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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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使学习的，还请林大使多多关照……”
两人寒暄了几句，林育丹呵呵笑道：“泽涛同志远来辛苦了，今天就先去休息吧，这几天先熟悉熟悉情况，我们再讨论你的工作安排问题，晚上我在使馆举行欢迎晚宴，为你接风洗尘……”
段泽涛连忙站起来，从挎包中拿出特供中华烟和极品铁观音茶叶道：“林大使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来得匆忙，也没准备啥好东西，带了一条国内的烟和一罐茶叶，请林大使笑纳……”
林育丹看到特供中华烟，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呵呵笑道：“泽涛同志太客气了，这特供中华烟我还是在部长家抽过一次，离开祖国有好几年了，看到祖国的一切东西都倍感亲切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育丹亲自将段泽涛送出门外，转回办公室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段泽涛能够送特供中华烟，说明他背景也不简单，有背景而不倨傲，沉稳淡定而知进退，林育丹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了，如果不是因为江子龙和赵阳的原因，他还真不愿意与这个年轻人为敌。
晚上的欢迎宴会所有的大使馆工作人员都参加了，林育丹致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辞，毫不吝溢美之词，把段泽涛夸上了天，甚至连“华夏最年轻的参赞级外交官”这样的话都出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捧杀了，段泽涛分明看到前面几个年轻的高层外交官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能够这么年轻就当上高层外交官，有几个不是心高气傲，又有几个不是背景深厚的，林育丹这么一来就等于把段泽涛一下子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偏生你还不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人家夸奖你也不对吧。
所以轮到段泽涛讲话的时候，他就把姿态放得很低，一再声明自己毫无外交经验，到这里来就是向大家学习的，请大家多多关照云云，不过别人对他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敌意，要一下子扭转过来还真是不容易。
接下来一段时间段泽涛成了使馆最闲的人，每天无所事事，办公室的那几本资料被他都翻得起了毛边，想和同事们交流一下，可人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点点头就急匆匆地走不赢，林育丹对他倒是很热情，每次在走廊上或是食堂里碰到，他都会热情地嘘寒问暖，可只要一提到工作安排问题，他就打起了哈哈，总是说：“不急，先熟悉熟悉情况再说……”
段泽涛也看出来了，这林育丹就是想把自己当成活菩萨供起来，让自己毫无建树，最终只能灰溜溜地回国，自己还不能找他去吵闹，否则给安上一个不尊上级，不团结的名头，最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他生平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犹如陷入了泥沼当中寸步难行，而且完全孤立无援，自己在国内的那些关系人脉也完全用不上了。
正坐在办公室苦苦思索如何才能打开此时的局面，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吴跃进象做贼一样飞快地溜了进来，又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段泽涛暗暗好笑，呵呵笑道：“跃进同志，你这是干嘛呢？怎么搞得跟做间谍一样的，我这办公室里有地雷吗？”
吴跃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嬉皮笑脸道：“段参赞，你不知道，林育丹做了五六年的驻伊拉克大使了，大使馆里全是他的人，要是被他知道我到你这里来，我就彻底不要混了……”
“哦！”段泽涛不动声色地眯起了眼睛，拿起桌上的特供中华烟，扔了一根给吴跃进，自己也叼了一根点上，吐了一个烟圈，慢悠悠地笑道：“那你还到我这里来？……”
吴跃进接过特供中华烟，眼睛一亮，将烟横放在鼻子下深深闻了一下，才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感叹道：“这烟我还是第一次抽，真香啊，比洋鬼子的外烟好抽多了，段参赞，我也是替你抱不平啊，您可是公使衔参赞，有权代理大使馆事务的，林育丹把你挂起来，分明是在排挤你……”
段泽涛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包没开封的特供中华烟扔给吴跃进，笑道：“跃进，以后想抽烟就到我这里来拿，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算是唯一能谈得来的朋友了，我们年纪差不多，我也看出来了，你在这使馆里也不太受重视，以你的资历，起码应该安排个一秘的位置……”
