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历险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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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天来,我主人家的草场连续被人偷盗。因为抓不住小偷,主人对我大发脾气,说如果再放走小偷,就拿我当小偷处置。多亏我来得及时,否则我就替你受到那种惩罚了。'接着我被带到他的主人面前。他的主人喜欢玩一种将人当伶利骑的游戏。他命令我趴在地上,而他则骑在我的背上,并拿着皮鞭狠狠抽打我的屁股,让我快速地爬动。多日来我一直靠行乞生活,没有一次吃饱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力气。所以没有爬出多远,我就瘫倒在地上。主人大骂我没用,用皮鞭将我打得皮开肉绽,一直到我昏死过去。
当我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荒郊野外。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血是泪。主人肯定以为已经把我打死,或者以为我是一匹没用的'伶利',就将我扔到了外面。我想,行乞永远不是办法。看那些掌上有印的人,不费丝毫力气,想得到石头屋子就得到石头屋子,想得到草场就得到草场。对于一个司印国的人来说,没有其他出路,只有想办法获得掌印。
一天我路过一个村庄,见一个人正躺在树下的一个石头椅子里睡觉。我看到他身边的石几上面有几张带有掌印的树叶,就产生了偷窃的念头。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正要将树叶拿走,那人醒了过来。他以为我要行刺,就将我吊到树上,我被打得死去活来。我脸上深深的伤疤就是这时落下的。
黑夜降临的时候,那人仍然将我吊在树上,说明天还要接着打我,之后就回家去了。因为吊我的绳子不够结实,绳子断开后我掉在了地上。我挣扎着爬离了那里。身体复元之后,我不但没有断绝想拥有掌印的欲望,这种欲望反而更加强烈。
为了得到人们赏赐给我的草食,我开始在大街上表演双臂倒立行走和单臂倒立行走。这是我小时候闲来无事,无意中练就的绝活。因为单臂倒立行走很少有人能够做成,所以围观的人很多。我的表演不断赢来阵阵喝彩。在我表演完一场后,人群中的一个老人对我说道:'我自小就喜欢倒立的游戏,也曾观看过不少表演,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像你这样做成单臂倒立行走。如果愿意随我回家,你会有吃不清的草食。'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我自然跟着那位老人回到了家里。我平时照顾老人的起居生活,当他想观看单臂倒立行走时,我就为他表演一场。我像对待自己的爷爷一样服侍老人,因此时间不长就赢得了他的信任和赏识。老人先赏给我一匹漂亮、健壮的伶利,后又赐给我六间石头房子。
一天,老人突然生了重病,大泻不止,屁和稀屎不断地从他的肛门涌出。因为他泻的太多、太急,身边用于擦拭的纸和布全部用完。这时老人的肚子里又一声怪叫,屁和稀屎像喷泉一样涌出。在没有纸和布可用的情况下,情急之中,我用自己的嘴对准他的肛门,将那些屁和稀屎全部含在嘴里,咽进了肚里。
老人对我的举动和真诚非常感动。一天,他将我叫到身边说道:'你对我这样忠诚,我也决不会亏待你。我想让你也拥有掌印。'我马上趴在地上磕头感谢。老人让我起来说道:'掌印是国家赐予的,是让我用来管理国家的,因此我很少滥用自己的掌印。你拥有了掌印之后,也要像我一样谨慎使用,否则结果会害掉自己。'我当时自然对老人的话言听计从。事实上,老人在世的时候我的确从来没有随意使用过自己的掌印。九十天后老人去世,我认为使用自己掌印的机会终于到了。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获得掌印,难道要等它在我的手中发霉生锈?我首先利用自己的掌印为自己弄到了一片很大的宅院,并建造了许多石头屋子;后来又弄到了许多属于自己的草场,里面长着我几生几世都享用不尽的各种草食。不但如此,我还从各地招募了许多家丁和仆人。这些事情都办妥之后,我带着成群的人马回到家乡。
我家的石头屋子依然存在,但已经不再是以往的样子。母亲在我离开家乡后不久,因为没有答应村司印要占有我的妹妹的要求而被逼死。最终我的几个妹妹没有一个能够逃脱他的魔掌。我一气之下,真想捅破他的肚子。但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小孩,我知道按司印国的法律杀人必须偿命。我没有杀他,只是利用自己的掌印去掉了他的掌印。掌印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一种东西。一个用惯了掌印的人,是不能一天没有掌印的。因此那位村司印的下场可想而知。听我的手下说,他死后的肉被以前得罪的仇人们随意割去,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保留下来。
