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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部分

太平广记-第665部分

小说: 太平广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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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大叫于房中曰:“嫁与田四郎去。”叔弁既觉非人,即下阶辞曰:“贫家养女,不喜观瞩。四郎意旨,敢不从命。但且坐,与媒氏商量,无太匆匆也。”四人相顾大笑曰:“定矣。”叔弁即令市果实,(“实”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补。)备茶饼,就堂垂帘而坐。媒氏曰:“田家意不美满,四郎亦太匆匆。今三郎君总是词人,请联句一篇然后定。”众皆大笑乐曰:“老妪但作媒,何必议他联句事。”媒氏固请,田郎良久乃吟曰:“一点红裳出翠微。秋天云静月离离。”田请叔弁继之,叔弁素不知书,固辞,往复再四。食顷,忽闻堂上有人语曰:“何不云:‘天曹使者徒回首,何不从他九族卑?”言讫,媒与三人绝倒大笑曰:“向道魔语,今欲何如?”四人一时趋出,不复更来。其女若醉人狂言,四人去后,亦遂醒矣。(出《河东记》)
  元和十三年。江陵普通百姓成叔弁有个女儿叫兴娘。十七岁。忽然有个媒人进门说:“有个田家公子,愿与你家结成姻缘。现在门外。”叔弁召呼他的妻子一起看他,长相很不满意,就推辞说:“兴娘年龄小,没有备办资产嫁妆。”门外听说了,就急忙走进屋说:“田郎参拜丈人丈母。”叔弁不看,就与妻回避他。田奴说:“田四郎是上界香郎,要你的女儿还不行吗?”就笑了一声,便有两个人,从空中落下来,说:“招呼我们有什么事?”
  田说:“成家现有一女儿,我现在和他们商量,确实不愿意,二位公子认为如何?”二人说:“他本来不知道,怎么能不可以,希望让我和他们谈谈。况且小公子和小娘子灵魂已相识,已经跟随了你,深深地爱慕你,黎民百姓怎么能明白,不要太责备他。”说完,兴娘在房中大叫道:“嫁给田四郎去!。”叔弁已经感觉到不是正常人,就下阶辞谢道:“贫家养活的小女儿,不喜欢观看,四公子的旨意,怎敢不从命?只是暂且坐下,和媒人商量商量,不要太匆忙。”四人相看大笑道:“定了。”叔弁就让人去买果品,准备茶饭,在堂上垂帘而坐。媒人说:“田家认为也不美满,四公子也太匆忙,现在三公子毕竟是个词人,请联句一篇然后再定。”众人都大笑乐道:“老太婆只是作媒何必说让他联句的事。”媒人坚持请联句,田公子过了很久才吟道:“一点红裳出翠微,秋天云静月离离。”田请叔弁接着联。
  叔弁本来不知书,坚决推辞,往复再三,一顿饭的工夫,忽然听到堂上有人说道:“为什么不说,天曹使者徒回首,何不从他九族卑。”说完,媒婆与三人笑得前仰后合道:“才刚说鬼话,现在要怎么办?”四人同时急忙走出。没有再来,他女儿象醉人说胡话。四人离开后,也就醒了。
  襄阳选人
