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军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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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此时,城墙上的黄巾军已经不多,县中士卒们开始反扑,那个抡刀砍向程昱的黄巾士卒,被赶来的县中士卒乱刀分尸。
“先生,你没事吧?”两个县中士卒,快速跑到程昱面前,焦急地问道。
程昱睁开眼睛,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迷茫地说道:“我还没死?”
这时,他才发现一个断了右臂的县中士卒,趴在自己身上,已经死去。正是这个重伤的士卒,在关键时刻替他挡了一刀,才救下程昱的性命。
强忍住心中的感动与悲愤,程昱环顾四周,发现城墙上能够站起来的士卒已经不足一千。
他撑起自己的身体,右臂执剑,大声喊道:“诸军,随我追杀黄巾,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士卒们轰然应喏,不顾自身的伤口与疲惫,全都呐喊着追杀黄巾军。
……
陈旭进城,看着眼前这个前世就已如雷贯耳的三国顶级谋士,心中激荡不已。
他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程昱,朗声说道:“东阿县令不顾县城安危,弃城而逃,死不足惜。先生率领众人浴血奋战,死守东阿,击退黄巾,有功无过。”
“某虽然只是义军首领,并无真正官职,却也愿意以某项上人头,向郡守大人举荐先生之功!”
击退黄巾以后,程昱不顾左臂的伤口,来到陈旭面前,向他请罪。
当时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程昱毕竟擅杀上官,这可是大罪。若是陈旭抓住不放,足以将他下在狱中。
“先生还是先下去养伤,杀东阿县令之事,某自会向郡守大人分说。”
程昱浑身疲惫,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身体有些摇晃。陈旭一把扶住程昱,急忙说道。
程昱道完谢走后,陈旭低头沉思,他感觉程昱跟他想象中的名士有些不同。
在他眼中的名士,一个个都应该是虚怀若谷,满腹才华,淡泊名利之辈。但是在程昱身上,他却看到了名士的另一面。
程昱的才华与声望毋庸置疑,但是他却对于功名却有极其强烈的渴望。
然而,由于他的脾气不好,加上经常得罪人,使得自己的仕途很不通畅,一直熬到四十三岁,仍旧没有得到一官半职。
四十三岁,对于古人而言,已经算是很大的年龄了。
其实,他脾气不好固然是不能出仕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十常侍专政,公然卖官。
如今的大汉官职,可以说得上是明码标价,除了一些大家族的子弟,想要立功升官几乎绝无可能。
程昱虽有才华,家境也不太差,但是也并不十分富裕。买官的话,一则他没有那么多财物;二则,传扬出去对名声不好。
那些名扬天下的名士,视声望超过生命,若是通过买官得到官职,传扬出去则名声尽毁。
卖官,又称捐官,始于汉武帝时期。
当时边关多事,国库开销甚大,用爵位换取粮食的做法已不足以解决问题,于是便出卖官位,以增加收入,支付庞大的军费开支。
至此,“卖官鬻爵”才合二为一。
东汉末年,刘宏在鸿都门悬内外大小官爵价格表,四百石的卖四百万,“三公”卖一千万。
名士崔烈,曾贿赂灵帝保姆,半价买得司徒之职。本来以他的才能与威望,足以担任三公之职,但是他花钱买官之后,却被天下人所不齿。
后来他问他儿子崔钧,说:“外人是如何议论我的?”
崔钧答道:“外人嫌你一身铜臭。”
崔烈闻言大怒,举杖击之,钧狼狈而走。崔烈骂曰:“死卒,父楇而走,孝乎?”
钧曰:“舜之事父,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非不孝也。”
崔烈闻言,惭愧不已,停住脚步不再追打崔钧。
程昱空有一身抱负,却无法施展,往常看着头上渐生的白发,叹息不已。时间长了,为人更显得严肃,不近人情,就更难出仕了。
陈旭也听人说过程昱的事情,想到这里,巍然一叹。
因为卖官之事,天下之间流传了好几首歌谣。其中就有歌谣这样说道:“据秀才,不识书;举孝廉,父别居”;“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
可见似程昱这般满腹才华的名士,却不能出仕的情况,在大汉帝国也并不罕见。
有些名士豁达,淡泊名利,反而躬耕读书,著书立传,教授子弟;有些如同程昱的这般名士,却在家中郁郁寡欢。
大汉帝国到达这个地步,如何会不亡国?
