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新传-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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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山东及时雨,化为最大的无间道,投入到梁山之中,那才是万无一失,今后所有的走私活动,都将在绿林道的掩护下进行。
“不过这么一来,倒很有些迎合小说中的情节了,宋江之所以从没上梁山的时候就开始惦记着招安,要将兴旺发达的梁山事业用来换取功名,莫不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个卧底?”这样的念头,高强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可是种种筹谋,局势演变得结果,却竟然就导致了这么一个结局。
许贯忠略一思忖,也击掌叫好:“小乙这条计,可算是釜底抽薪,那宋江有效忠书在衙内手中,这等勾结官府之事,绿林中最是忌讳,一旦曝光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如此死穴握在我等手中,不怕他翻了天去。以这宋江的心计胆识。又是山东道上有大名气的,上了梁山之后当可顺利掌握大权,之后何时招安,如何招安,全凭衙内做主了。此计可行!”
身边两大军师都说可行,此计便即通过。接下来要商议的就是宋江如何才能不露痕迹的上了梁山去,最好是梁山贼人主动来请,那才是天衣无缝了。
可他们这里还没想出个周详的计划来,那边院外匆匆脚步声响,跟着就是石秀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衙内。山东有事……咦,贯忠怎的来了?小乙也在,今日恰好齐全。”一阵笑声。
寒暄几句,迅速进入正题,石秀取出一封飞鸽传书:“衙内,山东飞信,说那宋江在郓城县里杀了人,吃了官司,现今被郓城县令时文彬拿了在衙门里,正要鞠讯前后备细,而后移送该管的东昌府治下。”今春朝廷改制,升了几处军州的品格。郓城县本是济州该管,如今济州改了做东昌府,知府仍旧是张叔夜,他儿子张随云与高强交情莫逆,现在两浙路点检任上。
接了这个消息,高强三人面面相觑,面上表情甚是古怪:怎么刚在想如何令宋江入了贼伙,便生出这个事来?
石秀本是对宋江有些不屑的,碍着高强要用他,也不生什么龃龉,只今这厮自己犯了官司,却又勾起原先的不屑来,身为担负衙内山东大事的人,怎么杀个人还落得自己进去了呢?真个烂泥扶不上墙了。
可惜眼前这几人却不似他这么想,那许贯忠随即拍掌道:“瞌睡来个枕头!衙内,这宋江既是吃了官司,以他在山东的名声和根基,要跑想必不难,既然不走,必是在那里望衙内来救。如此主动操之在我,不妨设个连环计,叫他顺顺当当上了梁山。”
燕青在那里叫好,石秀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经燕青一番解说方才明白。既然是有利于山东大事,石秀便也乐得听从,便将宋江下狱一事备细道来。
原来宋江受了高强的指令和大笔钱财,他在山东道上又是素有根基的,这仗义疏财及时雨,山东孝义黑三郎的名声,江湖上立时传地沸沸扬扬,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得高强的提拔,进入青云仕途。好在他熬了这些年,如今好歹走上了明路,也按捺的住性子。
有道是饱暖思淫欲,宋江三十好几不曾娶妻,人也是有生理需要的,如今大事略微有了眉目,便也留心起个人问题来,也不知是不是前世地孽缘,好死不死偏偏又惹上了阎婆惜,拿着高强给的钱财典了这个女子,郓城县上赁间屋子,就金屋藏娇起来。
后面的发展简直和书上的情节一摸一样,梁山上刘唐下山来给宋江送书信并黄金,落在阎婆惜眼中,两人争闹起来,宋江一怒将这女人杀死,阎婆披头散发,拉着宋江去郓城县告官,哭天抢地的喊冤,必要宋江偿命。
依着宋江的名声,还有在郓城县官吏中的人缘,要走脱本是不难,只是他现今攀上了太尉府高衙内这棵大树,一旦走在江湖上,便落了个贼名,又怎么心甘?因此忍着吃官司,只是一言不发,指望着高强来救,以太尉府的能为,这点小小官非自然不在话下。
他倒也忍得住,连个信也不望东京来送,一是他与高强的联系属于绝密,寻不着稳便的人相托,二来以高强的手眼通天,这里的消息也必瞒他不过。
