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第4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佳一边聊天,一边在衣柜里找衣服,她选了几件衣服,都不太满意。
“我们是到赵姐家吃饭,又不是去相亲,随便穿一件就行了。”
“我穿得好看一些,也是给你的面子,否则别人说侯市长的爱人穿得象乞丐,就是丢你的脸。”
来到了粟明俊家里,客厅里准备了酒菜,侯卫东感叹道:“现在请客吃饭都是饭店,粟部长在家里请我们吃饭,这真是盛情啊。”
“张小佳当了副局长,这是好事,一定要庆祝。”
粟糖儿此时已经完全是少女模样了,她略有些羞涩,从厨房里端菜出来,赵秀的手艺挺不错,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在吃饭之前,粟明俊与侯卫东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随意地聊着。
“市委人事又要发生变化。”
侯卫东知道粟明俊指的是这件事情,道:“市委秘书长,明确了吗?”
“昨天朱书记跟我谈了话,他让我改任市委常委、秘书长。”
朱民生既然找粟明俊谈了话,悬而未决的市委秘书长人选终于明郎。
侯卫东也曾经思考过这个方案,道:“依着沙州的传统,市委秘书长发展前途都还可以,黄市长,杨森林,都当过市委秘书长。”
粟明俊道:“洪秘书长如今还是政法委书记。”
当初洪昂是周昌全的左膀右臂,朱民生来了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压周昌全的人,洪昂就由市委秘书长改任了政法委书记,而且一任两年多,没有调动的迹象,粟明俊很含蓄地说了一句洪昂,意思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沙州当秘书长也会有坐蜡的时候。
“由宣传部长改任秘书长,实在很少见,难得朱书记信任我,我只能硬着头皮挑这个担子。”
侯卫东则笑道:“官场上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当了秘书长,这宣传部长的位置不知会被多少人盯上?”
“秘书长也就是大管家,以后我们闲在一起的时间比现在少得多了,今天我放开喝,一醉方休。”粟明俊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当了市委秘书长,就和朱民生绑在了一条船上,同命运,共进退了。
对于粟明俊的这个任命,侯卫东其实很高兴,他与市长黄子堤一直格格不入,如今有个好朋友当了朱民生的秘书长,增加了一个说得上话的强援。
当粟明俊醉眼朦胧之时,侯卫东暗道:“因果关系真是无处不在,当初如果不去帮忙做工作,粟明俊就当不了常委,现在也很难当上了市委秘书长,果然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侯卫东的酒量比粟明俊强得多,当粟明俊醉倒后,小佳和赵秀在一起打麻将,他则独自回家。
到了门洞,就见到任林渡和温红从楼上下来,任林渡手里还拿着手机,他见到了侯卫东,道:“侯市长,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林渡,温红,真是稀客,快上楼。”
温红手里提着一个礼品盒子,进门道:“侯市长,感谢你对林渡和我的关心,林渡说你喜欢喝茶,我特意从老家带了些茶叶过来。”岭西全省山地多,气候也适宜茶叶生长,因此各地都有各地的名茶,任林渡和温红提一盒茶叶到侯卫东家里,是很合适的礼物。
“哎,我和林渡是老朋友,你们也太客气了。”
温红问道:“嫂子没有在家吗?”
“她有些事,在晚些时间才能回来。”
侯卫东嘴里客气着,心里却另有一番滋味,当初他与任林渡一齐成为益杨县第一批招考干部,交往向来随意而自在,在很长一段时间,任林渡在招考干部中还处于核心地位,几年时间过去,人的际遇各不相同,如今任林渡和温红在晚上偷偷提着茶叶来拜访。
他心里明白:“从今天开始,他与任林渡的关系就跳出了青干班时形成的模式,而变成了官场的上下级模式。”
这是任林渡的凤凰涅磐,也是体制对友情的异化,侯卫东没有刻意地改变这种趋势,真要刻意去维系以前亲密无间的关系,反而会让大家都感觉不自在。
侯卫东端了些广柑出来,这是临江县特意选送的优质广柑,个个皮薄个圆、颜色淡红,味道很是醇正,温红赶紧拿起了水果刀,削的水果皮又细又长,很有水平。
“我原本建议你到驻京办,后来市委考虑到信访力量还有待加强,所以把你充实到了信访办。”侯卫东并没有将实情完全告诉给任林渡。
任林渡道:“当初想到驻京办之时,没有考虑到温红的因素,现在这种安排,既上了一个职级,又能照顾家庭,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在信访办,我把近几年的信访件整理了一下,关于国有企业以及南部新区的信访件一共七十四件,我整理了出来,明天我送到办公室。”
