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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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云这一招,倒是出乎白云起的意料,水若云说得在情在理,言辞犀利,表情认真,倒让白云起有些不好处理,若是把水若云也象征性地罚了,未免就有点假戏真做,可要不罚,得想好一个说法,不然被这班老婆大人看出自己玩地把戏,到时给自己来个禁欲一月,那可就难受得紧了。
白云起正犹豫着,雪绯红、姜文娣和青青已经凑了上来,三人一下就腻到白云起身上柔声道:“相公,你就大人有大量,相公给了玲珑行动自由的权利,大家就以为玲珑可以信任,这事也怪不得水妹妹,再说玲珑也是一时好奇贪玩,闯寝宫也是觉得军情紧急,是为我们中国着想嘛!如果这样也要治罪,相公,那可能会叫底下那班将士们心寒啊!”
这几年来,雪绯红早已改了过去的公主脾性,不光是她,这白云起身边的女人,现在是个个能说会道,用一句夸张点的话说,要是碰到脑袋不那么灵光的,她们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是啊!皇上,你就放过她们,小小惩戒一下就可以了!”早已完全融入这个家庭的端木绣,加上近来和白云起暗地里背着几个女人偷欢,此时也分外地亲昵,无论怎么样,她已经当自己是白云起的女人了,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分子。匈奴,只能成为过去。
白云起的目光不停地在众女脸上游走,心说这班老婆大人当起自己的说客来尽是这般有说服力,还这般一反常态,倒还真是近朱者赤,近自己这个墨者黑啊!啥都被这般丫头学了过去,抓准自己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了。
只可惜,这回白云起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依旧板着脸说道:“若云于我国曾有大功,又身负重责,小小疏失可以不计,但玲珑一介草民就敢如此恣意行事,此风不可长,必须加以惩戒,要不是看在她们和绯红想云师出同门,加上眉山派在李玄一事上有些功劳,朕刚才就要把她们毙在掌下。”
白云起最后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五个女人同时用诧异的目光注视着白云起,心里在分析白云起这最后一句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若是假意,又想干什么。
话一出口,白云起立刻就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以平时来看,这五个女人断不会相信自己舍得把玲珑当场格杀,顶多只是小惩大戒,自己说这么一句话,那不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自打嘴巴的味道了。
好在白云起平时实在很聪明,五个女人竟同时用一个“白云起若是假意,不会这么笨地自打嘴巴”这样地理由来推翻了白云起做作的可能性。
“那夫君你想怎么样呢?她们俩也不过还是小孩心性,见到不怕人的鸽子捉来玩玩,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夫君你就别怪她们了啊!”姜文娣一边说着,一边帮白云起揉捏着肩膀,语声娇嗲,端得是让人心动不已。
青青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嘛!夫君总不会这么小气的!”
端木绣也说道:“皇上,绣儿上次在端木玄的事上也是知情不报,皇上不也没怪绣儿嘛!这次怎么就一定要非玲珑妹妹她们呢?”
白云起嘴角撇过一丝轻蔑,李玄之事,绣儿当时只说了李玄的真名,但经过白云起的调查,加上早上这封飞鸽传书,一切都已经昭然若揭,不由说道:“你隐不隐瞒,现在朕也知道端木玄打的是我国武器的主意,以匈奴的物产,就算得到设计图纸也做不出几件来,许多原料在草原是很稀少的,朕也会适当禁止出境,这就不提了,已经过去,绣儿隐瞒,是因为绣儿本就是匈奴人,护国之心,可以体谅,若非如此,朕也不会留一个会出卖自己祖国的人在朕身边,加上绣儿本是公主,如今可是朕的绣妃,如何是玲珑能比的?”
第六部(21)冲动惩罚
说来说去,白云起一直在强调身份,其目的不外就是希望众女发现此点本质性差异,提出要提高玲珑身份的请求,白云起再一个台阶顺着下,一切就水到渠成。
只可惜五个女人的反应比较迟钝,还是没能意会过来,白云起看了依然跪在地上的水若云继续说道:“若云,你起来吧!朕已经说过不降罪于你!”
水若云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谢主隆恩,但既然玲珑有罪,那卑职也就有罪,功过不能相抵,皇上应赏罚分明,方可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令百官信服!”
白云起心中暗骂水若云:“你怎么就这么逼我,真他妈犯贱吧你,还非得以自己同罪来维护玲珑,朕是在做戏啊!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傻,还是赌上朕不会为这点事把你问罪!”
想归想,可白云起口头上还是严肃地说道:“水若云,你这是威胁朕,逼朕罚你吗?敢违抗圣旨?”
