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崛起-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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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行了二十余日,眼见白帝在即,刘备心中也安稳不少,若不是自己有恙在身,早已下车与吴懿等将一起骑马行军,恨不得此刻便身在白帝城中。刘备坐在车驾之内,仍不时传出一两声的咳嗽,却比在荆州好了许多。虽然身体渐渐好转,可是刘备的心中却仍旧一片悲凉,前几日接到成都消息,刘巴,马超等人都已病故,而马超最后的上表,更让刘备心有余悸,威风凌凌的当世虎将,下笔之间,言语之中,竟是那样的凄凉无力。成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为何这样的重臣,大将都同在一时去世?刘备不敢再深想,再想下去,只怕自己多年经营换来的蜀汉帝国,也将泯灭。
“上不朝於天子,下不谒於公卿;避樊笼而隐迹,脱俗以修真,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顶星冠而日,披布衲兮长春。”
“停驾。”刘备猛然听到这样的歌句,急忙起身掀帘走出车外,望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就见远处一人踏着七色彩光而行,不仅刘备吃惊,旁边一众将士均目瞪口呆。等那人将要远去之时,刘备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快去,将此仙人请来。”
吴懿就在车驾旁边,听刘备说起,急忙打马而去。刘备见他去得匆忙,惟恐失礼,又急忙补上一句:“切不可造次,需得恭敬些。”又恐修行者不欲与帝将相为伍,道:“万勿泄露朕之身份。”
少顷,吴懿果然带来一人,道者打扮,生得却也有几分出尘飘逸之相,只是脚下却无彩光,想是有旁人在场,不便显露。其时道教盛行,张角兄弟黄巾之乱,张鲁父子割占汉中,都是以教会而兴,是以刘备值此危机之时,也不禁想问之于鬼神。
那道者几步行到刘备面前,稽首道:“山野之人本不当与俗人会面,奈何陛下见召,不得不至。”刘备听他语气之中似有不悦,乃瞪了吴懿一眼,正要开口责怪,却又听道者言:“小道修行多年,岂会不识人身份?陛下不必责难这位将军。”
刘备听罢心中愈法敬重,乃道:“朕路行至此,听闻仙长高歌,不觉心旷神怡,是以冒昧相邀,还望仙长勿怪。”
“呵呵。”道者一阵长笑,道:“仙长二字,小道断不敢当。小道适才在附近山中采药,却见一道黄光冲天而来,便是真命天子车驾行来。不过……”说到此处,道者却不再言,只是看着刘备微微摇头。
刘备此刻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平日对鬼神算卜之说,虽然不排斥,却也不尽信,如今看那道者如此,联想近年种种,急忙道:“仙长可否上车畅谈片刻?”道者犹豫片刻,最后轻叹一声,道:“罢了,既然与陛下相遇,便是前缘,当为陛下指点一番。”言罢便登车与刘备一同入内。
刘备摈退旁人,两厢坐下,低声问道:“适才仙长言犹不尽,莫非有不便之言么?”道者微微点头,道:“适才见陛下黄光之中,隐杂一股明亮红色,此乃有小人侵犯之意也。”
刘备只觉此言深得己心,自己如今不正是被孔明,赵舒二人逼迫么?急忙又问道:“仙长可能推算出是何人?”那道者思索片刻,乃道:“‘红’者‘朱’也,陛下身旁可有朱姓之人?”刘备摇了摇头,自己身边并无姓“朱”之人,莫非推算有误?却又猛然想起“诸葛”不也有“朱”字谐音么?拍掌道:“仙长所言甚是。”
道者微微一笑,道:“这道红光由西北而来,复望西北而去。小道见陛下一行仍往西而去,恐与陛下不利,是以高歌警示陛下,望陛下防之,慎之。”刘备闻言惊,道:“仙长便是特为朕而来么?”道者点了点头,道:“汉祚不灭,仍有三百年之嗣,小道只是秉承天意而来。”从古至今,那个皇帝不是希望自己的子孙仍能传承帝位?道者这般一说,刘备顿时大喜,却又忽然问道:“既是如此,西行不利,朕改何往?”