我自从拥有掌印以来,做过不少坏事。但哪一位司印不是和我一样的呢?因为他们过去受到太多的压抑,当他们自己拥有了掌印,就会报复他人;他们甚至将过去受到的屈辱全部撒向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们。
记得在我拥有掌印后的一天,石头城举行吹气盛会。在吹气盛会上,两个人一组,互相对着嘴巴吹气,谁能把对方的肚子吹大,谁就是胜利者。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都来参加盛会,把石头城挤得水泄不通。我也带着几个手下,挤入了人群。突然有一个人将我的脚趾踩疼。我正要对那人进行拳击,发现那人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年轻妇人。妇人赶忙向我道歉,我则马上转怒为喜,一把搂住了那个妇人,欲对她行不轨之举。这时她的丈夫恰好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一怒之下,对准我的背部狠狠猛击。我的手下见此赶忙还手,将那人打得滚在地上求饶。随后我派人暗暗跟踪,记下了他们家的地址。十天后的一个晚上,他们夫妇睡得正香,突然房子轰隆一声倒蹋,将他们砸在了下面。她的丈夫当时就被砸死。她尽管幸免于难,一条腿却从中间折断,成了终生残废。
不用证实,那个妇人就可以猜到是我干的。但由于我手中有自己的掌印,她也奈何我不得。
至于我将你囚禁在这里练拳,这件事情本身没有什么过错。错就错在我没认出你是我们石头城的司印,而我却偏偏将你囚禁在了这里。说来你也许不信,近几天来我一直想向你送几瓶'高奶草精华素',只是苦于没有熟人引见。如果我囚禁的是另外一个人,什么问题都不会发生。我认为这是天意,我自认倒霉。
所以你如果要去掉我的掌印,还不如去掉我的脑袋。我曾经说过,我的脑袋从母亲肚子里出来时,我没有费丝毫力气。
我要说的话全部说完。怎样处置是你的权力,因为更深的掌印在你的手里。“听到布尔锥这样直率的谈话,我突然对他产生了恻隐之心。于是我对斯粒益娃说:”从本质上来说,布尔锥还是一个善良的人。是苦难的经历,才使他变成了一个恶人。所以,我们不妨饶他一次。“”你不要听信他的鬼话。“斯粒益娃说,”就算他说的全是真话,你也不能饶他。常言说得好:有印不使,过期作废。如果你就这样饶了布尔锥,他不但不会感激你,日后可能还要对你进行报复。再说,在我们司印国,手中有掌印的人不使用掌印,就会招致别人笑话。“我再次采纳夫人的意见,命人将布尔锥的左手按在石几上,去掉了他的掌印。
听到他的鬼哭狼嚎,斯粒益娃笑道:“怎么样?去掉掌印身体上是不是很疼?”“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我的心里实在难受。去掉了掌印,我今后可怎么生活……”刚才还穷凶极恶的一个人,因为失去掌印现在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命人将布尔锥架出椅子,扔到远处的地上;又命人将已经清醒的易固儿灯解开绳索。易固儿灯弄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情,趴在地上对我叩头作揖、千恩万谢。我让他坐到那把石头椅子里面,并命他将自己的左手摊开在石几上,将自己的左掌对着他的按了下去。
“司印大人,您为什么要让我拥有掌印?我的祖祖辈辈从来没有过掌印,我这该不会是做梦吧?”易固儿灯激动地说。
“易固儿灯,”我说,“我们之间虽然有尊有卑,但我们是患难之交。你又在不知我身份的情况下救了我的性命,所以我决然不会亏待于你。你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掌印,以后可以用它做你想做的事情。”随后我们又在布尔锥的仓库里搜出了大量高奶草,估计二十辆伶利车要运三天才能运完。还有几个木头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仙丹和生命精华素,我命令一概没收。
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斯粒益娃要求我和他同骑在一匹伶利上面回家。骑在伶利的背上,从很远就可以看到前面的一座用石头垒成的门楼和用高墙围成的院子。斯粒益娃说那便是石头城的司印府。
司印府有一个非常大的宅院。走进宅院,一眼就可看到一排排整齐的石房鳞次栉比。房子全部用磨打得很光的石头建成,光可照人。地面的每一部分也都铺满石头,没有一点泥土。我走进几间屋子里看到,每间屋子里都有石床、石桌、石凳。斯粒益娃告诉我说,一部分石屋里住着家丁,一部分房间空闲着,我们只住最中间的一排。
斯粒益娃说我最近的身体非常虚弱,让我服下了几粒药丸。这种药丸叫做“延寿仙丹”,形同小球,麻中带有苦味,据说每一粒都可以延长人一天的寿命。我不认为这是真的,但我服下后的确感到精神好了许多。
斯粒益娃还建议我将自己的掌印按在树叶上面自己食用,说那样可以强身健体。我照着试过后,发现自从吃了那种树叶,我的身板显得硬朗了。
过了两天,易固儿灯对我说:“听说布尔锥现在仍然流落街头,要不要去看看他的悲惨下场?”我当下表示乐意前往。为了防止街上的人们认出我是司印,我和易固儿灯都戴上了面具。
