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时代-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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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普京就是狠啊,刘子光暗暗赞叹,人家做事确实利落,联合舰队的工作进行的非常迅速,自己这边江南造船厂的船台上还在建造着呢,人家新卞京船厂专为联合舰队生产的铁甲巨舰已经完工了,三艘战船装载着台湾福建籍贯的大明水师官兵来到了南京城外的长江水面,每艘战船都有小半数的旅宋水兵担任教头,一对一的帮带大明水兵。长波电台的建造工作也在顺利进行,用不了多久,电波就能通畅的抵达万里遥远的南洋了。
刘子光说要出门远行,其实是要带着联合舰队北上山东,将这几条船作为东海水师的根基,山东半岛地位险要,无论是攻击天津,还是攻击高丽都是绝佳的前进基地,而且山东还是自己的兵源基地和经济大本营,刘子光已经好久没有回山东了,不知道济南趵突泉旁自己的府邸是不是完工了呢。
三艘铁甲战船鸣着汽笛从南京出发,经上海北上去往山东,船上除了装运了大批物资和士兵以外,还带了部分女眷,山东人出身的韩雪儿就在其中。
第三十八章 青岛
刘子光去山东挂的是北洋水师督办的钦差头衔,他本身已经是太子少保加一等侯爵的超品大员,所以只能挂临时性的钦差衔,山东地面上的所有官员都必须无条件的听从他的命令,调派人员物资钱银,配合创建北洋水师。
所谓北洋水师,是和台湾新成立的南洋水师相对应的一个以山东半岛为基地,以满清、高丽、倭国为潜在敌人的大型水师单位,包括若干个码头,配套的炮台,保卫陆上设施的步兵,当然还有一支强大的铁甲舰队。
北洋水师的底子就是刘子光带的这三条铁甲战舰,战舰还没有名字,只是用黑色的油漆在船头上标注着“零零一”“零零二”这样的编号,正式的名字需要等水师正式成立以后再命名,当然北上的船队并不只有这三艘船,从南京出发的时候就带了十艘装运物资人员的蒸汽船,到上海的时候又加挂了三十艘装运机器设备,技术工人、辎重粮草的帆船,上海总督马士英亲自上船慰问北上人员,大军需要什么就给什么,决不含煳,他甚至还想让自己的女儿跟着刘大人一起北上呢,不过再次被刘子光婉言谢绝了,马总督遗憾的扼腕叹息,感慨女儿没有这个好命。
叹息归叹息,该配合的还是要配合,马士英俨然已经以刘子光的忠实班底自居,上海在他的治理下,就是刘子光强大的后勤基地,粮草布匹,食物饮水,机器设备,北上人员的安家费都由上海道衙门的财政拨款,光是采购梅林罐头的费用就有上万两银子,还有采购的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的纸烟雪茄也有大大的一笔银子,这些钱最终还是落到了刘子光的腰包里面。
舰队从吴淞口出发,北上山东,一路浩浩荡荡、乘风破浪,沿途只在海州停顿了一天,次日便到达三百六十里外的胶州湾,胶州湾位于山东半岛南部,有南胶河注入。胶州湾口窄内宽,东西宽三十里,南北长四十里,为伸入内陆的半封闭性海湾,天然深水航道水深五丈左右,无泥沙淤积。湾内港阔水深,风平浪静,海水终年不冻,为天然优良港湾。
刘子光下令在胶州湾设立水师基地,基地的位置定在海湾的湾口位置,这片小渔村还没有名字,刘子光沉吟片刻道:“就叫它青岛吧。”
青岛的建设如火如荼的展开,即墨县,胶县的民工在县尊的带领下赶过来帮工干活,刘子光这尊大神在这里,就连山东巡抚都不敢坐在济南了,慌里慌张的要赶过来请安,被刘子光一纸电报喝令住了,巡抚来了也没什么用,不如呆在济南调拨人员物资了。
修建青岛城的任务交给了山东人民,全省的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刘子光也不白白差遣他们,每个劳工都发给足够的工钱,并且没有拿鞭子的监工,只有拿尺子的监理,你想啊,工作量摆在那里,完成就有银子拿,完不成就喝西北风,谁还偷懒耍滑啊,所以码头的修建工作异常顺利,进度比官府差遣徭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栈桥的终端,要修一座亭子。”刘子光站在青岛海边指点着说,他眼前是一座长长的栈桥,一直延伸到海里,海风吹拂着他身上的大氅,猎猎作响,虽然已经是夏季,青岛的温度只有二十五度左右,非常宜人。
“大人,亭子要建成什么式样的呢?”一个工程师问。
“嗯,我想想…”刘子光努力回忆着青岛啤酒瓶子上的商标,然后拿过工程师手上的碳条和白纸,施展起在少年宫练过的速写本事,刷刷几笔将青岛啤酒的商标勾勒出来:“就照着这个样子建。”
