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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十面埋伏-第6部分

小说: 十面埋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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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兆,起码也是一个值得警惕的信号。第三,王国炎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至少从现象上看,并没有悔过自新的表现,尤其是他的态度,可以说是恶劣到极点。在监管干部面前,他还骂骂咧咧,满嘴脏话,甚至于肆意诋毁谩骂更不用说是在犯人们面前了。对这样的在押犯人我们如果掉以轻心,或者听之任之,那由此而产生的后果和影响将会不堪设想。第四,特别是从他的嘴里,说出了许多大……”
  “好了好了,”单昆显出一副很疲累的样子,向他挥了挥手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照直说吧。又不是做报告,用不着一二三四搬出那么多条条道道来。”
  “第一,立刻对王国炎实施严管,最好今天就送交严管队。第二,对王国炎伤人致残和其他一系列问题,立刻立案侦查。第三,咱们侦查科马上同五中队联手对王国炎进行一次突击性审讯。第四,立刻给监狱领导汇报……”
  “领导们够忙的了,就别再给他们添乱啦。”单昆闭着眼又一次挥了挥手说,“立案的事,也等等再说。你知道不知道,监狱里的事都快成一锅粥了,又有谁顾得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五个车间有四个都快停工停产了,犯人们都闲在车间里没事干,你想想那还不生出事端来?现在几点啦?”说到这儿,单昆仍然合着眼问道。
  见科长这么一副样子,罗维民也不吭声,有些气恼地摁了一个手腕上能发音的电子表,一个女声的标准普通话报出来:
  “下午14时28分16秒。”
  科长并不注意,沉思片刻,依旧合着眼说:
  “这样吧,你先到五中队我找他们的队长指导员,如果他们同意,那咱们就在4点钟左右在五中队谈话室聚集,把王国炎叫出来看看。如果他们不同意或者觉得没那必要,那你就告诉我一声,我手机一直开着,呼到我BP机上也行。”
  对王国炎的问题,早就该管一管了。不是立案严管的问题,而是从重严判的问题!
  五中队指导员吴安新40多岁,半年前刚从部队转业回来,中等身材,说话简明干脆。还没等罗维民把话说完,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我早就说过的,像王国炎这样的罪犯,根本就不该减刑!这里边有问题!肯定不是一般的问题!哪有这样灭绝人性、穷凶极恶的罪犯,不但给减刑,而且还一下子减了那么多!这里边要是没问题,那才是活见鬼!我一说这些他们就说我是刚来的,说我不懂犯人,不懂监狱的管理和改造罪犯的规律。就算我刚来什么也不懂,我至少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老实安分,什么是蛮横凶残;什么是认真改造,什么是死不悔改!对王国炎的问题,早就该管一管了。不是立案严管的问题,而是从重严判的问题!”吴安新疾言厉色,怒不可遏,义愤之情溢于言表,几乎就没有罗维民插话的机会。“上一次我就看出问题来了,监狱里怎么可以容忍这样的犯人!是服刑改造来了,还是做官当老爷来了?连监管干部也敢污辱,对别的犯人更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要是处理他,他竟然能发动犯人告发和诬陷你!那一次我关了他5天5夜禁闭,他居然没出禁闭室就鼓动了30多个犯人联名告发我的问题,说我态度恶劣,对犯人任意打骂。还说我对犯人敲诈勒索,强拿恶要,把犯人们逼得无路可走!30多个犯人呀,几乎是整个中队在押犯人的三分之一!如果没有人在幕后支持,犯人们怎么会对他言听计从,让干啥就干啥?而这个王国炎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和号召力?如果让这样的罪犯为所欲为,我们这些管理人员以后又怎么工作?我顶了整整5天5夜,硬是没能顶住,最后竟然是各打40大板、王国炎的思想意识有问题,你的工作方法也有问题。我当时并没有退缩,只要这个王国炎不承认错误,不交待他的问题,我就一直关他的禁闭,半个月认错半个月放他,一个月认错一个月再放他,我就看他到底有多硬!没想到5天的禁闭还没有到头,就有那么多的人跑来给他说情,程队长、冯科长,还有你们的单科长,后来连监狱里的领导也打来了电话!有些人一见到我就说,你怎么能弄出那么大的乱子来?咋的就有那么多的犯人闹事?尤其是监狱里的领导,竟然打电话对我说,如果把事情闹大了,出点什么意外,万一要是再有什么人把这些事捅到外面去,让司法厅或者劳改局的领导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不只我们监狱的形象要受影响,我们监狱下一年的模范评奖也要泡汤。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监狱的大问题!有个领导居然说,现在的事情你可要头脑清醒,如今的犯人可不比过去的犯人,有的犯人能耐大着哪!上能通天,下有关系,什么事情办不到,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其实监狱里的这些犯人还不都是些小犯人,正儿八经的大犯要犯又怎么能到了这里来?差不多点就是了,干嘛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你说说,这都叫干什么!如果连监狱的犯人都学会了外面的那一套,一个个都成了这样了,那还不让人痛心疾首……”
