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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我本小人-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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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先是被他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却是一片采声如雷,正道中人纷纷赞誉其大仁大义,竟肯为了天下百姓向一个后生晚辈魔门妖女行礼,魔门中人反响虽不激烈,但也多少有些佩服他能放下身段。
  “假惺惺!”忽听一人冷冷哼了一声,仿佛是油锅里滴了一滴水,立时引起轩然大波。众人怒目看去,却见说话的正是天魔任冷。
  文治见父亲受辱,顿时大怒,厉声道:“任老魔,你说谁?”
  “谁搭腔我就说谁!”
  “你……”文治更怒,手指猛朝配剑剑柄摸去,却被文九渊轻轻一拂,手腕一麻,剑再拔不出半寸。
  文九渊摆摆手,让众人静了下来,方道:“九渊自作自己该作的事,旁人愿怎样看都在自便,各位无需理会!”
  太虚子叹道:“正气文家,以文载道,毁誉随人,果是先贤遗风!贫道佩服!”
  龙吟霄也道:“文前辈胸襟广阔,难怪敝师祖论及当世豪杰,对前辈推崇赞叹不绝。”
  陆可人笑道:“话都被师伯和龙师兄说完了,可人还真不知该说什么了呢!不过古人云‘胸有诗书气自华’,今日得见文前辈,这话晚辈算是明白了。”
  文载道大见惶恐,忙谦虚地连说“过誉”,正道众人齐声附和,纷纷赞文九渊胸襟广阔,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李无忧见此暗自叹了口气,心道:“文九渊这人,若不是大贤大圣,就是大奸大恶了!无论是哪一种,今日的事怕都不能善了。”一念方毕,转瞬却又失笑,“这场中哪一个人又是善类了?老子现在的实力是一个都应付不了,还是静观其变吧。”
  任冷本想再说什么,却见柳青青向自己使了个眼色,终于没再吭声。四宗众人溜须拍马一阵,也各自冷静下来。
  寒山碧明眸善睐扫了诸人一眼,笑道:“我魔门中人向喜捕风捉影也就罢了,文盟主、太虚掌门都是德高望重的正派豪杰,龙兄和陆家妹子也是江湖中的年轻翘楚,见识非凡,莫非竟也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说?我若有苍引在手,岂容得你们对我和我相公如此无礼?”
  “那只是因为你与萧如故一战,两败俱伤,此时你已无法使动苍引罢了!”文九渊尚未说话,一个悦耳的女声自北面由远而近,到“了”字吐毕,一个翠羽绿衫的女子已落到陆可人身畔。
  “师父!”“燕前辈好!”陆可人和龙吟霄同时躬身行了一礼。
  李无忧记起方才在树林里听见柳青青叫了声“燕仙子”,之后却没见她与陆可人一起现身,莫非眼前这风华绝代正值妙龄的女子莫非竟是年已近百的天巫掌门燕飘飘?
  寒山碧瞥了燕飘飘一眼,笑道:“哟!原来燕掌门也来了,看来小女子的面子倒真是不小呢!呵,错了,是苍引的面子才对呢。”语声至此一顿,白裙一绕,身体转了一圈,眼光迅速扫了众人一眼,复嫣然笑道,“即便事实真如燕掌门所说,不过各位,小女子依旧有一事不明,不知各位能否给我解释一二?”
  看她明眸顾盼,人人均觉其清丽眼神是独独落到自己身上,无论男女老少,均为其绝代风华所慑,竟同时一滞,除有限数人外,均是莫敢与之直视。
  文九渊见此微微一笑,朗声道:“姑娘但说无妨!”发声时却暗自运上了浩然正气,场中为寒山碧风华所迷醉的人同时一怔,回过神来,暗叫了声惭愧。
  寒山碧浅笑盈盈道:“各位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想来也都是讲理之人吧?我魔门中人唯强是尊,要强抢我苍引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文盟主,你们动辄仁义满口,今日小女子就和你说说仁义。这古琴苍引是小女子最先找到,乃是我家传宝物,各位如今却联袂来抢,是不是不仁?我力挽狂澜免了大荒兵灾,你们不知感恩,却反恩将仇报地联合我魔门中人来抢琴,是不是不义?各位若还尚存一分廉耻之心,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之事,还有脸站在此地么?”
  四宗的人来之前虽都有被讥讽的心理准备,但寒山碧绵里藏针,话里并无任何脏字,却将诸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多是惭愧不堪。
  文九渊摇头道:“姑娘此言差矣!你所说的只是小仁义,我们讲的却是大仁义。你于大荒百姓有恩是不假,但你力挫萧如故,其实只是北上去追寻李无忧的下落,适逢其会罢了!魔门中人嗜杀成性,寒姑娘于此更是颇负盛名,苍引乃上古神器,若由你掌控,难保不引来血流成河!我们强行向你暂借苍引保管,固然是有失仁义,但却是为更大的仁义,虽是不得以,却是必须为。”
  文九渊神态诚挚异常,语气恳切,这番话本是听来强词夺理,但由他说来却自有一番道理,无人能怀疑这不是他肺腑之言,四宗的人各自点头。柳青青与任冷对视一眼,各自微微摇头苦笑。
  寒山碧淡淡一笑,眸光望向了李无忧,后者当即大声道:“阿碧啊阿碧,你这个蠢丫头,人家都摆明车马要来硬抢了,别说强词夺理,便是指鹿为马也是应该的嘛!你还非要和人家讲什么道理,这不是自己找郁闷是什么?”