当下高强几人问了备细,便动起了脑筋。这宋江认可吃官司不走,想是仗了高强的势力,死是不能叫他死的,救可也不能随便救了,须得将往后的计划设法透露于他,让他心里有个底,而后大可放出风去,郓城县宋江杀人当死,解送东昌府听候秋后问斩。梁山贼寇身受宋江恩惠,为着江湖上义气为先,定然是要来解救的,杀官砸囚车救人,这等大事做了出来,宋江无路可走,上梁山那是顺理成章,而后设法谋夺梁山大权,一一尽在掌握了。
几人定了策略,这绿林中的事石秀最是熟悉不过,自然交托在他身上。事不宜迟,石秀指派了一个得力手下,配合许贯忠推进西北军粮的事,自己随即动身东下,要将宋江平平安安的送上梁山。
这边高强三人送了石秀起身,许贯忠又想起一件事来,向高强道:“衙内,那宋江近日上梁山,这梁山当真能为我所用,却不是一时可期,况且我往来东瀛的船队都是千料(四百吨)以上的大船要驶入黄河,再经过黄河与梁山泊之间的水道抵达梁山,这中间的航道虽未仔细勘察,想来不是海上大船能走的,因此愚意当在山东登州沿海一带择一善地,将远洋的货物趸运到内河小船上,再经黄河而到梁山。”至于大队船运经过黄河,却也无需担心官府纠察,一来可以悬挂殿前三衙专属转运的旗帜,二来与那东北女真人的交易,也可做个幌子,这却是新得的好处,既然得到了童贯的支持,大可大张旗鼓而行。
燕青听了,却说正巧:“衙内议定了这与东北女真人的军器交易,必可换回女真人手中的战马特产等物,再以朝廷密议的名号掩护,沿途官吏必定无一敢有半个不字,咱们不妨花点小钱打理一下,便是坦途一条了!至于这登州沿海之事,小乙这里倒有个人,衙内不妨见上一见。”
燕青传了话出去,不一会进来个人,这人甚是年轻,二十不到年纪,一脸的机灵样,穿着青衣小帽,腰里别一支笛子,倒有几分燕青的架势。
高强正见这人形容不俗,多看了几眼,燕青指点着道:“乐和,来见过我家高衙内,此乃小乙的主人。”其实燕青到了汴梁之后,因为进太学读书,这奴婢的贱籍早就脱了,眼下是良人的身份,也就是一等公民,不过因为敬重高强,还是口口声声叫高强做主人。
那乐和躬身施礼,高强听了这名字,心中一动,笑道:“你叫做乐和?哪里人氏,有什么本领,不妨讲与本衙内。”
乐和通了名姓,原来这乐和果然就是水浒传里的那个铁叫子,山东登州人氏,姐姐嫁给了本州兵马提辖孙立,本安排他过了二十加冠,便去官府里谋一份请受。可知他年少好奇,又乐得逍遥,年前跟着一队商旅乱跑,来到东京汴梁城,他少年心性,听说汴梁丰乐楼乃是第一等地去处,便前去游玩,在楼中听了几个乐工所奏的新曲,他聪明伶俐,听了一遍就会了,也取出自己腰间的笛子来照样吹奏。
这丰乐楼的曲子多半是燕青所谱,高强也有将现代的一些曲子哼给他听,因此所谱出的曲子风格多样,别具一格,外间都纷纷效仿。乐和在楼子里这么一吹,楼子里就以为是外面的同行来学曲子的,就有几个帮闲来找茬。
那乐和年纪虽轻,也学得拳脚,当下三下五除二,将那几个帮闲都打倒了。楼中立时一阵小小骚乱。那日恰逢燕青在楼子里,闻说外面有乱子,便出来查看。要说燕青的小巧功夫,说地上天下无双,乐和怎是他的手脚,连摔了四五个跟头,趴在地上赖着不肯起来。
燕青看他却也有趣。问了事发的情由,又问了他的来历,深觉这乐和年纪虽轻。音律上头却很有天分,人也机灵。倒挺适合在这等风月场所厮混,因此就将他留了下来,在丰乐楼里帮闲。那乐和后来知道了楼子里的曲子都是出自燕青之手,又钦佩他的为人,对燕青崇拜的五体投地,因此事事都学燕青的做派,满楼都唤他做小浪子。
现今乐和已然升了做管事,在汴梁勾栏中颇有名气,素常是得意得很了。不过如今听说,自己最崇拜的燕青居然还有个主人,心下登时有些不服,只是看燕青对高强恭敬,他却不敢作色,将自己来历说了一遍。
高强一听,心中先有些愿意,好歹是个知道名字的,总比那陌生人来得好。次后听了原是山东登州兵马提辖孙立的妻弟,此中却好行事,那孙立的兵马属于驻泊各军州的禁军,与孟州施恩手下的那些厢军又有不同,其系统属于高强老爸高俅该管的,料来自己抬出军前转运的旗号来,再与他些甜头,自然无有不允。
高强心里盘算一会,先叫乐和在院子外候着,三人商议。
许贯忠听了高强的打算,笑道:“此事易与,衙内可修书一封,言说军前转输不易,东南财赋要运往北边,御河纲运苦于应付。今因东南海上船队日渐兴旺,要通一条海路,由东南北上,至登州转行入河,须在当地设一个码头,着落在他身上便是,倘能成事,便是军功。想那军州去处的禁军,倘要升官,非得军功不可,境内若无有跳梁的响马绿林,哪里来的军功?以此为饵,无有不应许的,小人在东南船队中择些精通船运的,石三郎从下辖的众多码头中挑几个惯在大河里行船的,再组一个黄河船队出来也不为难,这事不就办起来了?”
