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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三国杀之群侠传-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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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对此深信不疑。

  还好司马懿并不太相信自己的想法,只是他对前途,已感到一片莫名的黑暗和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于不知道,不清楚。

  就好比将你一人丢入一个陌生的黑色的房间,你定然会对这一无所知的地方,感到莫名的恐惧,而解除这种恐惧唯一的方式,只有探索。

  司马懿已有了方案。

  “春华,我想求你一件事。”

  “夫妻之间,何来求字?”

  虽是如此说,但是司马懿眼中却愈发有了愧疚之意,但他还是继续道:“我想请你再去赵云藏身之处。”

  “再去?你有了别的计划?”

  “这次,并非你一人独往,我还要让你再带上三个人。”

  “三个什么样的人?”

  “三个足已制伏赵云的人!”司马懿微微一笑,便拍手道:“徐晃,张颌,邓艾,传此三人进来。”他的声音并不大,有权之人的声音,通常都不大,但这不大的声音,却似有种魔力。

  一人宛若一阵黑风,一闪,便已来到了司马懿面前,这人是四天国手张颌。张颌的速度总是很快。

  而张颌来此片刻不到,另一人也已奔了进来,这人虽身着铠甲,但速度却绝不比任何一个人慢上多少,何况他的肩上还总扛着一柄巨大的斧子?

  三人只来了两人,可当他们还在想,邓艾何时会来时,邓艾已经来了,他的速度可能并不算太快,只是,当你看他还在门口时,他不知道何时,已到了你的眼前。

  “张颌,你的探索能力最强。”

  “大概没有几个人能比我更强了。”

  “这一次行动,正是要借用你这种能力。帮我看看,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埋伏。如果有,你们四人便回来,若是没有,便帮我多带两个人回来。”

  “得令。”

  “徐晃,你曾与赵云交过手。”

  “那是毕生难忘的一战。”

  “你当然知道他的能力。”

  “而且可能还对他有莫大的克制。”

  “很好。”司马懿的眼睛此刻正看着邓艾。

  邓艾也在看着他。

  “你记得我与你相遇时曾说过什么?”

  “我怎能忘记呢?”

  “我交给你的事,你自然也会全力以赴,是吗?”

  “是,为了你,便是为了我。”邓艾的话可能有些难以理解,其实这不过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任谁都知道,邓艾原本只是个安静恬淡的人,他对自己的生活很满足,也绝不愿惹是生非,能守护好自己拥有的一切,对他来说,便已是一种幸福。

  可是有一天,他遇到了司马懿,司马懿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一位妖术师降临,要剥夺走这世界一切的故事,他最讨厌的便是失去,年轻时,他曾失去了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朋友。

  那时他无能为力,因为黑街那时已是那般黑暗,他无力去面对那股黑暗,所以他退出,做一个百姓,过平淡的生活,便成了他生存的意义。

  可事到如今,他却绝不想再愿意失去他的妻子,失去他的孩子,而能帮他的人,他能辅助的人,正是司马懿,所以,他甘愿为司马懿在忘剑锋的悬崖中间,冒着风雪凿险,忍耐常人所不能。

  这不仅仅是为了司马懿,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想守护的事物。

  司马懿并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说出了最后的命令:“请你们照顾好我的妻子。”

  三个人同时点了点头。没点头的人是张春华,她的眼中似有些幽怨,相聚便是离别。又到了离别的时候,她有什么办法呢?她只知道,他要做的事,必须要完成,而身为妻子,也只能为了他的目的,全力以赴。

  他们夫妻两人并没有说什么道别的话。张春华便已离去。

  而司马懿只是深深地抽了一口冷气,冬天的空气,冷的似乎要将人凝结,却也能给他一些精神。

  妻子,他在疏远他的妻子。

  他知道,他娶她的时候,并不全是因为他爱她,主要因为她的能力。

  她的能力能很好地辅佐他,也能帮他铲除善用北国血术的敌人,身边有自己的克星,更能让他时刻保持警惕。

  可如今,却不同了,他已是晋的首领。

  他是不是还需要这样一个妻子?

  他不敢再想下去。

  ——自己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过这个女人呢?

  难道娶他,真的只是为了那些事,而没有真正的爱吗?

  “春华,对不起。”

  万千的愁绪,只化为淡淡的五个字,而这些又能解决得了什么样的问题呢?

