睡,一派以天为被,以地为庐的豪迈气概。
为首的将领将一碗清茶端到他跟前,好声问道:“白护卫,要不要来碗茶解解渴?”
白玉堂只懒懒地睁开一只右眼,瞄了眼那碗水,终于起身坐了起来,舒展四肢,伸了个懒腰。
“还有多久能投栈?”他边问,边接过茶水,大口地牛饮。
将领何绪回道:“大概还有两个半时辰,不过展姑娘还没有赶上来,我们是不是在此等她呢?”
白玉堂甩甩手,漫不经心道:“她这会儿估计还在跟她的郡王爷你侬我侬、道别个没完,我们不用等她,直接去客栈。”
何绪有些为难,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出门时,郡王爷亲自相送。两人是未婚夫妻,难免分别的话语多些,他这才跟着白护卫先行赶路。
说话间,茶寮里来了五六个扛刀的大汉,一坐下便大声吆喝,将正在给士兵们斟茶的伙计给喊了回去。
“听说了没,陷空岛五鼠也投效了朝廷,那锦毛鼠白玉堂被皇上封为什么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如今跟御猫展昭平起平坐。”
“如今的天下啊,猫鼠都不分彼此了。”
“哎,猫捉老鼠,这是天理寻常,老鼠再怎么强,也始终敌不过猫。就拿那锦毛鼠白玉堂来说,他的武功虽高,但只要一遇上御猫展昭,那铁定变成软蛋。”
“哈哈哈……那白玉堂不是成天自吹武艺胜过展昭吗?我看他一定是还没尝过展昭的宝剑,不知天高地厚。”
“……”
几人在茶寮中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洪亮的声音传得远远的,所有的士兵都听得一清二楚,私底下也开始议论开。
白玉堂听得面色越来越差,握剑的右手青筋暴突,手中的画影剑倏地脱手,飞向茶寮方向,直直地插入几个大汉所占桌子的中央。
几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执刀望向飞剑之人。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你胆子不小,敢跟老子挑衅?”
“兄弟们,好好收拾他一顿。”
白玉堂冷眼扫视着几人,气不打一处来,他最在意的就是别人非议他不如御猫的言论。眼前的几人明显犯了他的忌讳,他哪里肯饶过他们。
一个纵身飞跃,他拔回自己的剑,白虹贯日,接着一招横扫千军,其势锐不可当。刀剑相击,擦出耀眼的火花,他一个旋身飞转,起脚踹在了几人身上。
一脚两个倒地,一剑制服一个,没多久的功夫,六个彪形大汉已倒在地上哀声求饶。
“好汉饶命!”
“请好汉报上姓名,我等日后再也不敢得罪。”
白玉堂冷冷地扫向六人,眸中寒芒毕露:“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小爷我就是锦毛鼠白玉堂。给我滚!”
六人顿时傻了眼,这张臭嘴,什么不好说,偏偏说这位大爷。不敢停留,几人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茶寮。
白玉堂心情极差,坐在茶寮里连喝了几杯茶水。与展昭茉花村的比试,他虽只输了半招,但毕竟还是个输字。也就是展昭性情豁达,不愿在外招摇,因而那场比试的结果无人知晓,可他心里还是不服气。他决心日后更加勤练剑法,终有一日要胜过展昭。
“全部给我听好了,留下财宝,否则格杀勿论。”
茶寮外不知何时冒出来几十余名持刀的匪徒,将押送的军队包围住。白玉堂见状连忙持剑赶去,这帮匪徒胆子也未免忒大了些,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抢的还是朝廷之物。
何绪拔刀对着匪徒,厉声喝问:“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可知这箱子里装的都是朝廷之物?”
为首的头肤色黝黑,身材魁梧,闻声仰天大笑:“朝廷之物又如何?我马帮的弟兄还从来没怕过谁。”
“你们是马帮的人?”何绪的面上露出忧色,马帮帮主欧阳春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