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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汉生指南-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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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懂什么?”
  郭嘉本来是随口一说,但张恒这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在他这个年龄最容不得人家说他小,这时候却不肯罢休了。
  “叔常兄,当事者迷,旁观者清。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
  张恒犹豫了一下,恋爱明显把他的智商绎低到八十以下。
  “那,郭贤弟,你有什么办法?”
  天才的军师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个重大的策划。
  第二十四章 淫祀
  “诸位但请放心,为民作主之事,张某必不负所托!”
  张涵立在堂前一拱手,面容严肃,对着这几位济南来客低声说道。
  “大人如此明理,真是百姓之幸事,一切就拜托大人了,大人高义,大义凛然,主持公道,刘氏列祖列宗身感同受,济南黎庶同沐此德……”
  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都身穿着缎子儒服之人,深深作了个揖,齐声称颂起张青州大人的仁德了。
  “不敢!不敢!”
  张涵赶紧谦虚,这话可担当不起。
  刘氏众人阿谀奉承的话滔滔不绝,直说了有一刻工夫,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张涵看这几位离开了,这才转身回到后堂,许陵眨着两只小眼睛,正满面春风等候在那里。一见张涵,许陵抚掌笑道:
  “主公,果然是好算计!”
  “这等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仲渊,你就别笑话我了……”
  张涵哂然一笑,悠然说道。这不过是件小事,许徕也不放在心上,径直说起了来人送的礼物:
  “主公,刘节他们这钱来的容易,不收白不收,这一处庄子,八百匹绮绣,外加送给我的一处宅院,加在一起只怕要超过四百万钱了……”
  虽然知道这回礼物必然很重,却没想到会这么多。许陵报出来的数字,还是令张涵一惊——神棍竟如此赚钱,再添些钱,就可以去买个县长了。张涵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笔钱肯定不是刘节一人出的。
  “不错!不错!看来,曹孟德行事果然不同凡俗,很好!既然他们积极主动贡献出来,拿来安置流民也好为他们积点儿德……”
  “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曹济南(指曹操)行事果敢。一举弹劾掉县令、县丞、县尉等六名长吏,又禁绝淫祀。怕不能久留于此。”
  听张涵如此说话,许陵咳嗽一声。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当初,张涵为了立威弹劾了众官吏时,压力也很大。若没有张让力挺,张超在雒阳上下打点,张涵绝对坚持不到今日。当然,张涵后来送地送的多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但这话想想可以,许绫可不会说出来。
  “这也未必,朝里有人好做官。区区几个令丞而已。只怕还动不了曹孟德!”
  张涵轻轻摇头。一般来说,真有门路、背景深孱的,也不会只做一个县令、丞。当初他受到的压力。主要也是因为他弹劾了四个郡国长吏。
  “也许吧!”许陵对曹操的去留并不关心,“主公,这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仲渊,我知道……”
  这话不必许陵说,张涵自然知道。
  在大汉国里,祭祀是件大事,天地山河日月星辰,乃至于草木,没有不可以祭祀地。按说,祭祀本是祈求保佑赐福的,并尉是坏事。然而,事情往往与人们地期望裁然不同。很多时候,一不留神,福没祀到,祭祀本身却成为了沉重的负担。
  在青州,向来有祭祠城阳景王刘章地习俗。城阳景王是刘章是齐伴惠王的次子。刘章因平定吕氏叛乱立有大功,被封为减阳王,其封国延续时间长,其子孙被分封者也多达5。余人。由于刘章后裔枝叶繁茂,所以刘章的祠堂遍及泰沂山区的琅琊郡、东海郡、泰山郡以及青州诸郡。这本来是刘氏家族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
  但是,在西汉末年,天下反对外戚王莽的时候,赤眉军为了鼓舞士气,就让人装作刘章附体。于是从东汉时起,在青州地城阳景王祠庙便越来越多,参与祭祀的人也越来越众。琅琊国、渤海郡和青州六郡国的都邑乡亭聚落,都为城阳景王立祠。现如今,不到七十万人口地济南郡内竟有大大小小六百多座祠堂。
  而且,祭祀是件利润丰厚的事情。旁的不说,主持祭祀的人稍微做下手脚,把筹集到地钱财贪污一半,绝对不是问题。因为祭祀中蕴涵有很大利益,所以,祭祀的规模也就愈发盛大。这刘节是济南的豪强,便是以此为名目,主持当地的祭祀来敛财。当然,刘节不过是众多获利的豪强之一,但他是刘章的嫡传子孙,所以,被推举出来贿赂张涵。
  许陵说这钱不好拿,倒不是张涵不能恢复祭祀。曹操弹劾长吏,得罪了朝中官员;禁绝了祭祀,又断了豪强的财路,上下都得罪了。张涵若是再弹劾他,曹操在济南肯定是待不住的。但是,祭祀频繁,规模盛大,于国于民实是大害。按照张涵的习惯,肯定不会保留的。而且,张涵也颇为欣赏曹操……到时候,刘节岂能善罢甘休?
