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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QQ迷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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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2)
  那个佝偻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跟上来,伸头张瞄丢失的目标。此人正是刚才在镇口悄然离去的那个戴着老式眼镜的瓜条脸老头。
  他刚靠近巷口,就被许海冰伸手一把揪了进去。
  “你是什么人?跟着我们想干吗?”许海冰厉声问。
  瓜条脸老头慌乱地护住脱落的眼镜,嗫嚅着:“我、我找……”他指指张汶。
  张汶辨认:“你、你是富根他爸?我是连医师的女儿啊。”
  富根爸拱手作揖,谦卑地干笑:“哎哎,是啊是啊,我老远看着你像方护士的模样,又不敢认,就跟着……嘿嘿。”
  “我正要找你呢,你以前不是在公社吗?我记得我还和富根到你办公室偷过信纸呢。大叔,你知道我爸妈的下落吗?我爸出狱了吗?是死是活?我妈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张汶眼巴巴地看着他。
  富根爸瓜条脸耷拉得更长,结结巴巴地搪塞:“好孩子,我、我不清楚啊,我当时只是公社文书,家里成分又高,是管制使用的,这、这些事情他们是不会让我过问的……”
  “你就没听个一句半句的,哪怕有一点线索也好啊。”
  “……没、没有……”富根爸不敢正视张汶乞怜的目光。
  青山叠翠,溪水长吟,映入眼帘的到处都是挥也挥不去的浓绿。
  蜿蜒的山路上,许海冰看着张汶重又愁上眉梢,劝慰道:“别泄气,你爸没回来过,并不能说明他不在人世了。要不,我们回去后再到监狱里去查查线索?”
  张汶没有作答,像是侧耳倾听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欣喜——
  山谷间响起轰鸣的水声。
  他们紧走几步,只见对面一流飞瀑赫然从山涧悬空而下,轰然跌落一汪深潭,迸珠溅玉,煞是壮观。
  潭中,一群光着屁股的小男孩正在嬉闹着抢篮球玩。
  “这就是溪头。”张汶说着就动手高卷裤腿,许海冰见她这架势要下去,连忙提醒:“小心,坡陡。”
  张汶没吭声,抱住一棵从坡下长上来的大树,顺着树干“吱溜”滑下,跳入潭中,上去就与孩子们一起欢畅地抢起球来。
  许海冰俯瞰下去,清澈透明的潭水奔涌成溪,温婉恬淡地涓涓流淌着,发出叽叽咕咕、呢呢哝哝的声音,好像在与自己窃窃私语……他忽然感到与这青碧清亮的溪流之间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应,仿佛顷刻间所有现实中的忙乱、纷扰都收拢一起,沉入了水中,还原回来的是非常澄净明亮的原体,顿觉神静身爽,飘飘欲仙……
  他不由双目微闭,四肢舒展,贪婪呼吸着沁人心脾的山水气息,静静地享受着这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超然境界……
  “咳!傻小子,想什么呢?接着!”坡下张汶一声大喊,把正迷醉于安宁之中的许海冰唤醒,他一睁眼,篮球已从张汶手里掷向他来。
  他连忙伸手去接,但为时已晚,篮球嗖地划过头顶,卡在了高高的树枝丫上。
  许海冰使劲摇撼树干,球却无动于衷,下面的孩子们噘起了小嘴。
  “瞧我的!”张汶手脚并用,敏捷地从树干爬上来,瞅准一根粗树枝,一个腾跃伸手抓住,旋即一个麻利的背翻,用脚将篮球踢下潭去,惹得孩子们一阵欢呼喝彩。
  刹那间,许海冰脑海里倏然出现那晚黑衣人跳窗后的情景,那黑衣人岂不正是从407窗口跃出,抓住树枝一个背翻身向上,躲在树梢上的吗……
  孩子们接到球,高兴地向张汶挥手叫喊。
  张汶也向他们招招手表示告别,然后敏捷移动四肢顺着树干下到坡上,见许海冰怔怔地看着自己,轻巧地说:“这有什么?从小就练出来的。”
  许海冰欲说还休。
  张汶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走吧,还要赶晚上的火车。”
  夕阳就要在漫天凄艳的血红中沉落。
  许海冰和张汶踏着绛紫色的余晖从山道上下来,远远看见道口孤零零地蹲着一个佝偻的身影,见他们过来,慢慢站了起来——
  还是富根爸。
  “大叔,你在这、等我吗?”张汶疑惑地问。
  “哎哎……”富根爸欲言又止,浑浊的老泪夺眶而出。
  张汶有点惶恐不安:“你、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我……”富根爸突然双膝跪倒,放声大哭:“丫头啊,我对不住你爸妈,对不住你全家啊!是我毁了连大夫,毁了方护士啊……”
  “这是怎么回事,你起来慢慢说。”张汶示意许海冰和自己一起拽富根爸,但他就是坠着不起:
