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天骄-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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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的地方,我们连探视她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叶鸣本来以为:涉嫌非法拘禁的童子安,既然受到了省公安厅的惩处,既关了禁闭,又挨了处分,湟源县委县政府应该会受到震慑,不敢再对吴丽娇怎么样。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无法无天到了这种程度,吴丽娇一回到家就被他们抓走了,不由又惊又怒,忙问道:“阿姨,他们抓吴大姐时,有没有什么手续?是治安拘留还是刑事拘留?”
“当时他们说的是治安拘留,出示的手续也是治安拘留手续。但是,当时有一个为头的说了一句,说我女儿涉嫌诽谤罪、诬告陷害罪,即使不判刑,也必须劳教。所以,我估计他们会将她往死里整:因为他们早就将我女儿当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否则的话,那些贪官就寝食难安。
“叶科长,我女儿说:你是一位难得的好官,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领导,曾经对她说一定会帮助她洗清我们一家的冤屈。这几天我天天都在家里盼望你过来。现在你来了,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帮帮我那可怜的女儿啊!这大半年来,她为了给我女婿洗脱冤情、为了查明他死亡的真相,受尽了磨难、尝尽了艰辛,但始终没有任何结果。到现在,她自己都被抓进去了。我担心,那些贪官为了杀人灭口,也会像对付我女婿一样,在拘留所或者看守所将她暗害,然后再伪造一个自杀的现场出来。到时候,我的一对外甥儿女可该怎么活下去啊!”
说到这里,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叶鸣的心里也酸酸的,眼眶不知不觉地红了,拉着老太太枯瘦的手,安慰她说:“阿姨,您别急,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来见见吴大姐,向她了解一下和顺公司案件的详细情况的。现在她既然被抓了,我会回去打探她被抓的原因和依据。如果他们是滥用职权,捏造罪名,我会尽我的力量将她救出来,而且一定会查明您女婿被害的真相,让那些无法无天的人受到应有的惩处!”
老太太曾听吴丽娇说过:叶鸣人虽然年轻,但好像很有点背景,打一个电话就有省公安厅的人给他帮忙。因此,在听完叶鸣这番话之后,她的心里安慰了很多,拉着叶鸣的手不住地道谢。
因为急于回去打探吴丽娇被抓的原因,所以叶鸣不敢久留,又跟老太太聊了几句之后,便告辞出门。临走前,他将那一万元现金塞进了老太太的手里,让她留着做生活费。
在回湟源宾馆的路上,叶鸣问洪熙对今天的事情有什么看法?下一步该怎么做?
洪熙有点心绪不宁地说:“叶科长,我听郑晓亮主任说:蔡和顺的老婆一直在到处告状,说湟源县有一些领导在她丈夫的公司里放息牟利,而且数额巨大,还说她的丈夫是被县委一些领导密谋暗害的,根本就不是自杀。但是,她又没有任何证据支持她的这些言论。所以,像她这样的言行,如果严格说起来,确实是构成了诽谤罪和诬告陷害罪。湟源县公安局如果要以这两个罪名关押她,也不算出格,而是有一定的法律依据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管吴丽娇的这个事情。”
叶鸣转过头,用锐利的目光盯了他一眼,很不满地说:“小洪,你是不是想打退堂鼓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吴丽娇所说的那些事情,可能都是真的。而且,有人手里还握有湟源县一些领导在和顺公司集资牟利的证据,甚至可能还有他们接受蔡和顺贿赂的证据。只不过,吴丽娇一向不过问公司的事情,蔡和顺又想保护她,让她不要牵连进他公司的事情里去,所以她手里才没有指控那些官员的证据。但是,如果我们支持吴丽娇,给她撑腰,她迟早会找到那个人,迟早会得到那些证据。因此,你不要灰心丧气,一定要有信心和勇气,不要被一时的困难吓倒。”
洪熙被叶鸣那锐利的目光盯得身子一矮,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有点心虚地说:“叶科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湟源县的水太深了,我们最好不要去趟这浑水。否则的话,我们被淹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过,如果你下定了决心,我还是愿意跟你调查下去。”