  这些事情,许陵明白,张涵也清楚,但张涵却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仲渊,这事好办。刘节来求我,口口声声说要恢复祖宗的祭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自然要帮助他。不过,曹操只是禁绝了普通人祭祀城阳景王,可没有禁止他祭祖。而且,我早已安排好他了……”
  张涵满怀恶意地笑笑。
  “然而,我倒不觉得,城阳景王的祭祀不可恢复。依我来看,祭祀一事古已有之,历千古而不绝,实在是民有此需,非此不得安心。今天禁了祭祀城阳景王刘章,明天就会有人祭祀其他的东西,黎庶百姓之害,不在于祭祀本身,而在于祭祀无及“……
  “孟德兄,雒阳一别,匆匆已是数载,今日见君容颜依旧,实在不胜欣喜。”
  中平二年(185年)八月,张涵巡行对于济南郡东平陵,济南相曹操率众出城迎接。曹操还是那幅模样,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脸色依旧,只是颌下的胡子又长了一截。张涵边与曹操打招呼,边上下打量他。曹操从容自若。神采飞扬。张涵暗暗好笑,曹操似乎是个天生的改革者。他在哪里若是不能做出些事来,便会没精打采。看地出来。曹操对济南大展拳脚的日子很满意。
  黄巾之乱中,曹操在长社一战,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待黄巾平定后,各有封赏,曹操就被提升到济南国担任国相。济南国面积不大,但下辖十县。是个很富裕的地方。说句老实说,各县长吏花钱买来的官职位,要求他们廉洁奉公。实在是强人所难了。只要不超出底限。张涵向来大不见,小不见地,也就过去了。显然。曹操的标准要更高一些儿,或者说,他是在村立自己地权威。到任不久,便以贪桩等罪名弹劾了六名县长吏。
  随后,曹操便效仿陈蕃,将城阳景王的祠堂作为“淫祠”加以禁止。淫祠是指不是国家规定的祭祀,不具备合法性,张角的太平道就是淫祠的一种。陈蕃曾任太傅,与大将军窦武密谋诛杀宦官,因事泄被害。陈蕃是曹操少年时代就非常敬仰的名士,他在任乐安国相的时候,便将城阳景王的祠堂作为“淫祠”加以禁止过。
  “伯润兄,雒阳一别,久闻张青州的令名了,今日得见,风采果然更胜往昔……”
  对张涵的热情,曹操有点诧异,两人不过几年前见了一面”“不过,这是件好事,曹操对张汉也烦为关注,正如张涵关注曹操一样。
  “伯润兄,忽然说到此事,不知有何见教?”
  曹操收起了东平陵外地笑容,也不再是酒宴上逸兴勃发的文人雅士,警惕地注视着张涵。难怪张涵如此友善,原来是要为淫祠说情,想的美,只要他曹某人在济南一日,此事休想再提。曹操已有所准备,却没想到张涵竟敢公开来讲情。对张涵,曹操立刻鄙视了三分。
  张涵不答话,随手拿起竹签剔了别油灯,灯花一闪,乍暗后,立刻明亮起来。张涵也收起笑容,谈地是国事,又不是谁求谁,不必客气,曹操也非几句好话就能说动之人。
  “孟德兄,见教不敢当。
  祭祀一事千古不绝,实是民有所需。无它,有所求而已。民欲甚多,求土地不可得,求苍天不可得,自然便会转求神仙,而求神仙不得,又转求妖魔鬼怪……淫祠屡禁不止,就是这个原因。
  今天 禁了城阳景王,明日未必不会有中黄太乙。古时候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淫祠也是这个道理。
  不知道,孟德兄意下如何?”
  曹操若有所思,他是个现实主义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张涵说的也有道理,但这还不足以说服他。
  “伯润兄所说的,也许是有道理的。不过,淫祠蛊惑民心,敛财自肥,于国于民都是祸患……”
  曹操的态度,张涵早已细细思量过。
  “孟德兄,所言极是,淫祠为害,不过是两者:一是敛财,二是蛊惑民心。
  蛊惑民心这一项,我就不多说了。只要百姓生活能维持下去,再辅以教化,淫祠便不能为害了。深迷其中的,终是少数人……”
  敛财这一项,是淫祠的主要祸害,却也不难耕决。我考虑有三条可行:
  第一,觇定淫祠的祭祀场所、规模和次数:
  淫祠不是国家规定的祭祀,所以,它不的祭祀场所、次数和规模都要差一些。每年春秋两祭为公祭,那淫祠每年便只能祭一次;而它的规模也理应小于春秋两祭。按照春秋两祭的收例,把淫祠的祭祀定为春秋两祭的一半,祭祀场所也不应超过公社(指官定的祭祀场所),想来便不成负担了。
  第二,公开祭祀的收支帐目;
  帐目要公开宣读,收了多少钱,支出多少钱,在哪里买的,并以布告的形式公布于众。如此一来,谁要在其中动手脚,便一目了然。
  第三监督;
  这应该是官府的职责,不从者查禁,违反者处罚……
  而且,不能从祭祀中得利,积极推动的人就会少些儿,被蛊惑的人自然也就少些儿。
  孟德兄!”
