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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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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统一体”一直吸引着知识分子和学者,一直是一些研究所和会议的讨论题目,泛西班牙主义便是“1898一代人”探讨的观点之一。“西班牙文明”这个词是在内战前按“基督教信仰”的模式铸造的,为的是要把西班牙语系的民族统统包括进去,并表明其特性。这个词的第一义是保守的、文化上的:指的是西班牙及其子女国家的思想是受同一天主教、同一民族主义和同一权力主义的精神的感动而产生的,并一致否认法国大革命的理论和美国佬的实利主义。但领土收复主义则绝不停留在书面范围内。“西班牙文明第一主义”象“德意志精神”和“古罗马精神”一样,是一种观念,其政治价值在于它的内容和目的的适应性。要是西班牙能够取代法国而成为拉丁美洲国家的智力领导,或许甚至取代美国而成为拉丁美洲国家的政治领导,它就不仅会在精神上挽回这些国家,而且还能加强它自己的国际地位;长枪党作家们希望,西班牙在非洲的扩张可以得到同美洲的大西班牙集团结成的一条政治、经济和文化阵线的支持。“关于‘西班牙…美洲国家’,”长枪党纲领第三点说:“我们的目标将置于文化、经济利益和权力的统一上。因为西班牙占有作为西班牙世界精神摇篮的地位,西班牙要求在一切共同事业中居于优先卓越的地位。”然而,在佛朗哥取得胜利的时刻,“西班牙文明”在民族主义者宣传领域外却还是乌有之物,只有国外的长枪党在拉丁美洲作为纳粹第五纵队的一支辅助力量所起的一些模糊而难以捉摸的影响。
  但当民族主义政府终于在整个西班牙国土建立起权力的时候,它的对外野心受到了物力枯竭和政局不稳的限制。这个国家的经济凋敝。苏涅尔1939年6月对齐亚诺说:西班牙的资源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些地区发生了饥馑。他说西班牙需要有两年或三年的恢复时期,才能加入轴心国方面作战。过了一个月,佛朗哥对齐亚诺说:至少需要有五年的和平,又说,许多观察家认为这还是一个乐观的估计。在这个极权主义国家的一层硬壳里面,西班牙还是象在内战开始时那样四分五裂。无产阶级和大部分农民仍旧对新政权抱着敌对态度,只是还没有爆发出来。加泰罗尼亚和三巴斯克省受到撤销自治的处分。政府对被击败的共和主义者实行的报复,成为一场对赤色分子的非宗教性的扑灭异端。民族主义运动本身陷入了深深的分裂。长枪党党员自己就成了一伙激进分子和“新贵”,不久就几乎要把保守的传统主义者从政府和党的权力地位上撵走了。君主主义者心怀不满。军队瞧不起长枪党。商人反对长枪党激进分子空谈理论的经济政策。教会对政府同纳粹交往怀有疑虑。政府被私人和各部门间的旧恨宿仇搞得四分五裂,很快便陷入贪污和无能的泥泞。佛朗哥象历史上的古典独裁者,不象当代的施思者和示范者,他是靠军权取得政权的,如果他在这新的和陌生的领域内还表现了他的天才的话,那末也许就是他对这些政客和将军们的竞争采用了平衡办法,调整了他们的对抗作用,并在他们之间挑拨离间。但从积极方面讲,国内建设倒也是优先于对外冒险的。政府引以自豪的是国家统一和社会改革的计划:佛朗哥“希望——用墨索里尼的惯用语来说——到人民那里去”。与此同时,西班牙人各自忙于糊口生活,搞黑市活动,使自己能防止或适应长枪党的新花样,伺机复仇或躲避报复。一个共同的唯一愿望就是不要再有战斗了。
  佛朗哥的胜利把这两个伊比利亚半岛的国家放到了一条外交链条的中间,一边连着德国和意大利,另一边连着英国。西班牙民族主义者的事业在西班牙和葡萄牙之间造成一种奇怪的感情一致:佛朗哥紧紧依靠轴心国;葡萄牙的政策在传统上则以联英为基础。
  西班牙和葡萄牙有着互相敌视的传统,一如1707年结成联盟以前的英格兰和苏格兰一样,较弱的一国总感到自己的独立受到威胁,较强的一国则又周期性地要回到那种因自然地理的整体性而应完成政治上统一的倾向。历史上唯一的西班牙…葡萄牙联盟是由西班牙的腓力二世于1580年实现的,在1640…1668年的分离战争中解体。此后,最初在十四世纪缔结的古老的英葡联盟有了新的重要意义。对英国来说,葡萄牙是对付西班牙的海上缓冲国和桥头堡,正如低地国家在英国对付法国方面所起的作用一样。对葡萄牙来说,同英国结盟乃是它的独立的保证。历次拿破仑战争便为此种联盟所起的作用提供了典型的例证;拿破仑战争也曾使葡萄牙的土地被他国侵占,因为在1801年的西葡战争中,西班牙人夺走了葡萄牙的边界城镇奥利文萨,尽管1815年的维也纳条约中明文规定,西班牙却没有将它归还给葡萄牙。在十九世纪,伊比利亚统一的理想再度以新的形式复活,也象在西班牙一样,成了葡萄牙详加探讨的题目;右翼致力于王朝联盟的想法,左翼则倾向于共和联邦;而同英国结盟则仍然是葡萄牙独立的最大支持。
