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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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接你表嫂的时候，在罗素英家里发生了什么？”牛兵淡淡的问道，严冬梅那眼中的仇恨，以及杀人后的那种冷静，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让一个女人变成这样的，那绝对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积压造成的，因此，牛兵再次的想到了他们最有可能发生交集的那个晚上。

“……不，不要问了……”严冬梅的声音中，微微的有些颤抖，即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心底的恐惧，一点也没有消散。

“你既然都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有什么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呢？”薛颖淡淡的道。

“我不说……”严冬梅拼命的摇着头。

“如果你不说，大家又怎么知道她的罪孽呢？大家不知道她的罪孽，那么大家就会谴责你，唾弃你，你或许已经做好了死的心里准备，你已经不在乎什么骂名了，可是，你想过你的家人吗？你的父亲母亲，你的丈夫，还有你的孩子，你希望他们怎么看你？”牛兵淡淡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即使一个已经抱了死志的人，严冬梅临离开学校的时候，停顿了整整一分钟，显然，那教室里，就有着她牵挂的人。

“我……”严冬梅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而且，这些情节，在上法院的时候，定罪量刑也会酌情考虑，你也许还有重新生活一次的机会，你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chéng　rén吗？你想你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牛兵继续的做着工作。

“……”严冬梅的脸上，有着丝丝的痛苦，只是，她却是紧闭双唇，没有吱声。

“那天晚上，你和罗大贵发生了什么？”牛兵忽然的问道，这一点，他也绝不是凭空猜测，严冬梅之前的激烈反应，至少证明她和罗素英之间，在那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是在那晚上产生的，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基本不会和严冬梅的家人有着多大的关联，也不太可能和她的爱人之类的有什么关系，那就只能是在她自己身上了，除了亲人和爱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很难直接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再有，真和亲人爱人有关，也许，严冬梅就直接爆发出来了，而不至于压制如此之长的时间。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严冬梅在那一晚上遭到了男人的侵犯，而罗素英可能在其中，充当了什么重要的角sè，女人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被人坏了名节，城里人还好一些，而农村完全是一个熟人社会，一个女人坏了名节，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家人见到人都会低人一等，也只有这方面的事情，严冬梅才不愿意提及。

谁有可能充当那个男人的角sè？经过前后了解的情况分析，罗大贵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罗大贵和罗素英是表兄妹，他们早就认识，当时的罗大贵，也完全有可能就在杨家，而从杨中申的反应，以及罗素英的各方面行为看，他们很可能早就有着勾结，从而的，罗素英在其中充当一些不光彩的角sè，也就完全有着可能了，甚至，罗素英在这之中，完全的充当着坏人的角sè，从而的让严冬梅甚至不恨侵犯自己的男人，反而狠罗素英这个女人了。

当然，他如此猜测，也并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因为这次发生的凶杀案，正如之前所分析的，严冬梅不可能知道罗素英的行踪，她是老师，也不可能有时间去调查罗素英的行踪，甚至，她可能根本不知道罗素英住在哪里。能够准确知道罗素英行踪的，他目前知道的，应该就两个人，甚至可以说，只有一个人，罗素英的弟弟虽然知道姐姐要去给母亲上坟，可是，他也不知道具体哪一天，能够准确知道这一点的，应该就罗大贵一个人。在给严冬梅提供消息方面，罗大贵绝对是第一嫌疑人。

而且，罗大贵的嫌疑，并不仅仅这些，以及之前分析的，他最大的嫌疑，还有一点，那就是李老黑的死，李老黑的确是被石头砸死的，只不过，李老黑却不是被一石头砸死的，而是被砸了整整四石头。这一点，他并没有怀疑严冬梅撒谎，严冬梅既然承认杀了罗素英，想来也不至于在这方面撒谎，另外，李老黑被杀，是喷溅了不少血的，一个初次杀人的人，很难一点血都不溅到身上，罗素琴碰见严冬梅的时候，严冬梅依旧是穿的之前看到是穿的那一身衣服，上面，也没有注意到有血迹。

而这一切，就说明了这案子，并不是严冬梅一个人作下的，而肯定还有着一个人，一个不曾被人发现的嫌疑人，这个嫌疑人，罗大贵无疑是首当其冲，首先，这个人一直没有被人发现，这说明，这个人应该不是跟踪他们去的，而是早就知道了地方，从而提前的藏在了那里；想要提前藏身那里，至少要知道路，这一点，罗大贵也是知道的；另外，就是作案时间，罗大贵显然是有着作案时间的。

