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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汉生指南-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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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韩馥也已认识到,在乱世之中,凭他的才能不足以掌控一州之地。既然如此,放弃冀州,也就是个好选择了。此时此剖,是个简单的二选一,张涵总比袁绍要强些儿。
  袁绍的名声和家世上,均遥遥领先,可这些与韩馥没有任何关系。
  关键在于,韩馥前一阵儿可是将袁绍等人得罪狠了,而他从来没有得罪过张涵,有戏志才在,多少还有几分情谊在。应劭都能在青州当文学从事,到时候,他总要位在应劭之上的。青州军大破三十万徐州黄巾。
  俘虏十余万,缴获无数,威名大震,也是天下有数的强军之一。张涵为车骑将军,诏命督四州军事。韩馥听从他地命令,也是理所当然。再说,青州兵精粮足。是个平安之地,保他一家平安总是措措有余。冀州最后落到谁手里。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转瞬之间,韩馥已经给自己找了七八个理由,对自己‘误会’戏志才,不由得大感歉意。他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说什么也不会放手。戏志才有心作样子,却也多少动了点儿气。韩馥一再道歉,左一个揖。右一个揖的,好不容易才令戏志才回心转意。
  若是有时间细想,韩馥未必不能明白戏志才所思。不过,即使他明白其中究竟,也没有其它选择。
  戏志才如此这般,把此行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只凭口舌便谋取到一州之地,这样的功绩也是古今少有了。戏志才涵养日深,也掩饰不住欢喜之色,说到最后,他略带得意地说道:
  “恭喜主公,韩文节已经被说服,愿意投在主公麾下……
  戏志才欢快的声音,仿佛是在歌唱。张涵见其神色,便已猜出了几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压抑不住心中地喜悦,不由自主站起身懒跳嗽敬在屋里踱了几步,大声说道:
  “文臧,平定天下,你为首功!”
  “岂敢!岂敢!主公运筹帷幄,我不过是跑跑腿而已!”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早知三日事,富贵万万年。
  戏志才对张涵的眼光深邃,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两个人心中喜悦,执手相看笑脸,都是满面春风,初时尚可,时间一长,张涵便觉得有点别扭。赶紧找了个由子,各归己位,重新坐好。
  接下来,张涵使人召集有关人员,商议下一步兵进冀州事宜。戏志才忽然想起一事,有点不好意思地叫了声:
  “主公!”
  “怎么?”
  戏志才神情怪异,张涵刚才还只是别扭,此刻汗毛已经根根立正了。
  “主公求贤若渴,我此去冀州特地给主公请回了一位大才?”
  “哦,文臧,不知道你所说的大才,是哪一位?”
  听戏志才如此说,张涵不由得心中一动,冀州还是有不少人才的,会是哪位呢?沮授?不可能,这位老先生,正在韩馥手下作骑都尉;田丰?这人厉害,可惜邀请了数次,都没有应允,应该也不是他;刘子惠?眼下还在给韩馥扫大门……
  张涵想来想去,又都觉得不像,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荀友若!”
  张涵这话说出来,恰与戏志才异口同声。看看他尴尬地样子,张涵不禁失笑道:
  “文臧,我说你那时候一见有人半路拦截,便一口断定,是袁绍指使呢?原来,是做贼心虚呀!”
  戏志才脸上一红,恼羞成怒,叫道:
  “主公!”
  张涵一摆手,也不与他说笑:
  “如此说来,鞠义领人袭击,是为了解救荀友若啦……”
  “那倒不是!仲华做地干净利落,并没有留下活口。而且我们还没有抵达邺县,敬义便已经受命出发了……”
  “也是!若非如此,袁绍也不会只派这些人追杀你们……荀友若在哪里?”
  “安置在亲军营中!”
  “哦,那就暂时安置在那里好了,注意保密,但不要亏待了他……
  荀友若一行人失踪,袁绍必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他总要查找几日。看来,我们还多了几天时间。不过,时间依然很紧,袁绍随时都可能明白过来……”
  说到此处,张涵转过头来,就对张英命令道:
  “仲华!”
  “在!”
  “命令你火速赶回驻地,立刻开始着手准备!命令随后就到,命令一下。你必须立刻兵进冀州!”
  ~棚加酣匙!”
