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生指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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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都没有事了?”张涵检查一遍,没有问题了,他才离开。
这是张涵每天晚上都要进行的巡视。成功者哪儿有侥幸得来,他必有过人之处。张涵不是一个成功者,却不妨碍他模仿成功者的经验。
一人未曾喝水,张涵便不喝水;一人未曾吃饭,张涵便不吃饭;一人未睡他不睡,一人未起他先起;训练时严格认真,生活上无微不至……短短不到一个月,张涵便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说白了,张涵就是在收买人心。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张涵不收买人心才是傻瓜。
不过,论得人心,在族学的众学子中,特别在年纪小一点儿的孩子眼里,有一人还在张涵之上。
卞南庄距离张坞有百里之遥,坐车也要走上大半天。在族学求学的,显然不可能每天回家了。只能在族学住校。
小孩子最大的问题,是想家。于是,若若就成了最受欢迎的人。这属于性别优势,尤其是年纪小的童子,常常不自觉的,就受到了女性温柔的吸引。而若若已经十八岁了,她想有个孩子,这却不是她说了算的。因此,若若对小孩子也就更加的温柔。
某种程度上,若若部分取代了童子们日常生活中母亲的地位。
张涵对此极其气愤。
若若是他的,小孩子们占用了她大量的时间,张涵自然不满。而若若比他得人心,更令他不满——若若得人心,张涵不是不高兴。若若是他的,若若得人心,就相当于他得人心。张涵还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能区分两者的区别。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是不同的。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张涵嫉妒了。
张涵辛辛苦苦下了好大的工夫,却输给了女性天赋的魅力,他非常嫉妒。但是,这事想想也就算了,张涵没有变性的打算。他在晚上狠狠地‘惩罚’了若若几回,然后便很快进行了“战略性转进”(意指认输、逃跑)。
哈,身体要紧,他不与她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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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续族学'上'
“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跑步前进……”
张涵对这一个多月的训练很满意,随着他的口令,十四人……嗯,还有岑家两兄弟,是十六人了,排成整齐的一列,跑步来到操场上。
“立定!少息!”
“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大家都知道了,是不是?”
“是!”
整齐划一的回答中,夹杂着忍俊不住的笑声。张涵也不生气,自从他穿着这一身衣服以来,看到他的人没有一个不笑的。再多的不满,也早没脾气了。
张涵穿了一身怪衣服。下身是一条粗麻布做的裤子,上身则紧窄的像件内衣,只是多了两条长袖一直延伸到手腕处。裤子和衣服上,缝有大大小小的口袋和纽扣,扣子是铜做的,闪闪发光,引人瞩目。
说胡服,却也不是,怎么看都是奇装异服,反正人见人笑。
说白了,张涵穿了一身制服。他本打算做一身军装穿穿,但是,由于他的记忆很不可靠,这身衣服改来改去,也不像军装,最多也只能说是制服。好在,如今总算是穿着舒适,活动自如了——汉服不是不好,但不太适合运动。
今天把人都集合到了操场,张涵就是要给参与训练的人,每人做两套制服。另外,还要做一双鞋子。
张涵对训练很满意。问题却层出不穷,但多数问题,张涵都想方设法解决了。不过,有些问题,却不是他能解决的。
例如,训练者的衣服和鞋坏的很快——这是必然的,再仔细,也没用。这一个月训练下来,累计衣服损坏十九人次,鞋子穿破七双——其余也奄奄一息,不堪久用了。可想而知,随着训练强度的进一步提高,坏的还要快一些儿。
于是,张涵向母亲张王氏说明了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这自然是要花上一笔钱的,张王氏请示了张昭,就派来了两个裁缝来,还随身携带了一百多匹布料。
两个裁缝都姓王,是张家的奴隶,做衣服是拿手本事。没想到,张涵要做这么一身怪衣服。结果,折腾了好几天,修改了好几遍,才做出一身令张涵满意的衣服。今天便是给训练队的人量体裁衣。
初冬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所有学子都聚到了操场看新鲜,有人羡慕,有人好笑。不过,这终归是在做新衣服,张涵一力坚持,他自己又连续穿了几日——怪是有些儿怪,凭着张涵近期树立的一点儿威信,还没有人反对。