不再去想这些事,陈旭一边派遣信使向桥瑁汇报东阿战况,以及程昱射杀县令之事;一边让陈静带领士卒防守四门,再遣士卒安抚民心。
处理好手上的事务,陈旭也感到一丝疲惫,他猛然拍了拍脑袋,暗叫失策。
本来依照濮阳到达东阿的路程,正常情况之下,濮阳援兵还要三日才能到达。但是陈旭生怕东阿失守,就让士卒们马不停蹄,星夜兼程驰援东阿。
长时间的急行军,士卒们都疲惫不堪,好在陈旭在军中威望很高,士卒们才没有哗变。
到达东阿城下,陈旭也是鼓起最后的力气,才救下东阿县城。若是黄巾军死战不退,凭借疲惫不堪的三千濮阳援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是,黄巾军被陈旭连败几次,心中已经有些阴影,就连王延也是如此。因此,一看到陈旭带兵前来支援,就变得毫无战心,立刻下令收兵。
现在,就连他这个主将都如此疲惫,更不用说那些普通士卒了。陈旭赶紧走出大帐之外,想要让士卒们轮班守城,好恢复体力。
到达城墙上,陈旭发现城墙上只有两百人。陈旭心中非常诧异,就问守城的将官,为何人数这么少。
守城将官不敢怠慢,说道:“陈静将军有令,将县中士卒分为四班,每班八百人,轮流守城,若是黄巾军攻城,其余士卒再前来支援。”
闻言,陈旭心中颇为喜悦。陈静是自己族弟,在自己犯糊涂的时候,能帮自己查漏补缺,当真是一件好事。
顾不上感叹,也顾不上休息,陈旭又回到县衙中处理事务。
现在县令与县中很多官吏一起逃走,县令被程昱射杀,其余人都被王延斩首示众。如今偌大的一个县衙,有很多事情需要陈旭处理。
处理了半日,陈旭就被县中琐碎的公文,弄得焦头烂额,突然听到程昱来访,眼睛一亮,连忙出去迎接。
程昱伤口包扎好了,好在并无伤到骨头,休息了半日之后,脸色好了很多。
看到程昱,陈旭先是向前行礼,而后扶住他的右臂说道:“旭在县中处理了半日事物,感觉力不从心,既然东阿有先生这种大才在此,还请先生不辞辛劳,助我一臂之力。”
第50章 东阿对
程昱闻言一愣,他没有想到陈旭如此不客气,开口就要让他帮忙处理县中事物。
他虽然身负旷世才华,奈何一直没有施展之处,今日能得陈旭看重,心中自然有些许感动。
但是,他毕竟是闻名州郡的名士,有些许傲气与风骨,纵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并无过多的表示。
毕竟,在他眼中,陈旭完全是一个后辈,纵然有些名声,暂时执掌一郡兵马,还不足以让程昱高看一眼。
“县中琐事,小事耳。我素闻桥公称赞文昭军略过人,不知可有计策退敌?”
程昱口中的桥公,自然是指桥玄。他虽然年长,有些名声,但是跟桥玄比起来,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简直不值一提。
桥玄的为人,程昱也敬佩非常,常常以为自身榜样。他听说桥玄曾经盛赞过陈旭,自然想要过看看,陈旭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陈旭闻言,瞳孔一缩。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关乎到程昱对他的看法。
名士都有自己的骄傲,不会人云亦云,哪怕是程昱敬重的桥玄也不行。若是陈旭没有真才实学,程昱绝不会阿谀奉承。
若是果真如桥玄所说,他不介意再让眼前之人名声更加响亮一些。
他虽然一直没有出仕,但是曾经在颍川书院,教导过里面的学生一段时日,可见他在士人中的声望。
颍川书院,陈旭在后世,一直以为是虚构的,却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却真有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其实并不叫颍川书院,只是一些豫州名士办的私学,广邀天下名士前去讲学。对于每一个前去讲学的人而言,都是一种莫大荣誉。
可以说,颍川创办的这个私学,影响了整个大汉的历史,为曹操的崛起奠定了基础。
三国时期的顶尖谋士,荀彧、荀攸、郭嘉、戏志才、钟繇等人,都是出自这里,他们以后全都投奔到曹操麾下,为他出谋划策,征伐诸侯。
三国的前期,这些人全都绽放出了无比璀璨的光芒。
三国的中后期,却有另外一个私学,它的光芒丝毫不亚于颍川私学。
它是由荆襄名士组建的一个私学,诸葛亮、庞统、徐庶等等三国名人,都曾在这里求过学。是汉末唯一一个,能与颍川私学相媲美的地方。
其实那时所谓的私学,并不完全是老师在上面讲,更多的却是相互探讨,并不以人的年龄而有所区分。
程昱虽然曾去颍川私学讲过学,并不算是郭嘉等人的老师,反而像是好友。
正如后面的诸葛亮等人一样,都说他曾经与水镜先生为友,并没说过他在那里求学。
三人行,必有我师。
汉时名士创办的私学,都非常开放,弟子与师为友者比比皆是,与战国时期齐国的稷下学宫非常相似。
再加上很多人所学不同,有的崇尚墨家,有的崇尚儒家,有的崇尚法家。他们之间相互论道,在争辩中碰撞出智慧的火花,有时学生甚至能与讲师争辩几日。