我们骑着伶利走出不远,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那人脸上既有干后的血迹,也有不知怎样弄上去的泥巴;又长又脏的头发从头顶耷拉到肩上,遮着半拉的脸;双腿迈动起来有气无力,似乎还在颤动。
“这人该不是布尔锥吧?”我说,“布尔锥精神好、肚子大。他不该是现在的样子。”“我对布尔锥非常熟悉。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布尔锥。”易固儿灯说,“任何人一旦拥有了掌印,都会显得精神好、肚子大;而一旦失去了掌印,就会显得萎靡不振。”“那不见得吧。”我说。
“司印大人,”易固儿灯拿着架子说,“您看我现在的精神好不好、肚子大不大?”我发现眼前的易固儿灯果然像一开始我所见到的布尔锥一样,昂首挺胸,一身霸气。
这时一个人从布尔锥跟前路过,布尔锥双手作揖,对那人哀求道:“大爷,行行好吧,我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把你家吃剩下的草给我一点吧?”“我家的草昨天晚上刚刚被人偷去了一大捆子,我们全家马上就要饿肚子了,哪里有多余的给你!”“大爷,我就要饿死了,行行好吧……”“一听说人要饿死,我马上就心软了。我的家就在前面,你随我到家里取吧。”那人说,“不过,我要问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布尔锥犹豫了一下说,“我就是过去大名鼎鼎的布尔锥。”“布尔锥?你就是布尔锥?”那人吃惊地说。“你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呢?”布尔锥看到那人对他产生同情,就将那天的遭遇说了一遍,并说:“谁知道会撞在我们石头城的司印手里呢?”“如果你抓起来的不是石头城的司印,而是司印国的普通国民,岂不遭了你的毒手?”那人说,“你告诉我这些,是还在依恋过去的自己,你希望得到像过去那样的尊重,甚至希望我将家中的草食贡献给你。你那是痴心妄想!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布尔锥,我真会给你草食吃。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布尔锥,我宁可眼睁睁地看着你饿死!这才是你们这些做司印的应有下场!”那人愤愤地甩开了布尔锥的纠缠。
一会儿,又走来一个人。布尔锥显然已经饿得难以支撑,趴在地上便给那人磕头:“爷爷呀,你行行好,快给我一些草食,我就要饿死了……”那人闭口不言,将布尔锥躲开,布尔锥又爬过去挡住那人的去路。那人想夺路过去,布尔锥又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布尔锥大概感到有些奇怪,就抬头看了那个人一眼。他眼睛一亮,忙从地上站起来,高兴地说道:“原来是你呀,可碰到熟人了!你是我的老相识,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我现在饿得快要死了,马上将我带回你的家里,拿出最好的草食填饱我的肚子!”“我的家里从来就没有最好的草食。”那人冷冷地说。
“最好的没有,一般的也行,只要能够填满我的肚子……”“我的老婆、孩子还要吃呢!”“怎么,你不肯帮我?”“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不要忘记,你们家曾经受过我不少恩惠。你家的石头房子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地下长出来的?不是我用自己的掌印为你家盖起来的?还有你家的那片草场,它本来被一个恶霸占用着,是我用自己的掌印才将那个恶霸赶走,使你重新成为草场的主人。人们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你怎么能够忘本呢?”“你难道肯白白地为我们做这些事情吗?那是我们用人格和其他代价交换而来的!当初我太傻了,竟然和你做那种交易!想当初,我的老婆平日里都不肯让我多睡几个晚上,而你却睡了她十个晚上。她是自愿的吗?她是被迫的!那些日子,每当她白天从你那里回来,都说骨头快要酥了。再说我家那片草场,是我送给了你两瓶'奇阳精华素'之后,你才答应帮我将那个恶霸赶走,归还我家草场的。这还不算,你又让我老婆陪了你五个晚上。我怎么是忘恩负义之人?”那人甩下布尔锥走开了。时间不长,又走来一个人,布尔锥上前拦住那人说:“是你吗,老朋友?这次可遇到老朋友了!我终于不用再饿肚子了!”“是布尔锥吗?你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呢?是谁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谁这么大的胆量,竟敢对一个手中有掌印的人下毒手?赶快随我回家吧!我让人给你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帮你惩治那个凶手!”那人为布尔锥打抱不平。
“你真不愧为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