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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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打到这个地步，也算得上是难分难解了。
似乎都想保留一支预备力量，所以白佑彬与金凯德都没有立即派出第二支驱逐舰编队。如此一来，战场上的四艘战列舰，仍然捉对厮杀。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双方都没有优势可言。
三点十五分，“东海”号在第十九轮齐射中打中了“北卡罗来纳”号舰桥右侧的舰体。
在一万三千米不到的交战距离内，“东海”号已经换用四百毫米标准穿甲弹，没有继续使用重型穿甲弹。这枚穿甲弹也成功的打穿了“北卡罗来纳”号的主装甲带，并且在舰体内部爆炸。只是命中点距离锅炉舱与弹药库都有好几十米远，该处部位主要是军官与士兵舱，而当时战舰上的官兵都在战斗岗位上，所以除了在舰体上开了一个大窟窿，把金凯德等一批在司令舰桥内的军官震伤之外，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
很快，“北卡罗来纳”号就还以颜色。
十八分。从“北卡罗来纳”号上打来地十六英寸穿甲弹准确地命中了“东海”号后舰桥与后烟囱之间地舰体。如同“东海”号一样。此时美军战列舰使用地也是普通穿甲弹。这枚穿甲弹不但打穿了“东海”号地装甲。还在一号轮机舱上方爆炸。结果导致一号轮机舱内硝烟弥漫。弹片还切断了一根高压蒸汽管道。为了确保安全。轮机舱军官一边下令关闭蒸汽轮机。一边下令轮机兵疏散到附近舱室。然后才组织损管人员抢修被打断了地高压蒸汽管道。万幸地是。十五分钟后。一号蒸汽轮机就再次启动了。
三点二十一分。“东海”号再次中弹。
这次。“东海”号地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十六英寸穿甲弹打在了丙炮塔地炮座上。并且撕开了厚达三百八十毫米地装甲。最终在撞上了扬弹通道右侧地装甲板之后发生爆炸。结果。不但扬弹机被摧毁。扬弹通道上下两端地防火阀门也被彻底震碎。爆炸产生地高温气体迅速涌入了上方地炮塔与下方地弹药舱。
不幸中地万幸是。火药气体没有进入放置发射药地下层弹药舱。另外。损管人员以最快地速度打开了弹药舱地通海阀门。避免了弹药舱爆炸。
其实。最重要地还是当时帝国海军地所有炮弹装药都是钝感炸药。并且采用了保险与炮弹分散安置地结构。也就是说。炮弹在储存地时候是不安装保险，也就是雷管的。只有在使用之前。炮手才为炮弹装上保险。如此一来。即便火药气体涌入弹药舱。只要注水及时。炮弹就不会被高温气体引爆。
只是。这枚穿甲弹也让“东海”号损失了四分之一地主炮火力。
可以说，“北卡罗来纳”号的炮手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只不过，刚刚包扎好伤口的金凯德根本来不及高兴。
二十四分，只剩下了六门主炮的“东海”号在第二十三轮齐射中，让“北卡罗来纳”号付出了极为惨重地代价。在接近一万四千米的距离上，六枚穿甲弹中，竟然有三枚打中了“北卡罗来纳”号，其中有两枚对其构成了巨大损伤。
第一枚穿甲弹打在了其右舷距离舰首大概六十米处的水线上。也就是A炮塔弹药库前面大概十米处。穿甲弹不但打穿了主装甲带，而且还连续穿过了四道隔舱，最终在第五道隔舱内爆炸。而“北卡罗来纳”号的第五道隔舱是空舱，装有二十四公斤炸药的四百毫米标准穿甲弹爆炸之后，不但把外面四道隔舱彻底炸毁，还在里面的装甲隔板上炸出了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大洞。
可以说，如果不是“北卡罗来纳”号的装甲隔板厚达四英寸，恐怕这枚穿甲弹就将让其葬身大海！
当然，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外面的三个空舱全部进水。装甲隔板后地三个舱室也迅速被海水淹没。短短五分钟之内。“北卡罗来纳”号的进水量就超过了一千五百吨，并且出现了明显的右首倾。
第二枚穿甲弹打在了C炮塔的正面。可惜的是。穿甲弹没能打穿厚达十六英寸的装甲，只震死了三名炮手，并且让其他炮手全部受了重伤。只不过，这枚穿甲弹的意义还是极为重大的。其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C炮塔左侧与中间地主炮全部震坏，只有右侧地主炮还能继续使用。
第三枚穿甲弹则“奇迹般”的打断了主桅杆。如此一来，“北卡罗来纳”号只剩下了四门主炮，而且C炮塔地炮手全部受伤，在十分钟之后才由备用炮组替换了下来。
很明显，打到这个时候，“北卡罗来纳”号已经没有机会战胜“东海”号了。