  “……孩子啊,你就让我跪着说吧,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些……”
  张汶和许海冰慢慢松开手。
  富根爸涕泪涟涟:“你知道吗?你爸那晚到邻省公社去找相好的,是、是我向那边的民兵营长告的密啊……你、你妈,她、她也是坑在我手里啊……”
  “什么?你能怎么坑了我妈?”张汶的心揪了起来。
  “……你爸被抓进监狱没两天,当时新调来的公社革委会主任罗大肚子就找个幌子把你妈叫到办公室,二话没说就要霸占她,结果你妈不从,还把罗大肚子的脸抓破了。罗大肚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造反派头头,阴险歹毒,他哪能咽下这口气,咬牙切齿想了个摧残你妈的损招,就是要镇上的大楝子去强奸她,然后再捉奸游斗……可大楝子深度痴呆,傻到根上了,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啊,但大肚子不管这些,把我和民兵连长叫来,要我们把这事当作一个政治任务、革命行动,无论如何给完成了……”
  48(3)
  “你、你就答应了?”张汶声音颤抖。
  “我不想答应啊,但是我没办法啊,我出身富农,解放前,我爹当过保长,我入过三青团,54年镇反时我爹在杠子被枪毙了,当时拉我去、去陪法场啊……后来,我就成'老运动员'了,随时随地都可以被任何人拉去批斗,三岁小孩见到我都朝我吐唾沫、扔石子,我活着不如一条狗啊……要不是镇上断文识字的少,看我多少有点文化,我早被活活给斗死了……我当时告密你爸,就是想找个垫背的,让我少受些罪,可没想到他直接被判刑了……
  “你、你到底怎么……”
  “我、我知道我要做不了这事,罗大肚子跟我没完,不会给我好果子吃,我、我该死啊……”
  “你快说!”张汶尖厉地喊。
  “我说,我说……那两天我先带着二傻子看了几回牲口配种,见他有些开窍了,就、就和民兵连长一起把鱼种场用在鱼身上的催情针剂注射在他身上,然后把他哄到你家,把门闩悄悄拨开,放他进去……因为我们都知道你妈爱干净,一天要洗几回澡,那晚公社搞水利大会战,你妈和大家累到半夜才回去,她以为那么晚了不会有人来,就在院子稻草垛后面冲洗一把,就、就……”
  张汶怒不可遏,一把揪住富根爸的衣领,举手就要煽他的耳光,哪知一阵眩晕袭来,她晃悠两下,软在许海冰的怀里。
  只见她脸色发白,嘴唇发青,身体发抖,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富根爸:“你、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啊?!我爸妈救过你儿子富根的命啊!”
  富根爸痛悔不已,用手左右开弓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许海冰本也义愤填膺,开始任由他自己打自己,但看到毕竟是一把年纪的人把自己打得两腮青肿,嘴角流血,动了恻隐之心,伸出一只手阻止住他继续打下去。
  富根爸张着肿胀的血嘴,含混不清地说:“孩子,你别难过,我还要告诉你,你爸妈可能都没死,还在人世…
  …“
  许海冰催促:“你快讲!”
  “……她被她姨娘带走没两年,她爸回来过,监狱狱警直接把他带到公社,为他办假释接收手续,结果他得知妻女都不在镇上了,家没了,当时就表示回监狱去。我远远地看到他的眼睛和手都有些伤残,可能再不能拿手术刀了……
  许海冰追问:“她妈呢?”
  “几年前富根在省城打工,回来跟我说好像在街上看到一个拾易拉罐的老太太非常像方护士……”
  许海冰摇晃着怀中的张汶:“听到了吗?你爸妈都还在啊。”
  张汶双目紧闭,没有反应。
  富根爸五体投地,凄惨地哀嚎:“我有罪啊,我罪该万死啊……”
  霎时,满山谷都回荡着——
  “我有罪啊,我罪该万死啊……”
  49
  东方欲晓。
  乘坐夕发朝至列车赶回连江的许海冰和张汶经过天桥出站,面容显得憔悴的张汶不由停住脚步,充满期待地眺望天际泛起的一片鱼肚白。
  许海冰轻拍了她一下肩膀:“走吧,天已经大亮了,你先跟我回家,休整一下,然后到学校开个介绍信,再去监狱查找你爸线索。”
  张汶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跟着走下天桥。
  许海冰突兀发问:“咦,对了,昨天在大榕树下,他们说你像你妈倒自然,怎么说我像你爸?”
  张汶沙哑着声音一带而过:“不过这么一说罢了。我爸个头也像你这样高挑,又时隔多年,他们老眼昏花的只能记个大概,说说而已,哪能当真。”
  ……
  “叮叮……”
  正要去晨练的许母听门铃响,放下手中的木兰扇,打开门——
  儿子带着一个年龄略大的女青年站在门口。
  “这就是学校的张老师。”许海冰赶紧郑重介绍,怕妈妈往别处想。
  许母立刻笑脸相迎:“哦,欢迎欢迎,赶快进来。”她热情地把张汶让进客厅沙发上坐下,然后小跑进厨房。
  毛蛋闻声从卧室里鬼头鬼脑地伸出头来张望。许海冰见状去卧室,扑向急忙跳上床的毛蛋,使劲胳肢他。
  毛蛋避开,小手点着舅舅:“老实交代,这是第几个对象啦?”
