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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部分

弹痕-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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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唔唔……”

如哭似泣的声音,在看押室的各个角落同时响起,形成了一种等同于杜比声环绕立体音的出色效果,在黑暗的寂静中,虽然北极熊室友呼噜声不绝,但是这些声音听起来却更是分外的清晰。

“嗒嗒嗒……”

这不是哭声,这是俞奉教牙齿上下打架,发出来的声音。

“叔叔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好怕,我怕黑,你干嘛要塞住我的嘴?”

“我感冒了,我鼻子不通气……唔唔唔……我喘不过气了……”

“叔叔,我想回家,我想找妈妈,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带我回去,带我去找找妈妈吧!”

“唔唔唔……叔叔你快来救救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脏,这么乱,我看到有只老鼠,正在咬我的身体……”

寒意,绝对的寒意!

到了这个时候,俞奉教终于确定,是那个小女孩来找他索命了!两天时间,虽然那个小女孩饿不死,也渴不死,但是如果她真的因为感冒鼻子不通气,又被他塞住了嘴巴,绝对有可能被活活闷死!一想到有只老鼠正在啃咬这个小女孩的尸体,俞奉教就觉得一阵反胃。

“叔叔,你听不到我的声音吗,你为什么不理我?叔叔,你救救我……啊,老鼠在咬我的手臂了……”

“啊~~!”

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可怕的精神折磨,俞奉教猛地坐起来,刚才还围绕在他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俞奉教惊魂未定,他借着走廊外传进来的一丝灯光,紧张的巡视四周,在他的旁边,那只饮酒过度的北极熊,依然睡得不省人事。

“唔……”

那只刚才还呼呼大睡的北极熊,突然像抽筋一样全身狠狠一颤,紧接着又像是一只被人丢进油锅的大虾般,躺在床上不断的扭动。在俞奉教越来越惊慌的注视中,北极熊突然睁开了双眼。

刚才还凶悍之极,趾高气扬,对俞奉教根本不屑一顾的北极熊,看到俞奉教却突然露出了一丝惊惶到极点的表情,他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孩子般,呆呆地注视着俞奉教,而俞奉教也用相同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北极熊室友。

北极熊室友开口说话了,他竟然能说出一口流利的中文,最让人惊异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四五十岁长得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柔柔的、轻轻的、颤颤的,听起来怎么都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受惊过度后说出来的话,他也没有说几个字,他厚厚的嘴皮一翻,轻声道:“叔叔,我好怕啊……求求你,不要让老鼠咬我的手了!”

“咕咚!”

一头栽倒,被彻底吓晕的,是俞奉教!

俞奉教一被救醒,他就伸直了脖子,嘶声叫道:“我招了,我全招了,是我干的,是我干的!”

一个小时后,被俞奉教绑在一间废弃民房里的小女孩被警方成功解救。

战侠歌玩弄着从唐诺马瑞神父真丝领带和两只皮鞋里拆出来的微型扬声器,道:“别看它们这么小,可是音响效果还真是不错。”

“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制造出来的!”唐诺马瑞神父骄傲的翻着眼珠子,道:“最重要的是我炉火纯青的演技,和对人类心理学大师级的把握能力,没有我即兴演出这临门一脚,那个小子又怎么可能会精神彻底崩溃?还有,你当制造立体声效果很容易吗?你真的以为,我甩掉皮鞋的动作,是很随意很自然?没有卡到正确的位置,又如何在不引起俞奉教警觉的情况下,营造出最好的声音效果?”

战侠歌口服心服的连连点头。

“对了,”唐诺马瑞神父望着战侠歌,道:“我已经和你回到了中国,正式上了你的海盗船,可是为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我究竟要帮你做些什么工作?”

“你已经做了啊,而且牛刀小试了一把,成绩不错。”

战侠歌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他伸手轻轻拍着唐诺马瑞神父的肩膀,道:“你说的没有错,我身边不缺在战场上杀人放火的职业高手,也不差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囊人物,但是我算来算去,似乎在我的身边,还缺一个精通物理、化学、电磁学科,能够利用人类心理弱点,撬开罪犯嘴巴的大师!”

唐诺马瑞瞪大了双眼,脱口叫道:“我拷!SHIT!SEX!弄了半天,原来你把我骗过来,就是要找一个逼供的审讯官?”