北洋水师的基地不止一个,刘子光还在威海的刘公岛,蓬莱的长山列岛选择了地点建造码头和衙门,北洋水师需要招收大量的水手和战兵,半岛上的渔民优先考虑,其他不善水的山东子弟也可以报名参加诸如水师巡防营之类的陆上部队,自从去年济南战役以后,刘子光部队里的山东人占了相当大的比例,不光红衫团,还有南厂和五城兵马司,山东兵都是基干力量,山东人也非常喜欢跟着刘大帅吃粮,不光饷银足额按时发,就是在乡亲们面前也觉得很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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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城的修建,不光使用了当地的劳工,还调动了全山东的囚徒,这些犯罪之人往往负责最艰苦的活计,他们没有银子可拿,干活慢了还要受到鞭子的惩罚。这帮囚犯里有很多是满清时期就关押的犯人,对于严重的刑事犯,不管政权怎么更迭,这些人都永远是囚犯。
使用囚犯做苦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刘子光并没有加以特别的关心,直到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案件,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名负责看守囚徒营地的官差被人用闷棍打昏,身上佩带的弓箭腰刀都丢失了,但蹊跷的是囚徒们一个都没有少,这些犯人都是罪大恶极的刑事犯,有江洋大盗,有采花贼,有山贼响马,也有纵横乡里的恶霸,哪一个都不是善相与的角色,不过到了刘子光的地头还敢做乱,就有点猖狂的过分了,刘子光立刻着令南厂加以侦讯。
如今南厂的业务随着刘子光的北上,也扩展到了山东一带,全省都设有办事机构,青岛更是保卫工作的重中之重,他们接过这桩案子以后,全力盘查,将犯人们逐一过堂,大刑伺候,可是依然没有下文,就连失踪的弓箭腰刀都没能找到,动用了嗅觉灵敏的警犬也是于事无补,这更让刘子光着恼。
城建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一应事务都有得力干将紧抓,刘子光身为总负责者反而无事可做,他索性将这件案子接了过来,发扬“刘公案”的传统,欲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所有犯人的卷宗被调来供刘子光查阅,根据卷宗显示,被袭击看守所在的那个营地里,几乎每个犯人都有极大的嫌疑,这些罪犯中包括江湖骗子,惯偷,帮派打手,抢劫犯,每个人都不老实,都有强烈的越狱欲望,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袭击看守抢夺武器呢?刘子光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一份最不起眼的卷宗引起了刘子光的注意,倒不是因为此人所犯的罪过之大,而是因为他的刑期太长,早在山东没有沦陷之前就身陷囹圄,满清统治十年期间也一直在坐牢,等到清人败走,山东恢复大明的统治,他还在坐牢,而且刑期一直在长,从最初的五年徒刑增加到现在的五十年徒刑,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更令人吃惊的是此人最初入狱的罪名居然是偷窃了几件衣服。
“此人或有冤情。”刘子光说,当即下令将囚徒所在的管营叫来询问,这批囚徒都是泰安府送来的,管营也是泰安府的差役,这些吃六扇门饭的人都是老江湖了,满清统治的时候他们就是差役,现在大明打过来,他们依然被留用,只是身上的号衣变了而已,管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到大帅之后点头哈腰,诚惶诚恐,听到大帅询问起那名被判了五十年徒刑的犯人,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喷着口水向大人介绍道:“此人名唤白小山,自幼家贫,善使弹弓捕鸟,在当地堪称一绝,十四岁时因为偷了当地员外家凉在外面的绸缎衣服而被抓,被县尊判了五年徒刑,坐牢期间,他还屡教不改,多次越狱潜逃,被抓回来之后刑期越加越长,最终成了五十年,这个人一向不老实,虽然不打架斗殴,但绝非善辈,我估摸着他一直想找县尊大人报仇来着……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请大帅明鉴。”
“哦?为什么要找县尊大人报仇?贵县又为何因为偷窃几件衣服而判此人五年刑期,这判决未免过重了些。”刘子光皱起眉头问道。
“咱们肥城县尊执法严明,重刑严惩这些宵小,在泰安府是出了名的铁面青天,要不是…”管营还想说下去,被刘子光身后穿着飞鱼服的南厂番子粗暴的打断了:“罗嗦什么!大帅说有疑点就是有疑点,检重要的说,少废话!”
