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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汉生指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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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要死了吗?'上'
  “咳~咳~咳……”
  昨天晚上有点儿头痛,略微有些儿发烧,张汉杰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今早起来,他就感到身体乏力,咽喉疼痛,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他,感冒了。
  这是新生以来,他第一次生病。到延熹二年(耶元159年)夏四月,张汉杰宝宝两年来一直健健康康的。他大量的进食,并有意识的加以‘锻炼’,身体素质得到了飞速发展,远超同龄孩童,随着活动能力的提高,他时常四处乱跑。
  在张家,他的地位进一步巩固,每个人都喜欢他,聪明懂事温文有礼。但是,他与张何的关系却一如既往,仍然很差——客观的说,原因是在张汉杰这里。
  张汉杰从来不叫张何“父亲”,在绝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对张何视而不见,保持着漠视的态度。母亲张王氏和祖父张昭,还有祖母张刘氏,都曾经说过他,问他原因。
  但张汉杰只是低头不语,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却死不悔改。家人对此深感不安,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在晚上,张汉杰宝宝还时常赖在张王氏房中不肯离去,要求与母亲一起睡。在他纯真无邪的眼睛的注视下,当他流露出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神情,张王氏的心就软了,决心消失的无影无踪,经常不由自主就答应了下来,令张何郁闷不已。
  至于张何为何郁闷,成年人都知道,毋须解释。
  而当张何发怒,强制他离开的时候,张汉杰就会作出很悲伤的样子,有时还会装装哭。这严重影响了张王氏的心情,给张何予以沉重打击。
  直到有一天晚上,张汉杰即将被赶出房门,他照例扑在张王氏怀里,放声大哭,声嘶力竭,悲痛莫名——就算损人不利己,他也要令张何不开心。
  由于表演者不够专业——他又不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总也流不出眼泪来——不管往眼睛里揉什么都是很不舒服的。连续得手几次之后,他就放松了警惕,能省就省,慢慢的连眼圈都不红了,只是在声音上下功夫。
  结果,就漏馅了。
  张王氏起初是很感动,自己的孩子,谁不心痛。被人争夺当成宝的感觉,也是满不错的。但是,时间一长,张王氏就觉得奇怪了。这孩子哭的如此悲痛,怎么她的衣服一点儿都不会湿润呢?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被抓包的张汉杰,正嚎的起劲,他快把这当成是练嗓子了,嘴巴张的大大的,放声狂呼。谁知道,竟被抓了个现行……他嘴巴开合了两下,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此刻,他的尴尬简直难以形容,呆了一小会儿,“这个,这个,呵呵~哈哈~,你们忙,你们忙……”
  张汉杰灰溜溜的抱头鼠窜(^x^)。
  见了张汉杰的表演,张何与张王氏也都愣住了,张何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夫妇俩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
  张汉杰狼狈不堪,窜出屋子,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笑声,只恨不能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
  此后,张汉杰就收敛了许多。
  再后来,张王氏便在年初给他添了个妹妹,他对此颇感失望——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丑的小孩,浑身青紫,皱皱巴巴的。不过,很快妹妹就变的粉嫩可爱了,他时常去捏她粉嘟嘟的脸颊——手感非常好。
  翠姨(就是小翠)也在去年怀孕了,但不幸的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从而流产了。这很是令她失望,她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结婚以后,生活的重心自然就开始向孩子转移。
  “怎么了?”,孩子的咳嗽立刻引起了母亲的注意,张王氏关切地摸摸宝宝的额头,好象有点儿热。
  “没事!”
  张汉杰宝宝根本没有当回事,感冒而已——年年得,人人得,也没看谁因此死了。在现代,也没有能够治疗感冒的特效药。一般地说,遵照医嘱,好好吃药,一周即好;否则的话,没有吃药,多喝热水,注意保暖,补充盐份,则要七天痊愈。
  宝宝不在乎,张王氏却很在意,把他拉到跟前,用额去贴宝宝的额,“真的发烧了!你这孩子,出了汗还站在风口上,着凉了吧?!”
  “没事,活动活动就好,不用担心,母亲大人……”
  张汉杰宝宝努力撒娇,他在某些方面越来越像个孩子了——也许是过于入戏,也许是身份地位的影响,反正,事情就是如此了。他不想看大夫。要知道,古代只能看中医的。张汉杰在大学就是学中医的,对中医并没有偏见,但中药汤的味道,他就敬谢不敏了。
  “呃~苦!”
