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生命基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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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从事一点新闻工作怎么样?”张晓玮恳求郭威。
郭威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先带我到个清静地方去。”
于是,两人在一处附近有露天咖啡厅的车站下了车。
你是否理解太空城的露天咖啡厅呢?
在太空城里,是不可能有所谓真正的“露天咖啡厅”的。因为这样的地方将完全暴露在宇宙太空之中,而在这样的无氧环境下,人类根本就无法存活,更不用喝什么咖啡了。
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唯一的办法就是穿上笨重的宇航服——尽管这种“笨重”与上个世纪的“笨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这样的话也就同样没法喝咖啡了。
事实上,在需要穿着宇航服的地方,都是太空城需要检测和维修的地方。尽管供人们身着宇航服直接享受宇宙风光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但还是极少。
张晓玮带着郭威来到的这个“露天咖啡厅”实际上是太空城的一个边缘地区,它是一片在巨大透明屋顶覆盖下的宽阔空地。如果在夜晚的时候,你将在这里看到没有受到任何光污染的满天繁星。而现在,却正当百昼。
在太空城里,人们本来就保持着千百年来养成的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在太空城的原始设计中,它的自转周期与地球刚好吻合,这也就更加强了人们这种习惯的保持。
不过在白天,还是需要有一定的保护措施。比如在这个命名有欠妥当的“露天咖啡厅”,如果没有透明屋顶的自动变色调节,直射的太阳光将穿透仅充填着氧气的空间,把它所有的有害射线都慷慨地洒泻到这些消闲者们的身上。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张晓玮和郭威舒适地品尝着咖啡,而且张晓玮坚持要由她来请客。
“这样吧。”张晓玮一副悠闲的样子。“保密内容先不讲,您能把背景材料先透露一点吗?”
“背景材料嘛……”郭威举杯沉吟。“从哪儿说起呢?”
“从最初的说起。”张晓玮表现得极有耐心。
“要是真‘从最初的说起’的话,那就要追溯到将近一个半世纪以前了。”郭威皱着眉头思索。“比如说1877年。”
“1877年?”张晓玮回忆着自己在中学时代和大学选修课上学习过的内容。“不是什么特别的年代呀?美国的独立战争和法国大革命都已经胜利了将近100周年,欧洲的工业革命和欧洲的社会革命也进入了尾声,而苏俄的十月革命还远没有开始,此外没有什么特别轰动的大事呀?”
“从社会进步的角度来说是没有什么,但是从其他方面来看呢?”郭威摆出一副演讲的架式。“比如说天文学。”
“天文学?”张晓玮的思路已经开始沿着郭威的讲述前进了。
9、历史资料(二)
“对。天文学。”郭威正式开始了演说。“1877年,意大利天文学家斯基帕雷利通过望远镜发现火星表面具有一些纵横交错的‘线条’,消息一经传开,顿时引起了全世界的一篇哗然。”
“啊,这我可听说过。”张晓玮微笑着倾听,不时地还要插上一两句话。“当时这些‘线条’被认为是‘火星人’开凿的运河。”
“你这所谓的‘听说’途径很可能不是来自科技或者科普方面的资料,而是那部著名的科幻小说……”
“没错,威尔斯的《大战火星人》。”张晓玮抢着背出那部作品的书名。
“严格地说应该是《世界之间的战争》。”郭威纠正道。“原文如此。”
“对。那个故事说的是,‘火星人’不远万里来到地球,在老牌殖民主义者英国的首都伦敦展开了一场殖民战争,害得人类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张晓玮一口气吐出一大串成语。“但到了最后,‘火星人’却不是被人类的武器打败的,而是由于他们不适应地球上与人类相处多年共生共息的细菌和病毒,结果全军覆没。”张晓玮讲到最后时已是眉飞色舞。
郭威听到这里时心中不禁一动,随即便叹了一口气。
“我说的不对吗?”张晓玮看着郭威的脸色问道。
“不,很对。”郭威摇摇头,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其实对于火星生命的猜测,并不仅仅限于科幻作品。”郭威继续陈述刚才被打断的科学观点。“比如说天文学家还曾发现,火星表面的颜色有明显的季节变化,这是因为它的极冠在火星的冬天时可以扩大到纬度为50°以外的地区。因此在20世纪40年代,苏联科学家季霍夫还坚持认为,这是‘火星植物’因季节而枯荣变化的证据,并据此在苏联的高等学府中开设有‘火星植物学’的课程。”
“我记得好像还有人认为在极冠融化时,‘火星人’就用运河来引水灌溉。”张晓玮插话道。“怎么样,我并不光知道科幻小说里的内容吧。”