吴跃进接过特供中华烟，喜笑颜开，见段泽涛对自己的称呼也变了，显然是接受了自己的投靠，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自己的前途或许就着落在这位年轻的参赞身上了，推心置腹道：“段参赞，我在这大使馆八年了，早没什么想法了，可您不一样，您有关系，有背景，就应该抓住机会上位，这眼前就有一个好机会……”
段泽涛意味深长地看了吴跃进一眼，呵呵笑道：“跃进，你也不要灰心，是人才总会有发光发热的时候，到底有什么好机会？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说出来听听……”
吴跃进欠起身，神神秘秘地凑到段泽涛耳边说道：“我听说，我国现在正在同伊拉克政府进行秘密谈判，好像是关系油井收购的，这个谈判是由林育丹主持的，已经进行了两轮谈判了，还是毫无进展，您如果能参加进去，谈判如果成功了，这就最好的政绩……”
段泽涛眉毛一扬，正色道：“谈判已经开始了吗？林大使居然不通知我，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这就去找他，跃进，你能不能帮我收集一下伊拉克参加谈判人员的资料，我有大作用……”
吴跃进拍着胸脯道：“段参赞，您只管放心，我跟伊拉克政府的工作人员都很熟，保证连伊拉克参加谈判人员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给你查得清清楚楚，过两天就能交给您……”
段泽涛用手指点了点吴跃进笑骂道：“你这家伙，你别尽给整些没用的花边新闻来了，我只要有用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当然关于他们的爱好，平时和什么人往来，我也要知道……”说着又从抽屉拿出一罐极品铁观音递了过去，“你用心给我办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吴跃进喜滋滋地捧着茶叶屁颠屁颠地走了，段泽涛梳理了一下思路，想好怎么跟林育丹摊牌，来到了林育丹的办公室。
第252章 谈判
林育丹见到段泽涛到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泽涛同志，在这里生活得还习惯吗？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说……”
段泽涛也呵呵笑着答道：“谢谢林大使关心，这里的条件挺好的，比我在国内的时候还强些，我今天来是关于工作上的事想向林大使汇报一下，听说我们同伊拉克关于油井收购的谈判已经开始了？！”
林育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冷地道：“你听谁说的？！这可是国家高级机密，不该打听的决不打听，不该说的东西决不能乱传，这是一名外交工作人员必须遵守的工作纪律，你不知道吗？！”
段泽涛并没有被林育丹的厉声呵斥吓住，淡定地答道：“我这几天在办公室没有什么事，办公室的那本《外事工作人员手册》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自然十分清楚一名外交工作人员必须遵守的工作纪律，不过我认为我身为公使衔参赞，是有权了解这次谈判的进展情况的，而且来之前副总理特别交待我，要我协助你完成这次谈判，如果你坚持不让我参加此次谈判，那么我保留向副总理如实汇报的权力！”
林育丹见段泽涛态度如此强硬，如果他真的向副总理汇报，那自己排挤属下肯定是要挨批评的，立刻软了下来，摆出一副爱护属下的面孔道：“泽涛同志，我不让你参加这次谈判其实是保护你啊，你不知道，这外交谈判工作不比在国内，说错一句话就可能引起国际纠纷，我也是想等你熟悉一下情况后再给你加担子，不过既然你坚持要参加这次谈判，那明天就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伊拉克外交部参加谈判会议吧……”
突然他话锋一转，又变得严厉起来，“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到前头，这次谈判对我国意义重大，如果你乱说话导致这次谈判中途夭折，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段泽涛微微一笑，绵里藏针道：“林大使，你只管放心，我早就说过我来这里是向你学习的，自然不会乱说话的，谈判还是以你为主，就算我有什么意见我也会私底下和你交换意见，应该不会出现因为我乱说话导致谈判中途夭折的情况……”
他这话的意思等于告诉林育丹，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不会逃避，不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也不会充冤大头，你才是谈判的主持人，你不要妄想把谈判失利的责任栽到我的头上，一下子点破了万一谈判破裂林育丹想让他当替罪羔羊的险恶用心。
林育丹尴尬地干笑两声，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泽涛同志果然少年老成，倒是我过虑了……”对段泽涛的提防之心更重了，这个年轻的副手年纪不大，却是滑不溜手不好拿捏。
第二天，段泽涛就跟着林育丹及其他几个大使馆工作人员来到伊拉克外交部的会议室，按约定谈判应该是9点整开始，可是直到9点半，参与谈判的伊拉克工作人员才姗姗来迟，带队的是一个皮肤黝黑，长着鹰钩鼻的中年男子，他身材不高，带着显著的中东原住民的面貌特征，看资料此人正是伊拉克负责此次谈判的伊拉克外交部长阿拉罕·穆罕默德。（伊拉克人的姓名的比较长，下文中以阿拉罕简称。）