口气已经极为不善了,雪绯红四女此时也不敢作声,这几年来,还从没见白云起如此严厉地对待自己等人过,水若云低着头没有说话,心中正思考着该怎么说话,水若云是个文武全才的女人,这一手当然不是茫然地忠心自求惩罚,她是众女中第一个怀疑白云起惩罚玲珑心意的人,是以有此一招试探,可此时她的心里有了一丝不确定。
“你说话啊!要违抗圣旨吗?”白云起突然怒目而视,长身而起,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顿时一股力道将靠在椅子旁的雪绯红四女全都弹开,惹来四女地诧异,紧接着传来砖头破碎的声音,低头一看,竟是椅子下的一块方砖慢慢地裂开,裂口逐渐变大,最后一整块方砖化为颗粒状,这情形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谁也弄不明白白云起为何会如此愤怒。
水若云自然也是震惊不已,平时在众女面前没多大架子的白云起今天居然如此动怒。水若云自也不会傻到再坚持下去,反正玲珑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刚想到这点,水若云看到白云起的怒目而视,心下却又有些没底起来:“卑职不敢!谢主隆恩!”
说不定,白云起会真的要了玲珑的命,白云起此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心说这水若云还真难搞。居然非得自己真的拿出发怒的气势来才屈服,实在是个心志坚韧的女人。
这一下,五个女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来为玲珑求情才好,白云起收起怒气,回头看了四女一眼。深呼吸两下,勉强装起笑脸说道:“几位老婆大人,我们不要谈玲珑的事了。今天为夫心情不太好,你们陪为夫去御花园坐坐怎么样?”
四女受白云起刚才气势的影响,一时也不再去想为玲珑求情,心想先陪白云起,让白云起消消气再说也不迟,只得答应,带上水若云,六人步出白云起寝宫,向御花园走去。
一路上尽是谈些风花雪月。毫无重点,好不容易白云起看起来没有什么了,青青才敢问道:“七哥,你……你打算怎么处置玲珑呢?”
白云起自也不会忘记这码子事,装作思考了一下才说道:“她们以平民的身份硬闯皇宫,此乃大不敬之罪。加上窥伺机密军文,照说诛个九族十族的也不为过,不过她们毕竟和绯红想云师出同门,朕考虑是不是就不要灭她们眉山一派,单把她们杀了就好。”
“可是……她们只是因为发现事情紧急,不得已才那样的啊!”青青辩解道。
白云起的脸顿时冷了下来,瞥眼看了青青一眼:“那又怎么样?天大的事,她们一介平民,能在宫中自由走动就是天大的恩赐,怎么能不经通报就把侍卫打晕,硬闯进来?若是官员有急情禀报,或是皇亲国戚来找朕,情况紧急也只能硬闯到门口,岂能打晕侍卫直闯进房中?”
姜文娣连忙说道:“她们只是闯到房门,是我,我叫她们进来地!”
为了保玲珑一命,姜文娣竟不惜说谎欺君,白云起暗暗叹息,却也不点破,只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是不是……可以免她们一死?”姜文娣试探性地问道。
“那也不行,就算只是闯到寝宫门口,也已经是大不敬了,她们是什么人,一介平民,除非她们有朕御赐的尚方宝剑或是免死金牌之类的东西,朕才可能饶她们一命,只可惜朕至今还未发出这些东西,不然除了股肱之臣,或是朕的亲戚,其余人等一律格杀勿论。”
白云起暗暗呼苦,事情这样定了下来,自己已经说得这样明显了,这几个女人明明一个个精似鬼,却就是察觉不出来话中含义,真是让人急死,这才是真正的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吧!
正说着,一名侍卫突然跑了过来:“启奏陛下,眉山女侠求见。”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云起暗暗叫苦不迭,自己这一段时间来都没去看眉山,就是不想面对眉山出现不该有地尴尬,这个时间眉山来,肯定是苏想云露了口风,眉山为了玲珑而来,白云起只得说道:“宣!”