  张汉杰被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苦药汤,小鼻子小眼小脸蛋,皱成了一团儿。
  在这样的事上,张王氏可不会迁就他的。
  孙大夫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先生,据说他的医术不错,是张氏的家族医生,在驺县也颇有名气。但在张汉杰看来,孙大夫就是个蒙古大夫。大学学到的东西,张汉杰虽已遗忘的差不多了,但基本的医理,常识性的东西,还能回想起来一点儿。孙大夫的判断没有问题——风邪入体,伤寒(说白了,就是着凉了,感冒),但病理分析似是而非,完全不知所云。
  有了这个印象,张汉杰宝宝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去喝苦药汤。而且,他还不顾医嘱,四处乱跑。
  于是乎,他的病情严重了。
  在五月初的时候,张汉杰的病情几经反复也不见痊愈,严重削弱了他的身体健康,终于卧床不起,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觉得冷,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怎么会这样’,张汉杰很不明白,‘难道他会死于一场感冒吗?这太过分了,他又不是莱因哈特,怎么会死的这么可笑?身为穿越者,却死于感冒,这太搞笑了,难道他不是主角……’
  他的思绪已经乱七八糟,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两年,却仍然有种疏离感,似乎隔着层什么,无法融入其中,然而,死亡张牙舞爪而来,如此突兀的扑向他,却是如此真实不虚。
  他,也会疼痛,也会生病,也会……死!
  这个事实清楚明白地摆在眼前,不是不震惊,不是不恐惧。
  生活没有目标,浑浑噩噩的活着,也不是很快乐,也说不上幸福,但是,张汉杰从来没有想过死亡。前生如此这般,今生亦如是。有时候,觉得自己活的就像一个蟑螂,没有目标,没有希望,似乎死了也无所谓……
  然而,当死神真的出现了,张汉杰发现,他一点儿也不想死,毋须理由,本能地就想要活下去。
  这么怕死,关键时刻一定会当叛徒的——自嘲着,带着些许的罪恶感,他接受了这个令人不快的事实——他很怕死,真的怕,非常怕!
  也许死了就会回到那个世界的,他安慰着自己,但这种话,他根本不会相信——他是感冒又不是痴呆。他的运气向来不好,买彩票好些年,最多也只中过五十元的。穿越一次,已经是巧合了,难道还能再碰巧一次?
  想都不要想!
  新生是不如前生,很是不方便,但他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鸡鱼肉蛋,家人很宠爱他,日子也还过的去,他,想要活下去……
  第五章 要死了吗?'下'
  “我要死了吗?”
  从昏睡中醒来,张汉杰浑身都在痛,头疼的象要爆炸似的,高烧令他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声音从肿胀的喉咙里挤出来,微弱的仿佛耳语,又似喃喃自语。
  “胡说!”
  张王氏“霍”一下猛然站起,生下女儿不到两个月,宝宝就生病了,在他身边连续守候了多日,长时间的劳累和忧虑令她憔悴了许多,原本红润的脸庞变的煞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但母亲没有忽略宝宝的低语,她愤怒地、激烈地反驳着这不吉利的话。响亮的声音似呐喊般,在屋里回响,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竭力控制住自己,她小声地安慰宝宝。
  “宝宝不会有事的,别怕,娘亲在这里,宝宝乖,把药吃了,很快就会好的……”
  待得宝宝吃了药,喝了点儿水,又一次陷入昏睡之中。张王氏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转身扑进丈夫怀里。眼泪“哗”一下奔涌而出,打湿了他的衣襟。她紧紧的抱住丈夫,想把支离破碎的啜泣声,掩埋在那宽阔的胸膛里。
  这时候,很多很多的孩子是无法长大成人的,他们或者死于生育之初,或者夭折于中途。张王氏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她有三个兄弟姐妹都是如此。但她从没想过宝宝也会这样。她还年轻,没有经历过苦难,她的心还是软的,血还是热的,她受不了这个。
  宝宝是她第一个孩子,宝宝那么聪明,那么懂事,那么善良,他怎么会死呢?
  这是不应该的!
  听到宝宝的话,她的心都要碎了,宝宝就是她的命啊!他怎么死呢?
  她紧紧地咬住嘴唇,不知不觉中,洁白的细齿已深深陷入红唇,血腥弥漫嘴中,却丝毫不能压抑悲伤,她无法控制自己,小声的呜咽着。
  用力抱紧妻子,张何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怎么办?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想呐喊,他想杀人……但他什么也不能做,他不能安慰自己的妻子,也挽救不了他的儿子,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宝宝是个别扭的孩子,他很小气,爱记仇,张何对他的感情颇为复杂。宝宝是他的儿子,自然而然,他是爱他的。但是,宝宝讨厌他,发自内心的讨厌。他不肯叫他父亲,在很多时候无视于他,或者刻意为难他,这令他觉得很失败,与宝宝的相处正逐渐成为一件困难的事情。
  然而,宝宝是他的儿子,他那么健康,他怎么会死呢?怎么会……
  正当张何夫妇相拥而泣,涕泪横流。宝宝突然间身体一挺,喉咙里“格格”作响,小腿一阵乱蹬……(作:全书完。读:好冷啊!)