  这两个伊比利亚半岛国家只有在彼此有着类似政权时它们的相互信任才有保证,而部分地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它们政治上的摇摆往往不是同步的。民族主义者在西班牙内战中的胜利,创造了自1910年葡萄牙君主制度被推翻以来第一个这样的和谐局面。葡萄牙推翻君主制度以后使成了一个带有蛊惑性的共和国,西班牙则依旧是个保守的君主国。1926年,葡萄牙军人革命开创了独裁主义的“新国家”,政治上向右摆,但五年之后,西班牙君主制度崩崩溃,继起的是一个具有左倾的、伊比利亚主义倾向的共和国。西班牙内战一开始,葡萄牙政府就支持西班牙民族主义者的反共和天主教的事业。这标志着意识形态的考虑压倒了传统的政治考虑,因为,虽然西班牙共和派的胜利也许带来了建立一个伊比利亚苏维埃共和国联盟的危险,但长枪党的宣传也鼓吹这个半岛的统一。萨拉查也许曾希望在同佛朗哥的关系上能得到他的优遇和厚待,这种地位是墨索里尼在同希特勒关系中一度得到过的。但是一当西班牙民族主义者赢得了内战胜利,这种角色安排就或许要上下易位了。佛朗哥在那胜利的时刻(1939年3月18日)同葡萄牙签订了友好和互不侵犯条约。表面上,此举是巩固了这两个政权的团结,葡萄牙政府还可能希望,这也可以被认为是一种重申保证的措施。但西班牙民族主义者就在下一个月撤销了加泰罗尼亚和巴斯克的自治权,对一个正处在庆祝反对西班牙奴役的民族起义三百周年前夕的国家来说,这不能说是西班牙民族主义者的伊比利亚政策中的一个令人鼓舞的范例吧。
  佛朗哥的造反多半是靠意大利和德国站在他这一方面进行了干预才取得胜利的,因此,随着他的胜利而来的是国际上关于西班牙的主要问题已成为今后它依靠轴心国的程度问题了。西班牙自己对待两个轴心国就有着不同的态度。齐亚诺于1939年7月会见佛朗哥时提到,虽然西班牙人赞成罗马…柏林轴心,但他们急于要“强调对待意大利和德国的感情显然不同”。这方面有两个主要原因。德国颇有可能成为更强大、更不可靠的盟友,对西班牙独立的威胁也更大。而且出于天主教感情,对国家社会主义有着内在的敌意,那种感情也许是西班牙民族主义运动内部各种动力最强的一种。西班牙的僧侣统治集团曾强烈支持造反事业,但一朝胜利给它恢复了特权,梵蒂冈的比较审慎的政策献很可能占上风了。甚至象苏涅尔这样的长枪党狂热者对纳粹分子也怀有天主教偏见,尽管他后来在西班牙政治中成了他们的鼓吹者。
  轴心国自己对西班牙的政策在其规模和深度方面也各有差别(事实可能是,它们原来希望西班牙发动一次军事政变和进行一些巷战。而不是打三年内战。但一旦承担了义务,也就无法往后退了)。意大利把佛朗哥的事业看成是它自己的重大利益所在;德国则只是把它从属于自己的更广大的目标。意大利曾派去步兵并在海上起了较大的作用;德国则派去了空军和特种部队。意大利人为西班牙内战所花的钱可能要比德国人多,意大利的干预又是自始至终大事炫耀的。
  对德国说来,西班牙内战起初似乎主要是意…法…英对抗的新篇章。1937年11月5日希持勒在同他的指挥官们举行的会议上说,德国的利益不在于佛朗哥取得全面胜利,而在于延长这场内战,鼓励它扩大为一场意、法、英之间的冲突,使德国可以趁机解决捷克和奥地利问题。看来促使德国帮助佛朗哥的,主要不是希望他取得胜利,而是想使德军在技术上取得战争经验,并在心理上使大家有一个框框,承认希特勒是反布尔什维主义的欧洲保卫者,从而达到其反民主国家的政治战的目的。但德国在西班牙还有重大的经济利益:德国和民族主义者于1937年7月16日签订的商务条约有一项秘密议定书,规定德国在西班牙的经济重建中进行合作,特别是在开发矿产和原料方面进行合作,德国人很快就开始得到了它需要的东西。不久之后,一个法西斯西班牙在战略上的好处就值得认真考虑了。1938年8月,德国空军情报局正在计划使用德国在西班牙的德国神鹰军团轰炸波尔多和马赛,如果法国为保卫捷克斯洛伐克而投入战争的话。1939年3月27日,胜利的佛朗哥正式加入反共产国际公约,3月31日,佛朗哥同德国签订了友好条约。条约规定双方承担的义务是:如果一方进入战争,另一方应保持最善意的中立;条约又表达了双方增强经济关系的愿望,并附有秘密协议,规定双方进行海军合作以及德国控制西班牙警察、报刊和宣传的一项措施。但希特勒总觉得同西班牙人打交道是令人厌倦的和不可靠的,一直到1940年下半年夺取直布罗陀和封锁地中海成为当务之急时,他还持有这种看法。他认为西班牙在战略上只是一个配角,所以德国的西班牙政策仍然是实验性的,对它期望不高。