  



六十五


  冬天。

  刘禅住的地方,并没有雪,风吹过,却还是很冷。

  太阳升起,照着光秃秃的枝头,更为这冬日增添一分肃杀之意。

  刘禅是个胖子,胖子总爱睡得长一些,刘禅也不例外。

  所以,赵云在门外站着的时候,刘禅还在房内酣睡。

  有些时候,知道的少一些,未必就不幸福。无论那些幸福是茫然,还是无知,但对于他们自己来说,那些都算是幸福的,是值得珍惜的。

  而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便显得不幸了些,但正因为知道何为不幸,才更能珍惜手中已有的幸福。

  老人通常知道的就要比年轻人多一些。刘禅还很年轻,但赵云却已有些老了,虽然他还不算个老人,却已知道的足够多。

  世态炎凉,人世变迁,他已经历的太多,望着那仅有一片叶子的枝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想到那些曾与自己共同奋斗过的战友们,想起那些自己对付过的那些敌人,他们是不是都已像那叶子一样,已凋零。

  而自己是不是就像是那枯枝上的最后一片叶子?

  他会在何时被寒风吹落呢?

  风已至,寒风吹起赵云的布袍,吹起他的长发,日光在使他手中那柄已磨得很亮的长枪反射出刺眼的光。风,吹落最后一片叶,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柔美的弧线,人在死之前,是不是也会像那叶子一般都要进行一次最后的表演?

  风,带起尘沙,尘沙之中,一人缓步踏来。

  “你在等我?”

  “故人来此,自当相候。”

  “赤壁之时,多谢手下留情。”

  “不义之战,自不必全力以赴。”

  来者沉默,因为他曾在一场不义之战中,施展过全力。

  “对付不义之人,本不必讲江湖道义。”

  赵云看着眼前这人,冷冷道:“义,自不是讲给别人的,一人若心中存义,自不必讲不义之举。”

  “没错,所以,一个不义之人,无论何时,也不必讲究道义的,是吗?”

  “有时为了大义,也可行不义之事,一个人若能承认自己是个无义之辈,也了不起的很,至少,他是一个真小人。”

  “一个真小人的话,你信不信。”

  “小人的话,若可取信,那他便不是小人了。”

  “可我却还是想说,司马仲达大人,命我将您请回北国,保护起来,左慈,正准备捉你回去。我们要将你保护起来。”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个玩笑,但赵云却没有笑,因为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也没有人在四个高手的威胁下,还能笑得出来。

  “你身后有三个人,一人有昔年吾主公孙瓒‘白马义从’之速,一人气息凛冽,血似寒冰,定修习过绝顶血术,而这血脉流动之精妙,却也似可尽破天下之血术。最后一人,气息若隐若现,若非我武印加身,绝难察觉到他之气息,普天之下,遁气的功夫,能达到此种境界的,我也只知‘四天国手’一人。你们四人来,恐怕并非仅是接我回去的,是吗?”

  解释已全无用处,两个敌对的势力,无法解释的矛盾,赤壁之上解不开的血仇。司马懿已预料到会走到这一步,所以,他并不排除以武力解决这件事。

  徐晃沉默,他握斧子的手,忽然紧了紧。

  而赵云的长枪,却依然在手中纹丝不动。

  虽面对绝不可战胜的对手,可他却并不畏惧。

  “长坂一战,你从我手下逃遁,我只想说,你今天,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个人若没有能力,就算他有绝顶的运气,也定然无济于事,是吗?”

  “我很想看看你这些年,已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赵云却只是冷冷地凝视着徐晃,沉声道:“不让他们一起上吗?”

  徐晃却冷笑道:“身为黑街之主,怎能借助旁人力气,你若败我,其余之人在来不迟。”

  “很好!”两个字,就像是两柄枪,掷地有声。

  而他的人伫立在寒风之中,却已变得完全静止,徐晃却感觉在这刹那间,赵云枪尖上的杀气已覆盖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武学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很少有人能给出正确答案,因为这本就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在每个人的心理,都可能有一个正确的答案,我的答案是这样的:

  武学的最高境界,就是返璞归真。

  当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时候,就会有人想制造不同,创造技艺,超越对手。也就有了基础武学之外的武功,而当这些技艺纷杂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时,人们关注的便有了侧重点,有了偏好。

  而对技艺过多的关注,往往就会忘了承载“武”的根基。

  所以后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虽然掌握着绝强的武学,却因为忽略了根基,而很快地死在了那些竞争中。