谁说神父不会骂人 ?'…'

战侠歌连连摇头,“不,不,不,你太小看自己了。我除了要你做一个大师级的审讯官之外,在对敌人发动舆论战的时候,尤其是面对那些以宗教思想和种族利益为口号,煽动分裂和极端主义的恐怖份子,我还需要你这位宗教学和心理学的大师,为我出谋划策,给他们玩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拍着已经听得目瞪口呆的神父肩膀,战侠歌把大方地道:“除了这些不定期工作,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了,你有大量资源可以利用,去进行你的科学研发……不,是去继续验证上帝的存在。作为你的投资人兼兄弟,我由衷的祝愿你取得成功。”

“还有,”战侠歌笑容可掬地道:“你在验证上帝存在的实验中,经常会制造出一些声光效果不错却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个人是比较喜欢这些好玩的小东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些东西你一次就制造两份,你自己留一份,送给我一份,荣誉归你,专利权……归我,好吧?!”

如果早一点知道,战侠歌这样一个战斗英雄,这样一个在佛罗伽西亚波及全国的内乱中力挽狂澜,最终被元首授予“铁木”勋章,成为佛罗伽西亚历史上第一个拥有名誉上将阶位的男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下流、硌硬、龌龊、呕朽的话,打死唐诺马瑞,也不会放弃自己业务蒸蒸日上的教堂,跟着他来到中国!

但是现在看着战侠歌笑容可掬的脸,发掘到他这个人另外一个面孔,唐诺马瑞却笑了,因为他突然觉得,战侠歌很……好玩!

跟着这样一个好玩的人,他未来的人生,必然也会十分精彩吧?

“上当就上当吧,原来用‘神迹’来从信徒手中赚我的科研经费,现在有这个家伙的支持,我不缺钱了,不缺仪器设备了,但是我的天赋,总得有地方发挥吧?”想到这里,唐诺马瑞神父不由自主的揉着自己的鼻子苦笑,因为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很好玩,很有恶搞天分的家伙。

要不然的话,想证明上帝存在的神父那么多,为什么唯独他会走上了这条路?!

第十二章 越狱专家

王珲,现年三十七岁,祖籍山东肥城,大专学历,绰号……南瓜!

你千万不要以为王珲就是像武大郎那样,因为长得又矮又肥,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大大的南瓜,才得到了一个听起来并不算是光彩的绰号。事实上王珲身高足足有一百八十二公分,虽然说不上虎背熊腰,但是往那里一站,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山东汉子。而知道王珲堪称传奇人生经历的人,哪一个不得对着王珲伸出大拇指,诚心诚意的说上一句“你够牛逼”?!

二十二岁对王珲来说,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二十二岁王珲大学毕业找到了第一份工作,二十二岁王珲和自己大学里结识的女朋友,手拉着手,一起进了婚姻的殿堂,二十二岁王珲就知道,自己快要当父亲了。在第二天就是自己二十三岁生日的时候,王珲和几个朋友在一间小饭店里喝醉了酒,又和另外一伙人,打了一场群架。

打红了眼后,不知道是谁动了刀子,看着对方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但是鲜血仍然止不住地从指缝里留出来,一群人血管里的酒精在瞬间就变成了冷汗,听到一声“快跑啊”,所有人作鸟兽散。

看到自己的朋友受伤倒地,对方除了留下两个人照顾伤员之外,其他人抄起板凳、啤酒瓶之类的武器紧追不舍,天知道王珲是被酒精烧坏了脑袋,还是他实在单纯得可爱,命中活该有这一场大劫,他竟然停下脚步,反身走向那些手里拎着各种武器,杀气腾腾追过来的人。

“哥们对不住了,这顶帽子就当是医药费吧,别追了!”

一群手里举着板凳,拎着啤酒瓶的年轻人,看着手里的帽子,全部都愣在了那里。

现在王珲回想起自己当时做的事说的话,仍然要连连摇头苦笑,结果对方真的没有再继续追他们,第二天公安人员就通过那顶帽子,顺藤摸瓜的找到了王珲。不知道被谁捅伤的可怜虫,当天夜里就死在了医院的急救室里,而王珲这个倒霉鬼,则被顺理成章的判了十五年,作为重刑犯,被发配到了新疆劳改场。

新疆劳改所就设在戈壁滩沙漠里,押送犯人的汽车,只走了一半水箱就烧干了,可是车上的淡水早已经被他们喝光了。在武警官兵用武器的命令下,无论是男女,所有犯人排成队,轮流把他们的尿撒进水箱里,再加上几名武警官兵自己的,就这样他们磕磕碰碰,在几只兀鹰的注视,和汽车发电机犹如抽筋般的呻吟声中,总算是硬凑到了目的地。

到了新疆劳改所,王珲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鸟不拉屎的地方,放眼望去,他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在蓝得刺目,干净得万里无云的天空下,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热得让人心里发慌的黄沙。几十双脚踏上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鞋和塑料被烤焦的味道。感受着热气穿过自己脚下的胶鞋,将一股惊人的热力缓缓刺入他的脚心,不用问也知道,这里的沙粒表面温度,已经足够蒸熟一枚鸡蛋。

