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老山狙击手-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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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战士正在无聊,忽然啪的一声,从空中飞来一支烟,掉在他眼前的弹药箱上。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哪!“谢谢老兄!”他转过头来咧开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而后又转过头去,将安在两片嘴唇间的“棺材钉”伸向烛光,吱的一声猛吸了一口。
看到他将手中的烟头向着他扬了扬,以示谢意,向前进笑了一下,摆摆手。这样他们就算是熟识了。不过向前进倒不想跟他说什么了,就让他继续写信吧,难得有这样的人,在生死之隙还有闲情来写点东西给亲人。
看着他又开始伏在弹药箱上继续写信,向前进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叫耗子的战友。在前线的人生就是这样,生死瞬间,不由人挣扎。
他很想出去走走。可是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没有人能够违反纪律私自外出不说,他的腿上伤口更根本不能够让他成行。他只得将身子慢慢移动着躺下,挤在两名熟睡的不知名的战友中间,慢慢地等瞌睡来临。
不知道外面的布防怎么样,越军的小股特工骚扰无孔不入,极其让人讨厌。别三更半夜的又打起枪来,扰人清梦。
说到特工,他们尤其能吃苦,为了等待机会,他们有时会向冬眠的蛇一样潜伏在洞穴中,无声无息,一待好几天。他们惯于在相互连通的洞穴中出入,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打从哪里来的,突然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前线多山洞,时常在地底下纵横交错,特工们喜爱的就是那样阴暗潮湿的地方。他们像是地心幽灵,只会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爬出来。。。。。。
他担心的没错,此时一个战斗班的特工分成三组,从三个方向向救护站摸来捡便宜了。
嗄嗄嗄的雨声遮去了他们的脚步声和触动草叶的响声。他们这些人战斗经验丰富到极点,沉着冷静的功夫也没人能比。他们接近得很慢,借着各种掩护,来得无声无息,在漆黑的冷雨夜,简直就像是鬼魅。
他们已经在附近的山洞里呆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对这里的地形、防务等做了最缜密的观察,制定了最细致的偷袭方案。之所以选择在今夜下手,是因为今夜里人多,战果会很大。他们分散开来的三个战斗小组均成功地避过了解放军的外围警哨,各自按照方案的进入方位潜入到了外围警戒线内。
负责中路进攻的特工小组一直都很顺利,一个个大着胆子,一直摸到了救护所前面二十米近距离的小土坡下。根据前几次的观察,小土坡上应该有解放军的两名哨兵。如果能将这两名哨兵解决的话,那可是一举两得。一是退路安全有了保障,二是可以得到成箱的手榴弹。
“阿阮,计划临时改变,重新调配下人手。你们两人往前去,等我们!我跟阿汉去端掉上面的障碍。。。。。。行动!”
“是!黎,你跟着我!”阿阮两手拿着枪,猫着腰,迈开一步,比世上最狡猾的狐狸都还小心。走到第二步的时候他就被后面的人叫停了,那个跟着他叫阿黎的低低地叫了一声:“不好,阮哥,我好像踩到东西了,是地雷!”他说得很含混,但在嗄嗄雨声中还是引起了上面的警哨注意!
“哨长,我好像听到下面有动静,好像有人在说话!”当值的哨兵轻轻地碰了碰身边的哨长。哨长正在打迷糊,他实在是太疲倦了。
“你说什么?”他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嘘!别出声——你听!”
哨长拉下雨衣盖头,黑暗中,只有嗄嗄嗄的雨点声。
“我们分开来!我过那边去——”
虽然没有听到什么,但哨兵说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哨长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做事也相当的谨慎小心。这可不是闹着玩,弄不好会有生命之忧,炫 …書∧ 網会死很多人的。万一出了事,自己死球了就一了百了,没跟着一起死的话事后追究其来他可担待不起。
下面特工黎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他不能动,一动就会死。地雷不能排除,一是在黑暗中不好处理,就算这脚下的这一颗好处理,但鬼知道这是不是诡雷,会牵引出其他的爆炸?那样一来,则损失更大。所以黎站着,直直地站着。他妈的运气真背,阮在前面走都没事,反倒是他第二位的还踩上了。
气温很低,这样下去不好办。千万不能打抖,一打抖就会糟。阮已经继续往前摸过去了,今夜的行动一定要执行,不能半途而废。他不算什么,他愿意在最后的时刻牺牲,只要能达成胜利,破坏掉这个救护站,牺牲了也值得。
向前进在防空洞里忽然听到一声断喝:“什么人?口令!”