　0017　开口

“没，没有发生什么……”严冬梅嘴里否认着，只是，颤抖着的身子，已经完全的出卖了她。

“愚蠢的女人，难道，自己的名节，就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难道，你情愿杀人，也要维护自己的名节？难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名节？难道，你觉得一个杀人犯比一个被人欺负的女人更光彩？”薛颖则是直接的骂了起来，听到现在，看到现在，她也差不多能够猜一个大概了。

“我……我说……”严冬梅心底的防线，终于的崩溃，她的心中，也有着不甘，有着不忿。

事情，其实并不特别的复杂，甚至可以说，一点都不复杂，事情，就发生在那一晚，作为接亲人之一，严冬梅和几位表妹去到了杨家，加上去抬嫁妆的人，还有杨家本身的亲戚，自然是谁家也无法住下的，因此，他们纷纷的住到了杨家的亲戚家，她和三个表妹住到了杨六郎家，噩运，也就此产生了。

杨六郎家就两张床，三个表妹住了一张，她只能和罗素英睡一张床，半夜，罗素英放一个醉酒的男人进了房间，两人在床前就搞开了，她被吵醒，但是，她不敢声张，于是她就装睡，然而，她也是二十岁的人了，这让人耳红面赤的一幕，让她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最后，罗素英掀开了被子，让那男子搞她，她挣扎，但是她不敢叫，那时候，她也要结婚了，rì子都定了，证也办了，只差还没有正式办喜事。

她不敢叫，却让两人更疯狂了，两人编者各种花样折磨她，羞辱她，玩弄她，她被整整的蹂躏了一个晚上。如果仅仅是那么一次蹂躏，那对于她，也就仅仅是一场噩梦罢了，可噩梦，只不过才刚刚开始，就在她婚礼的头一天，她忽然又见到了这两个恶魔，罗素英以要向她夫家告发相威胁，她无奈的再次屈服了，从那以后，隔上一段时间，罗素英就会找她，她也知道了那男人不是罗素英的男人，而是叫做二狗，罗素英的表哥。两人变着法子蹂躏她，甚至，她怀孕几个月了也不放过，然而，为了维护住自己的面子，维护住自己的婚姻，维护自己老师的面子，她一次次的选择了屈服，她一次次的寻找借口，骗自己的丈夫，去赴这屈辱的约会。

然而，这还不是最为可怕的，最为可怕的是，几个月前，两人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相机，将他们一起的画面照了下来，甚至，叫来了另外两个男人，借来了录像机，学着录像里的画面折磨她。罗大贵此时，也适时的表达了他的不满和愤怒，于是，两人合谋，布下了这么一个杀局。

“另外两个男人是谁？”牛兵缓缓的问道。

“具体不知道，我知道一个人是录像厅的老板，当时，他们有说起录像厅是他的，另外一个人额头上有一个红痣……”此时一切的说了出来，严冬梅却是仿佛感觉到了一种轻松，一种解脱。

牛兵又细细的询问了一些情况，此时，罗俊也开车回到了派出所，牛兵让罗俊和薛颖接着审讯，他走出了审讯室，找到了值班的派出所所长杨政国，了解相关的情况，乡上就一家小录像厅，杨政国也很熟悉，因此，很容易的了解了录像厅老板的情况，录像厅林老板和严冬梅说的几乎没有区别，那应该正是严冬梅所说的男人。也很快的了解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情况，那个脸上有着红痣的，则是录像厅老板的大舅子，是乡里照相馆的曹老板。

在派出所的协助下，两人很快就被带回了派出所，稍微的一审讯，两人就招供了，他们和罗大贵是在歌舞厅认识的，两人都是录像厅的常客，因为去的次数多了，大家也就熟悉了起来。罗大贵要借相机，借录像机，两人都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而罗大贵来洗照片，却是让曹老板对严冬梅也产生了兴趣，而且知道严冬梅不是罗大贵的老婆，他就表达了哪方面的意愿，而且表示愿意出一千元钱。当时罗大贵没有答应，不过，过了几天，曹老板和林老板去歌舞厅，再次提起这事，而且，林老板也表示愿意出一千，罗大贵一口答应了下来。曹老板另外还留下了一些照片，当初他洗照片时，都多洗了一套保留着。

严冬梅迅速的取得了突破，可罗大贵那里，却是没有丝毫进展，这显然是一个顽固份子，而且反侦察能力非常强，说话做事，几乎是滴水不漏，即使在证据面前，也仅仅是承认了自己和严冬梅之间的关系，而且一口咬定，当初自己是喝醉了酒，是罗素英将他和严冬梅弄在了一张床上。甚至，连轰曹老板和林老板给钱的事情，他也拒不承认，他只说没有那么一回事，甚至说是两人因为知道了那照片上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以他们掌握了他和严冬梅的照片为由，逼严冬梅伺候他们。

