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翠花的老公姜德才,当然也顺势把自己刚退伍回家的儿子刘运钱也安排进了村委会,按道理三年前的村委会选举时姜姓应该把村委会主任的位置让给刘姓,可姜德才却不愿意了,到处在村里散播选举自由,氏族不得干涉的言论,要是公平选举刘运钱倒也不怕,因为刘氏的人口和选票数并不落下风,再加上姜姓内部也有不满的声音,因为如果这次姜德才不让位,其他的姜姓大户在十年后也没有上位的机会,就在选举前十天,刘运钱的票数起码超过姜德才的一半以上,正在着节骨眼上时,柳江涨洪水了,姜德才先是以抗洪第一的名义拒绝了按期选举的要求,在犁头村被洪水冲毁后,更是以救灾的名义把持村委会大权,就在洪水退去,村委会选举即将开始的前夜,刘运钱被乡政府的纪委抓去双规,理由是他贪污了民政局救灾款项,虽然刘运钱名义上是村委会会计,可以村委会的钱权都掌握在姜德才的手上,刘运钱被审了三天三晚后,被乡纪委以回家自己写检查的名义放回家,回家后才知道村委会的选举已经结束,姜德才以唯一选举人当选村委会主任,刘运钱到处告状,可每次告状回家,他不是被纪委抓去双规就是被乡派出所拘留,最后刘运钱不得不带着妻子走上南下打工的道路,在广州打工的他有次在工友的怂恿下实名快递了一份举报信给县纪委,可是没过几天,他又等到了乡派出所的干警,被连夜抓回德水县的刘运钱在拘留所里写下悔过书并保证永不回家后,再次释放,从此刘老爹就只能逢年过节在电话里听听儿子的问候声。
江月紧紧的握了握刘老爹的手,对他说:“老爹,你要相信邪恶无法永远压住正义,强权终有一天会被真理打倒。这不,省委派我来村里工作了,这些邪恶的东西迟早会被一扫而光的,你儿子也可以回家乡工作的。”
刘老爹抽泣着说:“谢谢你,谢谢省长,谢谢省委派来你这样的好同志,”正在他还想继续谢谢时,突然听见院子里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谁打了我老婆,给我滚出来。”
江月虎着脸走出去,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马脸汉子站在院落中央,他身穿一件渔民常穿的对襟小褂,下身一条黑色棉布灯笼裤,脚踏黑绒布面千层底鞋,肌肉鼓鼓的他摆了个巫家拳起手的架势。
江月见他年纪最多不过三十五六,与刚耍泼的胖大嫂吴翠花颇有点距离,就问:“吴翠花是你老婆?”
那汉子正憋着运气,听他开口问,就回头看往院子门口,这时江月才发现门槛上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头,那老头在这七月骄阳似火的时候,居然穿件夹衣,花白的山羊胡子,却又留个小平头,下身还不伦不类的穿条发白的牛仔裤,实在很让江月无语。
“吴翠花是我老婆,我就是犁头护村队队长姜德才,这是我护村队副队长姜勇,你是哪个派来的?”干瘦老头像是不愿意进这个院子似的,一直在门槛上说话。
江月看着他身后的胖大嫂吴翠花,再看看他干枯的模样,简直是采阴补阳失败的典范,他沉声问:“犁头护村队?谁成立的?又代表着谁?护着谁?”
“我们是全体自发成立的,代表我们全体村民的利益。”姜德才刚刚接到乡政府某人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布置,就被江月杀上门来了,正准备带着练过两年巫家拳的姜勇把对方打出去,结果在路上听了老婆的哭诉,发现来了个会武,决定拖拖时间。
“呸,”刘老爹一口浓痰朝姜德才脸上吐去,被姜德才一侧身躲过,后说:“你们几个水佬倌,霸占了这段河堤,专门收挖沙船的保护费,也敢叫护村队。”
江月听见刘老爹骂他们是水佬倌就明白乡干部来犁头村为什么来一次被打一次了,干群矛盾是一个方面,这些霸占河道为生的混混不希望乡政府介入犁头村的管理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犁头村是柳江和涟水的泥沙堆积形成的,有大量的河沙资源,这几年建筑材料价格猛涨,他们霸占这里,也让他们摄取了大量资金,更有可能在乡政府里面部分领导还参股其中沆瀣一气,故意让犁头村陷入糜烂。
“刘耕田,你说话要负责任!你儿子贪污救灾资金的事情还没有完,你不要因为诬陷罪也被抓去坐牢,哼。”姜德才阴沉着脸说。
“大哥,别和他们废话,我给他点颜色,他就知道厉害了。”马脸汉子姜勇起手势摆久了有些累,再说他见江月细皮嫩肉的样子,也不怎么相信大嫂的话了,决定先上去试试。
“啊~呀~”姜勇大吼一声扑上去,却被江月一闪身,以左脚为轴心,右膝一个横扫,正中他面部,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来个凌空旋转七百二十度后,昏倒在地上。