在回到宾馆后,洪熙借口要回自己房间刮刮胡子,匆匆地与叶鸣分别,进到自己房间,将门紧紧地关上,拨打了郑晓亮的电话,压低嗓门告诉他:叶鸣刚刚说:吴丽娇手里没有湟源县领导在和顺公司集资获利的证据,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手里握有这些证据。那个人可能会与吴丽娇联系,并向她提供那些证据。所以,请郑主任转告相关领导,请他们提防一下另外那个人……
郑晓亮一听就明白洪熙口里所说的“另外一个人”,肯定就是刘贤。听说刘贤可能会与吴丽娇联系,郑晓亮吃了一惊,忙鼓励表扬了洪熙几句,然后便火速联系上了陈建立,将洪熙得来的“情报”告诉了他。
陈建立也没料到刘贤会与吴丽娇有联系,心里也异常吃惊,赶紧吩咐郑晓亮说:“你让洪熙盯紧叶鸣,一旦他试图去与吴丽娇见面,就立即向我们通报。”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一定要做掉刘贤
在挂断郑晓亮的电话后,陈建立立即打电话给周碧辉,让他火速赶到自己办公室来。
周碧辉刚刚从市公安局赶回来,还以为陈建立是要向他打听吴丽娇劳教手续的事情,因此,一进书记办公室,他就满脸喜色地汇报说:“陈书记,事情已经基本落妥了:银田铺劳教所已经收容了吴丽娇,刚刚我们去市公安局劳教委,见到了几位劳教委的负责人,将那几张卡送了出去。劳教委的闫主任答应下午就研究吴丽娇的劳教问题,并争取一次审核完毕,做出劳教决定。这个决定明天早晨就可以送到银田铺劳教所。而且,劳教所的刘所长也答应我了:如果有人去找吴丽娇调查了解情况,或者去探视她,他会想方设法阻拦,不让去的人与吴丽娇见面。有了他的这个承诺,我们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陈建立等他说完后,有点烦躁地摆摆手说:“这个事情不要你汇报,我也知道摆得平。现在国家将要取消劳教制度,这些负责劳教事宜的人,很快要转行了,所以,他们现在都是抱着能捞一把就捞一把的态度,只要有钱送给他们,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良民百姓,他们也敢收容劳教,何况吴丽娇还确实有**闹事的行为?这件事先放到一边,我们讨论另一个紧急情况。这个情况,比劳教吴丽娇重要得多。如果处理不慎,我们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周碧辉瞪大了眼睛问道:“陈书记,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是不是那个姓叶的小子查到了什么线索?”
陈建立摇摇头说:“不是,但此事与他有很大的关联。刚刚郑晓亮接到调查组那个姓洪的年轻人的密报,说叶鸣已经去找了吴丽娇,并和吴丽娇的母亲见了面。在回去的路上,叶鸣无意中向姓洪的透露:吴丽娇一直与那个潜逃的刘贤有联系,而且,刘贤手里还握有一些县领导在和顺公司集资牟利的证据,甚至还有一些领导接受蔡和顺贿赂的证据。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当初在和顺公司投资,是单独与蔡和顺谈的吗?你接受过蔡和顺的大额礼金没有?你在投资和接受礼金的时候,那个刘贤有没有在场?”
周碧辉听说吴丽娇与刘贤有联系,也是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建立,良久才吞吞吐吐地说:“陈书记,你知道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有点大大咧咧。而且,当初我们也没料到蔡和顺会到现在这种地步,以为他一直会风光下去。所以,他送我一点钱,我也没有推辞就收下了,而且有好几次都是刘贤在旁边给我拿的钱。至于投资的事,我都是直接找刘贤谈的,蔡和顺只是表态同意。后来拿利息,我也都是从刘贤那里直接转账。因为他是蔡和顺的心腹,而且负责财务这一块,所以我当时没考虑这么多。现在看来,这小子够阴毒的,肯定是在我和他打交道时,暗藏了录音录像设备,将我暗算了。”
陈建立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周碧辉,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碧辉,你这人做事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身为一个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连这点警惕性和防备心都没有吗?就是一个小公务员,他也知道在接受别人礼物时,只能一对一地打交道,不能有第三人在场。否则的话,一旦送礼的人要告你,他就有了第三方人证,你想赖也赖不掉。相反,如果你只和一个人打交道,他即使想告你,他的话也只是孤证,没有人给他当旁证,这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也是无法证实你的违法行为的。
“再说了,你到和顺公司去投资,怎么自己亲自出面去谈?你就不能找你的一个亲戚或者是代理人去办这事吗?同志哥,你这是犯了大忌啊!你看看我和刘书记还有李县长,有谁亲自找蔡和顺去谈过投资的事情?他想找我谈,我还不接洽他呢,就是不想让他抓住我的辫子。至于我的亲戚要在他那里投资放息,这就不关我的事情了,我也管不着,对不对?