  张涵说话的时候,曹操的脑筋里也在急速转动。按照他的看法,张涵地办法还是有很高的可行性地。至少要比他的办法更稳妥,不过。在这其中,却有个为难之处。曹操陷入了沉思,张涵说完了,他都不知道。直到张涵等了一会儿,不见曹操说话,便叫了他一声。曹操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致歉。
  “伯润兄,抱歉!失礼了!伯润兄所说地办法是极妥善的!
  不过……
  “无妨,想来孟德兄也是有为难之处……”
  此事关系到曹操的威信。若是朝令夕改。他这个国相也就不好用干了。此次前来,张涵已经考虑过此事,牵涉到切身利益。只意图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曹操,那是痴心妄想。不过,如果能够达成某种程度的谅解,还是有利于彼此的。
  曹操面色不变,眼中却是一动,张涵的话正说到他的心中。
  “这样吧!孟德兄,我会以青州刺史的名义发布命令,对城阳景王的祠堂加以限制和规范。孟德兄但作不知便是!
  曹操犹豫了,张涵侧打地是好算击,你一下令,我就装聋作哑,好嚒,你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命令就不是命令……
  “这样一来,仍然有害于孟德兄的威信。不过,城阳景王地祭祀一开,必会有人贪心不足,逾越了法令……孟德兄重重处置便是!”
  曹操这才乐了,虽然张涵占了便宜,但他也不吃亏,就不知道刘节听到这个办法会不会吐血——曹操自然也有他的消息渠道,刘节前去拜访张涵,张涵一直送出了大堂,他早已知道了。
  “啪!”曹操重重一拍桌子,“想不到张青州竟是如此样人!哼!”
  寂静中,突然一声大响,张涵一惊,随即镇定下来,站起身来一拱手:
  “孟德兄,君子决交不出恶声,还请孟德兄自重!”
  曹操哈哈一笑,声音里全无半点欢悦,笑声短促,笑了两声便嘎然而止,随即又发出一声冷笑:
  “君子?”
  “孟德兄如此出言不逊,我与你无话可说,告辞!”
  张涵怒气冲冲,出了堂门,曹操也不出门送行,只在后面高声喊道:
  “不送!”
  张涵已经走远了,曹操才踱出门来,这个张青州,才思敏捷,思维缜密,可惜!竟是如此样人!真是可惜啊!若他能一心为公,大汉国……
  官场无秘密。张涵与曹操久别重逢,谈笑融融,连个人造膝密谈,却发展到拍了桌子,不欢而散,第二天便传遍了东平陵。济南国的大小官吏们盘算了一下,发现一方是大司农曹嵩的爱子,顶头上司;另一方在灵帝面前都说得上话,监督大小官员的;没有一个能得罪的起。于是,东平陵的气氛立时紧张起来。所有官吏金老老实实,尽责尽职,惟恐出了差错。
  张刺史也不负众望,表现出睚眦必报的本色来。
  刺史的八月巡行,其实没有多少事。一个是录囚徒,就是查查有没有冤假错案;另一个则是考殿最,即为检查地方军队的战术能力,以保证军队的战斗力。不过,自从东汉把征兵制,改成了募兵制,进而又发展成父子相传的世兵制以后,第二项工作基本就可以忽视了——再怎么差,从小练习了十几年,基本的战术能力还是有的。
  就这一项差事,张涵就能玩出无数花样来。又是调案卷,又是调查证人,一连折腾了七八天,颇有重新审理的架势。曹操更是绝,从第三天起便告病,然后带着从人大摇大摆出去打猎了。
  张涵连查了数宗有疑点的案子,都一无所获,心中大寺,曹操再怎么有能力,也不可能把所有案子审理清楚,这不是意愿的问题,人力有时穷尽,是做不到。然而,查不出来,张涵也不能一直查下去,青州有六个郡国要巡行,过后,还派人到京都奏事的。一行人怏怏不乐地离开了东平陵,曹操还病着,没有前来送行。济南国的官吏不禁咋舌,这事要闹大了。
  行了两日,即将离开济南国,进入平原郡。这一日,戏志才猛然一拍大腿,叫道:“上当了!上当了!曹济南把这些有疑点的案卷藏起来,又使人暗通消息,分明是声东击西,我敢肯定,那些普通案卷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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