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文学其他电子书 > 汉生指南 >

第94部分

汉生指南-第94部分

小说: 汉生指南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现在这样,抗着厚重的木盾冲上去的王老六,也只能以更快地速度飞回来,鲜血不断从他的嘴涌出来,眼看是不活了……
  鞠义眼睛都红了,大喝着“杀!”随即猛冲上去。一刀将失去速度的骑兵斩于马下。
  在短短一刻时间里,土丘上便倒下了一两百万,守军的损失倍于进攻者。但是,这些牺牲是值得的。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挡住了骑兵的冲击。鞠义每挥一刀,必大喝一声,长刀舞动间,每刀必见鲜血,这片刻工夫,他身上连中了两刀,却已经砍倒了七八个骑兵,浑身浴血几若魔神,后来地骑兵不自觉地避开了鞠义。在这一刻,鞠义们竟在气势上压倒了进攻者。加之。乱七八糟的人尸马体堆叠在一起,构成了特殊的障碍物,也大大的削弱了骑兵的冲击力。而由正面突进地步兵,多手持环首刀,还没能撕开防线……
  鞠义敏锐地觉察到形势的变化。一丝希望油然而生,还有一个半时辰黑天。只要把这股骑兵打下去,他就可以重整旗鼓,守到了晚上,到时候就可以趁夜色逃脱掉,只要把骑兵打下去……
  “杀!”
  鞠义大吼一声。又砍倒了一名骑兵,斗大的头颅戴着怪模怪样的兜鍪,冲天而起。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绽放出漫天的火焰,是如此的美丽,鞠义忽觉身体一振,他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他对此并不陌生,从声音里,他甚至能描绘出,那疾劲的一箭深深得贯穿了肉体的景象,只是这声音太近了,比咫尺还近……
  雪亮地三棱箭头穿头了铠甲从前胸透了出来,粘稠的鲜血汹涌喷洒出来,迅速把箭杆染的血红……
  “啊~~”
  鞠义不甘心,他狂吼一声,声音里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就差了那么一点,但他的力气都随着鲜血一起流了出去。鞠义摇晃了一下,他想回头看看,是谁杀死了他,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就像一棵被砍伐的大村,轰然倒地……
  “这蹶张(弩)似乎小了点儿……”
  黑暗吞没了鞠义,他死了。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兵是将威,将是兵胆,在鞠义亲自带出来的士卒里,他的威信非常高,多少次在生死关头,鞠义带着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来。故而,鞠义一死,土丘上见者都是一片哗然,随着消息地散播,守军失魂落魄,四散奔逃……
  “胜了!”
  张英放下手里的弩,仿佛在叹息一般。
  张英眼睛迷离,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刻,在那个时候,他还真以为,要让鞠义逃掉了呢!
  张涵却没心思理会张英,鞠义死了,这不希奇,人总是要死的,有他自己这么大只的蝴蝶,鞠义之死实是一点也不希奇,他早就预计到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但是,听说鞠义被眼前这小子宰了,这感觉还真有点难以置信,张涵若有所失的摇摇头,露出一丝微笑,又是骄傲又是自豪。张英在阵战中斩杀了鞠义,可算是个名将了;而张英是他一手教出来地。从这一点说来,他也应该可以算是个名将了吧?
  张涵厚着脸皮,把名将的头衔,戴在自己的头上,心情大是舒畅。
  吧门口的卫士招过来。
  “去找个匣子,把人头装好……”
  这回头夸奖张英,“仲华,干的好!”
  “嘿嘿,主公,谬赞了!”
  张英笑着谦虚,心里颇为得意。这一次的胜利多少有点侥幸的成份。若是没有望远镜的话,他十有八九也会上当受骗,一交上手,肯定吃亏不小。到时候,一败涂地是未必,但占便宜的可能也不大。不升能战胜鞠义,张英也觉得不容易。凉州军的战斗力确实非同小可,难怪韩馥手握一州之军,也不能讨平鞠义,想袄韩馥,张英忍不住笑了,真是,竟拿冀州军作比较,冀州军连黑山军都不能平定,有什么可比的……
  “文臧!”
  戏志才应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如此近距离的交战,对他来说,也是头一回。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定定神,戏志才说起了他去冀州的经过。
  “主公,韩文节这一回可是怯了……”
  戏志才此去冀州,适逢袁绍派人去游说韩馥。袁绍自从回兵向东以后,先后派了许多人去游说韩馥。这一回派的便是颖川荀谌。戏志才来到府衙通报不久,骑都尉沮授便急冲冲地赶了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戏志才心中诧异,也不好多问。到了大堂外,戏志才听了几句,这才明白,沮授这不是来引他,是来引虎的——二虎相争,冀州好坐山观虎斗。
  荀谌口才极好,来时又做了充分地准备。这一番游说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上来,荀谌就对韩馥说:
  “公孙瓒乘胜南来,袁车骑引军东向,我很为将军担忧啊!”