道者闭目片刻,才睁眼道:“适才小道神游一番,见白帝上空,隐隐有帝之气,可暂解陛下之厄。”又道:“多行不义,必得天谴,红光之事,陛下无须担忧,年内必然有人代陛下伐之?”
刘备当初在荆州便是想着前往白帝城,如今又得知成都几名重臣去世,越发不愿回川。现在听那道者之言与自己不谋而合,心中深信不已,又听得有人代他讨伐孔明,便生疑窦,莫非是赵舒兴兵勤?于是问道:“仙长可知代朕征伐之人是谁?”
道者却摇头道:“天机不可竟泄,陛下只往西南方向想便是。”西南却还有何人?刘备越发不解,还要再问,却又听道者言:“今日与陛下交谈许多,望能助陛下重振汉室朝纲。尘世污浊,小道不能久留,否则有碍修行,这便要告辞了。”
刘备心中尚有不少疑团,如何肯就此放过?再三挽留,那道者却去意甚坚,不得已只好礼送出车。刚出帘来就听一声大喝:“哪里来的妖人,胆敢蛊惑圣听?”刘备和道者都是一惊,转眼看去,却是赵云。
赵云随刘备一路西进,却甚不得意,放在后队之中。方才得知刘备居然与一道者入车长谈,心下疑惑,急忙从后面赶来。赵云却是向来不相信神鬼之说,对于所谓修道之人也是避而远之,如今见刘备将其邀请入车,便在车外凝神窃听,隐隐听得白帝二字,似乎是在劝阻刘备入川。赵云放弃军马随行,便是要与刘备一道回成都,如今有人出来阻拦,自然心中恼怒,等到两人出来,便大声喝骂。
刘备对赵云此刻也无好感,此人随自己日久,却跟孔明走得极近,唯其命而从之。此刻赵云如此无礼,刘备也是恼怒,沉声道:“子龙如此无礼,是不将朕放在眼中么?”
赵云知道刚才确实有些莽撞,乃在马上欠身道:“自来术士皆以谗言乱国,望陛下察之。此人身份不明,却枉议国事,陛下不可被其蒙蔽。”
“住口。”刘备呵斥道:“朕年纪虽长,却耳聪目明,岂能好坏不分,忠奸不辩?此乃得到仙人,汝焉能如此不敬?还不退下。”吴懿等将也都是亲眼看见那七彩光华,自然与刘备一样心思,便上前劝戒,拉开赵云。赵云见左右都是御林禁军,而且刘备毕竟是皇帝之尊,也只好叹息一声,拔马后去。
赵云离开之后,刘备又急忙向道者赔礼。那道者坦然一笑,便又告辞。刘备本要使人相送,也被蜿蜒拒绝,那道者走出百十丈外,却又一道七色光彩护身。刘备不由感叹,道:“真仙人也。”等那道者不见之后,刘备才坐后车内,回想道者之言,颇为欣慰,毕竟奸佞年内便灭,汉室宗庙还能传承三百年,这都是万千之喜。
那道者快步走远,回头不能看见刘备一行,才长长吐了口气,急忙向左近一座土山而来。山上早有数十人马等候,为首之人见他前来,急忙问道:“事请办得怎样?”道者笑道:“陛下已经深信不疑,到白帝之后,定然不会再往西行。”言罢又指着旁边的几块放在架上的三棱水晶,道:“赵将军命打造此物,确实厉害,弄出七色彩光,陛下如何能不相信?”