三人谈了一个多小时,温红和任林渡起身告辞。
侯卫东道:“你们稍等一会。”他转身到书房去拿了一套精装书,道:“我这里有一套少儿百科,这是当叔叔送给任小淘的礼物。”任小掏是任林渡儿子的小名,当年大家都叫得顺口,侯卫东的印象也挺深。
任林渡笑道:“我们家的任小淘现在变成了任小乖了,我还担心他太温顺了。”
出了门,温红挽着任林渡的手臂,道:“你这人表面上很外向,实质上自尊心也强得很,侯卫东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们来走动走动,有什么关系。”
任林渡道:“正因为以前是朋友,所以我才不愿意到他家里来,如果是纯粹的领导关系,倒觉得无所谓。”
温红劝道:“侯卫东还是不错,我们送了两盒茶叶,他回送了一套书,这一套书至少一百多块钱,与茶叶价格差不多。”
任林渡深吸了几口气,道:“我要向侯卫东学习,先当龟儿子,然后才当老太爷,以前在吴海县委办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肯俯首贴耳,现在我吸取了教训,多听别人讲话,管住自己的嘴巴,当一个完完全全的顺民。”
温红紧紧挽住了任林渡的胳膊,道:“其实你当不当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全家人在一起。”女人的心思挺复杂,即希望丈夫当官,又希望丈夫能守在家里,这两种矛盾统一,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的家庭着想。
上午九点半,郭兰换上稍稍老气的外衣,陪着母亲一起到了观花婆的家里。
观花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平淡无奇的中年妇女,当郭兰进了门,道:“你们昨天打电话联系没有?”
郭师母有些紧张,道:“打了电话,我们排在了第四名。”
观花婆这才让郭兰和郭师母进了里间,她伸出手,道:“一百块钱,先拿钱,再观花。”
收了六百块钱,观花婆对里间的六批人道:“我把老人请出来以后,你们要会问,如果问得不好,老人就要走,问得好,老人就肯多说。”
观花婆问了些情况,烧了香烛、纸钱,然后开始念念有词,不一会,她就变成了生者逝去的亲人。
轮到郭兰和郭师母之时,观花婆道:“兰兰,我是你爸爸,今天见到了你爷爷,我这边的家还没有安好。”
在此时此景之下,郭兰也被气氛感染,道:“爸爸,你走得急,肯定有许多话没有说。”
观花婆慢慢地道:“你妈妈身体不好,你要把她照顾好。”
“爸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妈妈,只是妈妈不肯跟我到成津去。”
“那你要想办法。”
尽管这个观花婆有一口地方口音,与郭教授完全不一样,可是郭兰潜意识还是愿意相信这就是父亲。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考虑个人问题。”
听了这个问题,郭兰倒是吃了一惊,心道:“她怎么知道我没有结婚?”口里道:“我会考虑的,爸,你有什么想法?”
“要找个性格好的,不要找那种犟拐拐。”
“嗯,我知道了,妈要跟你说。”
郭师母又与观花婆说了一阵,半个小时以后,观花婆这才清醒过来,又开始询问另一人的情况。
出了观花婆的家,郭师母道:“这个观花婆算得太准了。”
郭兰回想了观花婆所说的话,大部分都是模梭两可,可是有一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观花婆知道我还没有成家?想了一会,仍然想不通。
“妈,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到成津?”
“我哪里都不想去,就在家里陪着你爸。”
郭兰沉默了一会,她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
第666章 因果(下)
侯卫东到了办公室,任林渡就找了过来,他递上了一份清单,道:“侯市长,这是与国有企业有关联的上访件,我整理出来了,最后十件全部是绢纺厂的上访件。”
侯卫东翻看了厚厚资料,特意看了绢纺厂材料,抬头问道:“绢纺厂的材料,有没有原始件?”
“原始件太多了,复印起来得几大本,我只是略作整理,如果需要复印件,随时可以送上来。”任林渡见侯卫东很重视自己的材料,便知道自己猜中的他的心思,心中暗自得意,不过脸上还保持着恭敬之色。
侯卫东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道:“谢谢了,林渡,你有什么事情,多和晏春平联系。”
他又将晏春平叫到了桌前,道:“任主任是老前辈,工作经验丰富,你平时多学着点,信访办是反映社情民意的机构,就是社会生活的睛雨表,你要经常向任主任汇报明白吗?”