“那应该是后来的看法。”郭威就此做了更为详细的解释。“在斯基帕雷利之后,由于更大倍数天文望远镜的出现,人类发现以前的所谓‘火星运河’实际上只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环形山和它们的阴影所造成的错觉。”
“那还有什么‘后来的看法’?”张晓玮对此表示不解。
“因为后来,人们真的在火星表面上发现了干涸的河床。”
“什么意思?”张晓玮顿时瞪大了眼睛。
“1971年11月,美国的‘海盗9号’飞船到达火星并试图观测时,正赶上了火星尘暴肆虐横行,没能拍到更多更好的照片资料。”对于这些历史资料郭威简直可以说是如数家珍。“但是有所补偿的是,它拍摄到了火星表面上那宽阔的干涸河床。”
“没有水?”张晓玮的问话中充满了希望。
“没有一滴水。”郭威的语气强调更加深了张晓玮的失望。“这些干涸的河床纵横交错,而且看上去主流和支流互相连接,总共有数千条之多,甚至可以形成一个分布广泛的‘河网’了。其中最长的主流居然达到1500千米长,宽度也有数十千米之宽。”
“看起来火星上完全有可能存在生命嘛。”张晓玮感慨道。“就算这些河床不是人工开凿的运河,但是‘哪里有水哪里就有生命’这句话总是不会错的,对不对?”
“怎么说呢?关于这些河床的成因也有过许多争论。大多数人认为,这些地形地貌不过是火星在其演化早期的活动时代因火山造成的产物,它们是由火山喷射出来的巨大熔岩流造成的;但是也有一些人认为,不能完全排除这是真正的河流遗迹,尽管目前火星上并没有液态水,大气中的水含量也很低,白色极冠的主要成分又是干冰——也就是固态二氧化碳,它所含的水即使全部融化也只能覆盖整个火星10米左右。但在火星形成的早期,很可能由于当时的火星大气具有较强的温室效应,温度较高,完全可以使极冠中的水冰融化,让岩石中的水份蒸发并降落下来,造成真正的大江巨川。”
10、初步结论
“您给我讲这些故事的意义究竟何在呀?”张晓玮开始有些忍不住了。
“您不是要我‘从最初的说起’吗?”郭威故意睁大眼睛表示不解。
“可这也太离谱了。”张晓玮有些不满意。“下面你是不是该讲火星的卫星了?”
“火星的那两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可讲的,它们不过是两个像被老鼠啃坏了的土豆。”郭威看出张晓玮已经有些不耐烦,于是已经准备转入正题。“火星的卫星也是在1877年被发现的,许多天文学家都认为它们是被火星俘获并抱养的小行星。不过1958年有一位苏联教授居然作出了惊人之语,声称这两颗卫星是中空的,因而必定是人造的。如果说火星现在没有智慧生命的话,那么‘火星人’的史前文明就肯定保留在这两个巨大的‘太空博物馆’里。”
“真的吗?”张晓玮的兴趣又回来了一点。
“经过反复论证,似乎——”郭威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才说。“不是真的。”
“那还有什么意思。”张晓玮几乎已经表现出了沮丧的神情。
“现在我们可要说到正题上来了。”郭威话锋一转,立刻吸引了张晓玮的注意力。“早在1996年……”
与此同时,全球宇航中心的会议在继续进行,唐纳森所说的话与郭威下面对张晓玮所要讲述的话几乎如出一辙。
“早在1996年,美国国家宇航局NASA就曾宣布,在约翰逊航天中心和斯坦福大学工作的科学家小组发现了有力证据,证明38亿年前的火星可能有生命存在。”
“证据来自代号为ALH84001的陨石,该陨石是1984年被一个美国陨石年度考察团在南极洲的‘阿伦山’冰原上发现的。这块陨石是地球上被确认过来自火星的12块陨石之一。”
相关的图片正在被放映:
“为此,NASA做出了专门的评述:
“在30亿年之前,在火星上有可能存在着微小的生命的初级形式。这个研究成果是基于在1300年以前到达地球的古老火星陨石上所做的复杂实验。证据是令人兴奋的,甚至使人不得不相信,但这并非是结论性的。但是有一点,我们并非在讨论所谓的‘火星人’,我们距此目的还有很长的距离。”
“虽然在NASA的报告中,最后那句近乎声明的话告诉人们研究火星早期生命与研究所谓的‘火星人’决不可同日而语,但它至少说明——”在全球宇航中心的会议室里,唐纳森面对所有与会者终于做出了最后的结论。“火星上至少存在着生命。”
“……它至少说明——”在遥远的太空城露天咖啡厅,郭威面对张晓玮终于做出了同样的结论。“火星上至少存在着生命。”
第三章 开始行动
1、宇航员之一
另外一名宇航员正在内环管道列车上寻找着座位,当他看见一名中年男子对面有空座位时,便小心谨慎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名宇航员的名字叫做理查德·雷姆内克。在他的脑中,同样也携带着来自火星本土的火星生命基因。
车窗外的景色向后飞速掠去。
由于离开了帕普,雷姆内克对于自己的任务发生了困惑。他有印象,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对太空城施加某种影响,而且这种影响还是相当具体和实在的。但是,现在他却忘记了应该如何施加这种影响。
雷姆内克凝视着窗外,开始陷入沉思:
在他的脑海中,首先回忆起的事件,是在“火星之子”太空实验站上的最后一个镜头:
他与帕普合力将朝夕共处的同伴雷蒙德·邓肯置于死地!
