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军神-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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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面就是陈仓,但是对面有渭水阻路,若是我等不尽快渡过渭水,恐怕后面的樊稠军就会追上来了!”
马腾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他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凄凄惨惨的士卒,顿时悲从心来。
“文约,此次若非因我之缘故,又岂会将你卷进这场战事?为兄实在愧对你啊。”
在长平观下,樊稠亲冒矢石,率领西凉军悍不畏死的杀向马腾、韩遂军。由于樊稠杖责李利之事,三军将士都不敢不听军令,他们一个个奋勇向前,杀敌立功,士气低落的马腾军根本抵挡不住。
双方交战没有多长时间,马腾与韩遂的部队,就开始全面溃败。眼见败局已定,两人只好率领残兵败将逃到陈仓。
韩遂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听闻马腾的话以后,顿时不悦地说道:“你我两人乃是兄弟,兄长如何说这样的话?纵然此次兵败身死,某心中亦绝无怨恨。”
马腾闻言,心中感动不已。他望着前面的滚滚河水,叹息着说道:“如今前有大河阻路,后有樊稠追兵,我等今日尽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就在此时,马腾身后的一个少年将军愤然上前,说道:“父亲何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樊稠军在我眼中,不过是土崩瓦狗吧了。”
“我军如今前无生路,后有追兵,此时正可学韩信背水一战。父亲只要给我一支军队,我自当取下樊稠头颅,献于父亲面前。”
韩遂听见那位少年将军的话,眼中闪过一道奇色。
马腾却是斥责他道:“背水一战虽是死里求生之策,然自古以来,又有几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之下反败为胜?”
“也许只有韩信这等天纵奇才,才能够因势利导使用着等策略。况且敌军统帅樊稠,乃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又岂是当时轻敌大意的赵军主帅陈馀,所能相提并论的?”
而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对着那员少年将军说道:“你虽勇猛过人,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个人勇武,终究是逞匹夫之勇,汝当谨记!”
少年将军,正是年仅十八岁的马超。他被马腾斥责一顿,心中虽然不快,却也不敢出言顶撞,只得呐呐退回马腾身后。
马腾素知韩遂智谋过人,就望着他说道:“文约,对于眼下情形,不知你可有什么脱身之策?”
韩遂思量半晌,说道:“若是现在渡河,尚未度过渭水,就会被樊稠带兵追上,此计不可取也;若是返身一战,凭借樊稠的勇武,以及西凉军的凶悍,士气低落的我军,必定难有胜算。”
听见韩遂的话,马腾的眼睛黯淡了下来,他长叹一声,说道:“莫非我等今日就要葬身此地?”
韩遂却是突然大笑一声,说道:“兄长不必担忧,我与樊稠乃是同乡,关系莫逆。更兼此人重情重义,若是我只身前往与他叙旧,他念及往日情谊,必定不会为难我等。”
马腾闻言,先是一喜,而有忧虑地说道:“纵然你们往常有些交情,但是如今两军交战,他又岂会轻易放走我等?若是文约前去与他叙旧的时候,他将你扣下,却当如何?”
韩遂却是信心满满地说道:“樊稠绝不会如此!”
“踏踏踏!”
韩遂刚说完话,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连渭水河畔的马腾等人,都也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马腾、韩遂军见状,尽皆心中骇然,脸上也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只有韩遂,脸上仍旧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停!”
樊稠见终于追上马腾军,这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这次全歼了马腾、韩遂军,他在西凉军的威望,就会超过李傕、郭汜两人。到时候,他就不需要看两人的脸色行事了。
“咦,文约这是想干嘛?”
樊稠突然看见韩遂孤身一人,往西凉军的这个方向走来。
“弓箭上弦,瞄准来人!”
樊稠还没发话,他的副将就已经下达了命令。
樊稠闻言,脸色一沉,说道:“对方一人过来,若是我以弓箭迎之,又岂是待客之道?”
那些刚把箭矢搭在弓弦上面的士卒,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韩遂拍马来到距离樊稠军五十步的距离,这才拉住了前进的战马,对着阵中的樊稠大声喊道:“我等所争者并非私怨,只为天下事耳。某与足下乃是同郡之人,欲与将军善语而别。”
樊稠闻言,在心中暗忖:“文约与我,以往多有交情。就连太师在时,对于文约亦是交口称赞。今日他想与我阵前答话告别,我若不去,岂不显得有些薄情寡义?”
