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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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是不敢回身。因为她已经发现,因为全身湿漉,内裙已经全部紧贴在身子上,将所有的妙处和曲线反衬无疑。如果回过身来面对张瑄,那几乎跟赤身裸体没有什么两样。
张瑄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向花奴儿的方向瞥了一眼。见她那本来就紧身的绸缎内裙裹夹在身上,从丰腴的双肩一泄而下直至丰满挺翘的玉臀,勾勒出勾人魂魄的性感弧度。
两条白皙的健美修长的腿紧闭着,似乎又紧绷着,姿势有些别扭和僵硬。
张瑄忍不住又多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有些诧异:仓促间,花奴儿来不及穿戴那三点式,直接套上了衣裙,那大红色的“三点式”正悬空挂在边上的木架上,微微有些晃荡,看上去煞是……性感。
这女人脱去了道袍,还真是挺性感的呐。张瑄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来。
第210章 来自长安的消息
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弄出来的一个小玩意儿,竟然有了流行开去的趋势。要是这东西在大唐流行起来,进入了寻常百姓家,那么,传统式的女子抹胸是不是就该绝迹了。
这可是更简洁、更实用、更舒适的具有先进理念的“高科技替代品”啊。张瑄多少有些啼笑皆非。没想到,自己真正改变了这个时代的,竟然是这种小物件。
花奴儿似乎意识到张瑄的目光落在那些羞人的物件上,她心里大急,顺手一把将“三点式”抓过藏入怀中,犹自是背着张瑄,心头忐忑。
她担心张瑄会想要她的身子,而一旦张瑄起了那种心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彻底爆发起来。
咬牙承受一些张瑄偶尔的调戏,留在张瑄身边充当一个贴身侍女,这已经是她如今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咳咳!
张瑄缓缓起身,径自出了营帐,出去方便。
其实营帐内有马桶的,只是当着花奴儿的面,张瑄如论如何也方便不出来的。
雨夜沉沉,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说实话,这种春雨挺熬人的,不如哗哗地猛下一场,这么细腻的、漫不经心的、如抽丝剥茧一般的下着,诗人或许还会有诗情画意,但对于普通的大唐军卒来说,这不会带来什么好心情,就是一种遭罪。
张瑄找了个角落,匆匆解决了问题,然后又慢慢溜了回来。不过,没有再到后面去,而是让人点亮了帅帐正堂的灯烛,看了会书后,才到后面睡下。
只有他睡了,花奴儿才蜷缩在他的脚下,和衣睡下。
这一夜,就这么过了。
张瑄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花奴儿发生一点什么,而花奴儿似乎更不愿意。让花奴儿留在身边贴身伺候,主要是张瑄考虑到安全隐患。
毕竟,目前的他,已经成长到了一个足以威胁到一些人利益的高度。
花奴儿显然没有伺候人的习惯和觉悟,张瑄这个主子都醒了,她犹自沉睡不起。不过,张瑄也没有计较什么,径自去洗漱。花奴儿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来要帮着张瑄洗漱。
张瑄摆了摆手,示意她莫要过来。
清理完个人卫生,张瑄回头来望着花奴儿淡然一笑,“你这个贴身侍女不太称职,欠缺调教……待咱们到了灵州安顿下来,你要好好学一学怎么伺候主子。”
花奴儿脸上的笑容一僵,旋即听张瑄哈哈大笑一声,然后就走了出去。
……
……
嘹亮而呜咽的军号声传遍全营。
封常清纵马驰来,在帅帐前翻身下马,向守卫的军卒沉声道,“速速去禀报大都督,封某求见!”
话音刚落,张瑄就一掀帘子走了出来,望了封常清一眼,轻轻一笑道,“封大人,雨还没有停,行军多有不便,以本官看来,今日还是暂时休整待发,等雨停了再说吧。”
封常清点头应是,他知道张瑄有意要拖延时间,不肯让大军冒雨行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不奇怪。
这是他来找张瑄,却不是为了行军的事儿。
犹豫了一会,封常清伏在张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张瑄听着,眉头一皱,却是无语。
长安方面传来的消息称,张瑄率军离开长安的第二日,也就是在昨日,监国太子李亨就与满朝文武大臣一起,率军护送老皇帝李隆基去了骊山别宫,说是要在骊山之上为老皇帝设立祭坛,召集天下得道高士为老皇帝祈福祭天。
声势浩大,震动整个长安城。
李亨想要干什么?张瑄思量着,老皇帝是典型的中风瘫痪失语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休养治疗得当,不至于危及生命,但要想康复,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李亨真的希望老皇帝康复起来吗?
