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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部分

太平广记-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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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士荣
  唐于頔之镇襄阳也。朝廷姑息,除其子方为太常丞。頔让之,表曰:“刘元佐儿士荣以佐之(明抄本之作命)功,先朝为太常丞。时臣与士荣同登朝列,见其凡劣,实鄙之。今臣功名不如元佐,男某(男某原作某之,据明抄本改)凡劣,不若士荣。若授此爵,更为叨忝。”德宗令将其表宣示百僚。时士荣为南衙将军,目睹其表。有浑鐻者,锡之客(客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也。时镐宴客饮酒,更为令曰:“征近日凡劣,不得即雨。”鐻(鐻字原缺,据黄本补)曰:“刘士荣。”镐曰:“于方。”镐谓席人曰:“诸公并须精除。”
  (出《嘉话录》)
  唐朝时,于頔之镇守襄阳。朝廷对他很宽容优待,任命他的儿子于方为太常丞。于頔之推让,上表道:“刘元佐的儿子刘士荣是因为他父亲有功,先朝授予他太常丞一职。当时我与士荣曾一起在登朝的队列,看见他很凡劣,实在令人鄙视。如今我的功名不如刘元佐,儿子也很平庸低劣,还不如刘士荣,若授此官,更觉得是叨扰而有愧。”德宗下令将他的表公布于百官。当时刘士荣任南衙将军,亲眼目睹过此表。有个叫浑鐻的人,是锡的客人,有一天镐宴请客人,饮酒时出酒令道:“近日的天气预兆凡劣,不可能立即下雨。”鐻猜道:“刘士荣。”锡猜道:“于方。”镐对在座的客人说道:“各位一定能够高升。”
  袁德师
  唐窦群与袁德师同在浙西幕,窦群知尉(明抄本尉作厨)。尝嗔堂子曰:“须送伯禽。”问德师曰:“会否?”曰:“某乙亦不到如此,也还曾把书读(读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何乃相轻。”(轻原作卿,据明抄本改)诘之:“且伯禽何人?”德师曰:“只是古之堂子也。”满座人哂。(出《嘉话录》)
  唐朝时,窦群与袁德师一起在浙西幕府,窦群兼任县尉。有一次责怪堂子(妓院)说:“须送‘伯禽’(伯禽为周公的儿子)!”问袁德师道:“明白不明白?”袁德师道:“我还不至如此,也还曾读过书吧,干么这样轻视人!”窦群又追问:“那么伯禽是何人呢?”
  袁德师道:“伯禽不过是古代的堂子。”在座的人无不讥笑他的。
  蒋 乂
  唐蒋乂撰宰臣录,每拜一相,旬月必献传卷(卷原作奉,据明抄本改)故为物议所嗤。
  (出《国史补》)
  唐朝时,蒋乂为宰相们作传,每拜访一个宰相,十日之内献上传文,所以被众人议论和嘲笑。
  崔 损
  唐崔损,性极谨慎。每奏对,不敢有所发扬。两省清要,皆历践之,在位无称于人。身居宰相。母野殡,不言展墓,不议迁袝(不议迁袝原作下议迁相,据《旧唐书》一三六《崔损传》改)姐为尼,没于近寺,终丧不临。士君子罪之,过为恭逊,不止于容身,而卒用此中上意。窃大位者八年,上知物议不叶,然怜而厚之。(出《谭宾录》)