同样的，“南海”号与“华盛顿”号的战斗也基本上分出了高下。
在持续了接近二十分钟的激烈炮战中，“南海”号挨了三枚炮弹，同时也让“华盛顿”号尝到了六枚穿甲弹的滋味。
这六枚穿甲弹的命中点分别在“华盛顿”号的B炮塔炮座，右侧一号副炮，前烟囱底部，后舰桥右侧水线附近，C炮塔右侧水线附近，以及舰尾舵舱上方。结果，“华盛顿”号不但丧失了三分之二的主炮火力（B炮塔与炮塔都因为扬弹机受损而无法继续使用），还增加了近二千吨海水，并且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右倾。另外，其前烟囱受损之后，一号与三号锅炉舱的四台燃油锅炉排出的浓烟灌入了舰体，导致损管工作变得更加艰难。
事后证明，“华盛顿”号上至少有十八名轮机兵被倒灌的浓烟闷死。
相对而言，“南海”号的损伤还要稍微严重一点。除了被打掉后舰桥与首部的甲炮塔之外，另外一枚穿甲弹钻进了“南海”号的一号锅炉舱，不但炸毁了该舱内的两台锅炉，还导致三号锅炉舱的一台锅炉暂时无法使用，从而使“南海”号的动力降低了八分之三，速度很难超过二十节！
此时，双方辅助战舰的厮杀才刚刚进入高潮。
相对于战列舰的决斗来说，巡洋舰与驱逐舰的战斗不但更激烈，也更难以分出胜负。毕竟，巡洋舰与驱逐舰都是靠速度“吃饭”的战舰，不会像战列舰一样，排好整齐的队伍，以十多节的速度航行，然后在炮战中与敌人比拼火力与装甲。
打到这个地步，不但白佑彬受了伤，金凯德也挂了彩。
可以说，两位指挥官都是心有余悸。二十分钟的炮战，双方的战列舰总共挨了二十多枚穿甲弹，再这么打下去，大家都得完蛋。
当然，这并不是说白佑彬就怕死。
问题是，有没有必要跟敌人同归于尽？
显然，在已经稳获“战略胜利”与“战役胜利”的基础之上，为了“战术胜利”与敌人拼得两败俱伤，这对白佑彬，对第31舰队，对帝国海军来说都没有多大的好处。另外，白佑彬手里的两艘战列舰，也是帝国海军此时仅有的两艘战列舰。
即便仅仅只是两艘“前条约型战列舰”，那也是主力舰，而不是可以随便消耗的驱逐舰与巡洋舰。点四十分，在“东海”号又一次用炮弹教训了“北卡罗来纳”号的时候，白佑彬让第31…5驱逐舰编队投入了战斗，同时命令第3…6驱逐舰编队从第31…2巡洋舰编队的北面绕过去，争取冲到WNP01舰队的西北面。
显然，白佑彬准备“收网”了。
WNP01舰队只剩下了一支驱逐舰编队，如果金凯德想继续北上，就得用这支驱逐舰编队去对付第31…5驱逐舰编队，而在其北上的时候，必然面临第31…6驱逐舰编队的“考验”。到时候，即便躲过了所有鱼雷，也会被第31…1战列舰编队追上。
如此一来，金凯德只能向南转向！
命令刚刚下达，了望员就发来报告，WNP01舰队的第二支驱逐舰编队杀了过来，另外那两艘战列舰开始加速，并且向左转向了。
收到这一消息后，白佑彬心里暗暗一惊。
难道金凯德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这个时候，他不用仅有的驱逐舰编队去对付第31…5驱逐舰编队，反而首先发动攻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无奈之下，白佑彬立即下令向左转向，并且准备应付美军驱逐舰的攻击。
第七卷 滴血珍珠 第四十一章 … 宝贵教训
向已经摆好了架势，做好了准备的战列舰发动鱼雷攻击，不但要考验驱逐舰的速度，还得考验驱逐舰舰长必死决心。别说战列舰的主炮，就算是副炮与速射炮都能将任何一艘驱逐舰打成马蜂窝。而且，战列舰上的速射炮本来就是为了对付驱逐舰而准备的。
随着第31…2巡洋舰编队的“荆江”号与“青戈江”号巡洋舰赶到，WNP01舰队的第二支驱逐舰更别想用鱼雷击沉第31…1主力编队的两艘战列舰了。可以说，轻巡洋舰在舰队决战中的首要任务就是对付敌人的驱逐舰，保护战列舰免受鱼雷攻击。
另外，美军驱逐舰的舰长并没有必死的决心。
在距离第31…1主力编队大概还有大概一万米的时候就集体转向，匆匆发射了鱼雷，然后追上了已经转向向南行驶的两艘“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
显然，金凯德最后出的一招不但漂亮，而且还非常精准。
六艘“弗莱彻”级驱逐舰发射的鱼雷对第31舰队的威胁并不大，毕竟距离太远了，受到攻击的战舰不但有足够的时间逃出鱼雷攻击区，还有足够的时间转向，将舰首对准鱼雷来袭的方向。另外，美国海军的鱼雷与帝国海军差不多，性能不是很先进，还经常出各种各样的毛病，远远比不上日本海军的93式氧气鱼雷。
最重要的是，六艘“弗莱彻”级驱逐舰及时的回到了两艘“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的身旁，并且投入到了对付第31…5驱逐舰编队的战斗之中。
此时，白佑彬却犯了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他让第31…6驱逐舰编队向北面绕了过去，目的是防止WNP01舰队继续北上，而没有考虑到金凯德会在这个时候撤退。