  韩馥一败于鞠义,二败于公孙瓒。仅有的一点锐气早已散尽;此时他三面受敌,内外交困。邺城之外可见贼寇,实是心力交瘁,有些撑不下去了,他的心态自然便反映在说话里了听了荀谌的话,韩馥并不反驳。反而问他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荀谌听了这话,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打点起精神。连问了三个问题。
  “君自料宽仁容众,为天下所附,孰与袁氏?”
  “临危吐决,智勇迈于人,又孰与袁氏?”
  “世布恩德,天下家受其惠,又孰与袁氏?”
  这三个问题是荀谌精心准备过地,别说问韩馥,就是用来问张涵,只有第二个问题可以探讨一下。韩馥哪里能和张涵比,所以,他就只好说,我不如袁绍了。这话连说了几遍,就成了一个心理定式,若再问点儿什么的话,韩馥估计都能自卑死。这样一来,对于袁绍图谋冀州,韩馥便没有了抵触情绪。荀谌不知道心理学,应用的却很好。
  接下来,荀谌就图穷匕首现了:
  “渤海名为一郡,但土地广大,实在不亚于一州。现在,将军这也不如袁车骑,那也不如袁车骑,袁车骑这样的豪杰,怎么能够久居在将军之下?
  公孙瓒率领的燕、代之劲卒,锋芒所向,势不可挡。
  如果袁车骑和公孙瓒携起手来,兵临城下,只怕将军立刻就有覆亡之危……
  袁车骑与将军是故交,如今又是同盟。如今最好地办法,莫过于把冀州让给袁车骑。到时候,袁车骑肯定会厚待将军,公孙瓒也不能与之相争。
  将军有让贤之名,必定会安于泰山,请你不要再犹豫了!”
  韩馥本无雄心,正忧愁无计间,听了荀谌的话不免动心,见他意动,荀谌心中暗喜,心道,这事成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堂外传来一阵儿大笑,戏志才随声而入,嘲笑道:
  “袁车骑?
  荀友若,你好厚的脸皮!好狠的心肠!
  韩冀州可曾薄待于你,眼看他自赴死地,见死不救也就罢了,你竟然还要落井下石!
  荀友若呀,荀友若,想不到你是如此的歹毒!”
  听见有人说话,荀谌连忙回头,见是戏志才,脸上就先红了。袁绍这个车骑将军,是他自己一表了之,而张涵的车骑将军则献帝诏拜的,成色截然不同。背后再瞧不起张涵,也拿不到桌面上来。
  不过,荀谌也是机敏之人,哈哈一笑:
  “戏别驾何出此言?”
  戏志才先打量了一会儿荀谌,哂然一笑,也不理会他,径直对韩馥行了一礼:
  “将军仁厚,不知人心之诡诈,险些上了小人的当……
  袁本初统率大军征战于河内一年之久,董卓望风远逃,可见袁氏之勇:
  当初天下尚还安定,袁本初弓董卓入京,从而为祸于天下,可知袁氏之智;董卓战败而逃,袁本初乃招公孙瓒南下,自己则回兵东向,以图谋冀州,可叹袁氏之仁义;孙文台奋勇当先,收复雒阳,袁本初却使人夺其州郡。可想袁氏之宽厚;袁本初如此雄才大略,今日,将军欲投入其麾下,我实不敢阻拦。
  只是有三个问题,我也要请将军考虑一下……”
  荀谌冷笑一声。也不辩驳。眼见大功告成,却半路杀出个戏志才来,荀谌心中很是恼怒,他为人深沉多谋,戏志才举的几个例子,不是可以轻易推翻的,争论起来多半还要牵涉到韩馥。于是,他便暂且忍隐不发,作出不屑一顾地样子。
  “将军投入袁本初麾下,袁本初要置将军于何地。才能安心?”
  戏志才这话问的厉害,韩馥投了袁绍不过是保全身家性命,若是不能令袁绍安心,这些就都无从谈起了。
  “袁,袁将军宽仁容众。置将军何地,皆可安心!”
  见荀谌这么说。戏志才不由笑道:
  “袁本初如此宽仁,为什么不能置将军如今日?”
  荀谌无语中,他再能言善辩,也不能掩盖袁绍夺冀州的图谋,总在这上面绕来绕去。韩馥若不恨从心头起,才怪了。戏志才也不是真要他回答,看荀谌不说话。自己便接着说道:
  “袁本初夺将军之冀州,将军怨不怨恨他?即便将军不怨,袁本初会不会相信呢?”
  听见了前一句,韩馥还可以安慰自己,听到了后一句,就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不怨恨,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要让冀州也是出于无奈,被迫如是。对袁绍这个罪魁祸首,他怎么能不能怨恨?他可以说不怨,问题在于,袁绍能信吗?说信,韩馥自己都不信。
  “此前,将军兵临渤海,我曾经听说,袁本初切齿衔恨,将军入其麾下,能安居吗?”