  唐代人崔损,性情极为谨慎。每次在朝堂奏答,不敢有一点儿发挥。中书省、门下省这两处清贵显要之地,他都登临过,可是没有什么值得人们称道的。身居宰相之位,母亲死后葬于荒野,从不说到墓地去看,也不议论迁殡合葬的事。姐姐出家为尼。死于附近的寺院,一直到办完丧事他也没去看看。许多正人君子都怪罪他,认为他过份地谦恭,不止是为了安身,而是想以此来让皇上中意。窃居高位八年,皇上知众人议论他行止不端,但还是由于怜爱而厚待他。
  卷第261 嗤鄙四卷第二百六十一
  嗤鄙四
  张茂昭 王播 李秀才 姓严人 王初昆弟 李 据 教坊人 南海祭文宣王
  太常寺 柳氏婢 韩昶 王智兴 韦氏子 令狐绹 郑光 郑畋卢携 郑綮 郑准
  张氏子 刘义方 郑群玉 梅权衡 李云翰张茂昭
  唐张茂昭为节镇,频吃人肉,及除统军,到京。班中有人问曰:闻尚书在镇好人肉,虚实?“昭笑曰:”人肉腥而且肕,争堪吃。“(出《卢氏杂记》)
  唐朝时有个叫张茂昭的,为节度使,常吃人肉,等到被任命为统军来到京城,同僚中有人问:“听说尚书在节镇时喜欢吃人肉,真假?”张茂昭笑着说:“人肉又腥又腻,怎能吃。”
  王 播
  唐淮南节度王(王原作使,据许本、黄本改)播,以钱十万贯。赂遗恩幸,以图内(以图内三字原空缺,据黄本补)授。谏议大夫独孤朗、张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权,起居舍人宋申锡。补阙韦仁实、刘敦儒,拾遗李景让、薛延口(黄本延口作廷老)等数(数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人。前一日,诣延英抗论其事,后之贿迁。其徒实繁。自外官至内(自下原空缺五字,据黄本补外官至内四字)学士三司使,皆有定价。因此致位者不少。近有县令录(录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事参军。亦列肆鬻之。至有白身便为宰守者。然所至多为四方诸侯不放上,有以知其来也。俾不遵王命,抑有由(由字原空缺,据黄本补)焉。岂时之重利耶?而谏省任非其人耶?未尝以一字整顿颓纲。深所未谕。(出《卢氏杂说》)
  唐朝时,淮南节度使王播用十万贯钱贿赂皇上宠幸的近臣,以图谋到朝廷内做官。这些宠臣有谏议大夫独孤郎、张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权,起居舍人宋中锡,补缺韦仁实、刘敦儒,拾遗李景让、薛延口等数人。前一天,他们已在延英殿(皇帝与宰相们议政的地方)争论过这件事,而后才送钱授官,这样的人很多。从外官迁转为内官如学士、三司使等,都有定价。因此得到这些官位的人不在少数。近来还有县令、录事参军这些官职,也在一些店铺里出卖。以至竟有未经科举也没有官资的白丁便一下子当了县宰郡守的。所以会出现这种事,主要是各地诸侯不依从皇命的结果。有来处理这样事情的官员,也要设法使他不遵照皇上的命令。或者告诉他是有原因的。或许是那时的人太重利了吧?不然就是谏官官署任人不当,不然,为什么对毁坏了的纲纪不曾向皇上提出一句整顿的字样呢?实在让人不明白。
  李秀才