  技艺的创造,总是没有尽头的,但是一棵树要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除了播下去的种子,还要看它所占据的土壤,所接受的阳光雨露。

  根基不存,一切都是虚假,没有浮在空中的楼阁。

  所以高手出手,纵然不露技艺,也可败敌,只是因为根基牢固,手中所掌握的气力,尽可自在运用而已。

  赵云正是这样的高手,这些年来,他并没有更多地磨练技艺,年轻时,他曾追逐过绝强的武功,但当经历了长坂坡,界桥之战,赤壁之战战役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最强大的武功,并不是绚烂变换的技艺。

  而是人心,心若不正,再强大的技艺,也会被人击溃。像是袁术,像是袁绍,像是孙权。

  一颗正直的心,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场合,加上最正确的武学,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这在赵云心中便是最强的武学。

  而徐晃呢?他是一个在黑暗之中经历沉浮,现在却为了光明而奋战的人。他原本以为司马懿是不可战胜的,曹操与司马懿的决斗,他已想到了死。

  可是,他却活了下来,而且战胜了司马懿,虽然许多都是源于曹操的计策,但也源自于他勇敢的面对了自己内心所惧怕的事物。在他的心中,武功最高的境界并没有意义,通过长坂坡的失败,赤壁中曹操的成功逃亡,司马懿的失败。

  他明白了一件事,团结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他却面对着赵云,一个人。

  因为有些东西,是他要还给赵云的,那样东西就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他是一个善于禁锢于别人力量的人,正因如此,他明白一个道理,禁锢别人,实际上就是禁锢自己,无论从武学上来说,还是从处事上。

  如果他们一起袭击赵云,纵然赵云心理上会产生畏惧,但他自己却是放不开的。他觉得他欠他的,纵然他一直都是个心黑手狠的人。

  他想真正的放开一次,至少放开自己一次!

  现在斧子已出手,这斧子自然不同于赵云手中的枪,赵云明白,只要用斧子的人愿意稍稍付出一些代价,那么受这一斧的人,必将受伤!

  赵云的枪迎上了徐晃的斧子,显然,他并不愿付出这些代价,斧子顺着长枪剁在地上,而长枪一闪,却已点向徐晃咽喉,他的手依旧致命而沉稳。徐晃刚刚准备避开,却发现这一枪竟是虚的,他身上的气力,却被那急急颤抖的枪尖震去了一截。徐晃一个踉跄,赵云却已闪到了他的身侧,长枪已刺向徐晃的心腹之间,这一刺当真又急又险。

  血光溅出,而徐晃却已握住赵云的长枪,他运斧成风,照着赵云脑袋当头砸下,斧急降,赵云撤手,双手握住斧柄,但斧更急,竟弹开他一双手,血从他肩膀流下。

  徐晃一只手离开斧子,黑气瞬间缠住赵云的双腕。

  “抓到你了……”四个字出口,徐晃也已近乎没了气力,怎料赵云手腕一震,黑气尽散,徐晃单手持斧,赵云一翻身,斧子被高高地踢到天上,他一跃而下,竟正握住斧子。

  只是一丝疏忽,赵云的斧子已架在徐晃的脖子上。

  “你输了。”他说的话很简短,他也并不想取徐晃的性命,只是,徐晃的手已搭在赵云的斧子上,一股黑气自斧子上,将赵云紧紧缠住。

  “没错,我输了,所以,这场比试结束了。”徐晃冷冷一笑,而隐藏在黑暗中的三个人,却已一跃而出。枪还在徐晃的腰间,在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后,他便晕了过去。

  赵云看着面前这三个人,一句话也不说,有时不说话却也是一种威胁。

  面前这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先开口的竟然是女人。

  她已为人妇,可她却仍然很美,只是美得有些冷,冷得就像是没有一丝情感,更像她的言语:“你为何不杀了他?你杀了他,我们好快些出手。”

  赵云沉默。

  张颌也沉默,他只是在看自己的手,这双手似乎随时都可以使赵云手中的斧子飞走。这种沉默也像是一种威胁。

  而另一个却蹲在树上,在微笑,赵云明白,这个人虽离他最远,但他只要出手,绝不会比另两个人慢。

  这人微笑道:“你杀了他,你还是跑不了,那么杀了他就变得无意义的很,而且,赵云如果是个喜欢杀人的人,他在赤壁时早该死了,你自然不会杀他的,是吗?”

  赵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的手却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只是因为他手上的黑气,已越来越紧,他已有些握不住自己的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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