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争鼎-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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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不由怦然心动,虞姬原本就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要不项羽也不会对她如此倾心,现在一番轻嗔薄怒之下,更显万种风情。赢贞、魏悦还有百里伊水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儿,可是跟虞姬一比较,也是略有不如。
虞姬明显发现了项庄的失态,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异样情绪。
望着虞姬抱着项治袅袅婷婷地进了卧房,项庄不由有些纳罕,自从跟魏悦亲近之后。虞姬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扫以前的颓废之气,自从魏悦生下项政、项治之后,虞姬更变得有说有笑起来,看起来已经完全解开了心中郁结。
望着虞姬的倩影发了会呆。项庄才跟着走进了暖阁。
一走进暖阁,项庄就发现里面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虞姬刚刚似乎跟魏悦说了什么,魏悦竟是满脸为难的样子。
看看面露为难之色的魏悦,又看看满脸请求之色的虞姬。再看看旁边神情惊惶的赢贞和百里伊水。项庄纳闷地道:“悦娘,虞姬,你们这是怎么了?”
魏悦低着头,轻声道:“妙弋姐姐想让治儿过继给先王为嗣。”
“你说啥?”项庄闻言马上一愣,把治儿过继给先王做子嗣?!
一愣之后,项庄本能地就想拒绝。可是一转念,这好像也没什么不成以。
眼下项佗、项他都已经明确亮相。愿意拥护他项庄继承楚王大位,这时候既便将项治过继给了项羽。项佗、项他也绝不会改弦易辙转而拥护项治继位,不管怎么说,项治都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根本就不足以承担复兴大楚的重任。
譬如历史上的孙吴,孙策死时,因为他的幼子孙韶还在襁褓之中,根本不足以承担治理东吴的重任,因此周瑜、张昭、鲁肃等文武重臣全都选择了孙权继位,孙韶是孙策明日子尚且如此,何况项治只是项羽继子?
只是这样一来,项治也就失去立储的机会了。
对楚国来说,项羽一支已经成了历史,今后的大楚帝国,将只能属于项庄一支,项庄可不肯意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最后却要拱手交还给项羽一支,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动物,项庄也不得例外。
“上将军。”虞姬美目转向项庄,期期艾艾说道,“可怜先王英雄一世,却没能留下一男半女,不如就把治儿过继给先王为嗣,好么?先王若是泉下有知,也定会感念你的恩义,妙弋在这里代先王谢您了,上将军……”
项庄明显招架不住虞姬的软语请求,只能向魏悦投以征询的眼神。
虞姬其实就是想给自己的后半生找个寄托,自从项羽战死之后,虞姬每日以泪洗面,早就丧失了生的,以她对项羽的一往情深以及她今日今时的地位,是注定不成能再嫁他人了,那么替项羽养个继子就成了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了。
“无央妹妹,姐姐求您了。”见项庄已然默许,虞姬又请求魏悦道,“妹子你安心,既便治儿过继给了先王为嗣,他也仍然会留在你的身边,只要妹妹允许姐姐随时随地过来探望治儿,姐姐也就心满意足了。”
“真的吗?”魏悦马上美目一亮,原本她以为治儿一旦过继给了先王,虞姬就会把他带走扶养,这样的话魏悦还真是舍不得,这天底下的母亲,就没一个愿意自己的亲生骨肉离开她身边,可是如果还能留在自己身边,好像过继给先王也不是不可。
就在这时候,晋襄忽然大步进了暖阁,拱手作揖道:“上将军,江左有消息了!”
“哦?”项庄闻言大喜,立即对魏悦说道,“悦娘,治儿是否过继给先王为嗣,你说了算。”说罢,项庄便带着晋襄离了暖阁,直奔前院而来。
行辕前院,破军就像一根柱子,笔挺地杵在院子里。
倏忽之间,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破军急回头看时,只见项庄已在晋襄、呼延正德的蜂拥下大步而来,当下破军正了正身板,拱手作揖道:“拜见上将军!”
“破军?”项庄摆了摆手,急声问道,“高初已经到手了?”
破军道:“回禀上将军,将军已然到手,项冠也已经授首了!”
说罢,破军又将高初在皋山猎杀项冠的过程原原本本地禀报给了项庄,听说高初不但猎杀了项冠,并且还降服了项冠的两千多亲兵,项庄不由大喜过望,这可真是意外之喜,项庄还真没想到高初竟然连项冠的亲兵都能降服。
“这小子。”项庄狠狠击节道,“还真是上进了。”
不得不说,皋山狩猎这一仗高初打得很是漂亮,他人或许看不出其中的精妙所在,项庄却是一目了然。
项冠的三千亲兵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这些老兵的战斗力可不是虚的。
项冠有这三千老兵前呼后拥、层层守护,可说稳如泰山,放冷箭搞偷袭绝无可能,如若强攻,势必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价格,然而高初只是略施小计,就将项冠调离了三千亲兵的呵护网,结果就被埋伏在山口外的戈胜给轻而易举地猎杀了。
这等举重若轻的功力,既即是项庄亲临也不过如此了。
顿了顿,项庄又问道:“破军,还有项冠的四万大军呢?”