  唐郎中李播典蕲州日,有李生称举子来谒。会播有疾病,子弟见之。览所投诗卷,咸播之诗也。既退,呈于播。惊曰:“此昔应举时所行卷也,唯易其名矣。”明日。遣其子邀李生,从容诘之曰:“奉大人咨问,此卷莫非秀才有制乎?”李生闻语,色已变曰:“是吾平生苦心所著,非谬也。”子又曰:“此是大人文战时卷也,兼牋翰未更,却请秀才不妄言。”遽曰:“某向来诚为诳耳,二十年前,实于京辇书肆中,以百钱赎得,殊不知是贤尊郎中佳制,下情不胜恐悚。”子复闻于播,笑曰:“此盖无能之辈也,亦何怪乎?饥穷若是,实可哀也。”遂沾以生饩,令子延食于书斋。数日后,辞他适,遗之缣缯。是日播方引见。李生拜谢前辈毕,又云:“某执郎中盛卷,游于江淮间,已二十载矣。今欲希见惠,可乎?所贵光扬旅寓。”播曰:“此乃某昔岁未成事所怀之者,今日老为郡牧,无用处,便奉献可矣。”亦无愧色,旋置袖中。播又曰:“秀才今拟何之?”生云:“将往江陵,谒表丈卢尚书耳。”播曰:“贤表丈任何官?”曰:“见为荆南节度使。”播曰:“名何也?”对曰:“名弘宣。”播拍手大笑曰:“秀才又错也,荆门卢尚书,是某亲表丈。”生惭悸失次,乃复进曰:“诚君郎中之言,则并荆南表丈,一时曲取。”于是再拜而走出。播叹曰:“世上有如此人耶!”蕲间悉话为笑端。(出《大唐新语》)
  唐朝的郎中李播在被任命为蕲州刺史时,有一个姓李的自称是举子(被荐举应试的士子)的来拜见。正巧李播有病,子弟们会见了他。看过他拿来的诗卷,上面全是李播的诗。
  这位李秀才走后,他们把诗稿拿给李播看,李播惊讶地说:“这都是我当年应举时的答卷啊!只是改了人名。”第二天,李播让儿子去邀请李秀才调解此事。李播的儿子追问道:“大人让我问一下,这些诗是不是秀才写的?”李秀才听到此话,脸色已变,道:“这是我平生用尽苦心才写出来的,不会有错。”李播的儿子又道:“这是大人参加考试时的答卷,同时还有书札都没有更改,还是请秀才不要再胡言了。”李秀才慌恐地说:“我以前确实是欺骗你了。实际是二十年前,在京城的书店以一百钱买到的,竟不知是你父亲的佳作。我的心情不胜恐慌。”李播的儿子又把这些说给父亲听,李播笑道:“此人大概是个无能之辈,也没什么可奇怪的,饥饿穷困就会这样,实在可悲啊!”于是送了些粮食给他,并让儿子在书房设宴招待他。几天以后,在他告别时,又送他一些丝绸。这天李播才接见了他。李秀才拜谢了前边的事之后又道:“我拿着郎中这水平很高的卷子,游历于江淮之间,已有二十年了,今希望能赠送给我,可以吗?也使它的光彩能发扬于旅途。”李播道:“这还是我从前未成事时的胸怀和志向,如今年老又作了郡牧,已没有用处了,就送与你吧。”李秀才竟毫无愧色,旋即放于相袖筒里。李播又问道:“秀才打算到哪里去?”李秀才说:“想到江陵去拜见表丈卢尚书。”李播道:“你表丈任什么官职?”李秀才道:“现为荆南节度使。”
  李播道:“叫什么名字?”李秀才答道:“名叫弘宣。”李播拍手大笑道:“秀才又错了,荆门卢尚书是我的亲表丈。”李秀才惭愧恐惧而语无伦次,便又进一步说道:“诚然,郎中的话是对的,但那是你和我共同的荆南表丈,刚才是我把话说得太婉转了。”于是再拜而走去。李播感叹道:“世上竟有这样的人!”蕲州都把此事作为笑谈。
  姓严人
  唐京兆尹庞严,及第后,从(后从二字原倒置,据许本改)事寿春。有江淮举人姓严。
  是登(是登二字原空缺,据《因话录》补)科记误本,倒书庞严姓名,遂赁舟丐食就谒,时郡中止有(止有二字原空缺,据《因话录》补)一判官,亦更不问其氏,便诣门投刺,称从侄。庞之族人甚(甚字原空缺,据黄本补)少,览刺极喜,延纳勤勤,款曲同食。语及族人,都非庞氏之(之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事,庞方讶之。因问:“至竟郎君何姓?”曰:“某姓严。”庞抚掌大笑(抚掌大笑四字原空缺,据黄本补)曰:“君误矣!严自名严,预君何事?”挥之令去,而犹自谓不误,(自谓不误四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从容而退。(出《因话录》)