望着级别差了不知道多少的上官,管营终于老实了,说道:“其实白小山这厮也倒霉,谁叫他拿弹弓打鸟时打碎了县尊老爷丈母娘家的琉璃窗户呢,要知道当年的琉璃窗可比现在的价格高了十倍都不止呢,就是现在小的家里都安不起琉璃窗呢…又扯远了,我这张破嘴!”管营扇了自己一巴掌,继续道:“县尊是个孝子,哪里容得丈母娘家被欺负,当即下令快班抓捕张小山,勒令他赔偿损失,白小山家里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银子赔,只好光棍一条耍起无赖,县老爷哪容得他猖狂,便当庭判了他重刑,整整五年。”
“且慢,卷宗上不是说白小山是因为偷衣服入狱的么,怎么又变成打破琉璃窗的罪名了?”刘子光狐疑道。
“大帅有所不知,县尊老爷是个清官,不想因为自家的案子判他重刑,所以寻了个偷衣服的罪名加给他,其实也不冤枉,白小山横行乡里多年,肯定没少偷过衣服。”管营言之凿凿道。
“贵县真是青天啊。”刘子光揶揄的赞道。
第三十九章 加里森敢死队
刘子光吩咐管营将一干人犯押来,在堂下排成一列仔细端详,凶徒们虽然无法无天,但是见了蟒袍玉带的上官也不敢猖狂,收敛了凶相低眉顺眼的跪着,刘子光道:“袭击看守盗窃武器之人就在你们当中,本侯断案还是有些手段的,识相的快快招供,还算你一个坦白从宽,等我查出来可就要加邢了。”
众人大唿小叫冤枉,刘子光暗暗观察那个名叫白小山的犯人,只见此人相貌身材都不出众,长得一张清瘦的大众脸,跪在地上也跟着喊冤,神色平静如常。
“你们不说是吧,本侯这里有个旅宋国进口的测谎仪,是谁干的一测便知,来人啊,让他们依次进屋测试。”刘子光虽然判定白小山有重大嫌疑,但也只是直觉而已,并没有确实的证据,所以搞了高科技破案的办法。
室内有一台复杂的机器,各种仪表和电线密密麻麻的,还有红绿色的指示灯亮个不停,两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指示犯人们依次走到机器跟前,用右手的手掌贴上机器前端的触摸板,按压五秒钟然后离开,还特地关照一定要用右手的手掌,然后两个白袍子就走到后面操作去了。
犯人们依次走过,都按照指示将右手贴在触摸板上,白小山是最后一个接受测试的,他偷眼观察没有人注意,悄悄的将伸出去的手掉了个,用手背按压在触摸板上,停了五秒钟然后一本正经的离开了。
犯人们再度集合起来,刘子光从幕后转出,二话不说喝令士兵将白小山擒住,白小山高唿冤枉,刘子光冷笑道:“高科技还能冤枉你?还不从实招来。”
白小山心中有鬼,再加上进口机器在这个山东乡下人心中造成的震撼效应,即使他心理素质超强,也不免崩溃,不过他倒也爽快,干脆利落的当场交待了罪行。
白小山虽然只有二十五六岁,但已经是老资格的囚徒,平时和其他囚犯不多说话,不过也没有人敢惹他,刑徒们住在海边的营地里,看守虽然不严。但是营外有营,很难逃脱,白小山用干活的铁锨把手袭击了看守,抢了弓箭和佩刀后将赃物装进袋子沉入海中,海水潮来潮往掩盖了气味,所以警犬也嗅不到踪迹。
刘子光问道:“白小山你射箭的功夫一定不错吧?”
白小山道:“回大人,罪民射得不好。”
“给他一副弓箭,我要看看他的本事。”刘子光道,白小山的卷宗里写他弹弓的本领出神入化,或许箭术也不会差,毕竟二者相通之处颇多,白小山的案子算得上冤案,刘子光本身又存了在刑徒中招揽人手的念头,所以想网开一面,给白小山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侍卫满不在乎的拿了一副弓箭给白小山,丝毫也不在意兵器落在罪犯手中的危险性,在场的都是顶尖的好手,即使白小山弓箭在手也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白小山并不知道刘子光的想法,但他还是没有丝毫懈怠,认真检查了弓箭,拉了拉弓弦,摸了摸羽箭,好像很爱惜的样子,抬眼四下打量,并没有什么好射得目标,正踌躇时,一声啸叫传来,原来是两只海鸥从天边飞过,刘子光赶忙喊道:“快射。”说时迟那时快,刘子光的话音还未落,一支箭就飞了出去,白小山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似乎他根本就没有瞄准,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就将箭射了出去,海鸥应声而落,周围的人还都没反应过来呢。
“不错,和我部下的箭手水平差不多了,白小山,你跟谁学的箭术?”刘子光很满意白小山的表演,虽然射海鸥的难度不大,但是他的速度确实令人惊叹。
“回大人,罪民没学过射箭,以前只耍过弹弓。”白小山答道。
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似乎对白小山的本领很是赞叹,说来也是,一个只在十年前耍过弹弓的罪犯居然一拿到弓箭就能射出这么好的成绩,这个人只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白小山,你抢夺武器是为了回乡报仇吧?”刘子光问道。
“回大人,罪民罪有应得,没有报仇的想法。”白小山将弓箭还给侍卫,依旧低眉顺眼的说,眼中淡然,看不出丝毫仇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