  吴安新看上去虽然深恶痛绝,义愤填膺,但在这些话语中间,罗维民也渐渐地感觉到,指导员吴安新似乎已经是一种屈服了的心态。哀莫大于心死,对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他似乎都有些绝望了。说了半天,几乎等于什么也没说,尤其是对犯人王国炎所提供出来的那些线索,本来应该是这一次发现的最最重要的东西,他实际上并没有放在心里,更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他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似乎是另外一种东西。
  末了,罗维民给吴安新又特意讲了他对王国炎的看法和怀疑,特别是有关1·13特大抢劫杀人案的案情和细节。吴安新听了后,几乎没怎么想就对罗维民说道:
  “我这儿绝对没问题,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该立案就立案,该严管就严管,我一律都同意。正好下午我有事脱不开身,你去跟程贵华队长谈谈,看他下午有时间没时间。如果他有时间,那下午4点你们几个去提审王国炎。你一定把我的态度告诉程队长和单科长,对王国炎这种东西,就是不能手软,早就该治一治了……”
  四
  我是说你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刚听到点风就觉得要下雨,犯人么,有几个没情况?要不怎么都一个个地在监狱里服刑改造?
  差不多用了40分钟,才在监狱办公楼里找到了五中队中队长程贵华。
  程贵华不到50岁,可能烟瘾很大的缘故,脸色蜡黄,满面皱纹,头发也白了许多,怎么看也有50多。他原来在11中队任副指导员,前不久才被提升为五中队中队长。因此他对王国炎前前后后的情况都非常熟悉,说到什么都十分清楚。
  听了罗维民的汇报,程贵华足有好几分钟没有吭声。重新接上的一根烟都快吸没了,才从浓浓的烟雾中吐出一句话来:
  “你觉得这有必要么?”
  “我觉得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而是必须尽快这么做。”罗维民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观点和态度亮了出来。
  “……唔,”程贵华盯了罗维民一眼,有些发愣地说,“你是不是觉得问题真的很严重?”
  “至少从目前来看我觉得是这样。”罗维民再次显得很认真地说,“程队长,王国炎的情况很让人怀疑,而且也很有危险性,首先我们对这一系列的情况必须要有高度的警觉……”
  “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什么确凿的证据,或者有关这方面的什么材料了?”程贵华一边问,一边又点着了一根烟。
  “我已经初步了解了一些情况,问题确实很严重。据11中队的一些犯人讲,王国炎的表现……”
  “你去了11中队?”程贵华吃了一惊似的打断了罗维民的话。
  “我早上刚去过。据一些犯人的反映,王国炎的问题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从现在的情况看……”
  “除了犯人你还找了谁?”程贵华再次打断了罗维民的话。
  “别的还没有,当时队长和指导员都不在。我准备尽快同他们再了解了解,争取能更多地掌握一些一手材料。”
  “你呀,”程贵华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轻轻责备道,“像这类事情,应该先跟队长指导员们通通气,这样做太盲目了。”
  “当时他们都不在,我给值班的分队长谈过了,分队长是同意了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贵华长长地吐了一口烟笑笑说,“我是说你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刚听到点风就觉得要下雨,犯人么,有几个没情况?要不怎么都一个个地在监狱里服刑改造?就像昨天,我看着你就有点不对劲。好像那个王国炎是个多么多么重大的发现似的,好像他说的那些话多么多么有价值似的。五中队犯人的基本情况我心里是有底的,我在监狱里工作了已经近20年,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经过?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王国炎就是王国炎,一个普普通通的在押犯人,除此而外,他什么也不是。说实话,我其实跟你一样,对这个王国炎也从未有过什么好感。刚来五中队的时候,跟你也差不多,哪儿看哪儿不顺眼。像这样的一个东西怎么就能减了刑?疯疯癫癫,满嘴胡话,有时候说出来的事情还真能吓你一跳。可渐渐的,也就摸得着点了。看上去这个王国炎平时满嘴脏话,一副谁也不尿的样子,其实他从来也不做出格的事情。有时候也打犯人,但他打的都是那些牢头狱霸式的犯人。犯人们拥护他,就是因为他好打抱不平,敢主持公道,见不得犯人欺负犯人。即便是那些打斗成性的恶棍暴徒,他也敢说敢管。劳动起来,也相当卖力,什么样的重活累活,他都能圆满完成,从来也不挑挑拣拣。尤其是他没有那些特别阴暗的心理和那些特别让人恶心的坏毛病,而且也绝不允许别的犯人有那些举止行为,他还爱看书,爱学习,每日坚持记日记。不赌博不抽烟偶尔偷着喝点酒。说实话,犯人也是人呀,就是真和尚你能保准他不思俗?再说,只要是人,哪个又会没毛病?又会没缺点?你想一想,如果真的没有两下子,真的没有什么好表现,又怎么能给他一下子减了那么多刑期……”
