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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贞观之治-第18部分

小说: 贞观之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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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我是文臣,没必要躲。你要小心啊。
  魏夫人进来问:你又一夜未眠吧?魏征说:是啊,我刚写好了一份奏疏。如果我真有什么意外,找个机会,交给朝廷。雁过留声,这是我魏征最后的一点声音了。天下久经战乱,如今终于安定,希望朝廷能够治理好天下。我提了八条建议,希望尧舜能再生。这天下百姓,再也经不起乱了。我们这些读书人哪,力不能拔山,气不能盖世,只盼望一个升平岁月,逢一个治世明君,提上一点建议,也就不枉过一生了。可惜我魏征,空有一颗报国之心,却无奈生逢乱世……
  夫人:那……我们还是走吧………哪有这么等着叫人来捉的。
  魏征:我不是说过了吗?天下统一了,往哪里走,都是走不掉的。
  夫人:那就回河北老家,你教书种地,我纺纱织布……
  魏征:世事有不可料,也有可料。躲是躲过去了,新太子已颁大赦,我不会死。但是秦王府的人恨我,总会弄出些名目吧。我之所以不走,是因为我认为还有可料。
  夫人:嗯?
  魏征:助建成太子,与助李世民这个太子,以大唐李家天下来说,无有不同。而我看李世民,有平天下之才……
  夫人:你好像以前也这么说过建成太子?
  魏征:建成太子是天成,生而为长子,资质也还好,只是懦弱了些,临事少决断。李世民马上打天下,当初他不主杀窦建德,又放窦建德五万兵马回乡种田,我看他有治天下之心。如今形势,该是到了治天下的时候,我至今不受骚扰,可见没有把我看成建成一党,如此我便有转机。生死,在此一搏吧。魏征出到院里。
  魏征至李世民前行跪拜礼。
  李世民将小札放在小几上,看向魏征:魏征,这之前是拜见太子,这之后也还是拜见太子,我读书不多,但小时候背《论语》,至今记得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你身为前太子谋士,活到现在,到底是忠呢,还是不忠呢?
  魏征再拜了一下:殿下提到曾子,曾子之师孔子,周游列国,以图实现理想,未有忠与不忠。以忠来说,孔子应该呆在鲁国,忠于鲁君才是。
  李世民没有想到让魏征钻了空子,顿了一下,想了想:依你这样说来,君臣之间,难道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
  魏征:所以要看,是忠于君王呢,还是忠于社稷。从前春秋时候,齐国的管仲说过,忠于社稷高于忠于君王,社稷亡了,臣可以死,若社稷还在,而只是君王死,无非只是难过而已。
  李世民:所以前太子死,你只是难过而已!
  魏征:因为大唐社稷还在。刚才说到齐国,齐侯问过宰相晏子,忠臣是怎么样的呢?晏子说社稷有难,君王出逃,不跟着走。齐侯说,臣子平常接受君王的封地爵位,危难的时候反而如此回报君王,能算忠臣吗?晏子说,君王若听忠臣的话,社稷怎么会危难?君王怎么会出逃?反之,不听忠言的君王,又何必跟着他去死呢?
  李世民:我听说你的忠言就是劝前太子杀我。
  魏征:是这样。
  堂内一阵骚动。
  魏征:因为殿下与前太子争,天下不安,社稷不宁,所以两人之中,当杀一人。
  席间责怪声四起,魏征平静地待责怪声小下去后继续说道:所以当初太子若听我的话,必无玄武门之祸。玄武门之变后,我不出逃,因为我做的是管仲、晏子这样的大唐社稷忠臣。
  李世民被打动了,不禁肃然:免跪。如果我只认忠于我的忠臣呢?
  魏征:依我之见,古来治天下,良臣比忠臣重要。良臣是可用之才,尤其是当今天下大势底定,治天下当用可用之才。忠于君王的忠臣嘛,若无才,只是本分而已。不过若殿下要杀魏征,也是好事。
  李世民:好在哪里?
  魏征:六月初四刚过,天下人皆不知殿下要做什么,现在杀魏征,正可安社稷。
  李世民:为什么?
  魏征:天下人只知道殿下与前太子有争,而不知因何而争,天下人因此而不安,社稷因此不安。杀魏征,正可以告诉天下人这个缘由,天下人知道了缘由,心自然安,社稷也就安定了。
  李世民:我以为杀你正可以告诉天下,你挑拨前太子杀我,才有玄武门之变这件事。
  魏征拜了一下:谢殿下看重魏征。
  李世民真的不明白了:怎么讲?
  魏征:玄武门之事,殿下欲以我为缘由,不是看重魏征是什么?天下混乱已久,需要安定。君王立功,立德,可传世,不在立言。我等读书人为谋士,则立言即可传世。今天与殿下同在堂上,左史记言,魏征死而无憾。
  李世民:那你岂不是很容易就名垂青史了?