  于頔镇襄阳时,选人刘某入京,逢一举人,年二十许,言语明朗,同行数里,意甚相得,因籍草。刘有酒,倾数杯。日暮,举人指歧径曰:“某弊止从此数里,能左顾乎?”刘辞以程期,举人因赋诗曰:“流水涓涓长芹牙,织乌双飞客还家。荒村无人作寒食,殡宫空对棠梨花。”至明,刘归襄阳州,因往寻访举人,惟有殡宫存焉。(出《酉阳杂俎》)。
  于頔镇襄阳时,选人刘某进京,遇到一个举人,年龄二十岁左右,言谈明了响亮。一起走了几里,想法很合得来,于是坐在草地上。刘有酒,倒了几杯。天黑,举人指着岔道说:“我的住处距离这里只有几里,能够光顾吗?”刘推辞要赶路。举人于是赋诗道:“流水涓涓长芹牙,织鸟双飞客还家。荒村无人作寒食,殡宫空对棠梨花。”到天亮,刘回襄阳州,就去寻找举人,只有殡宫在那里。
  祖 价
  进士祖价,詠之孙也。落第后,尝游商山中,行李危困。夕至一孤驿,去驿半里已来,有一空佛寺,无僧居,价与仆夫投之而宿。秋月甚明,价独玩月,来去而行。忽有一人,自寺殿后出,揖价共坐,语笑说经史,时时自吟。价烹茶待之,此人独吟不已。又云:“夫人为诗,述怀讽物。若不精不切,即不能动人。今夕偶相遇,后会难期,辄赋三两篇,以述怀也。”遂朗吟云:“家住驿北路,百里无四邻。往来不相问,寂寂山家春。”又吟:“南冈夜萧萧,青松与白杨。家人应有梦,远客已无肠。”又吟:“白草寒路里,乱山明月中。是夕苦吟罢,寒烛与君同。”诗讫,再三吟之。夜久,遂揖而退。至明日,问邻人,此前后数里,并无人居,但有书生客死者,葬在佛殿后南冈上。价度其诗,乃知是鬼。为文吊之而去。(出《会昌解颐录》)
  进士祖价。是祖詠的孙子。落第后。尝游览到商山里。行囊窘困,晚上来到一个驿馆。
  距离驿站半里左右,有一空佛寺。无僧居。祖价与补人投奔去住宿。秋月很明亮,祖价独自欣赏月光,来回地走动。忽然有一个人,从寺殿后面出来,与价作揖共同坐下。谈笑说经史,时时自己吟诵。祖价煮茶招待他。这人独自吟诵不停,又说:“人作诗,抒发情怀讽喻时物,如果不精粹不确切,就不能感动人。今晚偶然相遇,以后相会就很有日子了,就赋三两篇,用来表达我的胸怀。”于是朗颂道:“家住驿北路,百里无四邻。往来不相问,寂寂山家春。”又吟道:“南冈夜萧萧,青松与白杨。家人应有梦,远客已无肠。”又吟:“白草寒路里,乱山明月中。是夕苦吟罢,寒烛与君同。”诗吟完,又再三吟诵。夜深,于是作揖而退去。到了第二天,寻问邻居,回答说:“这前后几里,并没有人住,只有一个客死的书生,葬在佛殿后边的南冈上。”祖价猜度他的诗,才知道是鬼,写了祭文吊唁后离去。
  卷第345 鬼三十卷第三百四十五
  鬼三十
  郭承嘏 张庾 刘方玄 光宅坊民 淮西军将 郭翥 裴通远 郑绍 孟氏郭承嘏
  郭承嘏,尝宝惜法书一卷,每携随身。初应举,就杂文试。写(“写”原作“驾”,据明抄本改。)毕,夜犹早。缄置箧中,及纳试而误纳所宝书贴。却归铺,于烛笼下取书贴观览,则程氏宛在箧中。计无所出,来往于棘闱门外。见一老吏,询其试事,具以实告。吏曰:“某能换之。然某家贫,居兴道里,倘换得,愿以钱三万见酬。”承嘏许之。逡巡,赍程试入,而书贴出,授承嘏。明日归亲仁里,自以钱送诣兴道里。疑问久之,吏家人出。以姓氏质之,对曰:“主父死三月,力贫,未办周身之具。”承嘏惊叹久之,方知棘围所见,乃鬼也。遂以钱赠其家。(出《尚书谈寻》。)