那阿拉罕显得十分倨傲，一进来并没有对自已迟到的外交失礼行为道歉，反而指着段泽涛趾高气扬地用英语厉声道：“这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你方增加了谈判人员却没有知会我们？！这简直是无视我们的存在，我认为这次谈判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段泽涛心里怒火直烧，不过他还是记起了之前答应林育丹不乱说话的承诺，就转头看向林育丹，林育丹却故意把头偏向一边，摆明了要看段泽涛笑话，事实阿拉罕之所以会有如此表现，正是林育丹昨晚和他通了气，故意要给段泽涛一个下马威，如果阿拉罕真的因此中止了谈判，他就有理由把责任推到段泽涛身上了，我说了不让你来，你偏要来，这下好了吧，人家根本不跟你谈了。
段泽涛强压心头的怒火，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是华夏国驻贵国大使馆公使衔参赞段泽涛，关于我的任命，我想在我到贵国来之前，我国外交部就已经知会了贵国外交部，作为公使衔参赞参加此次会议十分正常，如果贵方以此为理由中止谈判，我只能理解为贵方从一开始就对此次谈判缺乏诚意……”
阿拉罕没有想到段泽涛词锋如此尖锐，而他刚才那番话确实有鸡蛋里挑骨头的嫌疑，他提出要中止谈判也只是想吓唬吓唬段泽涛，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谈判正式。阿拉罕对核心问题避而不谈，总是开口闭口美国又给了我们什么样的援助，现在还有许多国家也想收购我们的油井，开出的条件如何优厚云云，给段泽涛的感觉，这个阿拉罕根本就毫无谈判的诚意，不过他还是紧记自己的承诺，整个谈判过程一言不发，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林育丹也是老调长谈，回顾了两国友好交往的历史，重申我国对于此次收购十分有诚意云云，总之谈判气氛十分沉闷，双方都在打太极，既不想透露自己的底牌，又想摸清对方的底牌，就这样拖拖拉拉谈了两个小时，一点成果没有，双方约定一周后再谈，然后分头离开了。
吴跃进的效率倒是很高，两天后一份伊拉克谈判代表的详细资料就送到了段泽涛手里，最吸引段泽涛注意的是伊拉克外交部长阿拉罕的资料，这个阿拉罕是个典型的亲M派，毕业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这所著名的美国高等学府培养出了31名诺贝尔奖得主和2位美国总统，目前美国许多政要都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阿拉罕因此受美国文化的影响很深，差不多言必称美国，平时与人交谈也多用英语而不是自己的母语。
而这资料中还显示这位阿拉罕部长最近和美国的驻伊拉克大使过往甚秘，美国政府更是在近日派出特使来到伊拉克，和阿拉罕进行了好几次秘密会晤。
怪不得这位阿拉罕部长表现得毫无诚意，他们分明是在搞缓兵之计，一方面对我国委以虚蛇，另一方面却在紧锣密鼓地和美国进行谈判，无非是想从中获得最大利益。
段泽涛立刻拿着手头资料去找林育丹，把自己的发现和猜测告诉他，林育丹看了资料后勃然大怒，将资料狠狠摔在地上，指着段泽涛怒斥道：“是谁授权你调查伊拉克大臣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很可能引发国际纠纷？！你简直太胆大妄为了！我要立刻向上级汇报！”
段泽涛冷静地捡起资料，争锋相对道：“我并没有刻意地对伊拉克大臣进行调查，我一个初来乍到的人都能了解到的资料，说明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如果对这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们都视而不见，那就是自欺欺人，我们不能再让伊拉克人牵着鼻子走了，必须把谈判的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林育丹冷笑道：“我做了几十年的外交官，该怎么谈判不需要你来教，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产生的一切后果都又你负责！”
其实伊拉克人和美国人秘密谈判的事情林育丹早已知晓，不过他的风格一向是四平八稳，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算最终油井被美国人抢去，上级也不能指责他什么，毕竟伊拉克政府本身就是由美国政府秘密扶持的，之前已经获得了两座油井的开采权。
和林育丹的沟通不欢而散，段泽涛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虽然他完全可以和林育丹一样采取观望态度，谈判成功了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功劳，不成功追究责任也追不到他的头上，但想起来时副总理的嘱托，想起祖国目前所面对的困难，他又如何能坐视不理呢。
可是他人生地不熟，又如何能影响到伊拉克政府的决定呢，他想来想去也没有主意，到伊拉克这么久了，他也没有出去逛过，就让胡铁龙开了车，到外面的大街上去逛逛，散散心，顺便买些日常用品回来。
街上的行人很少，商铺也大都关着门，好不容易才看到一间大型超市开了门，胡铁龙刚要靠边停车，却被超市的守卫告知最好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去，因为外面经常发生枪战，车辆很容易损坏。
段泽涛只好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