晏春平点头道:“我记住了。”他知道任林渡与侯卫东是老关系,不过被教育一顿以后,心里也在琢磨:“信访办是麻烦部门,大家躲之不及,侯市长让我与信访办保持着联系,完全没有必要。”
同样的话,听到了任林渡耳中,却有另一番的意思,下楼之时,心道:“看来我的分析是对的,侯卫东应该要对国营企业下手了,他这人天生就要用来啃硬骨头,这一点,我的确不如他。”
他想起晏春平的表情,暗道:“晏春平显然没有弄明白侯卫东的意图,这那家伙还嫩了些。”
想到这一点,他用手轻轻拍了拍脸:“任林渡啊任林渡,你居然与晏春平一较长短,他是才毕业的菜鸟,和他比较本身就是悲剧。”
任林渡给赵林当了数年秘书,还在吴海县当了县委办主任,却没有弄到副处级,他明白赵林对自己不满意,与其被赵林打发,不如主动调走,这也是任林渡到市政府办公室的主要原因。
到了市政府办公室以后,任林渡给自己较劲,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确实是猜中了侯卫东的心思,自从绢纺厂在春节前罢工以后,在保春节稳定的同时,侯卫东一直在从多方面研究绢纺厂的解决之道。
“晏春平,交给你一个任务,山东诸城你知道吗,当年陈光同志在诸城进行了企业改革,你把相关资料收集齐全。”
当年山东诸城进行改革之时,晏春平还在益杨初中读书,他对这位鼎鼎大名的人物根本没有记忆,回到办公室,他在电脑里输入了山东诸城陈光,页面上便出现了不少链接。
晏春平看完这些链接,心里这才明白了侯卫东的意图,他一拍脑袋,道:“难怪侯市长在我与信访办多联系,他既然要对绢纺厂下手,肯定要准备应对着上访,我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是太笨了。”
侯卫东在着手研究市属国有企业问题,市绢纺厂的领导层也在研究着自己问题。
在岭西的一处高档小区里,沙州市绢纺厂的几位高管聚在一起,在春节期间他们各自坚守在岗位上,在过了大年以后,蒋希东这才把几个人召集在一起。
蒋希东在家里摆了一桌,等到大家坐齐,道:“去年不容易,大家都挺辛苦,今天请大家喝一杯,大家鼓足干劲,争取早日实现我们的既定目标。”
每年春节,蒋希东都要特意请一客,参加人为厂里的六大金刚,他们七人占据了厂里从生产、销售各个部门。
碰了一杯酒以后,蒋希东对杨柏道:“这两年最受委屈的是杨老弟,你脱离厂领导,把下岗职工组织起来搞经营,让他们下岗而不致生活困难,功劳最大。”
杨柏单独与蒋希东碰了酒,道:“我通过堂妹杨柳,摸了侯卫东的底,此人并非我们最初认识的那样,他不仅是秘书派,同时也是实干家,不太好对付,当初成津县整治磷矿,就是他的手笔,除了成津县磷矿被规范,其他几个磷矿产区仍然混乱。”
蒋希东接口道:“既然侯卫东是能干人,那我们更不用担心什,分管领导越是能干越是有思想,对我们越有利,我就担心他太年轻没有威信。”
他又道:“我们在前年订立了攻守同盟,这两年实现的都很顺利,可是现在出现一些意外情况,易中岭大家都知道此人,他这一段时间都在与我联系,试图想分一杯羹。”
副厂长高小军不满地道:“绢纺厂是我们七兄弟的,与易中岭八竿子打不着,他凭什么来插手。”
蒋希东道:“易中岭和黄子堤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就是他的靠山,我们的计划很完美,可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绢纺厂是国营厂,产权属于国家,人事权在市里,如果把我撤换掉,事情就会起很大的变数。”
他叹道:“如果刘市长不出意外,对我们最为有利,可惜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杨柏情绪有些激动,道:“我在这里说一句大话,只要老大离开绢纺厂,任何人来当厂长都会面对一团乱麻,最终结果是灰溜溜滚蛋。”
“不要小瞧了共产党,掺沙子,挖墙角,他们都很拿手,绢纺厂毕竟还有党委书记老项等人,他在绢纺厂工作了三十年,也和易中岭熟悉,只要让他来接我的位置,我们所有的心血都会成为一场空,我为什么要与易中岭虚与委蛇,就是要将他稳住,不至于在这关键一年在人事上出现变故。”
易中岭这是突如其来的乱棋,让绢纺厂众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蒋希东见大家都有些沉闷,道:“万里长征都已经走了百分之七十,我们只能坚决往前走,把握三个原则,一是工厂生产要正常,二是技改要继续,三是始终保持着微亏,另外交待三个任务,一是由我去和侯卫东接触,二是由高小军负责盯住易中岭,如果拿住了他和黄子堤的把柄,我们就算彻底成功了,三是杨柏要多抽时间去打理三家销售公司。”
这三个销售公司分布于沿海,是由在场的七个人共同投资的独立的销售公司,这些公司各有业务各有渠道,绢纺厂百分之六十的销售是由这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