程昱正是因为曾被颍川私学请去,当过讲师一段时间,才声名显赫。若是能够得到他的夸赞,亦会身价倍增,令人刮目相待。
陈旭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遇,不敢怠慢,开始快速整理自己的思维。
过了一会儿,陈旭朗声说道:“黄巾军虽然屡战屡败,然战力仍在,更兼士卒倍于官兵,不可力敌也。”
程昱闻言,点了点头,看来陈旭并没有被几场胜利冲昏头脑。
“然,皇甫将军于豫州大破黄巾军,虎视兖州,王延黄巾必定心中急躁。再加上数次大败,若不攻破县城,重拾军心,黄巾军必会转变成一盘散沙,将不足为虑。”
“黄巾乃无根之萍,缺乏粮草,王延兴兵攻伐东阿,一为重整黄巾军军心,二为补充粮草。若我等坚守数日,待黄巾断粮,则黄巾军不战自溃。”
“届时,我等再出兵攻之,生擒王延亦不在话下。”
听完陈旭的话,程昱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黄巾军屡次败于文昭之手,今日濮阳援兵既然已至东阿,若黄巾军有畏战之心,转去攻打其他县城若何?”
陈旭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如此,黄巾军不足为惧矣!”
“若我军至,黄巾军再退,则此后再与我等交战,心中必生畏惧之心。军无战心则必败,某料定,王延绝不会如此!”
程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继续问道:“若你为王延,该当如何?”
陈旭闻言,呆立当场,他不知道程昱为何有此一问。
然而,长辈询问,陈旭不敢不答,思量半晌,才出声说道:“我若为王延,当放眼天下,不计眼前得失。”
陈旭知道,黄巾军起义必定会失败,他们的敌人太过强大,完全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够抗衡的。
“朝政虽然腐败,实力犹在。四处豪强、士族,更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黄巾军与这三者为敌,焉有不败之理?纵然能够逞一时威风,他日必将被狠狠镇压。”
程昱是当世名士,所以陈旭才毫无顾忌地说朝政腐败。
这些名士往往都喜欢抨击朝政,在别人说来是大逆不道的话,从他们口中说出,就变成了不畏强暴的名士风采。
“黄巾军的唯一生路,就是藏于山中,混入民中,暗中积蓄实力。待天下大变,再伺机而起。”
陈旭想起后世红军的做法,斩钉截铁地说道。
后世的红军在经历几次失败之后,才从明处转到暗处,一直等到日本侵华战争爆发以后,才开始了真正的发展。
八年的积蓄实力,在日本战败以后,一举推翻老蒋,夺得华夏的统治权。
程昱眼中精光一闪,眉毛一挑,说道:“何为天下有变。”
陈旭眼神闪烁了一下,终究没有将历史上,发生诸侯并起的事情讲出来。
他大笑几声,掩饰自己的心事,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个天下以后会如何,又有谁会知道呢?”
却不想程昱仍旧不放过他,咄咄逼人地问道:“我素闻文昭通晓天时,既然天气的发展,都能从生活的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来,那你是否能够推断出天下的走向呢?”
陈旭打了一个哈哈,说道:“通晓天时只不过是他人谬赞,再说未来不可估测,谁又敢妄言谈论?”
他以前看过一些三国类小说,有好多主角见到名人,就靠着历史知识,说出一大堆话,让谋士、猛将震惊无比,然后纳头便拜,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历史不可琢磨,一个小小的蝴蝶就可能让它发生偏差。至少因为陈旭,卜己与王延的人生轨迹已经改变。
即使一些大势不能改,你就算说了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须知,一个小小的刺客,可能就会让未来的枭雄曹操死于非命。
程昱听到陈旭如此说,才脸色稍缓。
是啊,大势难改,小事难测。甚至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就能改变历史。
程昱不再深究所谓的“天下有变”是什么,反而问道:“你保存势力,遁入山中,就不怕黄巾军军心涣散么?”
须知,王延不退兵的理由,就是他已无退路。这场战争,已经赌上了兖州黄巾军的信仰,以及一切。
摇了摇头,陈旭说道:“我不是王延,所以我不会这么像他一样。”
“黄巾军迟早要覆灭,信仰也迟早要崩溃,就算能够攻破东阿,取得一时的胜利,难道他又能够抵挡皇甫嵩将军的数万官兵?”
“信仰没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