  唐朝时,京兆尹庞严,当初中选后到寿春郡任职。可是在考中后的登记簿上发生了错误,把庞严的姓名颠倒写了,由于这个原因,有个姓严的江淮举人,便租了一条船一路讨饭来拜见他。当时郡府中只有一个判官在那里,也不问那个人的姓氏,便到庞严的房间去送名帖,说这个人是他的远房侄子。庞严同一家族的人很少,看过名帖很高兴。于是频频地邀请送礼,殷勤地招待他一起吃饭。然而讲起家族中的人时,那个人说的都不是庞家人的事。庞严有些诧异,于是问道:“你到底姓什么?”那人说:“我姓严。”庞严拍掌大笑说:“你错误了,我的名字叫严,与你有什么关系!”挥手让姓严的人出去。而不说是自己的错误。
  姓严的举人从容而去。
  王初昆弟
  唐长庆太和中,王初、王哲,俱中科名。其父仲舒显于时。二子初宦,不为秘书省官,以家讳故也。既而私相议曰(曰原作而,据许本改):“若遵典礼避私讳,而吾昆弟不得为中书舍人、中书侍郎、列部尚书。”乃相与改讳,只言仲字可矣。又为宣武军堂书记,识者曰:“二子逆天忤神,不永。”未几相次殒谢。(出《独异志》)
  唐朝的长庆、太和年间,王初、王哲兄弟俩先后中举登科。他们的父亲王仲舒在当时名声显赫。两个儿子最初做官,都不在秘书省任职,这是因为家讳的原因(按照旧礼制,君主、父母的名字必须避开,不能直称)。后来他们兄弟私下互相商议道:“如果遵守典章礼制回避名讳的话,那么我们兄弟将就不当中书舍人、中书侍郎及各部尚书了。”于是改讳。
  只说父名讳一个仲字。以后他们兄弟中有人当了宣武军堂书记,认识他们的人说:“仲舒的两个儿子违背天道触犯神灵,不会活长久的。”没过多久,两人相继死去。
  李 据
  唐李据,宰相绛之侄。生绮绔间。曾不知书,门荫调补渑池丞。因岁节,索鱼不得。怒追渔师。云:“缘獭暴,不敢打鱼。”判云:“俯临新岁,猛兽惊人,渔网至宽,疏而不漏。放。”又祗承人请假,状后判云:“白日黄昏须到,夜即平明放归。”祗承人竟不敢去。又判决祗承人:“如此痴顽,岂合吃杖,决五下。”人有语曰:“岂合吃杖,不合决他。”李曰:“公何会,‘岂’是助语,共之乎者也何别。”(出《卢氏杂说》)
  唐代人李据,是宰相李绛的侄子。生于贵族之家,以前曾不识字,是因门荫(唐时权要贵戚之子孙经简试便可入仕,叫门荫出身)而当了绳池县丞。因过年而没有要到鱼,便大怒,追问打鱼的人道:“为何不敢去打鱼?”又裁断道:“新春来到了,是害怕猛兽。鱼网是很宽,但疏而不漏。驱逐!”又有一次,一个杂役要请假,他在假条的下边批复道:“白日黄昏须到,夜即平明放归。”杂役竟不敢走。于是他又裁决道:“如此愚顽,岂(哪里)
  合(应该)吃杖,判定五下!“有人告诉他:”岂合吃杖,就是不应该判定挽棍杖打。“李据道:”你懂什么,‘岂’是助词,与之乎者也一样,它们哪里有什么差别。“
  教坊人
  唐有人衣绯,于中书门候宰相求官。人问前任,答曰:“属教坊,作西方师子左脚来三十年。”(出《卢氏杂说》)
  唐朝时,有个人身穿红色衣裳在中书省等候宰相想要求做官。有人问他以前任过何职,他答道:“以前属于教坊(掌管宫中音乐的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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