想到这里,樊稠也不迟疑,拍马前去与韩遂相见。
虽说董卓当时,乃是讨伐羌人之乱的官兵将领,韩遂却是叛军首领。但是韩遂与董卓,以及他帐下诸将的关系,却是十分密切。
正如前面所说,董卓就是靠着镇压羌人之乱,这才成为了割据一方的军阀。羌人之乱迟迟不能平定,未尝没有董卓想要养寇自重的缘故。
因此,樊稠与韩遂关系相交莫逆,倒也说得过去。
樊稠拍马来到韩遂面前之时,韩遂已经下了战马,站在地上。樊稠自然也不会,倨傲的继续骑在马上。
韩遂定定看了樊稠一阵,这才叹息着说道:“将军可曾记得,年少之时在金城的事情?”
樊稠闻言一怔,想起了两个年幼家贫,却胸怀大志的少年,在一起畅谈天下大事的往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动情,上前挽住韩遂的手臂,说道:“年少之时,某又岂能轻易忘却?”
韩遂却是叹息一声,说道:“却不想,往常两个情同手足之人,今日既然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樊稠苦笑一声,心中亦是唏嘘不已。
两人就这样在战场中央,把臂言欢,谈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说着说着,一阵阵欢笑之声传入两军之中。
樊稠却没有发现,在他的大军之中,有一双怨毒的眼神,正在死死盯住他的背影。这个人,正是差点被樊稠打死的李利。
以李利的伤势,今日交战他本不应该上战场。但是樊稠大败马腾军以后,李利也想要捞些功劳,这才不顾身体的伤痛,强撑着前来追杀马腾军。
“两人言谈之间如此亲密,樊稠必定心怀二心。”
想到这里,李利脸上闪过一道狠厉之色。
李利的心思,没有人知道。战场中央的樊稠、韩遂两人,仍旧亲密的交谈着。
忽然之间,韩遂脸色一正,对着樊稠说道:“如今诸侯并起,天下反覆未可知也。我等乃是同州之人,兄长难道就不愿放我等一条生路?”
樊稠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我等以前虽然相交莫逆,今日却是各为其主,若是放文约回去,岂非因私废公?”
韩遂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说道:“各为其主,兄长的主公又是哪个?”
樊稠一怔,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道:“是啊,自从太师去世以后,我的主公又是哪个?”
看到樊稠的神情,韩遂心中一喜,说道:“兄长是否以为,李傕、郭汜之流乃是雄主?”
樊稠听见韩遂的话,不屑地说道:“此二人只是一介匹夫,又如何当得起‘雄主’二字?”
韩遂亦是说道:“当初太师何等风光,却也不敢妄杀贤良。李傕、郭汜何德何能,却敢威逼天子,霍乱朝纲?”
“此二人纵然能够逞威一时,他日亦会死无葬身之地。兄长文武双全,威震西凉,又岂愿为这两人陪葬?兄长之未来,还请早作谋划啊。”
樊稠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我虽有此心意,奈何现在与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要摆脱他们,又岂是易事?”
韩遂趁机谏道:“兄长不如先归长安,以待天下事变。若有可乘之机,即可收拢下属,与李傕、郭汜争锋;若事不可为,兄长可以退回西凉。”
“届时,我和寿成与兄长合兵一处,何愁大事不成?”
樊稠想了一下,说道:“某本不愿与文约为敌,今日你与寿成带兵离开,某绝不追赶!”
韩遂大喜过望,而后又有些忧虑的说到:“兄长放我等离去,却是如何向李傕、郭汜交代?”
樊稠有些自傲地说道:“若是以前,我还会忌惮他们三分。然而这场战役的胜利,使得我在西凉军中的威望,不会比他们两人差。”
“凭借我的威望,以及手中的兵力,他们必定不敢动我!”
韩遂向樊稠作了一揖,说道:“如此,遂在此谢过兄长。”
而后,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韩遂才骑马奔回本阵。
当马腾、韩遂军,开始毫无顾忌渡过渭水的时候,樊稠却在心中暗暗感叹着:“文约既然如此信任我,我又岂能失信于人。”
而后,樊稠约束三军,不让他们前去攻打马腾军。
战事结束,西凉军回到长安以后,李傕看到自己的侄儿被打成这样,怒火中烧。
李利趁机向李傕说道:“叔父,樊、韩骈马笑语,不知其辞,而意爱甚密。并且樊稠勇冠三军,甚得军心,叔父应当小心此人。”
听完李利的话,李傕心中对于樊稠忌惮不已。
第313章 兖州之变
樊稠大败马腾军,又攻破攻槐里,将种邵等全部斩杀。一时间,樊稠在西凉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
李傕听到自己侄儿的话以后,虽然心中猜忌樊稠,表面上仍旧对樊稠十分亲善。
后来,李傕、郭汜以安集将军樊稠为右将军,并开府如三公,合为六府,皆参选举。李傕等都想要推举自己的亲信,将他们安插在朝廷当官。为了此事,就连三公举荐的人才,也都没有得到重用。
饶是如此,三人之间为了安插亲信之事,也多有矛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曹操率领大军攻打徐州,一路之上屠戮城池,青州刺史田楷、北海相孔融、以及平原相刘备三路人马,带领大军前去救援。
三路兵马到达徐州境内,孔融对田楷、刘备说道:“曹兵势大,操又善于用兵,未可轻战。且观其动静,然后进兵。”
刘备却是说道:“但恐城中无粮,难以久持。可令云长领军四千,在公部下相助;备与益德杀奔郯县,径投徐州去见陶使君商议破敌之策。”
孔融闻言大喜,会合田楷为掎角之势,关羽则领兵在一旁接应。
是日,刘备、张飞引一千人马向郯县行军。正行之间,忽然一声鼓响,一彪人马出现在刘备军的不远处。当头一员大将,乃是于禁。
于禁以枪指着张飞,大声喝道:“何处狂徒,欲往那里去?”