当然,很多人暗地里决定,训练一结束,就立刻把这衣服换下来——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鞋子可比衣服要受欢迎多了。为了运动需要,又是冬装,张涵决定给每人做双皮靴。尽管不会是上等小牛皮,但也不是平常人家能穿得起的。
“给我的鞋做大点儿……”
不止一个人这样要求,张涵只好令工匠把鞋子做的稍微大一些儿,多颠上两层垫,用鞋带系紧的话,就不会影响活动了。关于鞋带又是好一番解释,只是几天来,张涵的怪想法多了,工匠早已习惯,听吩咐就是。
张涵在族学所做的一切,自然瞒过生活在一起的岑氏一家人。张涵也无意对他们隐瞒。训练家兵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何况张涵这点儿孩子们的把戏。
岑晊只当他以童子为戏,并没放在心上。张涵喜欢兵法,他是知道的,抓周宴上便说要做大将军。
岑晊在讲解兵法时,曾详细询问过张涵。张涵对军事本就一知半解,正需要有人研究,对岑晊的疑问有问必答。
张涵把士兵的战斗力归纳为纪律、身体、技巧、配合和勇气。其中,纪律最为重要。
“队列训练就是为了能通过简单的动作联系,加强士兵的纪律性。使服从命令成为士兵的习惯,甚至本能,在接到命令以后,不加思索的,就会按命令行动,从而使整个军队如臂使指,宛如一人……”
“那么说来,队列训练是为了训练纪律性,跑步、伏卧撑、深蹲、游泳等是为了锻炼身体,骑马、射箭、习武则是为了练习技巧,配合和勇气练习还没有了?”
岑晊精通《左传》,对兵法有过深入研究,张涵说的,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是练兵之策。
“配合训练现在是没有,稍后会进行分组对抗练习,并进行实战演练。现在每天艰苦的训练,会令人更加坚毅,也算是初步的勇气训练了。”
张涵毕竟了解军事有限,很多地方都说不清楚,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其训练富有新意,岑晊觉得颇有意思的。但是,也就如此而已。张涵终归还是个少年——如果不说是儿童的话——岑晊很难重视他。其训练方法再独特,在还没有具体效果之前,岑晊也不会放在眼里。
岑晊的两个儿子岑涛和岑澜,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总在族学里玩,很快便成了族学里的编外人员。后来,两人也住到了族学里,正式参与训练了。
建宁三年腊月二十,张涵带领着族学众生,一起返回了张坞。在给长辈们行过礼后,张涵就被母亲张王氏拉到屋里,单独说话。
张坞地处泰山以南,属于温带气候,冬天的气温最低也就零下十几度。在这里过冬天,室内是没有什么采暖设施的,只有人生病,或者其它特殊情况,才烧个火盆什么的。
张王氏的屋里,并没有烧火盆,室内温度约在零上七八度左右,还是有点儿冷的。然而,看着眼前的帐本,张涵只觉得浑身躁热,汗都要出来了。
“行啊,不简单,跑到卞南,三个月都不回家一躺,很能耐呀~”
张王氏站在儿子身旁,满心疼的。张涵在卞南的活动,张王氏一清二楚,她知道儿子有多忙,人都瘦了。
张涵不敢提他腊日祭的时候回来过一天,母亲摆明了很生气,他要再不识相,非要跟张王氏讲道理,那就太愚蠢了。
况且,这短短几个月,族学就花销了二十二万多,实在出乎张涵的意料。如此算来,三十一个人的族学一年下来,还不得花上个五六十万钱,教育真不是穷人玩的起的。
张涵想想又觉得不对,不应该呀,怎么能花这么些钱,那明年他还要做很多事,练骑马就要准备马匹,练射箭就需要准备弓和箭,练刀枪就需要准备刀枪,练分组对抗就需要准备藤甲和跌打大夫……简单算算,那还不得(dei,三声)个几百万的!
这才三十一个,如果是三百一,甚至更多,他怎么开支的起呀?!
张涵打开帐本,仔细查看。
帐本是那种古老的流水帐,看起来很是吃力。张涵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看出点儿眉目来。张王氏倒也没有做假,所有开支都是有根有据的。
比如说,张涵做衣服。
冬天衣服分为内外两层,中间还有夹层,平均一套就需要三匹布——1匹布宽2尺2寸(51。5厘米),长4丈(9。36米)。十六个人,加上张涵一共十七人,每人两套,就是三十四套,共计耗费了一百零七匹麻布。虽然多是最便宜的粗麻布,在集市上买的话,总价值当在四万钱上下。张王氏记为四万一千三百钱,却也不算多。
还有粮食、鸡鱼肉蛋菜、鞋等等开销,张王氏都是这么记的,如此一来,自然少不了。
不过,这些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张家自己出产的,这么记就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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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续族学'下'
“母亲大人,您能否用卖出价记一下,让儿子脸上也好看点儿……”
张王氏横眉立目,努力作出生气的样子,这除了令她娟秀的脸变的古怪,并无半点儿威慑力。张涵清楚,如果张王氏真生气了,她的表情会与祖父张昭比较像,都是面无表情,一脸冷若冰霜、麻木不仁的模样。
努力半天,也没有成功,张王氏干脆放弃了,伸手揪主张涵的耳朵,用力一扭。
“宝宝,难道东西在集市上卖不出这个价钱?”