想到这里雷姆内克不禁摇了摇头,他感到某种残酷和血腥。事实上在当时他就产生了这种感觉,并曾一度放松了自己的手。
也许正是由于这一点,才导致了邓肯最后居然还能一息尚存?
但是当时我却不得不这样做。雷姆内克在脑中为自己辩解。因为他感到,当时仿佛有一种什么神秘的力量在支配着他,在控制着他,在强迫着他。
但那个力量又是什么呢?
而现在,这个力量又在指示雷姆内克做另外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但奇怪的是,这一指示却不再像当时在“火星之子”太空实验站上那么明确,而是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好!”
一声突入其来的招呼声打断了雷姆内克的沉思。他抬头寻找,发现刚才对面的中年乘客已经下车,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年轻的小姐。
“你好!”
尽管雷姆内克并不善于与人打交道,但还是礼貌地回应了对方的问候。
“我叫细谷纯子。”年轻的小姐友好地向雷姆内克做着自我介绍。“我是来太空城实习的。”
“实习?”雷姆内克感到自己对于人类的语言经有些困惑和麻木了,尽管这位大和民族年轻小姐的英语标准而纯正。
“实习。”细谷纯子进一步具体解释。“我的专业是太空建筑设计,我要到太空城来做一些失重条件下的材料强度实验。”
“很好。”雷姆内克没头没脑地夸赞道。
“您呢?”细谷纯子似乎与人说话的欲望极强。“常住还是临时办事?要不就是旅游观光?”
“嗯……常住。”
雷姆内克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快便回答了出来。他本来想回答说是“临时办事”,但一想反正细谷纯子不熟悉太空城的情况,不如简单说是“常住”,以免她继续追究下去。
“什么工作?”
雷姆内克没有想到即使他选择了“常住”的回答仍旧会被继续追问,不得不硬着头皮胡乱编造。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坐在这里了,至少后悔与这个名叫细谷纯子的建筑系学生搭腔了。
2、宇航员之二
帕普在外环管道列车上只坐了一站便下了车。
帕普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当时上车只是由于警察突然出现的缘故,现在下车的原因也不甚明了。在他模糊的意识中,本来似乎有一种马上到对面坐上下一列内环列车的想法,目的是寻找雷姆内克。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做好像有些冒险,具体为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因此还是决定放弃。
好在与雷姆内克并不是不能够联系上。
帕普首先的行动是离开了管道列车车站。
这一站的名字叫做“初始站”。
尽管离开了雷姆内克,但帕普对于自己的任务仍旧十分清楚。他心中十分明确,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对太空城施加某种影响,而且这种影响……
想到这儿帕普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火星之子”太空实验站上的凶杀镜头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当时,在他的主要攻击下,他与雷姆内克合力将雷蒙德·邓肯置于死地!
一想到这里,帕普便感到一种十足的兴奋和满足。
但是也有些不对。帕普心想。这种兴奋与满足似乎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某种外在的东西所赋予给他的。换句话说,兴奋和满足的不是他,而是“它”。
“它”究竟是什么呢?
帕普摇摇头把这些混乱的思绪忘掉,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这一点上,他比雷姆内克要“清醒”得多!
“您是来旅游观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