这时,七八个年轻小平头从门口涌进来,手里拿着木棒和自来水管什么的,正准备一拥而上,见了眼前的一幕,脚步也停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省委派来的!”江月一声大吼,更是吓得他们连退三步。
这七八个小平头都有些畏惧,毕竟省委派来的几个字让他们想起古时候皇帝的钦差大臣,他们都望向姜德才。
姜德才犹豫片刻后,一咬牙说:“不要怕他,他不过是一个省委选调生,根本不是什么省委派来的。”
江月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是笃定在姜德才背后有乡政府领导撑腰,没有接到消息,姜德才凭什么知道他是省委选调生。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比比长度,再用力一斩,这根酒杯口粗的木棍被他斩断,他再舞了几个棍花后说:“来呀,试试我的少林棍法。忘记说一声了,我师父是黄择良,黄择良认识不?全国警察大比武第二名,现任的柳安市公安局局长。”
江月的信口胡捏让这些小平头个个犹豫不决,不说别的,那才打翻姜勇和斩断木棍,都不是他们几个能做到的,那所谓的省委选调生和省委派来的有什么区别他们也不知道,他师父是柳安市公安局局长这点更是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几个也就是混口饭吃,用不着帮别人犯下掉脑袋的事吧。
为首的那人一想清楚,就把木棍往地上一扔,对姜德才说:“姜大哥,岸上的事我们就不插手了,你们村里的内部矛盾就自己解决吧。”一声招呼下,几个小平头跑得干干净净。
姜德才见少了武力依靠也不敢横了,搬出另一套身份说:“我是犁头村村主任,没有经过村民大会的选举,你凭什么拿村委会的钥匙。”这时他浑然忘记是自己为阻扰上级调查救灾款的下落并霸占河沙资源,自行宣布解散村委会,自己辞职不当村主任了。
江月此刻还是没有摸清犁头村救灾款这笔烂账的具体情况,只是根据刘老爹刚才的叙述知道姜德才当选村委会主任有问题,就说:“姜德才你在上次的村委会选举中存在严重舞弊,我会提请上级免去你村委会主任职务的。”
姜德才一听,心中大定,心想你个小毛孩能翻了我背后那座大山才怪,于是笑着说:“好吧,你去就是,”拍着胸口,扫视一眼周围的村民说:“我保证你下次再来村委会,就是乖乖的给我当下属。”
村民们神情木然的看着江月,他们这些年看多了姜德才嚣张的样子,上次那个什么王副乡长带着好几个乡干部来,还不照样被他打跑了,乡政府到现在屁都没有放一个,实在是不敢相信江月能赢姜德才。
第六章 黄局的麻烦
在刘老爹的带领下,江月下午走访了十多家被护村队欺负过的犁头村村民,结果有点令人失望,除了三户被殴打致残的刘姓村民外,其他几家都拒绝让江月进入家门,就算是这三家被殴打致残的人家,也只是简单的讲叙了被打伤的经过,没有指名道姓的讲出凶手的名字,也没有在江月的笔记本上留下签名,眼光中除了不安以外就是恐惧,让江月哀其不幸的同时也怒其不争。当江月提出到村民反映的因为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而被强制引产造成一尸两命的姜岩家调查时,被刘老爹拦住。刘老爹告诉他,姜岩在妻子死后,被姜德才安排进了护村队,每次出面打乡政府干部都是他带头,这也是乡政府干部除了落荒而逃没有别的办法的根源,欠人家实在欠狠了,不敢还手。最后刘老爹还庆幸的说,幸亏今天姜岩没在,不然那个亡命二愣子冲上来,江月就难得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一直到吃晚饭时,江月还边扒拉着碗里的饭菜,边琢磨破开犁头村村民心防的方案,打掉护村队摆在首要位置,有这陀毒瘤在,犁头村永远会处在糜烂的无政府状态。
“好惨呀。”妹妹江丹丹对电视里的新闻发表感慨。
“别看了,等下电视出来那些烧死尸体的画面,看你不会把饭菜都呕出来。”妈妈一边责令江丹丹避开视线,一边找遥控器准备关电视。
“都三天了,还没有破案呀,老黄会麻烦了。”老江感慨着对江月说:“你还没去过你干爹家吧,出这么个大事,你要缓一段时间再去你干爹家,他还指望你毕业后去市公安局呢,前段时间还打电话给我,问你分配去向问题。”
“嘻嘻,他是关心哥哥啥时娶玲玲妹妹吧。”江丹丹插嘴说。
“去去,你个小屁孩懂啥,大人说话别插嘴,”妈妈转头关心的问江月:“在学校里有没有谈女朋友呀?有合适的就带回家瞧瞧。”
一直沉浸在如何制定方案赶走犁头护村队的江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家人的谈话话题转移到自己的婚姻大事上了,忙拿出拿手好戏也转移话题问:“丹丹,你说啥新闻?UFO落我们闹市区了,造成多少死伤?”
