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爱上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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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内,静悄悄地无人说话,窗边坐着的一个警员将左臂上黑色臂章摘下来,拿在手中,仿佛沉甸甸的一种磨难!屋子里很快只剩下烟雾弥漫,几乎不论男女,都不得不找点什么事情做,以免自己陷入过分悲恸的伤怀之中,于是,很多人都选择了抽烟,哪怕他们之前从来没抽过一次!
在宁队长的办公室里,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同样不发一言,同样选择用香烟来填补我们空虚而伤感的心。
想起过去的死亡之夜,想起那么多活生生的身躯,一瞬间就变成再也无法吐出笑容的僵尸,内心中一种强烈的自责与自卑,深深触动着敏感的神经,我绝望地责怪自己,如果当初早早把事情的全部说出来,又怎会有现在如此之多无谓的牺牲?与这些舍生取义的警员相比,区区一个Summer又算得了什么?
可突然另外一个声音就再度哭泣,Summer,Summer,你究竟在哪里?尽管她口口声声说过自己痛恨所有男人,但我依然坚持这个柔弱的女子不可能是那么多命案的真凶,我突然很恐惧警方接下来的任何行动,害怕这些已经被逼红眼的警员很有可能将自己的所有愤怒与悲怨,全部发泄在Summer身上,真的无法想像当自己眼睁睁看着所有手枪满怀凶残地将所有子弹一股脑射向Summer的时候,我究竟是该去阻止他们拯救那个心爱的女人,还是目送她身上到处开花!
想到这里,我无法遏制伤悲地双手捂住面颊,难道Summer真的是主凶吗?
不!这决不是事实!
委屈你了,我不该带你去看那么多血淋淋的现场。良久,宁队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长叹一下,摇摇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最后我问:那个警员怎么样了?
送到精神病院正在观察,估计康复的可能性不大。宁队长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可惜了一个好孩子,警校的实习生,逞强啊,偷偷参加的这次行动。
哦。我再次不知所措。
你说她们为什么突然要逃走?宁队长突然问道。
不知道……
她们看穿了我的意图,害怕我将她们囚禁起来?或者,她们出于渴望自由的本能,并且我压根没有取得她们的任何信任?或者,她们本来就想跑,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而我正好给她们一个合适的时机?宁队长目光呆滞地絮絮叨叨。又或者,她们说得一切都是假的,完全欺骗了我?又或者,是我的乌鸦嘴让一切应验,让一切原本可能只是一场空的灾难变成现实?
这……我不知道该选择哪个答案。
他们为什么单单一直没有对你我下手?宁队长的目光突然滑向我,但那眼神中毫无杀气,只有完完全全地缥缈。为什么?为什么单单没有对你我二人下手?
这……我再一次哑口无言。
如果她们真的想跑,为什么不利用绑架我的方式?她们明明有机会下手的,为什么非要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最该死的人是谁啊……
说着说着,宁队长突然扔下我,一言不发地闯进医疗实验室。
当时,里面正在缝合、修复所有死者的尸体。
有人看到宁队长粗暴地将所有正在工作的人员赶出来,其中还有一个被狠狠踹了一脚。
之后,实验室的大门紧紧关闭!
所有警员全部冲到门口,却不敢发生任何的声响,甚至所有人都面无表情,不知道他们正在期盼着还是祈祷着,又或者只是简简单单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或许即使发生了也不会有人意外的答案,等待着那一声逃避责任、结束自己生命的枪响!
实验室里丝毫没有一点动静,这种死寂传染了现场所有的人,也包括我。
我看着许多警员的目光,那复杂的心境无可言表,他们似乎很想报仇,却已经完完全全丧失抓住真凶的勇气与决心,宁队长的生命已经成为他们惟一的救命稻草,如果这个曾经铁骨铮铮的汉子再次选择用死亡将自己的工作划上一个不圆满的句号,恐怕整个城市的刑警都将在崩溃与绝望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者完全丧失最后一点工作的能力!
可在接连遭受如此众多死亡的打击之后,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坚守住心理最后的防线?
惟一幸福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有Summer的遗情书时刻在心中停留,有Summer的体温与味道时刻在鼻间游荡,有Summer皮肤的柔滑与温度在身体每一个细胞的记忆中永存,我可以时刻保持相对的清醒,至少还不至于迅速跨掉,找到她的下落,成为支撑我坚强下去的惟一动力!
当实验室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响般的哭泣之后,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一种劫后重生式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更加悲伤,面对脑海中的一片悲壮的狼藉,不知道是谁首先开始啜泣,紧接着几乎眼睛都滚滚不断地掉下泪来!