  好不容易把高干打发走了,韩馥不由自主叹了口气。他又不傻,若是没有袁绍里挑外撅,他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有别的选择。自不会把冀州让给袁绍。不过,也真是见了鬼,天知道荀谌哪儿去了……戏志才怎么还不回来。他都快要愁死了。嚣州再好,也非久居之所。这个烂摊子。早交出去早利落……
  “哦,是文威、伯典、则注和文过呀……”
  见长史耿武、别驾闵纯、骑都尉沮授和治中李历一同前来,这几人是韩馥部属中的文武之首,要行大事,总要先与他们商量好。韩馥身心疲惫,也丝毫不敢怠慢,勉力振作精神。
  “是”
  韩馥便把自己地打算说了一遍。
  几人位高权重。耳目灵通,韩馥近日来收拾行李,似有远行之意,他们都是知道地。想不到,却是这般缘故。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治中李历善于言辞,见此情形他上前一步,躬身劝说道:
  “主公,冀州虽然鄙薄,也有雄兵百万,累积的粮草可以支持十年。
  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公孙瓒兴师动众,劳军远征,我等联合幽州牧刘虞大人,未必不能取胜;至于黑山贼众,声势虽大,却不足为患……
  主公,何必要把冀州让给他人?”
  “文过这话很有道理,冀州地广民众,实在是天下要地。但是,自初平以来,董贼造乱,帝室倾颓,眼看这天下是要乱了。而我冀州历次兴兵,无有不败,值此乱世,如何能在这九州腹地安居呢?
  我思之再三,只有择善而从之……”
  韩馥说的太直白了,四人听了这话,都羞地满面通红,一起伏在地上。
  “主公,都是我等无能……”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韩馥连声说道——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张青州安抚流民,开垦荒地,大破黄巾,青州兵也算是天下雄兵之一了,青州兵精粮足,实有兴旺之象;张青州为人宽宏大度,必不会薄待诸位,将冀州交到他手里,也一定会治理地很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可是,袁绍为关东盟主,人众势大,如若青州未能取胜……”
  骑都尉沮授最得韩馥看重,先是辟别驾,随后又表为骑都尉。在这个时候,沮授却在心中暗自腹诽不已。
  张涵是把青州治理的很好,可是他对豪强大姓的限制也很严厉引蛇出洞酿成平原之乱,趁机扫平了不少豪强。沮氏是广平望族,他自然就不喜欢张涵。至于青州军大破黄巾,也不算什么,徐州黄巾先败于陶谦,再败于应劭,隍惶如丧家之犬,战斗力可想而知……
  “则注,袁绍孤客穷军,待我绝其哺乳,他有能怎么样呢?”
  这是治中立历地话,韩馥正好用在了此处。
  沮授心里嘀咕,也没法再说了。无它,那天戏志才与荀谌来访,他是在场的。戏志才所说地,不是大道理,却是诛心之言。投袁绍,是绝对不行,公孙瓒更是休提,张涵也算是唯一选择了。
  “还有,张青州……呃,应该称他张车骑了,张车骑督青徐兖冀四州军事,冀州服从他地指挥调度,也是理所当然……”
  “通知韩冀州,立刻断绝袁绍的粮草,为了防止袁绍铤而走险,张英、高顺应该立刻挥军直入,为大军前锋,不必与韩冀州汇合,兵锋直指内黄…”,紧接着,主公指挥大军,大举进入冀州,与韩冀州汇合,随后,控制住清河、渤海诸郡国,并以车骑将军的名义,命令公孙瓒退出冀州……
  泰山贼尚未平定,鲁国也不可失,伍子方需要坐阵在此,那就使人领一支偏师,以剿灭黑山贼寇的名又,从泰山、鲁国,直入济北、东平、任城国,威压东郡;……
  刘文标领兵不动,密切警惕徐州异动……”
  郭嘉一听说是此事,立刻便来了精神,在地图上连比划带说,划出了三条进兵路线。
  “嗯,如此说来,韩馥还要继续领冀州一阵儿了,也是,暂时还是以车骑将军的名义行事为好……
  不过,直接给公孙瓒下令,是不是过了,派使者稳住他就可以了,等解决了袁绍,再收拾他便容易多了……”
  戏志才则更为稳重,青州军如果两面受敌,就很吃力了,稳住公孙瓒后,青州军便行有余力了,以防万一。
  “此话不然,河间国左近地区都一马平川,利于骑兵,即便暂时安抚住了公孙瓒,也需要派出大批兵力防守。否则地话,恐怕不能阻止北军南下。要知道,我们许给公孙瓒的再多,袁绍也只会答应更多的。
  公孙瓒十有八九不会从命,最多只能短时间拖延一下,不如联系下刘虞……”
  说到这里,郭嘉摇摇头。袁绍引公孙瓒南来,实为引狼入室,时间一长,公孙瓒必不甘心止步此,多半会继续南下。公孙瓒驻兵河间,如芒在背,令人不安,可惜……
  “嗯,刘虞手里没有多少兵,恐怕控制不住公孙瓒……”
  “不错,还是暂时安抚为好,再联系刘虞,公孙瓒多少也要顾忌几分,”戏志才笑笑,手指一点信都,“只要屯以重兵,公孙瓒便不敢轻易南下,而袁绍断了粮草,是坚持不了多久地。我们是南守北也守,到时候,一个一个拾掇他们……”
  “……郭嘉暴汗,戏志才这策略也不能说不对,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