张涵不敢抵抗,只叫道,“痛!痛!”把三分疼痛,演了个十足,“能,能,当然能,谁敢说卖不出来,儿就跟他急……”
张王氏这才松手。张涵赶紧躲的远远的,边用手揉着通红的耳朵,边嘀咕,“可根本就不会拿到集市上去卖的……”
显而易见,张家生产的东西数量巨大,通常会与大商人们打交道,是不可能自己拿到集市上去卖的。
“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是说,母亲还真掐呀!”张涵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张王氏忍不住笑了,随手把帐本搁在一边,把儿子拉过来,轻轻揉着那红红的耳朵。
“活该!就不会装的笨一点儿,哄哄为娘开心,这个不孝子……”
“哈!儿子这么聪明,装傻也不像呀!”
说了阵儿闲话,张王氏才问到正题。
张涵就把他的盘算老老实实说了出来——当然,孔夫子笔削春秋,是很值得效仿的。张涵说的,是删节版的。
“家族要兴旺发达,就是要族中子弟争气,子弟们越有本事越好。以张家目前来看,张家缺乏的不是其他,而是缺少人才。……”
要获得人才,无非是内外两途。对外招揽并不是个好办法,至少眼前不是。驺县张氏要名声没名声,要势力没势力,真正的人才未必肯屈就。而且,忠诚也是个问题,张家有太多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也就是说,张家只有自己培养才行。尽管周期长一些儿,但安全可靠,基本可以危险降低到最小。哪怕十个人里有一个人才,也是值得的。
这话是正理。张王氏自不会反驳,但不等于说,她同意张涵在族学花这么多钱。
“小孩子吃饱就行了,吃的那么好做什么?连长辈都很少吃肉,张家早年都没这么吃过东西……”后来,张涵变身厨神,张家也腐化堕落了。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吃的好一点儿……”
张涵准备以这批人为班底打天下,指望这些人里能出几个能征惯战的,当然要给他们提供充足的营养。他说的理直气壮。
“哼!是你自己贪吃,又不好意思吃独食,才搞成这样吧!”
“……”一语中的。
“……,张家不差这一点儿钱,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应该花的钱,张家一钱不少。但是,族学吃的太好,你惹下大麻烦了……”张王氏笑容可掬。
“怎么会?”张涵不明白。
张王氏足足看了张涵半刻钟,直把张涵看的浑身发毛,才说道:
“如果有一个地方,管吃管住年年给做新衣服,还什么也不用做,一钱也不用出,你想不想去不去?”
“……”
张涵无言以对。
汗!共产主义按需分配,怎么会不想去,去,还要争取带全家一起去……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儿童正是能吃的时候,衣服也总要做新的。族学管吃管住,还吃的好,睡的好,又给做新衣服,等于是帮着养孩子了。
说扯点儿,去族学,不求孩子能学到什么东西,能自己吃饱穿暖,再给弟弟妹妹带几套旧衣服回来,张氏父老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乎,张氏族人的观念忽然为之一变,充分认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凡是家里有孩子的,都要求入族学,恨不能把襁褓里的婴儿都抱来入学。
“来说的人多么?”
“不多,才七十几人跟我说过……”
张涵大汗,张氏族人一共三百多户,这就来了七十几户,性急的估计都来了,其余的想必会在过年其间前来拜访……
这可真是个问题。
张涵以手轻拍自己的前额,族学里突然塞进来二三百人,这些人十有八九一个大字不识,他能想象出那时候的混乱场面。
张王氏曲起两根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儿子的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愁眉苦脸的表情。这还不算,她还落井下石告诉张涵一个消息。
“你祖父很期待跟你单独谈一谈……”
“咕咚!”
张涵终于仆倒在地板上了。
“哎~”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出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你母亲跟你说过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