“不是的,三天前一个叫进财游戏室的发生火灾造成二十三人被烧死,整间游戏室里没有一个人逃出来,真惨呀。”江丹丹边说边指电视机。
“这柳安市新闻都快变晚间新闻了,三天前的事故现在才报,外面都传遍满大街了。”妈妈则表示着对柳安市新闻时效性的不满。
“麻烦大了,老黄麻烦大了。”只有老江意识到柳安市新闻突然把这条事故报出来的含义,市委、市政府要找替罪羊了,而市公安局局长、江月的干爹黄劲松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如果这个案子再不破,估计他就要被扔出来了。
江月匆匆把碗一放说:“我吃完饭了,现在有点急事要去干爹家。”他清楚记得当时公安局一直搞错目标,把注意力放在进财游戏室的几个竞争对手上面,他要赶快去提醒干爹,因为这个案子迟迟未破,干爹被各方压力弄得几乎辞职,多年后干爹在酒后说:如果进财游戏室纵火案还晚破一天,他就要被市委、市政府扔出去当替罪羊,他的仕途也是因为此案大受影响,再也未能前进一步。
※※※※※※※※※※※※※※※※※※※※※※※※※※※※※※
解放中路是柳安市商服业中心区,理所当然大多数的政府机关就座落在这条街上,两棵郁郁葱葱的百年玉兰树就像这条街的眼睛,同时也是刚迁来不到十年柳安市公安局的门标,当然这两棵玉兰树是某次打击盗卖国家珍贵树木行动的胜利品,这样价值昂贵的装饰品市政府是难以允许其购买的。
来到干爹家,开门的陈姨一见他就笑了,说:“月月回来了,来约我家玲玲出去耍的吧。”陈姨的话让江月尴尬不已,黄家和江家原来一直是邻居,两人岁数差不远,长得也是家属院子里最漂亮的一对,常被人开玩笑说是一对小情儿,自闭的江月每次都是羞红脸埋头逃跑,黄家人也是冷冷的澄清,可是从江月十二岁以后情况不同了,天才的表现让江月如彗星般耀眼,而黄玲玲的父母则干脆把他收为干儿子,动辄称要他做女婿来亲上加亲。
江月进门后,一眼就看见玲玲穿身大圆领睡衣蜷在沙发上看电视,那身洁白的花缎边睡衣,衬着她小巧秀丽的脸庞,简直像个白雪公主,就是睡衣领口有点下,稍稍一瞟就可以看见那道深深的乳沟,让他的心狂跳两下后对自己大喊:非礼勿视。
黄玲玲在沙发上发呆,本来听见门铃声准备让进屋,听见是江月来了,又坐下。
“玲玲泡茶呀。”陈姨笑眯眯的把江月让进来,仔细打量着江月,越发觉得自己眼光没错,这孩子就是老实得好,乡里的孩子本质就是淳朴呀。心里则琢磨着怎么开口问问股市的行情走势,上次过年时江月随便点了两支股票,交代了一下进出的价位,让自己足足赚了好几万,难怪都说他是送财童子。
玲玲端了杯凉白开过来,江月忙站起来接过,说谢谢,偷偷从那敞开的前襟看进去,那对白嫩的玉梨真是浑圆得可爱呀。
玲玲发现他的视线不对,抓了把前襟,挡住。
陈姨则是笑眯眯的视而未见,琢磨着两人啥时可以摆酒,到时候就可以大问特问股票行市了。
“干爹在吗?”江月坐下后问。
“咦。”陈姨有些奇怪,一心想把话题往股市上转的她笑着推卸说:“别去打搅你干爹,他最近烦着呢,下面出了件大案子,折腾几天,人抓了不少,线索一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媒体天天还搞什么追踪报道,市委、市政府给你干爹的压力很大,特别是那个政法委书记一天三个电话的催促,搞得你干爹晚上连觉也睡不好。”
“是这样的。”江月一边在脑海里盘算着上辈子的记忆一边说:“干妈,我同寝室里有个同学经常跑去游戏室里玩苹果机,那个进财游戏室更是熟悉,也许可以给干爹一些线索。”
陈姨一听,高兴的大声喊:“老黄,快出来,有好消息告诉你。”
“有什么好消息?”书房里传出黄局极度不耐烦的声音,现在除了破这件纵火案的线索外,对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消息算好消息,但是如果是破案的消息,应该都是直接打他的大哥大,没可能是哪个干警到家里来报告消息,一定是电视里哪个球队赢球的消息吧,这样想着,黄局还是不敢不给老婆面子,慢吞吞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干爹,情况是这样的。”江月假托有个室友是进财游戏室的赌客时,黄局的眼睛就亮了,这几天他找线索可找苦了,这个进财游戏室的玩家是个封闭的圈子,不是熟客根本进不去,可一把火把赌客和老板烧了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