破军道:“回禀上将军,已经被项佗将军的大军给击溃了。”
项庄闻言轻轻颔首,项冠的四万大军原本就是临时拼凑的宗族子弟,基本上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项冠一死,群龙无首之下又怎么可能招架得住项佗大军的猛攻?这么一来,江东的局面立刻就明晰了,大军过江的时机也终于成熟了。
大军过江在即,项庄就该决定留守历阳的主将人选了。
需知项庄的目标可不但仅只是固守江东,有朝一日,他还是要带着大军打回江北的,所以说历阳这个桥头堡是绝对不得轻易丢失落的,那么又该派谁留守呢?如今项庄麾下的战将颇为很多,可真正能够独挡一面的,却似乎不多。
桓楚、季布、萧开能力明显不足,钟离昧、虞子期也不合适。
江东初平,人心未定,项庄还得仰仗钟离昧、虞子期等故楚大将稳定军心。
田横却是有实力独挡一面,不过项庄对他其实不怎么安心,项庄很清楚,田横绝非甘居人下之辈,如今屈尊为将,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将来一旦时机成熟,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脱离项庄控制,自立门户,所以项庄绝不会给他镇守一方的机会。
田横就像三国时期的刘备,刘备先投陶谦,后投吕布,继投曹操,再投刘表,最后才终于获得机会自立门户,当上了蜀汉皇帝,田横的经历虽然没有刘备这么复杂,可素质上跟刘备是一类人,都在困顿中寻找着自立为王的机会。
项庄以史为鉴,自不会再给田横自立的机会。
另外呼延正德、晋襄只是纯粹的战将,子车师、西乞烈、由渊、百里茂诸将则还没获得表示机会,能力如何不得而知,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蒙殛、庞钰、高初三人了,单以能力而论,三人似乎是不相昆季,不过蒙殛曾经孤军镇守九原八年之久!
考虑到历阳对将来楚军北上的重要性,蒙殛无疑是最佳人选。
心思已定,项庄立即回头喝道:“晋襄,让蒙殛马上前来行辕。”
说此一顿,又向呼延正德喝道:“呼延,你去通知武涉先生还有百里军师,让他们也即刻前来行辕。”大军马上就要过江了,诸如粮草调剂、辎重运输、船只放置等等诸多杂务还得百里贤跟武涉去放置,项庄可不想事事亲躬,然后像诸葛亮那样活活累死。
第223章 七路联军
一个月后,吴中北郊筑起了一座十丈高台。
项庄在高台上祭拜了天地先祖,然后又在世族族老孙叔贯的主持下举行了了盛大的加冕仪式,正式继承王位,成为西楚国的第二任国王。
遂即项庄便颁发了诏令,改西楚为大楚,以吴中为都城,改彰郡为丹阳郡,同时将会稽郡一分为二,北边十三县新设吴郡,南边十五县仍为会稽郡。
项庄颁发的第二道诏令,就是人事任免,委任项他为令尹,全面主持大楚政事,又委任项佗为上将军,全面主持大楚军事,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项庄能顺利继承承王位,跟项他与项佗的鼎力支持是分不开的,项庄当然要投桃报李。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一个高明的统帅,从来就不会把所有的好处都揽入自己怀中,你自己要吃肉,总得给别人口汤喝吧?要不人家会给你卖命?
项他、项佗对项庄的支持可以说是不遗余力,而且两人在江东的声望也很高,如果项庄委任自己的亲信担任大楚的令尹、上将军,则难免授人口实,更给人以任人唯亲、鼠目寸光的恶劣印象,这种印象一旦形成,江东世族、士族就该离心离德了。
项庄颁发的第三道诏令,还是人事任免,委任叔孙贯为吴郡太守,屈懿为丹阳太守,伍起为会稽太守,同时又从故楚世族、江北士族、江东宗族之中挑选了一百多名青年才俊,分别担任各县的县令长以及县尉等职。
这道诏令又是政治妥协的径果。
项细、项佗不是光杆司令,背后还有追随、支持他们的世族以及士族,项庄要尽快稳定江东局势,还得仰仗这些世族、士族以及原本支持项冠的江东宗族,而且治理地方可不是冲锋陷阵项庄麾下的骄兵悍将还真干不来这个。
政治妥协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诏令一下,江东的局面立时为之一靖,不仅丹阳郡、吴郡的政局迅速走上了正轨,会稽郡那些原本叫嚣着要替项冠复仇的宗族也立时偃旗息鼓争相向项庄推荐起各自宗族的子弟来了。
说到底,这些宗族并不是项冠的家臣,在他们眼里,确保本家宗族的利益才是首要的,他们喊着要替项冠复仇,不过是用来跟项庄讨价还价的筹码而已,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过要替项冠复仇,项庄选择了妥协,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这样的政治妥协不可能只有好处,也同样存在弊端。
由叔孙贯、屈懿、伍起出任三大郡守,又从故楚世族、江北士族以及江东宗族中挑选青年才俊担任各县的县令以及县尉,难免会助长他们的势力,从而在江东三郡形成盘根错节的权力网从此之后,既便是项庄也很难轻易撼动这张大网。
不过,就眼下而言,项庄暂时还顾不上这些,当务之急是尽快平稳江东局势,以免给敌对势力以可趁之机,因为项庄很清楚,此前各方势力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是希望诸项能够自相残杀罢了,现在项庄继了大位江东局面基本平定,他们也就该出手了。
………………
项庄的担心绝非多余,至少刘邦从来没有放松过对项庄的关注。
半个月前,刘邦已经率领大军从上郡回到了陇西,汉军跟匈奴人之间的较量最终以平局收场,吕台在白于山口大破匈奴,斩首四千余级、生擒匈奴左大当户董木合,可冒顿的匈奴主力也在肤施附近大破灌婴骑军,斩首五千!