而屋子里那巨响的哭泣则仿佛一曲庞大哀怨的交响乐的根底,自从开始的一刹那,就激情澎湃再也无法停止,所有细微的哭泣汇聚到那痛哭的主干之中,一张悲伤、痛咒的天网,将整个城市人类世界最后的希望,团团包裹……
嘭!
五分钟之后,随着实验室大门轰鸣一声后的打开,宁队长从里面缓缓走出,他扯了扯左臂上的臂章,突然激情洋溢地拍起手掌:
擦干眼泪!孩子们,擦干眼泪!动起来,动起来!为了死去的同胞们,动起来……
…………
领袖的感召力,是推动历史前进的最大能源。
无论这个领袖,是上帝,还是魔鬼!
12:30
宁队长办公室。
一个有关接下来行动方针的秘密会议正在秘密进行。
我们再来复盘一次现场的状况!宁队长的双目炯炯有神,声音坚定异常,他迅速在一块题板上划着模拟图:
由于车队一路走得都是大道,而且时间是在凌晨,所有车速都很快,所以经过每个路口,必然有个突然减速的过程。
在到达事发路口之前,车队至少经过5个同样的十字路口,也就是说,在前面两车减速的时候,很有可能作案人已经将救护车控制起来,接下来,凶手的动作,完全是经过策划的突然袭击,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丝毫没有多余动作!
这只能说明一点,作案人的惟一目标是逃跑!而非杀人!
这很难理解。一名警官反驳道。毕竟死了那么多人!
很多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人类错误。宁队长再次反驳回来。但凶手的动机显然不在杀人之上,毕竟从她跳出救护车之后,没有对任何警员下手!
但是现在下如此结论还为时尚早,毕竟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系列的行动,是Selina,还是她妈妈?又一个警官说道。所有人的记忆居然都出现问题,并且现在确实太快,没人看清先跳出来的究竟是谁。
她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宁队长继续坚定地说。我刚才重新打开那个网站,整个网站的连接已经失效,这说明我们的行动,至少震慑到幕后黑手,他要迅速做出改变,或者撤离。立刻监控全城的计算机网络与手机网络!技术科必须要尽快查出网站服务器的下落,同时,侦探组一定要再次设法找到Selina一家一年半以前的详细资料……
这时,一名警员进来,递交一份报告。
宁队长盯着那上面的数字,眼圈在一瞬间红了,又马上忍回去:这是昨晚我们行动的成果,一共射杀六名疑犯,我们同胞的死伤数目我不想公开,也不希望任何人去调查!赶紧行动吧!
房屋内,又只剩下我跟宁队长两个人,他将那份报告深深藏进抽屉中最隐秘的一个角落,突然意味深长地跟我说道:对于昨晚的事情,我将负完全的责任,不知道还能保护你几天了!
我刚要说点什么,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
宁队长接起来,一声不响地听了一会儿,突然一字一句真真切切地重复道:
什么?Summer两年前曾经去韩国整过容?
听到Summer的消息,让我大吃一惊。
宁队长放下电话,看着我,突然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Summer的?
我仔细地想想,说道:真正认识,应该是在一年半以前吧,她告诉我,Selina把我托付给她,之前,粗略地见过几次,都是跟Selina一起见的。
第一次见面是怎样的情景,你还记得吗?
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我很坦白地说。应该是我跟Selina还在热恋的时候,应该不到两年前吧,她突然很兴奋地要带我去见见她的新闺蜜。
哦?宁队长疑惑地看着我。
她说,Summer跟她一见如故,两人在每个方面都情投意合,见过三次面就已经好得离不开一样,仅此而已。
你可曾知道Summer整容的事情?
我摇摇头。
警员再次送进来一份报告与几张照片。
宁队长一言不发地看完后,只将报告递给我:你看看吧。
报告上,详细地记录了Summer整容的详细经过、价格以及时间、地点,还附有整容前后的对比照片,而那张整容前的照片,我居然从未见过!
从长相上看,Summer完全没有整容的必要啊。宁队长重新接过报告,说道。最大的变化,恐怕是隆胸,罩杯由B—隆到C+;面颊处削骨使下巴变尖,似乎也变化不大,其它的更是细微末节的小手术,做这个整容的意义在哪儿呢?你觉得呢?