燕青也是说好,随即叫了那乐和进来,将这事说了一遍。
乐和虽然出身边远军州,来到这天子脚下可也有大半年,当今炙手可热的太尉府,京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只是他来的晚了,没赶上前几年花花太岁高衙内嚣张的时候,故此一时没把高强放在眼里罢了。
现今听说高强的父亲就是自己姐夫的该管大上司,先是一惊,幸亏方才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否则不免坏了姐夫的前程;嗣后听说这高衙内有一场富贵送于姐夫孙立,便又是一喜,忙不迭地答应了,横竖只是带几个人,送一封信而已。
高强便径自去了老爹高俅的书房,许贯忠执笔,将一封书信写就,桌上有高俅的私章,便顺手落了款,一封信造地天衣无缝。
出来交给乐和,高强不用多说,燕青只一句话:“将这事情办好了,今秋我登第之后,要去外地为官,这京城的丰乐楼可就交在你手上。”
那乐和一直崇拜燕青,对于丰乐楼的事业可算是尽心尽力,如今听说自己大有机会掌管此楼,脑中真可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当当当当当”,喜的不知高低,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嗣后一溜烟去收拾行李,克日登程了。
第八卷 梁山中篇 第九章
此后过了十来天,朝中一片平静,张康国依旧处处与蔡京唱反调,不过枢密院与宰执中枢职责有别,彼此不相统属,因此掀起的风浪也大不到哪去,而新近得了同知枢密院事官职的郑居中,好似心愿得偿之后,没了以往的锐气,当蔡京与张康国争执之时往往一言不发,作壁上观,张康国势力不及蔡京,每每落在下风。
这一日,张康国入内奏事,也不知他哪里来的消息,预先告知官家赵佶:“御史中丞吴执中今天上殿,受了蔡公相的指使,必定要上奏章诋议为臣,请官家试观之,臣愿意避位。”
他预先做了这样的姿态,赵佶心中大奇,先就对吴执中的奏折存了些疑义,蔡京当时就在殿上,几十双眼睛光光地看着,也不好去做手脚通消息,心中焦急万分。
俄尔吴执中上了殿来,果然上本弹劾张康国,赵佶有了先入为主之见,登时大怒,一桩也不相信,尽数驳回,将那吴执中贬黜为知滁州,御史大夫张商英进位御史中丞。
张康国胜了漂亮的一役,自是得意洋洋,哪知蔡京此次对枢密院是志在必得,不容有失,既然朝堂上对付不了你,便下毒手了。
过了两天,张康国上朝已毕,下殿时疾走几步,忽然一跤跌倒,仰天吐舌,不省人事,殿前使臣七手八脚,抬到官员候朝的待漏院时,人已经没了呼吸。如此暴病身亡,京中不免议论纷纷,谣言四起,多有人以为是太师蔡京下了毒。只是没凭没据的,蔡京又是势大,可没几个人敢公开说。加上张康国本人原先也是阿谀附从蔡京而进的,朝野中对他为人的评价也不那么阳光,所以竟也没掀起多大风浪来。
丧事自然是按照执政臣的标准操办了,身后哀荣是少不得的。高强父子送葬回来,都心中暗自警惕,虽然料到了蔡京要对枢密院动手,可也没料到会采用如此激烈的手段。足见蔡京这人倘若被逼到一定程度,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好在暂时大家还是在一条船上的,也不必过分紧张。没多久,郑居中副职转正,做了枢密使,吏部尚书管师仁进同知枢密院事,东西两府对立的局面,至此划上了一个句号。——或者,是一个顿号?还是个问号……
高强这里着手收拾粮草银两,按照许贯忠的计划,先命人分散将那十几万石粮食运到西北,交割与童贯手下各路统制,诸路都收了军粮,又见不用军中付出一些银钱钞引,各处官员都是欢喜。这些商人又都晓事得很。虽然仗着御命供给军前粮草的衔头,却也不大骄横,所到之处还使银子给那些经手官吏,不教他失了实惠。
这也是高强等人商议好的,要知道县官不如现管,自己现在兜揽了大军粮草供应,虽然是大买卖一桩。头上可也有军法悬着,一旦误了期限,不是好耍的。若是各处官吏有意作梗,不用说别的,单单在这收粮入库上头做些手脚,故意迟延期限,又或者存粮不谨,堆放在外头着了雨淋火损,到时反咬一口,说是大通钱庄上交的尽数都是残损粮米,有意敷衍军机,便是祸事了。
既然打通了官方的关节,嗣后行事便好办了。石秀手下有的是市井闲汉,消息哄传起来端的快捷,不几日,西北十余处军州边城都晓得了,官家因西北大军粮草征集不易,特命太尉府高衙内专领此事,已然将百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