侍卫转身去传话,不多时,回廊间远处,眉山在两名道尊门的宫女搀扶下缓缓走来,到得近前就欲欠身行礼,白云起有些心烦地随口说道:“免礼,眉山女侠有伤在身,不必拘礼!有什么事吗?扶眉山女侠坐下,坐下再说。”
此时的眉山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也还虚得很,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惹人怜惜地凄楚,保养有道的容颜在这样的病态中蒙上一层平和而安详地美丽。
“草民……”眉山坐下后。看了看白云起身边的人,有些犹豫地说道:“草民想和皇上单独谈谈。”
白云起怔了怔,众女也都知道眉山应该是为了玲珑而来,不等白云起说话,就纷纷要退场,不消片刻,御花园内的人便走了个清光,只留下白云起和眉山在亭中相对而坐。
对这样的情景,白云起并不想发生,刚才他自可不用选择如此情景。可是他也明白,只要眉山不死,这是他白云起必须面对的事。
望着眉山憔悴的容颜,白云起心中竟隐隐在自责,这张容颜地苍白,有相当一部分,可能自己也有责任,随着心里所想。白云起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惊觉到自己的动作,白云起连忙停下手的伸出,放在亭中石桌之上,自己刚才居然想伸手去拨弄眉山额前略见凌乱地几根发丝。
“皇上。草民得蒙皇上相救,一直未能答谢,在这里谢皇上厚恩了!”眉山说着就要起身再度下跪。白云起忙起身扶住眉山说道:“都说别多礼了,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就好,呵呵,没其他人时,当我是以前的白七就好。”
身体接触,眉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抬起头凝视着白云起,在白云起地扶持下再度坐好。白云起心内也有些紧张,眉山坐好后,他也回座,眉山这才说道:“草民不敢!”
半晌无语,白云起用手支着头看着桌上的茶杯,杯明几净。被宫女们擦拭地十分干净,眉山也望着桌面久久沉默,气氛尴尬已极。
御花园里花香处处,不远处的花丛中,三三两两的昆虫穿梭其中,眉山终于开口说话了,可听在白云起的耳里,却是那么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的说话一般:“皇上可还记得七年前的河边?”
这句话犹若一颗惊雷暴起,炸得白云起脑袋嗡嗡直响,多年前的那一幕历历出现在眼前,白云起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眼前的眉山很平静地看着白云起身后的远处,那目光,悠远地陷入回忆之中。
“那次之后,我怀孕了!”
惊雷一个个炸响,晴朗地天空在眉山的述说中慢慢地飘来不少乌云,乌云中雷声轰隆,远远地传来,一声声惊起白云起心中的诧异和震惊。
“你说什么?”白云起站起身来,双手紧紧地抓着桌子两边看着眉山平静地表情。
眉山眼光望了白云起一眼,缓缓说道:“是个儿子,现在应该有六岁了吧!”
突然,白云起握紧的石桌边缘咯嘣一声,被白云起硬生生捏碎两边少许,眉山的话让白云起过于激动,他稍稍回过神来,松开手,碎石从他手中滑落,眉山看着他强压情绪再度坐下来,眼神中没有一点波动,继续她的下文。
“怀孕后,我躲到了山里,我曾想过打掉他,可是终究不忍心,便生下了他,可是我却不能养他,一开始我很恨他!”眉山说这话时,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那是仇恨,望着白云起,眼中写满的是仇恨。
白云起痛苦地闭了闭眼,这一段孽缘,一时冲动欠下的孽债,白云起没有说话,他知道,眉山肯定还有话,甚至他猜到这与玲珑应该有些关系,要不然,他想到他死,眉山或许都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因为恨,我不想养他,我给他起名恨天,白恨天,白七,这名字好听吗?”眉山望着白云起的眼神再度起了一丝波动,冷风伴随着乌云吹来,吹入亭中,让眉山身体为之一颤,白云起连忙站起身脱下自己的披肩帮眉山披上。
“好听吗?”眉山仰头望着白云起,此时的眉山,和过去地眉山截然不同,眼神和表情中所表露的尽是一种唏嘘和无奈,还有一丝无助,是了,这么多年了,对七年前的事,她应该有想过很多,七年的时间,她从贞洁处子变为人母,感情上,也成熟了许多,女人的感性愈发重了。
白云起再度闭上眼睛,一手搭在眉山柔弱的肩膀上,顺着白云起地动作,眉山毫无反抗地把头依偎到白云起的胸膛之上。
“对不起!苦了你了!都是白七不好!”白云起柔声道。
尴尬,甚至应该有仇恨的二人,因为彼此间有了一个孩子,而泯灭了一切的过往,此时二人就犹如久别重逢的情侣般依偎在一起,虽然二人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和了解,但因为一个孩子,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对不起?哼,不用,有了恨天以后,我的心境有了很大的转变,也许,这都是天意,天意让我过去那么狠辣,天意要让你对我那样做,天意又让你成为一个盖世英雄,成为一代明君,让我到最后连一丝恨你的理由都找不到。”文¥心¥手¥打¥组¥手¥打¥制¥作¥眉山比白云起大上了八九岁,比雪怡然的妻子要小一些,七年前的她三十来岁,而白云起如今还是年轻少壮三十岁不足,眉山即使保养地再好,也算是三十好几的中年女人,可这份年龄的差距在此刻似乎已经被遗忘,眉山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头轻轻地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