生死狙击 9。
狙击手
向前进看到一道手电筒光在外面划过,不过一霎那间他搞不清那到底是上什么,也许是闪电或者是炮弹爆炸的闪光。但很快他就弄明白了,从光线亮了一瞬后再接着连闪两次下垂熄灭的情况来看,证明是手电筒光。他知道这是信号,表示有敌人偷袭,号令全体进入战斗准备。所有进入到梦乡中的战斗人员全给叫醒了,洞里很多非战斗人员也惊醒来很多。
“什么情况?”那名写信的战士停下手中的笔,转过头来问向前进。
向前进还没回答,“他妈的,是特工来偷袭,给老子打!”外面一个干剌剌的声音吼叫道,战斗就打开了。
枪声传进洞里来时有点沉闷,首先是啪啪两响,打破了夜的沉寂。紧接着猛烈的爆炸声在外连接响起,洞子跟着在颤抖,簌簌掉下泥土。刚醒过来的很多非战斗人员都很惊恐,面面相觑,一下子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况如何?每个人都挣扎着想移动位置,想知道点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告诉大家点什么,这个时候外面已经陷入到对峙中,枪炮声不断。
“我是少尉正排,大家听我的!大家千万不要慌张,原地不动。可能只是敌人的小股骚扰,我们外面有很多的人手,对付他们不是问题。相信我,大家原地待命,等下一步的情况,会有人来通报的。”话是那么说,但如何叫人能放心?向前进已经将枪拿在了手中,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只是苦于行动不便,不好带头外出去看动静而已。
外面似乎变得很乱,只听到有人在不停地大声叫喊,竭力吆喝着,喊打喊杀的。不停地有人开枪,点射和短促的连发声中,又夹杂着不知是手榴弹还是地雷的爆炸,洞壁不停地震抖。有几个腿脚方便的战士想出去看看,但是洞口一下子挤进来好些人,这些人推搡着他们,叫他们赶快退回去。只是一眨眼工夫,洞口便给这些冲进来的战士加强封锁了。有战士跑步扛来了沙袋,嘭嘭地丢在地上。向前进借着外面爆炸的闪光,看到他们在洞口构筑起简易工事,准备抵御敌人的有可能的进攻。一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人进到洞里面来给大家通报情况,医生和护士们都在慌乱中各自拿起了武器。
看来情况不容乐观,揪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在生死目前,每个人都很紧张自不用说。因为大家都知道特工们的手段相当地残忍,给他们袭击得手的,场面通常都惨不忍睹。
战斗持续了好一阵,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敌人的偷袭被打退了,外面混乱的喊叫和断续的枪声总算在稀落中停歇,没有人再打了。
“没事了,大家放心,我们的战友正在外面打扫战场。”负责洞口防御的一个班长告诉大家。
“停了?不打了?”那个写信的兵问。
“不打了,敌人可能都死光光了,还打个屁?”洞里面有人喘息着大声回答他。
“没错,估计是这样!你这话我爱听。”外面的班长说。只听他继续道:“你们一线下来的能耐得不行,这个我服。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是随时预备着拉到一线去的人,再不济也有两下子的不是?说到这特工,他们是能耐,不过再能耐也抵不过人多势众啊,呵呵!想偷袭?我操他妈的,老子们又不是待宰的羔羊。谁没个手的啊?都会打枪扔炸弹!来啊!再来打过!”
“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班长,你就是能耐哦!”他的一个兵说。
“那是那是。”那个准备了继续写信的兵哈哈一笑,“不打了我就继续写信,刚才还有几句话没写完,给打断了。这个外面守卫的同志,不用再灯火管制了吧?可不可以点蜡烛了啊?”
“你得要问外面班长,这里我们班长大人说了算。是不是啊,班长?”
“这个这个,话是说没事了,但还得再等等看,里面的这位同志,你先别忙。安全第一,莫给敌人的狙击手向着灯光处打来一枪,伤到老子们几个中的哪个就不好了,是不是?见谅啊!你们在洞子里头有人给站岗挡枪子倒是不怕,但我们怕啊!”
“九班长,是你怕,不是我们怕,别说上我们。你这个人向来胆子小还是怎么的,敌人都给打退了,你还不敢叫人家在洞里面点灯。用布遮盖住不就得了?”
“怎么着?上次比武输了,你不服气我们班长是不是?那你不是我们班的人,你离开战斗建制,跑来这里干什么?刚才你们班的人都在跟敌人对打,你却跟着跑来这里,什么意思?给大家伙解释下。”
“你是说我怕死?这可是排长他老人家下的命令,我们当小兵的有什么办法。我们班长按指示叫我们几个过来加强你们,怕你们人手不够,敌人会强力进攻主洞口。这不,最危 3ǔωω。cōm险的地方我来了,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班长,别听他瞎吹,这小子鬼精灵,一定是怕死,自己跑来的。看他却说得多冠冕堂皇?没见过这么会往自个脸上贴金的人。”
“我不跟你废话了!你真是没读过书还是怎么的,没听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吗?你调查清楚了?算了,真不跟你们说了,有怀疑自己问排长去。”
正说着,前面有脚步声传来了。“谁?口——口令!”