  魏征:容易?代价很高,需要你杀我。杀我,右史记行,殿下的代价也很高啊。
  李世民点点头,明白魏征在将自己的军,慢慢笑了:所以,照你说来,我不杀你,你应该很难过了?哈哈哈……
  堂内笑声,魏征明白杀机已无,也笑了笑。
  李世民:好,我已昭示天下,赦免前太子及齐王属下无罪。天下初定,我为执政太子,正需要有用之才。刚才来急递说,庐江王瑗与前太子勾结,在幽州叛乱,已被平定。我要下令,庐江王所属人员不予追究。再次诏令天下州县,重申大赦条款,所有前东宫和齐王府僚属,加上六月十七日以前,受李瑗叛乱事件牵连者,一律不予追究,并量才使用。
  李世民:魏征,前太子和齐王府的人,不少都逃逸河北,所以我要命你为东宫詹事主簿。
  堂内哗然。
  魏征:臣魏征,谢殿下。
  李世民:我还要再命你为制使,去安抚河北,晓谕我大赦的诚意,许你全权,便宜从事。你有何意见。
  堂内再次哗然。
  魏征抑制住感动:谢殿下。殿下想到河北,河北正是臣出生之地,知道河北人心最难制伏,河北乱,则天下乱,河北安定,则天下安定。不过,为了诚信,臣希望派一名副使。
  李世民:可以。谁呢?
  魏征:谁都可以,最好是原来秦王府的人。
  李世民:嗯。李桐客,你为副使,随魏征前往河北。
  李桐客:遵命。
  李世民:魏征生于河北,对于当地情况熟悉,凡事听从魏征调度,你不可擅自主张。令文明日签发。你们先退下吧,早日出发。
  魏征、李桐客:是。
  第十三章
  李世民问房玄龄:你觉得魏征这个人才我用得怎么样?房玄龄正努力从惊讶中慢慢恢复:当然,是的,我倒没有想到,不过确实,确实用得好,魏征是河北人嘛,不过,安抚河北的事,事关重大,用魏征是否险了?
  长孙无忌:太险了!他是前太子的谋士!让他安抚河北,等于是放虎归山,他是河北人啊!
  尉迟敬德:现在收回特命,还来得及!
  李世民锐利地看着他们:我现在是太子,太子发出的,是教,太子的教,可以不算数吗?
  长孙无忌:可是恐怕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魏征吧。
  李世民摇头感叹:我已经想好了。这个决定没有错。无忌,你以为河北不要安抚?
  长孙无忌:当然要。
  李世民:你以为谁比魏征更合适?
  长孙无忌:谁都比魏征合适。
  李世民:你说说看。
  长孙无忌:因为魏征最不合适。现在,是我们胜了,但这个胜利比哪一次征战都来得艰苦,比哪一次都更危险,我们终于胜了。现在殿下却派魏征出使,这哪里像是我们胜利了?
  李世民:我们?他们?我们是谁?
  长孙无忌:我们就是秦王府,就是从来受东宫欺负的秦王府。
  李世民:我问你,现在还有秦王府吗?现在谁是东宫?
  长孙无忌:平定刘黑闼之后,他们在河北山东到处都安插了自己的人。现在东宫和齐王府的人也多逃往河北。万一他们集合起来,有多危险呀,不提防不行啊。
  李世民低头思索着:无忌,你脑子里都是他们和我们,就如同白天和黑夜,像阴阳两极,始终对立。你知道,这已成为过去了,我是执掌朝政的东宫新太子。知道吗?我知道,这个念头是慢慢形成的,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但,对我们来说,这个念头是最要害的东西。我们一定要消除。这么多年,争斗还不够吗?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和解,彻底和解,永远和解。你懂不懂啊?
  长孙无忌:我,我明白了。
  李世民:不派魏征当安抚大使,如果派你去,那还是和解吗?那不成了示威吗?安定全国,河北是关键,你们都如此不放心,何况河北!不用魏征这个前太子谋士,不用魏征这个河北出生的人,还会有什么人信大赦天下?魏征是唯一当此重任的人。派李桐客,只是为了减少魏征的顾虑,绝不是要监视他。否则还派魏征去干什么。
  长孙无忌:是,我懂了。
  李世民:其实,最难办的是陛下的人,就因为陛下现在还是陛下。
  长孙无忌:既然情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索性让陛下退位算了。
  大家一惊,又会心点头。
  七月,魏征出使宣慰河北、山东,受命全权处理和解事务。
  魏征对李桐客说:此次河北之行,我们责任重大。朝廷已经有大赦诏书在先,太子却还让我们出使河北,重复诏书中的内容。这样的先例,以前也不多吧。想必太子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处。李桐客礼貌地轻轻点头回应,却让人判断不出是否赞同。
  魏征:做好了,算是我们为朝廷做了一件有用的事。做不好,也许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李桐客:魏大人言重了。
  魏征:李大人难道没想过此行的难度?