  郭承嘏,曾经把法书一卷当作宝贝一样珍惜,常常随身携带。当初应举考试,应考杂文,写完,夜还早,封闭放到箱中。到了交卷时而错交了所珍藏的书贴。回归到住处,在灯烛下取书贴观看,那试卷完整地放在箱中。实在想不出办法。在棘闱门外徘徊。看见一老吏。询问他考试的事情,他把全部情况都告诉了他。老吏说:“我能换它,可是我家贫穷,住在兴道里,如果能给你换成,希望你给三万钱作为酬劳。”承嘏答应了他。不一会儿,把试卷放入,把书贴拿出,交给承嘏。第二天回到亲仁里,亲自把钱送到兴道里。打听了很久,老吏的家人出来,按姓氏问他,回答说:“主人父亲死了三月,家里很贫穷,没有办理全身的安葬用品。”承嘏惊讶叹息了很久,才知道在棘闱看见的是鬼。于是把钱赠送给他家。
  张 庾
  张庾举进士,元和十三年,居长安升道里南街。十一月八日夜,仆夫他宿,独庚在月下。忽闻异香满院,方惊之,俄闻履声渐近。庚屣履听之,数青衣年十八九,艳美无敌,推门而入,曰:“步月逐胜,不必乐游原,只此院小台藤架可矣。”遂引少女七八人,容色皆艳绝,服饰华丽,宛若豪贵家人。庾走避堂中,垂帘望之。诸女徐行,直诣藤下。须臾,陈设床榻,雕盘玉尊杯杓,皆奇物。八人环坐,青衣执乐者十人,执拍板立者二人,左右侍立者十人。丝管方动,坐上一人曰:“不告主人,遂欲张乐,得无慢乎?既是衣冠,邀来同欢可也。”因命一青衣传语曰:“娣妹步月,偶入贵院。酒食丝竹,辄以自乐,秀才能暂出为主否?夜深,计已脱冠,纱巾而来,可称疏野。”庾闻青衣受命,畏其来也,乃闭门拒之。
  青衣扣门,庚不应,推不可开,遽走复命。一女曰:“吾辈同欢,人不敢预。既入其门,不召亦合来谒。闭门塞户,羞见吾徒,呼既不来,何须更召。”于是一人执尊,一人仭尽>萍妊残校恐窈献唷モ头颊洌羟辶痢8却朔荒辖郑∈切婺梗奕俗。晃酱臃恢谐觯蚍幻乓驯铡H舴茄耸枪砦铩=裎嵘形椿螅梢灾鹬I偾昙裕文茏晕颉!
  于是潜取搘床石,徐开门突出,望席(“席”原作“尘”,据明抄本补。)而击,正中台盘,纷然而散。庚逐之,夺得一盏,以衣系之。及明视之,乃一白角盏,奇不可名。院中香气。数日不歇。盏锁于柜中,亲朋来者,莫不传视,竟不能辨其所自。后十余日。转观数次,忽堕地,遂不复见。庚明年,进士上第。(出《续玄怪录》)
  张庾考举进士,元和十三年,住在长安升道里南街。十一月八日夜间,仆人在其他地方住宿,张庾独自在月光下,忽然闻到满院特异的香味。正在吃惊,一会儿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近。张庾拖着鞋子走着听,几个婢女年龄十八九岁,娇艳美丽无比,推门而入,说:“踏着月光追逐胜景,不必乐游原野,只有这个院子的小台藤架就行了。”于是带领少女七八个人,容貌都是艳丽绝妙,服装首饰非常华丽。好象豪门贵族家的人。张庾跑到堂中躲避,垂帘看她们。诸女慢慢行走,直接到藤架下。一会儿,摆好床榻,雕盘玉尊杯杓。都是奇异的物品。八人围坐,婢女拿着乐器的有十人,拿着拍板站着的两人,左右侍候站立的十人。丝管音乐刚要开始,坐上一人说:“不告诉主人,就要奏乐,难道不是怠慢了吗?既然是这里的土绅,邀请来一起欢乐行吗?”于是让一婢女传话说:“姐妹踏着月光。偶然进入贵院,酒食乐器已准备好,就在这里自行欢乐,秀才能否暂且出来做主人呢?夜已深了。想来已经脱掉帽子,戴上纱巾来,正和我辈粗疏相称。”张庾听到婢女受旨承今,怕她进来,就关门拒绝她。婢女扣门,庾不答应,推不开,急忙跑回去报告,一女说:“我们在一起欢乐,人家不敢参与。