  刚刚感觉良好的四宗弟子闻言都是齐齐汗颜,毕竟大道理虽然人人会说,但事实摆在眼前,却是胜于雄辩太多,柳青青和任冷却都是一阵偷笑。寒山碧似乎恍然大悟,道:“还是相公英明啊!好了,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诸位想一哄而上还是一个个来,不妨说来听听,小女子夫妇人单势孤,却也不会怕了各位,相公,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寒姑娘英雄本色,自然不惧强权,小弟身单体薄,命贱得很,恕不奉陪了!”李无忧干笑着,全然不顾寒山碧诧异目光和众人鄙夷眼神,转身朝任冷处行去,“任大哥,咱们兄弟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你不会不让小弟置身事外吧?”
  “李兄弟,咱们兄弟情深,你选从我这走,是看得起我,老哥哥我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任冷和声细语,一脸真诚,话说一半却猛地一扬掌,正自满脸喜容的某人立刻无端飞了起来,砸中神像,跌落下来的时候却听见任冷后面半句话,“不过这次找你的正主是四大宗门,你得先问问他们才成啊!”
  寒山碧摊摊手,浅笑道:“好相公,我早说过这行不通的,这下丢人又现眼了吧?”
  李无忧吐了口血,觉得很受伤,当即怒道:“靠!好你个天魔,做了四宗的走狗就明说嘛,非要他妈的搞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才爽啊你?”
  任冷淡淡一笑,不发一语。燕飘飘望了文九渊、太虚子和龙吟霄一眼,复对李无忧道:“李少侠,听可人说你懂得我天巫的朱雀火羽、三昧真火,而龙贤侄又说你会禅林失传已久的法术片叶须弥,而据云海禅师说,你更精通我四宗的十面埋伏大阵,你对此事的解释是说你是苏慕白前辈的传人,但昔年我四宗给苏前辈的典籍之中却并无这些法术,很明显你不是苏前辈的弟子。今日你若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算不计较你和寒姑娘的关系,我们也不会放你离开!”
  此言一出,不单四宗的人,连柳青青、任冷和寒山碧等人也是露出了好奇神色。近半年来李无忧如彗星般崛起,其出身江湖上早传得沸沸扬扬,各种无稽传说甚嚣尘上,而且每月翻新,只差没说李无忧是四宗祖师转世成一人了,只是谁也搞不清楚其中真假,如今终于可以听见他本人的回答,均是颇为兴奋。
  “恩哼!”李无忧清了清嗓子,露出一本正经神色,“看来这个问题不说清楚,各位朋友一定会寝食难安,是以小弟决定今次就当着四宗和魔门的面,一次性解释清楚。七年前,小弟途经昆仑山,在一处山崖下奇怪地睡着了,梦里遇见一个怪老头,非说我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又是毒打又是求爹爹告奶奶地死皮赖脸要教我一些好玩的东西,还威胁说不我若不肯学,他就找根裤腰带上吊。大家也知道的了,小弟我一向慈悲为怀,怜悯他这一把年纪不容易,人家又那么有诚意的样子,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他了,和他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知一觉醒来,那些东西就好像在我脑子里生了根一样再不能忘记,身边还多了一堆破烂……我在昆仑山中呆了七年,才将这些东西学会,谁知道我一出山,你们却说那些都是你们四宗的不传之秘,你们问我那人是谁,我又问谁去?”
  众人虽然均知道李无忧的出身一定很奇特,万万料不到居然是一场大梦就学会了四宗武术,一时半信半疑,各自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好半晌,才听文九渊道:“敢问李少侠,尊师容貌如何?”
  李无忧摇头道:“那老家伙虽然传了我武术,却是和我平辈论交的。至于容貌,恩,着红衣,个头挺高,白发很长,脸却生得很是秀气,爱绣花,若非有很小的喉结,我几乎要怀疑他是个女的了!”众人听得这样一个人,都是大惊,暗自狐疑那人莫非是个太监?却不知当日出山时,大荒四奇一再交代李无忧莫要泄漏他们的行止,这才搞得李无忧于出身之事上狼狈不堪,受尽四大宗门的猜忌,于此李无忧一直耿耿于怀,之前还诸多隐藏,今日索性将四奇的容貌综合到了一起,创造出了一个似男非女的怪物。四奇得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文九渊、太虚子、燕飘飘和龙吟霄、陆可人等面面相觑了半晌,均觉匪夷所思。最后,龙吟霄道:“李兄,我四宗之中,玄宗和正气立派都只在两百年间,除苏前辈外,其间并无出现过有人身兼四宗之长的特例,你说你梦到一人传你四宗法术,这未免有些……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吧?”