  “将军毋须担忧,袁将军明白事理,将军让贤之功,世人明见,将军必安如泰山!”
  听见戏志才的这个问题,荀谌赶紧开口  总算能说上话了,他也不提袁绍会不会怨恨,这事一想即知,骗不了人,他只从利益上说话。
  被打断了说话,戏志才也不在意,冲着荀谌笑笑。
  “我地话还没有说完。
  将军领冀州已有多年,得罪的人多了,岂是袁本初一人?
  到时候,将军寄人篱下,就是一个小吏士卒都可以侮辱轻视你。若是有人心怀怨恨,甚或是,意图讨好袁本初,将军你能怎么办?”
  韩馥颜色惨淡,无言以对。很明显,戏志才所说地,没有一句虚言。
  韩馥为难袁绍的地方多了,袁绍肯定不喜欢他,或者说直白些儿,袁绍肯定恨他。但是,凭着让冀州的大功在,为了做表面功夫,袁绍也不会动他——这是韩馥唯一的凭借。不过,戏志才指出,韩馥在冀州得罪的,不光是袁绍,也不仅仅袁绍地部属,他得罪的人多了。到时候,有人借题发挥,人为刀俎,韩馥便是鱼肉了。这一点,荀谌都无话可说,他可以为袁绍担保,难道还能为所有人担保不成?
  荀谌倒不是做不出,可韩馥又不是傻瓜,他肯定不会相信。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让了冀州之后,韩馥在冀州肯定是一点权力也没有。不然的话,袁绍是不会安心地。然而,韩馥没有了权力,他在冀州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戏志才这才回过头来,问荀谌:
  “荀友若,我可曾冤枉了你?”
  “文臧兄救我!”
  戏志才一进后堂,韩馥便抢上前来,做了个大揖——他现在能指望的,只有青州了。
  “文节公何须如此,我与文节公相交多年,自当为君绸缪。”
  戏志才连忙山前辅助了韩馥,这个礼可是重了。戏志才好一番劝说,才让韩馥做好。
  “文节公……”
  “文臧兄,称我文节便是!”
  “文节公,这怎么可以……”
  两人互相推让了许久,戏志才执意不肯,韩馥心下稍感安慰,又担心戏志才不肯助他,言辞近戏乞求。戏志才无奈之下,只好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文节公……文节,还请直呼我的表字。”
  韩馥眼巴巴地看着戏志才,戏志才有点好笑,他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笑意,思量了下,先问了韩馥一个问题:
  “文节,天下大乱,你的志向是什么?”
  韩馥苦笑连连,“文臧,我也不怕你笑话,都这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志向可言,能够保全身家性命,我就谢天谢地了!”
  “文节,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现在,我是想问,如果能过了这一步,你是否有什么……”
  韩馥眨了眨眼睛,明白了戏志才地意思,“文臧,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原来也是有心做番事业的。但天下变乱,我手握一州之地,都折腾成如今这个模样。难道我还会不明白吗?
  这样的事,实在不是我所能够做到的。
  我如今能够保全身家便足够了,没有其他的想法……”
  戏志才盯着韩馥看了看,不是很放心,人心这个东西,实在是说不好,但他也不在乎韩馥是怎么想地,他也没什么可选择的。
  “文节,为今之计,只有依靠青州了——这话我不说,你也清楚。
  我问你地意思是说,如果,你决心未定,便与青州结盟为好……”
  说到这里,戏志才犹豫了片刻,在韩馥的连声催促下,才继续说下去:
  “这话我本不该说的……文节,冀州四战之地,谁也不会放过,你若只望保全身家,主动投靠却是个好主意……”
  韩馥愕然。
  第三卷 第十五章 风起
  韩馥也是个聪明人,短暂的的愕然过后,便已经明白戏志才所言的意思——戏志才这是劝他投靠青州。麝因香而丧命,象以齿而焚身。冀州地处中原,面积广大,人口众多,可谓是韩馥的香,齿。张涵对冀州有凯觎之心,也是顺理成章的,韩馥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戏志才前后的反差过大。一时间,韩馥的神色不免有点异样。准备了这许久,到了最后见输赢的时候,戏志才自然全神贯注,韩馥神色的微妙变化,瞒不过他的眼睛。戏志才勃然作色,起身就走——平心而论,戏志才所言,确是他的心里话。韩馥连黑山贼都不能平定,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势力投靠为好。
  韩馥连忙拦住戏志才。他刚才心里是不舒服,可一见戏志才要走,立刻便慌了神,颇有些后悔莫及——戏志才与他一见如故,已有数载,不可能是为了冀州与他结交的。从最近的一连串事情中,韩馥也已认识到,在乱世之中,凭他的才能不足以掌控一州之地。既然如此,放弃冀州,也就是个好选择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