张瑄心里冷冷一笑,觉得这事儿着实诡异。
难道,李亨等不及了,要铤而走险下狠手吗?张瑄陡然间一个激灵,脸色一变。
无论是对于大唐,还是对于张瑄个人的发展而言,老皇帝活着都比死了好。别看老皇帝瘫痪在床榻之上,但对于天下藩镇而言,尤其是对于安禄山而言就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可如果老皇帝一旦驾崩,安禄山的野心肯定会瞬间膨胀,导致其谋反的时间大大提前。
而李亨提前登基,如果镇不住局面,势必会引发朝廷纷乱。这是张瑄最为担心的事情。
张瑄以为,安禄山谋反是一把双刃剑,利用的好未尝不是一次机会。只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应对准备充分。在张瑄还没有充分准备好之前,安史之乱提前爆发,这几乎就是一场灾难。
张瑄沉吟着,信步而行,浑然忘却了天上还飘着连绵细雨。
封常清赶紧挥手示意军卒打一把油纸伞过来,这时发现穿着一袭男式青衫的花奴儿脚步轻盈地跟了上去,瞬间就撑开了一把油纸伞,为张瑄遮着雨。
封常清一怔,知道花奴儿是张瑄身边的侍女兼护卫,实际上就是当日那个高来高去剑术了得的女道姑女刺客。捉拿花奴儿师徒的时候,封常清正好在场。当然,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仅限于张瑄身边的这几个高层。普通将士只知道张瑄身边有一个很厉害的女侠客当保镖。
封常清定了定神,也追了过去。
张瑄皱着眉头在雨中踱步,看也没看花奴儿一眼就挥了挥手,“不用遮雨,你且回去。”
花奴儿暗暗有些羞恼,心道老娘这拍马屁还拍出毛病来了……爱淋雨就淋吧,老娘还不伺候了。
花奴儿黑着脸收起雨伞转身就走。
封常清凑了过去。
张瑄停下脚步,望着封常清压低声音道,“封大人,你以为此事如何?”
“监国太子殿下为陛下祈福,一片孝心所在,无可非议。只是陛下中风之症,最忌讳的就是更换水土,免得加重病情……大都督,下官以为,或者,陛下今后将长居骊山别宫了。”封常清犹豫了好半天,才遮遮掩掩地说了几句,隐晦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瑄眼前一亮。
封常清所言极是,李亨未必会下狠心弑父弑君,但肯定会借故将老皇帝安置在骊山别宫,渐渐让老皇帝淡出大唐朝廷的视野。
这是谁给李亨出的主意呢?杨国忠?陈希烈?亦或者陈玄礼?
张瑄摇了摇头,向着封常清笑了笑,“封大人,以陇朔大都督府和本官的名义写一封奏折,派人送到骊山别宫,就说我陇朔大军祈愿皇帝陛下早日康复!”
“派人快马加鞭,赶赴骊山。”
“是。下官遵命。”封常清点头领命而去。
张瑄的意图他很清楚,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变相暗示李亨,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虽然我离开了长安,但对于长安的形势还是了若指掌。
当然,对于张瑄来说,暗示李亨是次要的,主要是暗示李亨身边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对张瑄心怀叵测的人,如陈玄礼。
范阳。幽州府城内,安禄山的东平郡王府。
与雍州城外这座小镇的春雨绵绵相比,幽州城里艳阳高照,天气晴朗,气温急速升高。
安禄山端坐在大堂之上,两侧是他的心腹爱将,以及文臣谋士。
他的身边猛将如云,文臣谋士甚多,这是他多年来的笼络和经营所致,并非一日之功。
张瑄的强势崛起,前往陇朔统兵,必将威胁范阳的后方,引起了安禄山的极大忌惮。
安庆绪起身拱了拱手道,“父帅,儿子接到飞鸽传书,那张瑄竟然绕道东进,气势汹汹只向我范阳三镇而来,这分明就是故意挑衅,气焰嚣张至极!”
安庆绪想起几次三番栽倒在张瑄手里,心里更是羞愤不堪,越说越激动,“父帅,如此黄毛小儿,屡次三番蔑视父帅威风,真是其心可诛!以儿子看来……不如——”
安庆绪恶狠狠地挥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安禄山眉头一皱,沉声斥责道,“你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不知道动动脑子。你上一次在长安,给本王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几乎让本王陷于万劫不复之地……那张瑄掌控重兵,又是朝廷重臣,怎么杀?你想杀就杀?”