  “好!那你告诉我我是和谁学的法术?”李无忧反问,“在……在站的各位大都是各门的成名人物,想来不会像某个没见识的小丫头一样可笑地认为老子是偷了你四宗的秘笈吧?”他虽没说那没见识的小丫头是谁,但眼光却望向了陆可人,后者微微一笑,躬身道:“可人年轻识浅,上次确实是太冒失了,这里给李兄赔罪了,还望李兄大人大量,莫与可人计较!”
  李无忧色眯眯道:“不与你计较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陆姑娘挑个晚上能够好好地陪我……妈呀,有人谋杀亲夫了!”却是话音未落,已经被寒山碧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应势飞到了太虚子和叶秋儿身前。
  叶秋儿心疼地扶起李无忧,怒道:“碧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老公?”
  “还是秋儿可爱啊!老子明天就将那凶巴巴的女人休了!”李无忧抓住叶秋儿的手,感激泣零。话音方落,“乓”地一声巨响,身体不由自主地再次飞了起来,再和神像再次亲密接触后,落到地上。
  “这样才对嘛!”叶秋儿轻轻拍手。
  眼见李无忧一脸血污地在地上轻轻呻吟,达尔戈神像兀自颤抖不止,小丫头却一副轻描淡写神情,场中诸人齐齐巨寒,冷汗不止。
  寒山碧叹了口气,轻轻将李无忧搀将起来,笑道:“你现在终于知道究竟是谁对你最好了吧?”
  “是……”李无忧趴在香肩上,轻轻吐了口气,热热的气息搞得寒山碧的脖子一阵酥麻,但下一刻她全身却真的一麻,再不能动弹分毫,耳边李无忧略带歉意的声音再次响起:“阿碧,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大家扯平了!”语声一落,一只热热的手掌已轻轻探进她怀里。
  当李无忧的右手再次从寒山碧怀里出来的时候,已多了一只三寸长一寸宽的五弦琴。
  “呵呵,这么小个玩意,莫非竟是那古琴苍引吗?”李无忧嬉笑着看了看寒山碧,见后者怒目而视,并不作声,当即摇了摇头,“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吗?”将那五弦琴左右晃了一晃,那琴迎风变大,定下形状时已比方才大了十倍,五根琴弦依次变做了金绿蓝红黄五色,神光湛然,琴身作白色,璀璨夺目,却似金非玉,看不出是何物所造,只是在背后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古篆。
  “苍引!”不知是谁失声惊呼了一声,所有的人都群情激动,便要扑过来。
  “都别动,否则我毁了它!”李无忧撇开寒山碧,举起那琴作势要朝神像上撞去,众人齐声惊呼“不可”,脚下都是再不敢上前半寸。
  李无忧将那古琴又晃了一晃,见那琴立刻便又变做了三寸,当即笑道:“古琴苍引,因风而长,因风而藏,果然不假……”语声至此,声音陡地又是一高,“任大哥,你若再上前一步,我立刻就将这琴捏碎,你信是不信?”
  任冷本打算冲上抢琴,却足步方动已被李无忧洞悉,当即干笑道:“嘿!李兄弟多心了,大哥我不过是想上前看得更仔细些罢了!只是兄弟你原来功力未失,固然可喜可贺,却骗得哥哥我白担心一场,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均是一怔,方才李无忧一招便制服了寒山碧,如今却轻易发现了任冷的企图,果然是功力未失模样,都是心惊不已:“既然他功力犹在,苍引落入他手中,要想夺来,岂非千难万难?”
  正自沉吟,却听太虚子朗声笑道:“各位,贫道已然完成任务,以下的就按原计划执行如何?”
  “啊!是天雨无根!可人明白了!太虚师伯果然高明!”众人不解之际,陆可人已率先叫了起来。
  天雨无根?传说中一门可以借功力与他人的内功心法?场中众人皆是见识非凡之辈,听陆可人一呼,而叶秋儿更是晕倒在地被玄宗门下女弟子搀扶去救治,都迅疾明白过来,同时松了口气。
  原来太虚子早已劝服李无忧与他合作,而后者果然功力已失,方才叶秋儿踢他那一脚,却已然用上了天雨无根,借了功力给李无忧,后者才恃之点了寒山碧的穴。这种借功力的法子,固然厉害之极,接受的人甚至不需要有任何的武功基础,只是借出去的功力最多能持续半刻钟,迅疾便会消失,而对借出者本人也有莫大的损耗,轻者元气大伤,重者功力大损,是以玄宗门下虽多有人通此法,却均不敢轻易尝试,而寒山碧也万万料不到叶秋儿竟敢用处此招,这才着了道。
  寒山碧的眼光自太虚子和叶秋儿脸上依次扫过,最后落到李无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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