  张何连忙抢前一步,把妻子放在榻边,抱起宝宝,用力猛拍打他的后背。
  “咳、咳”,历尽千辛万苦,宝宝终于吐出了粘在喉头的一口浓痰,却顾不得其它,先伸手想把腿掰直,“痛!痛!抽筋了……”
  张王氏全身无力,萎在一边,眼见宝宝咳嗽,却帮不上忙,只急的满面通红,这时见无事了,才长出了口气,放松下来。一时间,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竟丝毫动弹不得。
  这一回醒来,宝宝出了一身大汗,浑身湿漉漉的。张何拿下他头上降温的毛巾,给他擦干身体,又换了身衣服,这才好过许多。宝宝精神健旺,胃口大开,喝了一大碗肉粥后,才沉沉睡去。
  渡过了艰难时刻,宝宝的病情迅速好转。或者说,在把感冒传染给双亲大人以后,宝宝在短短几天之后,康复痊愈了。果然,感冒只有传染给他人才会好的快。
  感冒过后,张宝宝在肉粥的滋补下,没两天工夫,就又活蹦乱跳了。病中的软弱和恐惧也如同冰雪一样,在阳光下迅速消融了。
  虽然不是很担心父母亲大人,毕竟只是感冒——痊愈的张汉杰宝宝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有热水、姜汤、肉粥和干爽的衣服,痊愈只是个时间问题。但是,在这次感冒一个月里,父母的悉心照料,还是令张宝宝病中脆弱的心灵感受到了温暖。
  于是,他决定去探望下双亲。
  避开众人的视线,张宝宝悄悄摸进了父母的房间。伤寒是传染病,好不容易痊愈的宝宝,自然不能再令他感染。所以,宝宝就被隔离了,严禁接触父母双亲。
  母亲的脸色绯红,宝宝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只是稍微热一点儿,呼吸也很平稳,应该没有问题——看来应该把医书也写下来,不过大多都不记得了,再说。嗯,那个猥琐男躺在一边……
  算了,他也很担心的样子,守了好几天,张宝宝决定大人大量原谅他……
  张何睡的不死,轻柔的触摸惊醒了他,本以为是妻子醒了,睁眼却看到儿子,他又惊又喜,刚想说话忽然想起一事,赶紧把身体向后挪。
  “你是怎么进来的?快,离远点儿!”
  张宝宝呆了一下下,才反映过来,脸上流露出腼腆的神情,咧开嘴无声一笑,露出一嘴的小白牙。
  “没事的!父亲大人~”
  “什么没事,你这孩子,总是不让人省心……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何说到后来,声音微微发颤。
  ‘这么点儿子事情,抖什么抖,真是个毛头小伙子,一点都靠不住……’
  张宝宝暗地里戏谑的念道,眼圈却是一热,他不是很喜欢这个父亲,但有人如此真切的关心还是令他很感动,心里暖洋洋的。
  张汉杰做出如此言行,很大程度上,是出于现实的考虑。中国古代非常注重孝敬父母,他对张何的态度,从哪个方面说,都是不妥当的,私下里他有着不小的压力。而他对张何的印象,多半源于迁怒,这个他也清楚。还有,妹妹的出生,也提醒了他。以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孩子出生,他的贬值指日可待了。
  然而,盘算这许多,并不是说他没有感情。张何的举止发自内心,感情真挚,没有任何私心杂念。面对如此的关爱,没有人会不喜欢,张宝宝受到感染,心中微动,决定以后对这个父亲好一点儿——当然,只是一点点儿。
  “父亲,没事,没事了!”轻咬嘴唇,也没能挡住张宝宝嘴角上翘。
  “啊呀~”
  张何一轱辘爬起身来,抓住张宝宝,把他抛向空重。冷不防下,宝宝胆子再大,看到屋顶迎面而来,也吓了一大跳,大叫出声来。听见自己的声音,他连忙用手堵住嘴巴,担心吵醒了母亲。
  不过,张王氏睡的再香,屋里这么吵闹,她也睡不着了。
  看着丈夫一下一下把宝宝抛向半空中,令他发出愉悦细碎的笑声,清清脆脆,沁人心脾,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便略带着诧异露出幸福的微笑——本来就应如此的。
  直待张何危险的举动,告一段落,张王氏才开口,轻轻责备道:“小心点儿,别摔了宝宝!”
  短暂的温馨过后,张宝宝立刻被驱逐出境。心情出奇的舒畅,他不由得想作些什么。
  ‘这里是我的家’——他一身轻松;
  ‘这是我的生活’——他脚步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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