两人正是郭淮与唐彦奉了赵舒之命,赶上刘备一行,假借神鬼之说,骗刘备进驻白帝,不回成都。郭淮听完也看向那几件物什,叹道:“大哥之智确实非比寻常。”又听唐彦道:“赵云见疑,恐怕会派骑兵四下侦探,不宜在此地久留。”郭淮点头,喝令众人上马,一齐绝尘而去……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故人来诉说旧事
更新时间:4…26 15:41:31 本章字数:4233
又是七七之夜,两年前赵舒与关凤并骑而行,心中各有所思;去年此刻,刘备兴兵伐吴,赵舒在为着法正之事,筹谋划策;今日刘备兵败江夏,赵舒从新执掌荆襄,又担心着陆逊来犯以及郭淮所行之事。终究何年何月,才能真正与爱人花前月下,感受有情人相聚之乐?
天翼悲于举族之痛,萧贲伤于故主之逝,都是白日辛苦练武艺,夜间闭门不出。郭淮远去,李韦伤势未愈,桓易操练新军,布置城防。诺大的荆州城,倒只有赵舒显得无所事事,要了一壶酒水,独坐院内,遥望天际,分辨哪是牛郎,哪是织女。也曾偶尔看了看当年的第四颗星,却总还是昏黄暗淡,并无夺目之光,若是管辂也在某一处夜观星象,却不知会作和感想?他眼中能平复乱世的圣星,却仍困在这久战之地,不能展翅高飞。
关羽,法正相继死去,刘备也将不久人世,赵舒与孔明之间,终要面对面的争夺一番,如果赵舒败了,他还是继续六出祁山空遗恨?侥幸赵舒胜了,接下来又该是什么?一壶酒罢,便觉醉意上涌,赵舒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回卧室,径直躺在床上酣然入睡。
睡梦之中,似觉关凤回来,小别之后再行相聚,分外亲热,一阵风雨,却又沉沉睡去。当赵舒再次醒来,只觉得淡香扑鼻,怀中居然中拥有一可人儿,不由猛然惊醒,仔细一看却是多日不见的容儿。面容娇媚,睡卧身旁,眼角隐有泪痕,而嘴上却似有笑意。
窗外已经大亮,赵舒轻轻拿起她放在自己胸口的雪白玉臂,匆忙整衣起身,逃出房间。赵舒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知道这个时代一个男人拥有几个女人,不仅不犯法,而且是值得高兴骄傲的事情,可容儿却不是赵舒现在能招惹的。关凤诚心待赵舒,只是忠于刘备,而容儿赵舒终不能看透她心意,赵舒可不想成为她手中的一粒棋子。
天翼,萧贲二人又早早在园中演武,见赵舒前来一齐收势行礼。赵舒挥了挥手,道:“今日将此地让与我如何?”两人不知发生何事,互望一眼,又一起离开。赵舒走到亭中,见昨夜所饮之器皿还在,莫非月老见自己一人孤寂,便又送来这么一位美人么?
“你在想什么?”一双藕臂从后面将赵舒抱住,又感觉到一个柔若无骨的身躯,紧贴在赵舒的后背。十指葱葱,赵舒也不禁伸手轻轻握住,道:“你不在北边,来我荆州何事?”容儿又将赵舒抱得更紧,低声道:“张叔叔死了。”张辽死了?赵舒又是一惊,转身却见容儿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赵舒知她自幼跟随张辽,便如父亲一般,见她哭的伤心,不禁又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魏黄初三年,鄢陵侯曹彰无诏举兵南下上党,心怀不臣之意。文帝曹丕命太尉贾诩出使军中,大司马曹仁兵屯河内,阴使曹休出兵壶关,截其归路,曹彰不得已而降。曹丕乃命右将军徐晃出镇并州,又封曹彰任城,削其兵众,召回洛阳。觐见之际,曹丕亲执其弟之手,言及兄弟之情,声泪俱下。曹彰自知理缺,也伏首请罪,不敢造次。两人交谈良久方才散去,曹丕又赏赐府邸一座,使其弟居于洛阳,群臣皆谓曹丕仁德,唯独贾诩少数几人暗自摇头叹息。
一日朝散,曹丕独留刘晔入后宫议事。刘晔与众官辞别,便匆匆入内觐见,大礼参拜平身之后,便听曹丕问道:“子文近日如何?”刘晔来时便知其意,急忙答道:“爷一改昔日脾性,深居简出,不与外人交通。”
“唔。”曹丕在御座之上,点了点头,又问道:“现下可否行事?” 刘晔道:“臣知陛下心意,只是爷才在京中住下不足一月,若突然去世,恐臣下议论。”曹丕冷哼一声,道:“以他之罪,便是明正典刑,又能怎样?偏要怕人口舌,岂不知夜长梦多么?”