在劳改所的周围,总算是有了几点依托水源建起的绿色,这是劳改所的犯人们,通过辛苦劳动,硬是从黄沙中掘出来的一片绿洲。站在这片绿洲上,无论往前后左右,还是东南西北走,都必须用双脚跨越几百公里的漫长距离,才能走出这片荒芜而干燥的大沙漠。

一些好心的老犯人,看到他们这些新来的犯人后,叮嘱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别看我们这个劳改场管理不太严格,但是千万不要想着逃跑,因为那和找死实在没有什么区别。”

被送到这个劳改场的犯人,没有一个,能够征服几百公里的沙漠。在炙热高温下,几百公里的沙漠中,不可能找不到一滴水,也找不到一点食物。没有交通工具,只凭自己身上扛的食物和清水,根本不可能支撑一个人走到沙漠的边缘。

所有人都倒在了半路上,运气够好的人,还能在渴死、饿死之前,被武警官兵组成的搜索队找到,从此之后老老实实的呆在劳改所里接受政府改造。运气不好的人,一旦身体劲风吹动的黄沙掩埋,当他的尸体多日后被人发现的时候,早已经变成了一具木乃伊般的干尸。

整个劳改所里只有一个四十多岁,据说曾经混过黑道,当过大姐大的女人,她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说到她的脾气,一旦火上心头,连劳改所的所长,她都敢伸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放声痛骂。可是就算这样,所有的人,在没事的时候,仍然喜欢蹲在一起,用火辣辣的目光看她,喜欢对她轻佻的吹着口哨,喜欢她脱下鞋子,对着自己的脑袋用力猛敲。天气太热,每一个人都非常容易流汗,当这个女人抓着自己的鞋子满地追着男人乱打的时候,她脑前的两陀没有文胸包裹的软肉,就在衣服里晃呀晃呀的,直晃得所有人口干舌燥,两眼发直。

虽然她是丑了点,脾气大了点,老了一点,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一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总算让这个该死的劳改所,有了一点鬼才知道算不算亮丽的颜色。

王珲从进入这个劳改所的第一天,他就想到了越狱。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如何在这种鬼地方呆上十五年,他更无法想象,自己已经怀了孩子的老婆,如何支撑这十五年。

但是王珲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征服这片沙漠。

来到劳改所的第三天,王珲就向劳改所的所长提议,他懂得种植蔬菜,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种子,试着在沙漠上养殖,如果成功了,还有改善劳改所里所有人的生活。

王珲种的是南瓜,第一年他辛辛苦苦种的南瓜,只开花不结果。王珲思考了半天才明白,在这种太过炎热的地方,根本没有蜜蜂或者蝴蝶来进行传粉。

第二年王珲给所有的南瓜进行了一次人工授粉,眼看着南瓜一天天的长大,王珲已经被戈壁滩的太阳晒成一片漆黑的脸上,还没有来得及露出笑容,一场沙尘暴,就让他所有的辛苦劳动,变成了水泡。

第三年,有了两次教训,做足准备工作的王珲成功了,他带领几名犯人,种植出上千斤南瓜,就连劳改所的所长,都对王珲进行了口头表扬。

就在接到表扬的第二天晚上,王珲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几十个硕大的南瓜。

王珲在每一个南瓜上,都削下来小小的一块,然后在南瓜里灌满了淡水。最后他把这些即是盛淡水的容器,又是食物的南瓜,搬到了自己偷偷做的一个沙橇上。

就是凭这几十颗南瓜,和渴望回到正常的人世间,渴望亲眼看到自己老婆和儿子的动力,王珲用了整整十五天时间,用自己的双腿,拖着一个沉重的沙橇,征服了这片从来没有犯人能够征服的大沙漠。

只可惜王珲千辛万苦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城市,还没有走出火车站,他就被车站临时安检的公安人员拦住。王珲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俞奉教那样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当然不可能临危不乱,只是略略交锋了一个回合,他就溃不成军,被公安干警直接请到了公安局的审问室里。

王珲的结局可想而知,又加了一年刑期后,被丢进了另外一个劳改所里。

八个月后,王珲硬是用自己的双手,挖出了一条十二米长的地道,在进入劳改所的下水道后,他又用三个月时间,挖出另外一条跨越劳改所高墙的地道,再一次成功越狱。四十八小时后越狱有方,逃亡无术的王珲再次被捕,这一次他加了两年刑期。

王珲这一次老实了很久,他开始在新的监狱里努力表现,似乎想要通过种种努力,来立功减刑。山东汉子一向豪爽,而他的传奇经历,也让很多年轻的武警士兵愿意和他一起聊天吹牛,交换一些新奇的想法和故事。

十五个月后,在劳改所某个角落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在大爆炸中所有人都上蹦下窜乱成一团,当现场秩序终于恢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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