张飞见了,也不打话,拍马直取于禁。两马相交战数合,刘备掣双股剑率兵进攻曹军,于禁败走。张飞就要上前追杀,刘备却怕曹军大举来攻,喝住张飞,直接引军前往郯县。
郯县乃是徐州首府,城墙上的守军将领,望见红旗白字,大书“平原刘玄德”五个大字,不敢怠慢,急忙飞报陶谦。
陶谦确认来人不是徐州援军以后,急令开门迎刘备入城。陶谦接着刘备,共到府衙,叙礼毕,设宴相待,并且遣人犒劳刘备军。
陶谦见玄德仪表轩昂,语言豁达,并且听说他是汉室宗亲的身份,当即大喜过望。
他在心中想到:“我如今已经老迈,膝下子嗣却非成事之人。前翻让人杀掉曹操父亲,已经与曹操结下死仇。”
“纵观曹操麾下,兵多将广,一路攻城略地势如劈竹。纵然有刘玄德等人前来救援,恐怕也不是曹操的对手。待城破之日,我一家老小都将性命不保矣。”
“我观刘玄德此人,心怀壮志,他日绝非池中之物。既然如此,何不将徐州牧之位让给刘玄德,我自己却带着家眷,逃回家乡躲避战火?”
自曹操起兵攻打徐州以来,陶谦每日坐立不安。他有心弃城而逃,却害怕被别人唾骂,一世英名不保。
若是将徐州牧之位让给刘备,不仅能得到一个让贤的名声,还能脱离这个战争的泥潭,又何乐而不为?
念及于此,陶谦便命糜竺取徐州牌印,让与刘备。刘备愕然问道:“使君何意也?”
陶谦答曰:“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公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老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公勿推辞。谦当自写表文,申奏朝廷。”
刘备闻言,怦然心动。
好在这些年来,经历很多的刘备,已经有了很深的城府。他略一思索,就急忙离席拜曰:“刘备虽是汉朝苗裔,却功微德薄,为平原相犹恐不称职。今为大义,故来相助。公出此言,莫非疑刘备有吞并徐州之心耶?备若举此念,皇天不佑!”
陶谦曰:“老夫乃是真心相让,玄德休要疑虑。”
话毕,陶谦再三相让,刘备却是坚决不受。
糜竺在心中暗暗想到:“刘玄德此人,有枭雄之姿。奈何陶恭祖老奸巨猾,为了躲避战火,不惜将这个烫手山芋让给刘玄德。若是刘玄德贸然接住,徐州临阵换主,必定民心不稳,曹孟德再趁机攻破城池,我等尽皆休矣!”
他细细看了一下刘备的神色,想到:“莫非玄德已知陶恭祖之计?刘玄德并非常人,我今日暂且助他一臂之力,将来他若是有所成就,必定不忘今日之恩。”
想到这里,糜竺急忙上前按住陶谦的手臂,说道:“今曹孟德兵临城下,且当商议退敌之策。待事平之日,再当相让可也。”
刘备感激的看了糜竺一眼,急忙点头说道:“子仲所言不差,为今之计,应当先退曹军,再谈其他。备愿意遣人至曹营,劝说曹公退兵,若彼不听,再厮杀不迟!”
话毕,刘备急忙抽身走出府中,开始传檄三寨,且执兵不动,并且遣人赍书以达曹操。
刘备引着张飞回到军营之中,张飞疑惑地说道:“兄长,陶公欲让徐州与你,你为何推辞不就?”
刘备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对张飞说道:“益德,你当陶恭祖让徐州与我,乃是好心?”
张飞一愣,说道:“兄长何出此言?”
刘备叹息一声,反问道:“益德以为,纵然我等联合起来,是否能够击退曹军?”
张飞沉吟半晌,这才说道:“某虽不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却也感觉若无意外,徐州早晚必被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