已经进了他家门,不招呼也应该来见,关门堵窗,害羞见我们。叫他既然不来,那时还需要再招呼呢?”于是一人拿着酒杯,一人督察,酒已经过了几巡,丝竹音乐一起奏响。山珍海味摆满,音乐曲调响亮。张庾想这个坊的南街,都是废墟坟墓,绝对没有人住。说从坊中出来,可是坊门已经关闭。如果不是妖狐,就是鬼。现在我还没有迷惑。可以赶跑她们,一会儿被迷惑,怎能自己醒悟呢。于是默默地取出支床的石头,慢慢开门突然冲出,向宴席打去。正好打中台上盘子,她们纷纷逃散。张庾追赶她们,夺得一盏,用衣带绑上它。到天亮看它,是一个白角盏,稀奇不能说出它的名字。院中的香气。多日不尽,把盏锁放在柜中,亲朋来人,没有不传看的,竟然不能辨别出它的出处。又过了十多天,转动观看多次,忽然掉在地上,于是就不见了。庾第二年,考中了进士。
  刘方玄
  山人刘方玄自汉南抵巴陵,夜宿江岸古馆。厅西有巴篱隔之,又有一厅,常扃锁。云,多怪物,使客不安,已十年不开矣。中间为厅,廊崩摧。郡守完葺,至新净,而无人敢入。
  方玄都不知之。二更后,月色满庭,江山清寂。唯闻篱西有妇人言语笑咏之声,不甚辨。唯一老青衣语稍重而秦音者,言曰:“往年阿郎贬官时,常令老身骑偏面騧,抱阿荆郎。阿荆郎娇,不肯稳坐。或偏于左。或偏于右。附损老身左膊。至今天欲阴,则酸疼焉。今又发矣。明日必天雨。如今阿荆郎官高也,不知有老身无?”复闻相应答者。俄而有歌者,歌音清细,若曳缕之不绝。复吟诗,吟声切切,如含酸和泪之词,不可辨其文。久而老青衣又曰:“昔日阿荆郎,爱念‘青青河畔草”,今日亦可谓’绵绵思远道‘也。“仅四更,方不闻。明旦果大雨。呼馆吏讯之,吏云:”此西厅空无人。“方叙宾客不敢入之由,方玄因令开院视之,则秋草苍占没阶,西则连山林,无人迹也。启其厅,厅则新净,了无所有。唯前间东柱上有诗一首,墨色甚新。其词曰:”爷娘送我青枫根,不记青风几回落。当时手刺衣上花,今日为灰不堪著。“视其言,则鬼之诗也。馆吏云,此厅成来,不曾有人居。亦先无此题诗处。乃知夜来人也,复以此访于人,终不能知之。(出《博异记》)。
  隐士刘方玄从汉南到达巴陵,夜间住在江边的古馆,厅西有篱笆隔开,还有一厅,总锁着门。据说,多有怪物,使人不安稳,已经十年不开了。中间是大厅。走廊倒塌。郡守全部修葺,达到又新又干净。可是无人敢进入。方玄完全不知道这些。二更以后。月色照满院子,江山冷清寂静,只听到篱笆西边有妇人说笑的声音,不很清楚,只有一老婢女话声稍大而且是秦地腔调,说道:“往年阿郎贬官的时候,常常让我身骑偏面馻。抢着阿荆郎,阿荆郎娇气,不肯稳坐。有时偏在左,有时偏在右,掉下来损伤了我的左胳膊。到现在要阴天,就酸疼。如今又复发了,明日天一定下雨。如今阿荆郎官高了,他还不知道有没有我。”又听到应答的。一会儿有个唱歌的,歌声清脆细腻,象拖着的线不断绝。又吟诗,吟声凄厉,象含着辛酸和眼泪的词,不能辨清那些字。过了好久,老婢女又说:“从前的阿荆郎,爱念青青的河边草。现在可称得上绵绵思念远道了。”将近四更,才听不到声音。第二天早晨,果然下了大雨,召呼馆吏打听,吏说:“这个西厅空着无人。”才说明宾客不敢进入的原因。方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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