“别慌,是我!”
“呵呵,你胆子可真大。小心拿枪,别走火把排长他老人家打了。”
“说什么呢?什么什么老人家不老人家的,我很老了吗?你他妈的真会排马屁!你们班长吃这一套是他的事,给老子谨慎点是正经,别吊儿郎当的,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鬼知道他妈的特工会不会没走远,掉转头来打回马枪?你们移动一下,让我进去看看洞里的情况,不知道伤员们怎么样了?刚才的战斗没影响到大家的休息吧。我这不废话了吗?影响是肯定的了,我得进去看看有没有惊动到伤口什么的。他妈的,三天两头都遇到这种事,还叫不叫人休息了?我最恨敌人偷偷摸摸,所以抓住一个就打一个,打到他吐血!有本事明刀明枪地来,就会最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偷袭——真他妈的!对了对了,再让一让,免得踩到你们的屁股什么的。”
排长进了洞,摁亮了手电筒。
手电筒光一亮,引来齐刷刷的目光。排长将洞里全照了一遍,细细查看过了,而后清清嗓子,说道:
“各位前线下来的同志哥,我是这里负责防务的排长,刚才的事情,惊动到大家,我向大家道歉,请大家见谅了。嗯,这个,还好没让你们受到损伤,不然我罪过大了,不好向上头交待。再有么,我就不多说了,还得要到外面去看看。这个,老张,请各位医生护士再检查下伤员们的伤,该上药的上药,该换纱布的换纱布,该打麻醉针的打麻醉针,弄好了,然后再接着睡觉。我请同志们放心,我们排是全团军事大比武的集体尖子队伍,战斗力不说强悍也是数一数二,这种小阵仗见得多了,对付起来也有经验。刚才的战斗我们就没有一个人伤亡,连毛都没掉一根,敌人倒是死了三个,还有一个轻伤的,给我们捉住了,现在正在外面的木棉树上掉着打。大家不满意,明天要出气的,就请一早到树下去做点事情。”
有几个伤兵听到这里,觉得很有意思,不觉呵呵一笑。
“这么说就是没事了?我可以继续点亮蜡烛写信了?”
“可以!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请同志们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去。”
“我手没受伤,你说的明日一早可以到树下去做点事情?”
“可以!”
“还是不打了,解放军优待俘虏!”
“鸡巴,我从来不优待他们!捉住了就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顺眼的,打得轻一点,不顺眼的,反正他骨头硬,就叫同志们下手重一点。特工不打不行,他们不比其他人。我最恨他妈的这种偷偷摸摸的人了!”
突然,外面啪的又是一声枪响,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又来了,回马枪!他妈的,还好老子事先有交代,叫同志们不要放松警惕,命令取消休息,全体战士一级战备到天亮。估计是特工们回来救那个在树下吊着的伙伴了。”排长说着一手提着冲锋枪,风风火火地走出去了。
外面枪声又激烈地响了好一阵。天亮的时候,天灰蒙蒙的,能见度依旧很低。昨夜的战场还没打扫干净,放眼随处可见激战过后的狼藉。
木棉树下的草地上,敌人的尸体被拖到了一起,排列着。有一具已经没了下体,上半截身也血糊糊的,看了一眼没法看第二眼。吊在树上的人还在,不过没人在打。
向前进在武安邦的帮助下走出洞来时,看到浓雾中附近驻军部队派来加强防务的一个排兵力开来了,正在周围小心展开巡逻。
又来了一拔军工,他们应该是天没亮就出发的。带来了许多急需的物质,包括救人的医药和步兵用来增强战斗力的迫击炮弹一批。
一大早,大家离开了这里,继续往回走。山路弯弯,泥泞不堪,苦了那些军工,没日没夜的输送着物资,回去时常常得救护伤员,没一件轻松活。
十来点钟后,大家就近在出击连队的基地里打尖,吃了早饭,休整了一阵。在这里,大家各自见着了自个的老乡,或多或少,相识的不相识的,都很亲热。而后继续往回走,这一回去就在后方基地呆了很长的时间。
42。战友情深1。
县城里到处都是兵,营长带着他的跟班,跟几个陌生的北方战士挤着站在一家杂货铺前的屋檐下避雨。凳子早给里边的人占据了,里里外外,除了老板,一屋子的人,嘻嘻哈哈的,烟雾缭绕,跟这里的天气相若。
雨天让人心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