  许海冰板起面孔:“不许胡说,这是学院的老师,比我大,教我的。”
  毛蛋小大人一样:“哦,师生恋,我幼儿园小班就玩剩下的。”许海冰继续以更凶猛的胳肢惩罚他。
  许母从厨房端来热牛奶走向张汶,张汶连忙起身相接:“阿姨,别客气。”
  “赶快喝,入秋了,早晚温差大,冷热失常,注意别让凉气伤身。”许母坐下来,慈爱地端详着张汶。
  张汶不得不喝一口。
  “你教几年书了?”许母问。
  “今年刚改行教的,以前在大学研究机构工作。”
  “我看你身形不像是本地人,从哪儿过来的啊?”
  “老家是这儿的,在山西长大的。”
  “哦?你父母现还在山西?做什么的?”
  张汶像是被牛奶呛了,咳嗽起来。
  许海冰闻声从卧室出来:“哎呀,妈,看你!人家张老师坐了一夜的车,顺便到这儿歇一下还要赶回校,你也让人家消停会儿。”他转向张汶:“你去卫生间洗洗脸。”
  张汶借此摆脱自己不愿涉及的话题,起身去卫生间。
  许母凑近儿子想小声问点什么,许海冰不耐烦地拂手制止。
  50
  学校党办,瘦主任正在给校长打电话,不过口气强硬了许多:
  “……哎,校长,你听我慢慢说,我一急就好言不由衷、哦不,词不达意,我的意思,郭勤勤是郭勤勤,学生会是学生会,郭勤勤不是学生会,学生会也不是郭勤勤……”
  此时,许海冰和张汶走了进来,瘦主任示意他俩先坐下,继续说着:“……既然目前这个学生会组织是依法定程序产生的,况且得到了上至省教育厅领导、下至广大学生的公认,那么就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推翻它,至于郭勤勤如果已经失去了做主席的资格,那么可以依照章程辞职或予以罢免,然后再依照章程选举新的主席嘛,人家日本这几年换了几任首相了,跟走马灯似的,那日本国不还照样是日本国嘛……当然,这个比方不一定恰当……
  我只是发表一下我个人的意见,希望校领导考虑考虑,不要因噎废食……哦,对对,不是你噎着了,是我噎着了,是我噎着了……“
  “噎着了还在这滔滔不绝的?”等得不耐烦的许海冰俯耳抢白。
  瘦主任放下电话,重新审视着许海冰和张汶。
  “看什么?不认识了?”许海冰诘问。
  “你们俩?!”瘦主任颇有意味地指指两人。
  “是啊,没外人啊。”许海冰坦然地说。
  “要干什么?”
  “找你开介绍信啊。”
  “啊?这么急啊?!”
  “还不急,都快9点了,再慢,午发列车都要开了。”
  瘦主任好像明白了:“哦——还旅行……”
  许海冰伸手捂住他的嘴,把后面要说的两个字堵回去,挑明道:“我们是开介绍信到东湖监狱,查找张老师父亲下落的。你想哪去了?!”
  瘦主任掰开他的手:“你要把我捂死,不用开介绍信监狱就自动接待你了。”他灌了口水,舒了口气。
  这时,胖保安从外面进来,瘦主任一见:“正好,来来来,交给你一个任务,把他俩带到东湖监狱去。”
  胖保安两眼一瞪:“啊?!”
  瘦主任解释:“他们孤男寡女的去监狱办事我不放心,你代表学校治安部门跟着也有个照应,同时也显得学校郑重其事。”
  胖保安哭丧着脸:“说实话,我其实早想进监狱了,哦不不,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那里头到底什么样,可今天不成,主任,我是来向你请假的——我太爷爷去世了。”
  “什么时候?”张汶一听,十分惊愕地站起来。
  “就一大早啊,刚才我接到家里电话,叫我回去。”
  张汶拽起胖保安就往外走,许海冰也连忙跟着出去。
  瘦主任莫名其妙,喊:“介绍信!介绍信还开不开啊?”
  51
  推开贴着白色门对的院门,太爷爷家的小院内已满是披麻戴孝的子孙们。
  胖保安哭哭啼啼地朝房里走,进得堂屋便扑通跪倒,向太爷爷遗体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紧随其后的许海冰、张汶也跟着三鞠躬。
  胖保安正要起来,旁边守灵的二大爷按住他:“磕四个,人三鬼四。”胖保安又补磕一个头,许海冰和张汶也赶紧补鞠一个躬。
  胖保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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