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三国-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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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身后,五千名白马义从将士昂然而立,月色下的那一张张傲然扬起的脸庞神情如铁,眼中战意浓烈如火,似乎只有铁和血才能止息。
纵然是斗舰高大如楼,纵然他们不是第一次操控斗舰了,这一路数百里的河流依然是极其艰辛,甚至险些出现翻船的事件,好在最艰难的一段水面终于安然渡过,前头便是新安地界,即将到岸。
“主公,前头便是野马渡,此处离函谷关不过一百二十里。”身边有人道。
公孙白微微点了点头,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变得更为灿烂起来。
船队逐渐靠近渡口,赵云手中长剑一举:“往南上岸!”
随着哗哗的水响,数十艘斗舰立如同乌云一般飘向黄河南岸。
随着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队悍勇的白马义从牵着战马,鱼贯而下,登上了黄河河岸,在河岸边迅集结列阵。
白袍,银甲,白马,再加上那雪亮的钢刀,在这幽冷的夜空之下充溢出一股肃杀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听得响声而躲在芦苇丛中夜渔的渔民,更是吓得一动不动,魂飞魄散。
然而,更为诡异的事情生了!
他们看到,一个白袍银甲的少年王者,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玉树临风一般,却又显得那么神圣,尤其是胯下那匹战马,通体如火,高达一丈,比起寻常战马高上了三尺多,完全不似凡马。
只见得那少年,举起战戟,朝河面上那如云的斗舰一指,河面上突然哗啦啦的水响声大起,一艘艘高达数丈、长达数十丈的战舰竟然突然腾空而起,无数的水珠在空中洒落,河面如同下了暴雨一般,哗啦啦大响,紧接着那些战舰便如同一朵朵乌云一般向那少年飞去,然后逐渐消失在虚空之中,河面上逐渐恢复一片平静,只有波涛滚滚,那片遮蔽了一大片河面的巨舰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这一幕,惊得几名渔民脸色煞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股战战,全身不觉已汗流浃背。
公孙白回收战舰之后,勒马回身,高声吼道:“即刻出,务必在两个时辰之内,奔到函谷关西门!”
嗬
随着一阵低呼,一阵阵马鞭声此起彼伏,紧接着马蹄声如雷,数千白马义从在公孙白和赵云的率领之下,滚滚往南而去。
直至公孙军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马蹄声也溅不可闻,众渔民这才从芦苇丛中纷纷探出头来,匆匆摇橹回家。
后来有人问他们那天晚上为何那么早收工,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
……
轰隆隆
数千战马在夜空之下疾奔而行,战马的度提升到了极致,在夜色之下如同一片雪白的浪涛一般,滚滚而来。
白马义从,行军度天下无双,虽然人马汗流浃背,中间还换了一次马,但是一百二十里的路程只花了一个时辰,却是极为神了,都可与绿皮火车比赛了。
“主公,前方五里之地,便是函谷关北门。”
公孙白一勒马缰,汗血宝马一声暴烈的长嘶声,缓缓的停了下来,紧接着身后的马蹄声也逐渐平息下来,五千白马义从整齐的排列在公孙白和赵云、文丑的身后,屏声静气,等待号令。
公孙白缓缓回过头来,手中战戟朝函谷关方向一指:“换藤甲,人衔枚,马摘铃,不得喧哗,出!”