显然，这就是白佑彬太过年轻的表现。
即便他想跟金凯德拼命，可金凯德不是二十多岁地年轻人。根本就不会与白佑彬拼命，也就不会率领WNP01舰队继续北上。
如果此时是祖寿清在指挥第31舰队。肯定能够预料到金凯德会择机逃跑。
实际上。白佑彬在此之前已经考虑到了这种可能。只是在前面二十分钟地炮战中。WNP01舰队亡命地打法让他认为。金凯德不但不会逃跑。反而会拼尽最后一点力量。与第31舰队同归于尽。
正是这个错误判断。让白佑彬浪费了一支极为宝贵地驱逐舰编队。
如果第31…6驱逐舰编队也加入到追击两艘“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地战斗中。将有十三艘驱逐舰对付美军地六艘驱逐舰。结果很明显。不但那六艘美军驱逐舰逃不掉。恐怕两艘“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也逃不掉。
当白佑彬反应过来。电令第31…6驱逐舰编队立即南下地时候。已经太晚了。
当时。让第31舰队所有官兵都有点难以相信地是。两艘“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转向之后。速度竟然很快就超过了二十五节！
显然，两艘美军战列舰的动力系统都没有受损。
只是，在进水都超过两千吨（“华盛顿”号的进水量超过了三千吨）的情况下，速度还能达到二十五节，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当时，白佑彬并不知道，金凯德也只让两艘战列舰补充了一半的燃油。
由此可见，金凯德在战前的准备工作还是非常到位的，如果他当时让战列舰装满了燃油。现在地速度恐怕连二十四节都达不到。
当然，即便两艘“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只有二十三节的速度，白佑彬也只能望洋兴叹。
当他指挥第31…1主力编队躲过了射来的鱼雷时，已经到了四点过五分，两艘“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在全速转向之后，已经跑到了二十五公里之外。最重要地是，此时“南海”号只能维持十八节的速度，如果要想抽出舰体里的海水，还得将速度进一步降低到十六节。这样主机输出的功率才能更多的分配给发电机，并且带动抽水机抽出海水。“东海”号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受损的一号蒸汽轮机无法全功率工作，为了保持航向，三号蒸汽轮机的输出功率也有所降低，所以其最快速度只能达到二十二节。
四点二十分，最后两艘美国驱逐舰逃出了战场。
确定附近没有美军战舰之后，白佑彬一边让四艘轻巡洋舰到四周担负警戒工作，一边安排第31…4驱逐舰编队与第31…5驱逐舰编队护送受损战舰返回腊包尔。第31…6驱逐舰编队则留下来打捞落水官兵。并且护送两艘战列舰返航。
可以说，白佑彬赢得了一场非常关键。却不是很光彩的战斗。
前面已经提到，从战略与战役层面上，第31舰队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从而确保了帝国海军在西南太平洋战场上，以及在未来二个月内的战略优势。只是，白佑彬在战术上最多与金凯德打了一个平手，并没有获得胜利。
双方的战列舰都遭到了重创。
后来据帝国海军情报局提供的消息，“北卡罗来纳”号在船坞内躺了四个月，才修好了两座受损的炮塔，以及破损的舰体。“华盛顿”号则在船坞内躺了接近半年的时间，才回到舰队报道。“东海”号在返回帝国之后，也到船厂内呆了两个月。“南海”号的损伤要严重一点，直到四月初才再次返回舰队。
另外，美军有二艘重巡洋舰，一艘轻巡洋舰与七艘驱逐舰战沉。
在这方面，第31舰队的损失要小得多，第31…4驱逐舰编队与第31…5驱逐舰编队各有两艘驱逐舰战沉，其中一艘还是因为损伤过重，在返航地途中沉没的。而六艘轻巡洋舰最终都回到了帝国本土。并且在一到三个月之后陆续返回了舰队。
人员损失方面，WNP01舰队阵亡官兵五百九十七人（主要是两艘重巡洋舰上的伤亡，如果当时两名舰长没有及时下达弃舰命令，恐怕这一数字将翻番），伤一千零八十四人。另外还有七百九十二人被帝国海军的驱逐舰捞起，成为了战俘。
第31舰队阵亡官兵三百四十七人（主要是四艘战沉的驱逐舰上的官兵），失踪一百九十四人（全是四艘战沉地驱逐舰上的官兵），伤八百六十三人（其中伤残官兵为三百六十一人），无人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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