  程贵华一边慢慢地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一边像个长者一样语重心长地给他娓娓道来。
  程贵华说了这么多的王国炎,目的是要干什么呢?无非就是劝说自己不要在王国炎的问题上再去想什么,再去做什么。
  “……比如说你找犯人了解情况,这里边的情况可就复杂了。”程贵华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以我在监狱里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些犯人没有一个脑子不够用,个个都聪明着哪。你找他们谈话,他们其实也是在同你斗心眼。他们首先会琢磨你的态度和立场,还会猜测你的心理和想法,然后投其所好。其实事后你一核实,全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罗维民的心里再次有些动摇了,想想也真是,你能说今天早上的那些犯人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还有,咱们的一些监管干部,由于这样和那样的原因,也常常会说出一些不负责任的话来。比如像分队长朱志成,昨天在谈话室找到王国炎时,不就给你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把监狱的管理工作说得一无是处,次得不能再次。竟然还说王国炎在监狱里看什么《犯罪心理学》,哪有的事情!这个事情早就了结了呀?本来是一本杂志上的一篇文章,怎么说来说去的就成了一本书了?今天早上在碰头会上我还批评了他,不要动不动就把生活中的不满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工资没长,职务没提,房子没分上,老婆的工作没给安排,于是就找犯人出气,甚至当着犯人的面也大发牢骚,这像话吗……”
  程贵华说了这么多的王国炎,目的是要干什么呢?无非就是劝说自己不要在王国炎的问题上再去想什么,再去做什么。其实他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你,王国炎是清白的,在他身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你应该适可而止,最好立刻就此罢手。
  这个目的的背后,又是为了什么?
  罗维民想了想,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程队长,那你的意思?”
  “小罗呀,我觉得是这样,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要闹清楚王国炎是不是真的有了神经病。这是关键所在,也是最人道的一种做法。如果真的有了病,我们不去积极治疗,却还要把他当做重犯予以惩治,又要严管又要立案,提审来提审去,这样做岂不是太过分,太不把犯人当人看了?万一要是延误了治疗,加重了病情,这个后果又让谁来负责?谁又能负得了这个责?”
  “程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罗维民不亢不卑,又尽量让自己的话语显得委婉一些,“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我觉得是这样。首先,作为一个侦查员,对这样一起严重的犯人之间的伤害案,我不能不闻不问。”
  “那是那是,这本来就是你职责范围的事。”程贵华也一样非常客气。
  “另外,就王国炎目前的这种表现,即便是他确确实实有严重的精神病,那也是属于危害型的精神病患者,在最终做出决定以前,为了保证其他犯人的人身安全,也必须立刻对他实施严管。”
  “你是说马上把王国炎从五中队移交给严管队?”程贵华眼前的烟雾又浓重了起来。
  “我觉得这样为好。”
  “严管队也一样有犯人,在那儿对别的犯人也一样不安全呀?”
  “严管队的犯人少,监管干部多,我们还可以对他实施隔离,加强对他的保护和继续观察。”
  “……还有呢?”
  “马上对王国炎进行一次审查性质的询问谈话,最好能有几方面的人参加,以便尽快作出正确的判断和合理的处理意见。”
  “……你真的觉得有这种必要吗?”程贵华再次做出了这样的反问。
  “这是程序。”罗维民似乎是在提醒程贵华。
  “你们单科长也觉得有这种必要?”
  “是。”
  “这样吧,等我们中队商量商量再说。”
  “吴指导员同意立即这样做。”
  “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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