数千白马义从迅换上藤甲、藤盔和滕盾,又给战马披上藤制马铠,随着公孙白向函谷关方向缓缓的移动而去,如同一群黑色的幽灵一般,一个个脚下落地轻灵,仔细才能听得到沙沙的脚步声。
相对鼓声正急、喊杀声正烈的函谷关东门,函谷关西门却一片寂静。
整个关内的两万多兵马有九成九去了东门参与防守战,哪怕不需要那么多人也去看个热闹。至于西门,在曹军的眼里可守可不守,敌军在东头强攻,西头留人守门干什么,难道派人进来偷东西,就算偶尔有奸细进来开了关门,东头的公孙军也插翅飞不过来啊。
所以整个城楼上就数十名守军,而且还大部分都躲在望楼里睡觉,余下的寥寥数人,还在讨论着东面的战事。
“函谷关天险,当年战国时六国联军数十万人都不敢攻函谷关,公孙白小儿这简直就是在找死!”一名年轻的曹军不屑的说道,这人是关中之兵,并未与公孙军交战过。
“老弟,你此言差矣,公孙白如今坐拥九州之地,麾下五十万大军,又深得骑兵之妙,实力并不亚于六国联军,更何况其有妖术在身,须不可小觑!”一名经历过中原大战的老兵,语重深长的说道。
“骑兵又如何,骑兵还能飞马上关不成?妖术,这世上哪来的妖术,无非区区幻术而已,若是公孙白有妖术,何不撒豆成兵,攻下此关?”那人满脸的不信。
一个无神论者和一个信奉鬼神的曹军就“世上是否有妖术”这个高深的哲学命题展开了激烈的切磋,逐渐越来越多的人卷入进来了,那些经历了中原之战的曹军都信誓旦旦的说见识过公孙白的妖术,而那些关中之兵则根本不信。
争着,争着,那些中原的老兵一急眼就爆了粗,展开了人身攻击,这一下便炸开了锅,那些关中兵也不是好惹的,跟着还嘴叱骂,双方由争辩升级为对骂,又由对骂眼看就要升级成火并,若非双方的将领和一些老成持重的曹军死死拉架,一场械斗便要在关楼上展开。
城头上热火朝天,谁也没注意到,城楼下一大片黑影沿着山谷边的阴影,如同幽灵一般快的冲到了关下。
公孙白率众肃然立在城下,疑惑的望了望关楼上那一片喧闹的情景,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不过很快他就不再关注诡异的情景,而是向前一挥手。
一片黑影闪现,十余架云梯便出现在关楼之下,只因云梯的上半截活梯还没展开,故仍旧低于关楼半截。
赵云银枪一挥,率着上百名藤盔藤甲的白马义从将士,奔往云梯而去。
“骂你又咋的啦,老子不管你是那个角落卡卡里来得,到咱关中就得服服帖帖的。”
“你个齐孙,这算哪门子关中?过了函谷关才算关中,老子还没过关呢。要是在俺兖州,怼死你个秃孙!”
“你个瞎人,张得太,老子……”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惊得正在激吵正酣的众曹军魂飞魄散,纷纷回头望去,只见得垛堞上尘土飞扬,一只只巨大的搭钩已然搭上了城墙,那巨大的声响便是云梯撞在垛堞上的声音。
刹那间,众曹军如同见了鬼一般,目瞪口呆。
呼啦啦
无数的白马义从甲士冲上云梯,很快便举着雪亮的百炼钢刀,奔往垛堞口。
“敌袭,敌袭……”有人率先惊醒了过来,嘶声喊道。
众曹军一阵大乱,惊慌失措的他们来不及考虑敌军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有的人硬着头皮朝公孙军举刀砍来,也有人吹响了号角,但是更多的人则是撒腿就跑。
城楼上原本就不过百余名守军,除去在望楼里睡得像猪一般的睡神,还有逃跑的,剩下不到二三十人仓皇之卒,还不够身先士卒、率先登关的赵云和文丑两个人吃的。
刷刷刷
两杆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刺出,只听得噗噗的声音,转眼之间便有数名曹军被透穿了咽喉,捂着喷血的喉头一阵乱转,然后纷纷倒下。
余下的曹军一声呐喊,纷纷撒腿就跑,就连那两名正在吹号示警的曹军也扔下号角,往关楼下狂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456章 破关
函谷关东门,司马懿端坐在马背上,望着关门前厮杀正烈的双方将士,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郭嘉一向智计过人,绝不至于如此糊涂,白白牺牲将士性命去强攻关楼。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要么是愚蠢,要么是掩人耳目,吸引曹军的注意力……”
思虑了许久,司马懿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似乎已经知道了郭嘉的大概战略,然而眉头却越蹙越紧。
正思虑间,郭嘉已策马而来,笑问道:“仲达,此战如何?”
司马懿知道这家伙是在试探自己了,当即微微一笑道:“魏公与太常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莫非欲学当年高祖偷入关中之策?”
郭嘉心头一震,暗暗心惊,这家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下就抓住了要害,脸色不禁露出肃然的神色。
随即,郭嘉哈哈一笑:“仲达倒是被说中了八成,只是自何处,如何偷入关中,可看出究竟?”
司马懿摇头苦笑,没有回答,当年刘邦偷入关中是从武关而入,但是武关前之路年久失修,不宜行军,而且此处距武关何止千里。但是除了武关,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途径可偷入关中。关中若是有那么多路可入,函谷关就不至于称为天险,当年六国联军都被阻挡不得入内了。
郭嘉见司马懿不答,也不做声,心头一阵暗乐,脸上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
呼呼呼~
就在此时,突然见得三道火光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将夜空照得愈命亮,郭嘉瞬间精神大振:“主公已得手,擂鼓,助威!”