我摇摇头,莫不做声。这么多天以来,这是Summer的影像,第一次离我如此接近,心中难免波澜起伏,莫名的伤感。
你是不是也从没见过Summer大学里的样子?宁队长突然这样问道。
是的,没见过。我点点头。她说以前很丑,不给我看,我也没有强求。
嗯,你倒是真乖。宁队长说着,突然举起他的手。你看,这是谁!
他手中的照片里,一个异常清纯的女孩子正在樱花树下摆出一个有点不知所措的笑容,那甜美的微笑仿佛一勺淡淡的蜂蜜水,口舌之间不会感觉到的甜蜜直接沁入心田!
我愣了一下:你说,这……这是Summer?
是的,比起现在的形象,相差很多吧?!
确实!我同样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但依然看上去是个美女,学生气十足,至少应该很合大学生的口味。宁队长琢磨着。现在的形象,则完全有点富豪女的意思,这话你别不爱听。
我第一次见她时,与她后来单独跟我在一起时,确实有很大不同。我仔细地端详着那照片。如果仔细看看的话,眉宇之间还是很有几分相似的,至少在我看来。
哦,是吗?宁队长对我的态度有点吃惊。
10月5日15:30
就在我们对Summer容貌所展开的讨论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电话再次打进来,宁队长一下子又陷入一言不发的沉默当中,在轻轻说了声“好”扣下电话之后,这个男人站起身走到窗边,皱着眉头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头,仿佛被一个根本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完全困扰住!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身,点着一支烟,却没有抽,只是玩弄着那燃烧的烟头,突然,他对我说道:昨晚射死的六个疑犯,有五个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哦?我听到那种犹豫的声音,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全部都是女人,有三个是外地的,在这个城市租房子、工作,一个是被拘留过的小姐,还有一个是本地的家庭主妇!宁队长继续皱着眉头。年龄最大的29岁,最小的21岁的。
哦?这么复杂?我惊讶道。
是啊,怎么会这么复杂。宁队长相当疑惑地说道。因为种种原因,只有本地的家庭主妇的家人报案了,但街道的派出所一直没有重视起来,我们也是刚刚知道这一情况;另外一个外地的女孩,失踪后是她房东报的案,居然是投诉她不交房租逃跑;而其他三人至今都没人报案!
什么?我越听越糊涂。
人情淡薄,信任危机啊!宁队长深沉地叹道。不得不说,这是整个社会的危机,你是否还会关心身边的陌生人?你可知道对门的邻居已经有多少天不回家?你可知道公司的同事一声不响地不来上班也不接电话,究竟是去向何方?一个女人消失10天,居然没人报案,这真是这个社会的悲哀;我们已经开始清查这个城市所有有可能失踪的女性,但愿这个数字不要高得离谱!
这个城市,每天都有人失踪吗?
呵呵,你以为这是什么希罕事儿?宁队长冲我无奈地笑了笑。你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城市太多的黑幕,而且还是个作家,如果有一半故事让你写出去,这个城市最起码的道德底线恐怕就要崩溃,呵呵。
那些女人都是因为病毒附体?我并没有接宁队长的话。
是的,或许一会儿我们就全明白了!
市立医院地下秘密实验室。
我跟随着宁队长再度会见K博士。
这恐怕是第一次没有见到这个老头子面带微笑地观看尸体,屋内的气氛因此多少有些紧张与不安,但是彼此都没有说什么肉麻的安慰的话语,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握手。
所有的尸体似乎并没有发现更多有实际意义的价值,K博士的讲解大多是匆匆带过,最后他着重提到一名死去的女嫌疑犯的脚!
你们看,这个或许有点意思。他从电脑中调出一组很难懂的数据,自顾自地讲起来。这是化验其中一名女人脚趾甲中发现的泥土的数据,以往我们发现的此类女性的脚趾甲残留物,基本上都是以公园中的细草屑与附近湿润的泥土为主,没有什么特别;但这名女性脚趾甲的残留物中却有一些干燥的土屑,其中含有明显的山区花岗岩粉末的特征与微尘分子!
你的意思是说,她有可能离开过公园去过这附近的山区?宁队长疑惑地问道。
是的。K博士推了一下眼镜。相对而言,人类的脚掌还是过于脆弱,不太适合如此漫长的旅途,虽然在被注射病毒后,脚掌部分的结构发生了明显改变,但皮肤组织还未从根本上变异,坚硬的角质层仅仅覆盖住部分常使用的脚掌部分,脚趾等多处脆弱的部分却还不能完全适应,所以她的脚掌是受损的比较厉害的一个;而从趾甲沉积物的新鲜程度来看,很有可能是刚刚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