“派人行刺,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径。想想你上一次的教训吧。”
安禄山当着众将和一干谋士斥责他,安庆绪脸色涨红,却是不敢反驳。
安禄山的军师于非扫了尴尬的安庆绪一眼,轻轻笑着插话道,“王爷,于某倒是觉得,小王爷的建议很有道理。”
“张瑄此人有胆有识有谋略,若是让此人掌兵在陇朔站住了脚,假以时日,必成我范阳心腹大患。他日王爷举兵,这张瑄必串通河西哥舒翰、西域的杨錡与北庭的程千里,三路军马从后进攻,我军难免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因此,不若派刺客行刺张瑄,将此人诛杀,然后一劳永逸。此为上策。”
安禄山摇了摇头,“不行!张瑄被刺,天下人都会知道是我安禄山动的手。这个时候,我军尚未准备好,如果朝廷威逼,仓促起兵必不要功亏一篑。”
第211章 爱慕、杀机
安禄山老奸巨猾,他并不是反对刺杀张瑄,其实他比谁更希望除掉张瑄。从去年以来,他就深刻体会到张瑄的威胁。而当年荣王李琬谋反,张瑄派人围攻长安安府的惊险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
从那个时候起,张瑄这个名字就深深印刻在他的内心深处。随后,他虽然人在范阳,但长安的眼线却随时将京城的动向以及张瑄个人的消息传回来。张瑄的横空出世,已经被安禄山视为了继李林甫、杨国忠之后的最大敌人。
当然,在他看来,张瑄毕竟还年轻,根基浅薄,目前他最需要对付的还是长安城里那即狡猾又流氓的权相杨国忠。
派出刺客行刺张瑄,不过是挥挥手的事儿,这种下三滥的行径安禄山也没少做。当年,他差点还想派刺客进京行刺李林甫,后来因为事情偶然泄露这才不了了之。
安禄山担心行刺张瑄会引起大唐中央朝廷的强烈反弹,得不偿失,因为他还没有做好充分的谋反起兵准备。而事实上,在大唐朝廷的各种策略干预下,他的起兵准备已经变得艰难和更隐蔽,耗时日久。
安禄山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又落在安庆绪的身上,嘿嘿笑了笑,“罢了,都不要再争了。既然张大都督有意向范阳而来,那么,本王就带些人暗中潜行过去,与张大都督会一会。诸位啊,这个天下,并非都是我们的敌人,很多也是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哟。”
于非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安禄山此人刚愎自用,他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摆明了谁的意见也听不进去。
安庆绪却是发急道,“父帅,这怎么可以?”
安禄山冷冷一笑,沉声道,“怎么就不可以?好了,就这么定了。本王即日启程,本王离开之后,范阳一干行政军务,就交由于军师从旁协助,庆绪署理。”
“下官遵命。”于非赶紧拱手应是。
安庆绪无奈地垂下头,再不敢反对安禄山的话。
午后,雨还在下。张瑄没有外出,一直留在帐幕中看书。
上午他拒绝了雍州刺史等一干官僚的拜见,一路上,大军路过府城州衙无数,若是一个个接见会面,烦都能烦死,张瑄索性一开始就定下规矩,地方官拜见邀请饮宴什么的,一概婉言谢绝。实在拖不过去,就让封常清替代他出席。
张瑄正在闭目养神,一个宫女悄悄走了进来,躬身道,“大都督,万春殿下有请大都督过去一叙,有要事相商。”
张瑄一怔,旋即苦笑了一声,沉默片刻,点点头道,“好,请转告公主,本官这就过去。”
自打跟万春有了实质性的亲密关系之后,张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与万春单独相处,所以就尽量地避免与万春会面。
张瑄在压根就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和感情储备的前提下,就落入了万春的红粉陷阱,在不太清醒的境界中将一个活生生的大唐公主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这种关系来得太突然,太猛烈。
虽然万春的做法让张瑄心里有些不满,但不满归不满,既然万春已经成了他的女人,他就没有任何理由再弃她于不顾。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女人拱手送给一个吐蕃王子,只是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疏理与万春之间的情感乱麻。
犹豫了半天,张瑄还是起身独自一人去了万春的营帐。
万春已经设下宴席,静静地等待着他,帐幕中空无一人,连一个侍女都不见。
万春默然地站在那里,幽幽地望着张瑄进来。因为和亲的事儿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坎上,以至于这个生性活泼跳脱的女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欢快笑容。
她再没心没肺,也知道自己去了吐蕃,是怎样的命运和下场。
“你一直在躲避着本宫吗?”万春声音极其哀婉低沉。
张瑄尴尬一笑,“哪里有,我一直忙于军务,今天正好想过来看看你。”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就这样把我送进吐蕃去了?让我嫁给那个吐蕃王子赤松德赞?”
万春哽咽着几乎要落下泪来,“我绝不会去吐蕃的,若是到了那一日,我宁可死在大唐疆土上,也不会踏进吐蕃半步!”
万春的话轻柔而坚定。
张瑄见她如此伤怀,不禁心头一软,走过去一把将她落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