  意大利早在1936年11月28日便同西班牙民族主义者订立了秘密条约,保证支持西班牙民族主义者维护西班牙及其殖民地的完整和在西班牙重建秩序。条约还规定两国在西地中海合作,并彼此保证在另一方进入战争或遭到制裁时严守中立。佛朗哥的胜利对墨索里尼有两大好处。民族主义的西班牙将会成为一个反法的盟国,墨索里尼本已打算在巴利阿里群岛尽可能长期地保持一个海空军基地,以切断法国同北非的海上交通。但他还打算利用西班牙来实现他的“进军海洋”的计划;意大列和西班牙将瓜分北非,意大利分据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西班牙占有摩洛哥和直布罗陀,给意大利以通过摩洛哥到达大西洋的永久过境便利。墨索里尼盼望着西班牙内战一胜利就同佛朗哥结成联盟。法西斯政府使促德国人同西班牙缔结条约,但是齐亚诺感到担心,认为如果打算公布该条约,则首先应宣布业已存在1936年的意西条约,“不然的话,人们会说意大利在西班牙打仗,而德国从中取利”。这两个轴心国暗地里互相猜忌,但墨索里尼对德国在西班牙占优势并不那么害怕,他怕的是德国在巴尔干占优势,西班牙战争的结束正是他自己并吞阿尔巴尼亚的一个条件。意大利人想要西班牙加入轴心国,但又要西班牙同罗马的关系比西班牙同柏林的关系更亲密;要是意大利在轴心国中间成了不可或缺的调停人,成了轴心国跟着它转的枢轴,那就会加强意大利在轴心国中的地位了。墨索里尼引以自傲的是,佛朗哥给他发来的文电的口气活象下属呈给上司的报告,所以在1939年初以齐亚诺的依然乐观的眼光看来,西班牙的胜利只会刻上墨索里尼的名字,在埃布罗河、巴塞罗那和马拉加,一个新的罗马地中海帝国的基础已经奠定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西班牙在插手反对它的宿敌和掠夺者的问题上是软弱无力的,是意见分歧的,所以仍然保持中立。然而葡萄牙却因同英国结盟而被拉入大国的争斗中。在1930年,西班牙由于内战的破坏,甚至比1914年时更虚弱,但是它却怀着扩张领土的希望想投入那场即将发生的大国冲突。然而,葡萄牙则打算保持中立。这两个伊比利亚半岛国家对一场全面战争的反应的这种变化。标志着它们脱离了以英国为中枢的世界秩序体系,这个体系此时正在崩溃,日渐成为新的革新国家的活动范围。
  这一摇摆不仅反映了西班牙和葡萄牙作为欧洲国家的利益,而且还更多地反映了它们的海外帝国的地位。这两个是首先发现大洋彼岸世界的西方基督教国家,然后它们瓜分了那个世界。葡萄牙统治了南大西洋和印度洋;西班牙统治了北大西洋、加勒比海和太平洋。但是这两个帝国的气质相反,命运亦迥异。葡萄牙帝国属于海洋性。正是由于葡萄牙在印度洋建立了海军优势,它就在那里遇上了(非洲东海岸一带除外)稳定的和人口稠密地区的文化,即伊斯兰文化和印度文化,那是它无法征服或破坏的。因此,葡萄牙帝国仍然只能是一系列诸如霍尔木兹和果阿、马六甲和澳门等桥头堡、要塞和贸易站组成的体系。与此相反,西班牙帝国基本上是大陆性的。它是建立在中美洲和安第斯山脉的文明废墟之上的,那是西方在其扩张过程中所遇到的两个最孱弱的非西方文明,即阿基台克文明和印加文明。西班牙殖民者在那里统治着一群土著人民,他们的总督辖区和“高等法院”在适当时候便能转变为独立的政府;在这方面,葡萄牙帝国除一个巴西可以作为例子外,就再也举不出类似的事例了。西班牙和葡萄牙这两个帝国都因它们的后继者争霸欧洲时的破坏而深受损害。两个帝国都参加了十九世纪对非洲的瓜分。但由于它们之间有上述的不同情况,所以到了二十世纪初,西班牙帝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过去一个半世纪所取得的沿非洲西海岸的几块无足轻重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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