  张润却听的连连点头,好看与否不重要,能把袁绍饿死,那是再好不过了,他随手点点兖州:
  “记住!青州军此次出兵,不是为了打击袁绍,而是要剿灭黑山贼和作乱的匈奴单于淤夫罗。如故袁绍犯上作乱,我们再剿灭他好了……
  至于兖州东平国和任城国,先不要着急动手,把济北国占了即可——济北相鲍信是袁绍表的——要缩小打击面,一次只对付一个目标……
  如果在兖州飞擒大咬,只怕陶谦也会看不下去了……”
  “要不要分兵渤海……”
  “不要!干脆把河间和渤海一起许给公孙瓒,渤海郡向是富裕之地,袁绍又没有留下精兵强将,公孙瓒不会不动心……”
  “这也太狠毒了吧!公孙瓒若是动手,袁绍家可就要绝户了……”
  “这么说不好吧,好像我们要把袁家怎么样似的,抄家灭族似都是公孙瓒干的,与青州概无关系……”
  “对了,韩馥仍领冀州的话,得让他把家眷都送到临淄来……”
  “对对,这是理所应当的,韩馥不会有异议……”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王文祥点亮了屋里的蜡烛,张涵一言不发立在案边,听着身边三个人不断的争论,一份进攻草案便在争论中慢慢的完善起来了。
  第三卷 第十六章 动员
  “通通通……”
  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声来到门前便止住了,随即,有人把房门砸的“哐哐”响……
  “谁呀?!”
  许攸睡的正香,猛然间被人吵醒,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声恶气地问道。睡在他旁边的侍女也被惊醒,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贪睡的时候,她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捂住耳朵,露出大片的白皙丰腻,嫣红的落蕾随着雪丘微微颤动,看的许攸目光一凝……
  可惜!没有时间了,清醒过来,许攸立刻听见了许多声音,低沉的口令,嘈杂的呼喝声,还有零乱的脚步声,他迅速判断出形势不妙。苦笑了声,许攸在那诱人的果实上揉捏了两下,命令痛醒的侍女服侍他穿衣服。
  “不知是哪位将军前来,还请稍等片刻……”
  许攸边伸开手臂,穿上袖子,边高声言道。
  砸门声停止了,继而一个男子朗声说:
  “许子远,张青州大人有请,还请从速更衣!”
  听见这个声音,许攸略一分辨,就已知道,来人是张涵的亲军小校——太史慈,也是张涵手下得用的人之一。许攸稍为放心,想来张涵对他还是颇为重视的。来人身份多少有一点,行事也就会有分寸。如果来人是个不知名的小吏,恐怕他的下场就极为可悲了。
  走在众士卒中间,许攸表现的悠然自得,谈笑自若。在从容不迫的掩饰下,他的脑海里却在翻腾。太史慈守口如瓶,他并没能探听到什么消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涵的态度竟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许攸早知道临淄之行会有风险。
  当然,从张涵的行事和性格。许攸判断风险不大。要不然,他才不会来的。事实证明,许攸地判断没有错。在临淄,他得到了与身份相称的接待。凭着良好地口才,他舌战群儒。把张涵的幕僚们说地是哑口无言。张涵也就是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大汉国的教学盛行问难制,就是讲学者站在上面。任由众人提出各种疑问。所以,大汉国的名士们,多有优秀地口才。不过,张涵心中自有定见,非是言辞可以打动的人。
  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轮碾压在青石路上的辚辚声,许攸陷入了沉思。
  在光和年间,许攸便曾到过青州,临淄的繁华整洁和不其浓郁的学术气氛,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时至今日。战乱席卷了司隶和关东诸州,青州却依然如故。从凋蔽混乱的兖州,进入安然有序的青州,对比真是太鲜明了。令人不由自主轻松下来。可惜,梁园虽好,非是故乡。许攸在安享太平的时候,也在细细观察着青州,估计着青州的战争潜力,以及张涵可能地心态。
  许攸最羡慕的,也最担忧的,就是青州的人口,简而言之一个字——  “多”。类似冀兖等州那样,百数十里荒无人烟地景象,在青州绝对看不到。据说东莱的人口少些儿,有百里一村的,许攸没有见过,他一路行来,村庄相间最多也就二三十里路。道路两旁,良田随处可见。
  这不免令许攸总是在猜测,青州到底有多少人口?七百万,八百万,还是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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