刘晔却不以为然,斩杀亲弟总是不合纲常,而今曹彰只身在京中,还怕他能兴起什么波浪?杀曹彰一人不难,可先帝并非只有这一骨血,诸夫人所生公子有二十余人,稍有兵权者,也有数人。若杀曹彰,岂不能众人怀惧?现下吴蜀于外,司马于内,何必再添新乱?只是陛下深恨曹彰,必要除之而后快,自己却该如何措辞暂时劝阻?
刘晔正思量之间,却外面宦官喊道,大司马求见。曹仁两朝老臣,又是曹丕叔辈,不等宣召便径自入内,向曹丕行礼已毕,奏道:“汝南张文远将军有军报呈奏,请陛下御览。”乃递于旁边宦官转呈曹丕。
一听汝南军报,曹丕颇感意外,孙刘两家不是还在黄石对峙么,汝南哪里来得战事?曹丕接过之后,匆匆打开,就见奏报之中却又滑落一纸文书。不仅曹丕吃惊,连曹仁,刘晔二人都觉奇怪,向皇帝上奏疏,岂有夹带之理?难道张辽真的老了,连这点规矩也不懂?
曹丕不看奏报内容,却先拿起那飘落的纸张,仔细看将起来。看完之后,曹丕不住冷笑,自言自语道:“却原来是这般回事。”旋即高声道:“来人,速宣太尉贾诩,禁军都督陈晟见驾。”宦者领命而去。殿上曹仁,刘晔见曹丕面色不善,心中纵是疑惑,也不敢出声询问。
陈晟就在宫内当差,片刻便到,向曹丕行礼之后,却不被平身,只好长跪于前。又过得不久,太尉贾诩也入殿见驾。贾诩年过七旬,德高望重,见驾之时,曾有特命不须跪拜,尊宠极盛。曹丕见贾诩前来,才开口问陈晟道:“子云自幼随许仲康将军学艺,朕却不知卿身世如何,可否相告?”
陈晟身世确实少有人知,倒是曹仁跟曹操日久,又亲身参与破吕布之战,是以知晓。但多年不曾提及,如今曹丕却为何问将起来?曹仁看着陈晟犹豫,乃代为道:“陈将军少孤,先帝怜之,故而收纳使许仲康恩养,陛下如何问及此事?”
曹丕看了看曹仁,心道:好啊,原来都知道,却只瞒着朕一人。愈发恼怒,沉声道:“朕不曾问大司马,只要陈晟回答,为人子女莫非连父母之名,也不敢提么?”这话说得甚重,若换成旁人,陈晟早便上前拼命,此刻也只好答道:“先父乃东郡人氏,讳宫。”
“那看来不曾冤枉你了。”曹丕冷笑几声,将适才所看那纸文书扔于陈晟面前,道:“汝与贼人勾结,将废帝刘协截虏而去,又挑起子文之乱,欲兴复温侯旧业。可知此乃灭门之罪?”
陈晟救出贾诩之后,两人回朝复命,都是将其中原由隐瞒,如今却被曹丕亲口问起,而且更增加了不少莫须有的罪名,让得两人如雷击一般,呆立当场。曹仁见事情来得蹊跷,急忙俯身拾起看阅,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