  李桐客:我们代表朝廷宣慰河北、山东,向各地的官员传达朝廷的旨意。不会像魏大人说的那么严重。
  魏征:我现在是朝廷制使,可是,我到底曾是前太子的谋士,河北人不信新太子信任我,这是一;二、虽然有朝廷的大赦,这些日子,各州还是不断捉人,往长安押来,我们遇到了,难免冲突起来。怎么办?天下初定,做不到信,则天下说乱就会再乱。
  李桐客:他们送他们的,送到长安,朝廷放了就是了。
  魏征:这就是我担心的。要是那样,朝廷派我们到河北去干什么!
  李桐客含义颇深地看了一眼魏征,扭头看着前方。
  魏征回头看看身后的随从,问李桐客:这些卫士你都熟悉吗?
  李桐客:队头是太子殿下的亲随李五。
  魏征看着李五:怪不得有些眼熟,他过去和善地对李五说,这一路来去少说也要半年,诸位辛苦了。
  李五一脸满不在乎:出使比当值好,一路上好吃好喝,而且一次就可以抵上两年的兵役,还是当值辛苦。当年跟太子殿下打仗的时候,那就更苦了。那次在虎牢关拦截窦建德的时候,连跑了……
  魏征在马上突然晃了一下。李桐客轻声制止李五,声音不大,但很有威严。
  李五一愣,看着李桐客和魏征,小心翼翼地问:小的说错什么了吗?
  魏征:没有,你没说错什么。你们赶往虎牢关的时候,我就在窦建德的帐中。
  李五有点慌乱:小的并没有要……
  魏征举手制止了李五:这不是你的错。我跟过李密,跟过窦建德,还是前太子的谋士。照理说,我死三次也不算多。如今太子不计前嫌,重用我这样的罪臣,我怎敢不尽心尽力呢?魏征目视前方,表情严肃。李五看着魏征,似乎有所触动。
  李桐客一脸坦然,好像魏征刚才的话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谈。
  贝州府衙内,贝州刺史赵德言在与高录事下将棋,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刘长史在一旁观战。赵德言手边一把剑与整个宁静的棋局很不协调。
  刘长史问赵德言:抓到李思行了?
  高录事:制使将至,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李思行?
  赵德言:李思行,算是我们送给当今太子殿下的一份厚礼。
  赵德言:有多少乱党出在我们河北。如今新太子当政,河北就更不能乱!剿灭乱党,肃清乱源,我们才好向太子交代!
  高录事:这些人的力量已经被削弱,乱也乱不起来了。赵大人不必担忧。
  赵德言:我怎么能不担心!一个个朝廷要犯都跟河北有瓜葛,我们贝州成了各种乱党的藏身之地。连李思行都跑到贝州来了!乱党势力一点一点纠缠起来,将来局面就没法收拾了。真的要是乱起来,我们怎么向朝廷交代!
  刘长史:可太子殿下好像并不担心河北会乱。前面已有朝廷诏书,不再追究东宫和齐王旧部。如今又派了魏征来,看来太子殿下真的有意要让天下和解啊。
  高录事:要是制使看到我们又抓了李思行,不知会怎么想。不知会不会向太子禀报我们公然抗旨?
  赵德言一笑:如果太子根本不听制使的呢?你们真的看不出这其中的玄妙?
  赵德言:李桐客是什么人?是原来秦王府的人。其他的随从,一个个也都是当年跟着太子从战场上过来的人。一个魏征,虽然身为制使,孤军奋战。他能做什么事?
  刘长史:魏征做不了什么事,也不说明太子就一定不听他的呀。
  赵德言:太子这么做必然是有意的。太子的用意,不是要天下和解,是要考验我们的态度!我们为官,最要命的就是这个,最要想清楚的也是这个。派魏征为制史,藏匿天下的余党,必然以为赦免为真,于是出头露面,因此,此时就可一网打尽,无一遗漏。
  刘长史和高录事有点吃惊地看着赵德言。
  高录事:大人的意思是,派魏征出使,只是表面文章,殿下的内心还是要抓这些人的?那么说,大赦诏令只是官样文章?
  赵德言:六月初四的事,太子真的这么快就能忘了?余党不除,天下还是不会太平。太子之所以没有下令捕杀所有东宫余党,反而要大赦天下,是要以退为进。太子要让所有藏匿的东宫和齐王旧部的人现身,然后一网打尽。我也曾是前太子的部下,这个时候要是不能表明对朝廷的忠心,恐怕将来要后悔!
  魏征指着远方迎接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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