“你倒好,不仅当着蔡和顺与刘贤两个人的面接受蔡和顺的礼金,而且还堂而皇之地亲自出面与他们谈集资的事,并且还亲自去收利息。你这是故意要授人以柄啊!我估计,那个刘贤手里的所谓证据,绝大部分可能都是关于你的东西。所以,这事麻烦大了。”
周碧辉有点不服气地说:“陈书记,我承认我有点粗枝大叶,也有点缺乏警惕性。但是,那个刘贤如果处心积虑要陷害我们,您和刘书记、李县长只怕都逃不脱。虽然,你们都不是以自己的名义集资,也没有当着刘贤的面接受过蔡和顺的钱。但是,您就没想过蔡和顺可能也会采取与刘贤类似的手法,来留下你们的证据吗?
“再说了,刘贤还是和顺公司财务部的负责人,公司送给我们的钱,还有我们分走的利息,他都会一笔一笔记载在账上。这个帐应该是一本内部帐,不对外公开,但刘贤手里肯定有。他只要把这些帐用微型照相机拍下来,然后放到一个u盘里,可以轻轻松松地藏好。所以,不管我们与他打不打交道,他都可以有办法陷害我们。”
陈建立其实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所以,在周碧辉说完后,他皱着眉头说:“碧辉,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当初我之所以同意你做掉蔡和顺,就是担心他手里握有我们所有人收他钱的证据,也担心他狗急跳墙,将我们在和顺公司集资获利的事情讲出来。现在看来,这个刘贤比蔡和顺的威胁更大,你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将刘贤抓到,或者干脆将他做掉。总而言之,绝不能让他与叶鸣那小子联系上。因为一旦叶鸣联系到了他,他就可以直接带他去省委找李润基书记告御状。那样的话,我们这一帮人就会被一网打尽。”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最关键的手机
周碧辉见陈建立对刘贤动了杀机,心里暗暗高兴,说:“陈书记,其实当初刘贤潜逃时,我就向您提出过建议: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刘贤那小子抓到,或者直接弄死。在那时,如果我们多动用一点警力,多花费一点经费,应该是可以将刘贤抓到的。但是,您当时让我们采取‘外紧内松’的策略,表面上对他实行网上追逃,扬言一定要将他抓获归案,实际上却不让童子安安排警力去追踪他,还说先让他在外面跑几年再说,只要他不敢回家就行。关于这一点,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您当时是什么用意。但现在,您又说要我们尽全力去抓捕刘贤,并最好将他做掉。这里面的奥妙何在?”
陈建立眯着眼睛望了望窗外,缓缓地说:“碧辉,我承认,这是我的一个战略性失误。我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刘贤在和顺公司只是一个打工的,并没有股份。蔡和顺再信任他,也不可能将公司的一些机密告诉他这样一个外人。所以,我判断他手里并没有你或者其他人收钱或者是集资分红的证据。因此,他逃跑了,对我们来说是利大于弊:因为你如果把他抓起来,他毕竟是公司的财务负责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公司的内幕。他要是在检察院或者是法院乱说一气,说我们都在和顺公司投资,都收了蔡和顺的钱,即使他没有证据,也会闹得满城风雨,对我们的名声不利。所以,他最好是跑得远远的,我们也落得清静。
“但现在看来,我完全低估了蔡和顺与刘贤的亲密关系,也完全低估了刘贤对蔡和顺的忠心。我没想到:他手里不仅握有我们的一些证据,而且还敢冒险与吴丽娇联系,想要给蔡和顺翻案伸冤,想要将我们拉下马来。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改变战略,变‘外紧内松’为‘外松内紧’。你去告诉童子安,让他安排几批信得过的干警,并动用所有的侦查手段,一定要找到刘贤的下落。同时,我们还要好好地利用调查组那个姓洪的年轻人,让他尽一切可能取得叶鸣的进一步信任。只要叶鸣与那个刘贤联系,就让他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比叶鸣抢先一步去找到刘贤,并将他做掉。这样的话,就万无一失了。”
周碧辉是公安局长出身,在刑事侦查工作方面很有一套。因此,在听完陈建立的布置后,他转动眼珠子思考了一下,忽然用手一拍大腿,很兴奋地说:“陈书记,我想到了找到刘贤的关键之点。”
陈建立忙问:“什么关键之点?靠不靠谱?”
周碧辉说:“陈书记,你想一想:刘贤潜逃在外,他要跟吴丽娇联系的话,应该用什么办法?”
陈建立想了一下,很肯定地说:“我猜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通过电话联系。但是,吴丽娇家里人的所有手机和座机,都已经被我们监控了的,一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电话啊!如果刘贤用电话与吴丽娇联系,我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周碧辉说:“陈书记,据我猜测:刘贤与吴丽娇联系的电话,肯定是两个人新买的手机、新办的手机卡,而且这手机和卡是专门用于他们单独联系的,平时都不打开使用。所以,我们无法监测到他们的联系通话。现在,吴丽娇已经到了劳教所,她那部专用联系刘贤的手机,肯定不可能带在身上,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