“目前的情况，逮捕罗大贵也是足够，明天我让人去办理逮捕手续，你和罗俊继续去华林乡，查找相关的犯罪证据。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那些犯罪证据，他应该没有时间销毁，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些东西。”于国生缓缓的道。

“是，于队。”牛兵答应着，现场，罗大贵做的非常干净，可是，李老黑被敲了个头破血流，那必然是溅了一些在罗大贵身上的，还有，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异常的脚印，这显然的，罗大贵是戴了手套之类的。衣服，鞋，手套，这一大堆的东西，想要销毁，却是要费一些时间，而且很难不被人发现，罗大贵显然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这些东西，他肯定藏在一个什么地方。

只是，要找到这些东西，却是颇为的不容易，一人藏东西，十人也难找，然而，这次东西，也必须找出来，否则，仅仅是严冬梅的口供，如何去定罗大贵的罪？罗大贵的家，那是已经查找过一次了，当然，这些东西，藏在家里的可能xìng，那委实也不大，甚至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可能。

　0018　案破

牛兵再次的光临了罗大贵和罗素英租住的屋子，屋子不大，就两间屋，那是农村那种两层的小楼，一间房间，一间小堂屋，厨房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屋子里，也比较寒酸，堂屋中一张八仙桌，四根条凳，几把竹椅子。房间里一张木架床，一张老式的旧衣柜，一张破旧的写字台。还有一张椅子。房间门后面，放着几双鞋子。牛兵的眼睛落在那些鞋子上时，他的眼睛却是陡然的亮了。

那些鞋子，说实在的，并没有太多的特别之处，可是，和案子联系起来，这些鞋子，却是让牛兵迅速的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些鞋子，一共四双鞋，都是皮鞋，一双男鞋三双女鞋，女鞋一双高跟鞋，一双微微有着一些高跟，一双梭跟鞋，所有的这些鞋，都有着一个相同之处时，那些鞋，看上去应该都一样大小，那双男鞋，和女鞋差不多大小。

这罗大贵，和罗素英的脚一样大，这双鞋……牛兵迅速的拿起了那双梭跟鞋，死者罗素英的脚上，也同样是一双梭跟鞋，而且，鞋的样式，牌子，都是一般，而仅仅是颜sè不同，或许，也正因为这，上次他们查看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么一双鞋，或者，若非牛兵先注意到了两人的鞋一般大小，大约，他也注意不到这么一双鞋，毕竟，死者是罗素英，对于罗素英本人的鞋，那自然是属于被忽略的对象。此时，因为发现了两人的脚一般大小，他也才陡然的想到了一个可能。

“怎么，有发现了？”一边陪同的陈姓民jǐng看牛兵拿起了那么一双鞋，问道。

“陈哥，你看？”牛兵翻过鞋底，让陈姓民jǐng看去。

“这鞋上的泥土，好像是山上的……”陈姓民jǐng一眼就看出了问题，长期的生活在镇上，对于镇上的情况，他无疑是比较了解的。

“我想也是……”牛兵微微的笑了笑。

“他的脚和死者一样大，他作案穿的是这双鞋……”陈姓民jǐng的眼睛也禁不住的扫了一下地上的几双鞋，顿时的，他也发现了问题。

“不错，女死者穿的，也是一双同样的鞋，只是颜sè不同，因此，现场留下的女死者的足迹较多，却没有第二位凶手的足迹。”牛兵笑着点点头。

鞋被送进了刑jǐng队，技术中队迅速对鞋进行了取样，鞋上，明显的留下了罗大贵的痕迹，鞋上的泥土，也有着现场泥土的成分，这一有力的证据，终于的击溃了罗大贵的心里防线，他承认了自己的杀人罪行。

罗大贵和罗素英，原本是表兄妹，那时候，他们nǎinǎi还在世，两家也在走动，自小两人就熟悉，罗素英大概才十三四岁的时候，一次放假他去他们家，大人去有事了，就两人在家，他将睡午觉的罗素英给强行糟蹋了。事后，她nǎinǎi发现了，却是给罗素英买了一些东西，将罗素英给哄住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渐渐的，罗素英也喜欢和他在一起了，只是，罗素英的家里瞧不上他，说他是个混子，好吃懒做，还打架惹事的，而且，他们家里也拿不出彩礼，而那时候罗素明读书也要钱，罗素英就答应了父亲，嫁给了杨家，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曾断过。

当时严冬梅几人住在了严冬梅家，他看到严冬梅就动心了，于是让罗素英帮忙，罗素英那时候本就感觉有些对不起他，经不住的纠缠，就答应了他，本来，罗素英当时是准备离开的，看严冬梅熟睡，两人就先来了一场，却不想吵醒了严冬梅。为了达到目的，罗素英充当了恶人的角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