冒顿与刘邦在上郡对峙了大半个月,最终无功而返。
刘邦趁尊收编了灌婴的两千多残骑并且按照出征前的约定,将灌婴贬成了骑都尉,吕台则由长乐校尉晋升长乐将军。
这天,刘邦照例起了个大早,正在后院练剑。
刘邦年轻时,在沛县也是个响当当的好汉,身体底子还是相当不错的,要不然樊哙、夏侯婴他们也不会奉他为大哥,只是后来起兵后刘邦逐渐沉迷于酒色之中,陶空了身子,不过自从驻军陇西之后,刘邦的身体很快又恢复了昔日的硬朗。
直到额头上冒汗刘邦才收了剑,夏侯婴便赶紧递上了布巾。
刘邦擦了擦汗水又扭了扭脖子,颈关节霎时发出一阵碜人的“喀喀”声响。
夏侯婴不禁有些侧目,由衷地道:“大王,您的身子骨可是一天比一天硬朗了。”
刘邦甩了甩肩膀,随口说道:“谁说不是,你去喊老樊来,寡人现在连他都能摞翻”说到这里,刘邦的声音忽然顿住了,面露黯然之色。
夏侯婴也是神情一黯,低声道:“大王,老樊已经去了。
刘邦的脸肌抽搐了下,狞声道:“项庄,寡人定要手刃了你!”话音方落,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刘邦、夏侯婴急回头看时,只见张戾。陈平已经疾步匆匆,走进了行辕后院。
“大王,江东破局了!、,张良招了招手,气喘吁牛地道。
驻兵陇西之后,刘邦因为远离了酒色,身子骨日见硬朗,不过张良却是日见消瘦,现在稍微疾走几里路都会喘得不行,张良明显染上了隐疾,这让刘邦很是担心,还特意从咸阳请来了故秦御医给张良把脉问诊,却都没找着病症。
“子房,你慢些走,这天还塌不下来。”刘邦眸子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忧色。
张良大步走到刘邦跟前,摆了摆手,洒然笑道:“大王放心,臣的身体臣知道,长命百岁不敢想,十年八年却还死不了,呵呵。”
刘邦苦笑摇头,又道:“你刚才说,江东破局了?”
“嗯,江东破局了。”张良点头道“填庄已经顺利继承了王位。”“项庄!”刘邦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好半晌后才又松开,叹息道“项庄小儿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哪,如此复杂的局面,竟然说破解就破解了?”说此一顿,刘邦又道“看来,项庄小儿的政治手腕要比项羽高明许多哪。”
陈平深以为然道:“项庄的确要比项羽更难对付。”
对付项羽,更多的只是军事上的压力,可要对付项庄,单纯依靠军事手段就不足以解决问题了,还得从政治上下手。
刘邦领首,又问陈平道:“陈平,你可有应对之策?”陈平沉吟了片刻,说道:“大王,关中连遭浩劫,元气大伤,刚刚上郡又遭到了匈奴人的烧杀掳掠,至少三年之内,我军恐怕是无力出兵关东了,可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项庄坐大,至少应该给他找点麻烦。”
“找点麻烦?”刘邦道“什么麻烦?”张良微笑道:“大王,不愿意项庄坐大的可不止我们一家。”陈平接着道:“紧邻江东的英布、周殷、吴芮他们只怕比大王还要紧张。”
张良摆了摆手,又道:“可不止英布、周殷以及吴芮,还有东瓯王姒睢摇,闽越王姒无诸,这两位跟江东项氏也是死对头!”
陈平轻轻领首,又道:“再加上大王留在淮泗的李左车、靳歙,那就是七路联军,七路联军兵发江东,既便灭不掉楚国,也足够项庄忙乱几年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