……
随着隆隆绞轮响动声,千斤闸门被吊了起来,函谷关西门大开。
一声洪钟般的高喝,赵云一马当先,向着关内疾冲而去。
身后那黑压压一片的藤甲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追随着他们的主将袭卷而入。
关内,迎面而来疾行的上万曹军,见得那奔腾而来的白马义从,瞬间便陷入了惊惶混乱之中。
策马奔行的夏侯充,脑海里还在想着西门为何出现敌情,他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赵云军会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这些白马义从会飞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关后?”
震惊的夏侯充想不下去了,对面滚滚铁骑狂冲而来,须臾间已至百余步之内,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
“快,全军结阵,准备迎敌。”夏侯充挥舞着钢刀,厉声的喝令着惊惶的士卒。
野战以步敌骑,唯有结阵迎敌,方才有一丝希望,夏侯充深知其理。
他手下这上万步军,乃是跟随他父亲夏侯惇多年的青州军精锐,面对着敌人的突袭,虽然惊惶,但在夏侯充的指挥下,还是极力的稳了下来,仓促的构建起了军阵。
纵马狂奔的赵云,原以为敌人会当场被他的威势吓溃,眼见这些曹军非但没有溃散,反而迅的结成了军阵,赵云心中不禁有些意外。
“不愧为夏侯惇之子,果然有些能耐。”赵云心中暗赞,嘴角却又泛起一丝冷笑,“只可惜,你遇上的对手是白马义从,就算是夏侯惇亲临又如何?”
月色西沉,但是仍旧亮堂堂的,那五千骑士,指向天际的长刀齐齐挥起,银光流转的寒刃,如同一排排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烁着狰狞。
转眼之间,滚滚铁流已汹汹而至。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赵云纵马高高跃起,如神将一般闯入万军丛中。
落地之时,手中的银枪毫不留情的挥向那些惊恐的敌人。
赵云就如同最锋利一把剑,如破败絮一般,轻易的撕开了曹军的防线。
追随在他身后文丑以及白马义从骑士们,如出笼的野兽,蜂拥而入。
上万曹军,虽然大都是青州军精锐,奈何他们遇到是天下最精锐之师,就如同是一面脆弱的玻璃墙,一点被击破,整面墙随之四分五裂。
喊杀声,惨嚎声混成一片。
鲜血在飞溅,铁骑所过,无数的残肢断颅四散横飞。
赵云纵马如飞,马蹄过处一命不留,无可匹敌,直奔大旗下的夏侯充而去。
两马相错,银枪呼啸而出,化成一道半圆形的铁幕,其势犹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挟着猎猎风声轰向夏侯充。
夏侯充的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在疯狂的流转,他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也看得出敌人这一枪有多强悍,甚至过了被他敬若神明的父亲夏侯惇。
避无可避。
不及多想,夏侯充急是擎刀横挡。
吭~~
火星四溅,刀枪相撞,激鸣之声震动四野。
枪上的劲力排山倒海般灌入身体,夏侯充只觉五腑震动,气血翻滚,手中的刀柄险些握之不住。
“天下间竟有如此强悍的力道,此人莫非就是那赵云不成?”
惊异之际,两骑错马而过,夏侯充急是压制翻滚的气血,回身横枪,生恐赵云杀招再来。
赵云一声大笑,猿臂一手,银枪化做铁幕横扫而出。
再度交手,夏侯充那倾尽全力的一枪,被赵云轻松的挡下。
赵云那铁塔般的身躯巍然不动,而夏侯充却浑身一颤,几乎在马上坐之不住,双腿猛夹马腹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赵云没功夫再拖延,低啸一声,纵马呼啸而过,枪刃如电,等到勒马回头之时,夏侯充已然捂着喷血的喉咙,身子在马背上摇晃挣扎了几下,然后砰然落地。
曹军青州兵虽然也算是步战精兵,然而面对白马义从的冲击,完全不堪一击,眼见得白马义从横推过去,一路血肉成泥,无数的青州兵不是被撞得骨骼碎裂,就是死于百炼钢刀之下。
“缴械不杀!”
随着白马义从的呼喝声,不少青州兵自知抵抗已没有任何意义,纷纷扔下兵器退让到古道两旁,举手投降。
作为主公,公孙白自然没有必要在这种一边倒的作战之中身先士卒,更多的是让将士们去表现和抢功,当然他偶尔骨头痒了想一展身手除外。
公孙白和吴明等亲兵侍卫纵马跟随在后,趁着月色打量着函谷关内的谷道两旁,只见壁立千仞,如同刀劈斧削一般,正是猿猴瞅渡,极其险峻。若非从函谷关西门趁敌军不备,爆了郭淮的菊花,这函谷关还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纵他雄师百万,恐怕也难以攻克。
“郭淮在此,贼将休得嚣张!”
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