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去捣乱-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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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兵抬起头来,拱手说道:“主公,小人实在是因为有要是想要禀报,所以才忘了,还望主公饶了小人这一回!”
荀罡苦笑一声,瞥眼看了下郭嘉,说道:“我倒是想饶你,问题是军师不同意啊!何况军法就在那里,我也爱莫能助啊……”
郭嘉看了眼荀罡,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可荀罡的行为,毕竟法理大乎情理,如果依旧以统治阶层的意思来行使法律的话,那岂不是回到先秦时代去了?
“不过……”荀罡话锋突然一转,“法律虽然在那里,但我依旧有权力选择得当的法律;奉孝,我所言是否妥当?”
郭嘉一惊,但也是认真说道:“主公所言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那变成了……”荀罡挑下高台,在众军面前站立着,随即绕着那人转了几圈,“若理应斩首,是否需要我来亲自执行?”
郭嘉闻言急了,立马跳下台来说道:“主公!斩首乃污秽之事,岂能经由主公之手?此事自然会有刽子手主持!”
“太迟了……”荀罡稚嫩的小手,伸向了别再自己腰间防身的匕首上。
刀刃一起一落,划出一道诡异的幅度,看的台下三千将士都惊了;他们未曾想过,这个被他们称作主公的四岁小孩,竟然会有如此凶狠的一面,如何不令人吃惊?
“不!不对,那人没死!”
却看见空中飘舞着许多长短不一的发丝,如同纷飞的落叶一般,缓缓的落在了地上;荀罡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几撮头发,那在手中把玩着,也不管它是否肮脏。
那士兵惊魂未定,看着荀罡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赶紧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躯干、心脏,发现一切完好,便一脸懵逼的望着荀罡,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荀罡将头发递给了郭嘉,问道:“奉孝,如此处置,可否得当?”
郭嘉一脸惊异的看着手中的发丝,问道:“这……主公,为何对他施以髡刑?”
髡音同坤,髡刑乃是古代刑罚的一种,便是割掉那人的头发;虽然对身体并无损害,但对那人的心灵却是极大的侮辱。古人皆是长发,唯独蛮人以及奴隶才有短发,所以若你不想杀死一个士人,只用对他施展这种刑罚,便能够让他感受莫大的侮辱。
但这仅仅是对于士人而言,对于平常士兵,只要能够活命就行了,掉几两头发,那算什么事?
“奉孝,髡刑理应比斩首更重,难道你对于我的处罚有所质疑?”荀罡抬眼看着郭嘉,眼中并非童真,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制,难以想象,这种窒息感竟是一个四岁小孩发出来的。
“属下不敢!”
“那便好了,”荀罡又转头对那士兵说道:“起来吧。”
“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那人感激涕零,没想到荀罡竟然真的饶了自己一命,而且还没有违反法律规定;台下的士兵见状,心中也是对荀罡无比的佩服,没想到这种小儿都能有如此智慧,不得不叹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荀罡割发代首,巧解困难之事,必然会在军营中,引起一片巨大的轰动。
荀罡望着下面的士兵,厉声喝道:“此次乃是例外之举,尔等当谨记,此后犯事,必不包容!”
“是!”
“继续训练!”
荀罡一声令下,郭嘉措不及防,只能连忙上台,重新指挥军队,也让他无法再与荀罡纠缠此事;荀罡吩咐典韦将那士兵带到一旁,自己则是紧跟其后,询问道:“你说长安有使者,是为何事?”
那士兵连忙答道:“主公,长安来了一名使者,自称是主公的故人,有要事要向主公禀报,现正在州牧府,由荀别驾接见。”
荀罡闻言,将那士兵打发了下去,便让典韦自去忙事,自己则带着下人连忙赶回州牧府。
“长安有人来,还是故人……会是谁呢?”
赶到州牧府,荀罡马不停蹄的前往州牧大厅,正好看见大厅中正坐着两人;一人正是荀彧荀文若,而另一人由于光线的问题,荀罡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连忙走了进去。
“主公,您可来了!”
荀罡朝荀彧摆了摆手,转眼看着那个躲藏在阴暗中的人;那人白须白发,脸上满是褶子,身上回风锦衣袍,头戴鎏金白马冠,庄严肃穆,拂手成风,颇有高官架子,令人侧目。
那人见了荀罡,脸上微微一笑,褶子紧皱,如同裹紧了的包子:
“荀方伯,久违了。”
………………………………
第一百零八回 再落伤悲
那人正是王允,也难怪会说是荀罡的故人,毕竟二人真的有故。荀罡很诧异,现在长安的水很深,为什么王允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要知道,没有董卓的允许私自与诸侯会面,那可是大忌!
王允看着荀罡,突然眼神一变,惊问道:“荀罡!你……你的头发怎么……还有你的眼睛,怎么有伤疤?”
“此时以后再说……王司徒,你我二人倒是久违了。”王允早已荣升司徒,自然称为王司徒;荀罡示意一脸惊讶的王允坐下,随即径直朝主席位走去,“不知王司徒此番前来,是为私事,还是为公事?”
王允压制住内心的震惊,毕竟四岁的白头犊子实在是闻所未闻;他强颜笑了笑道:“荀方伯倒是智慧不减当年啊,老夫此番前来,公私皆有。”
“哦?想来是董卓有事要找我,所以才能够允许王司徒前来吧……”荀罡微微一笑,手指在茶杯中打转,将茶叶转的到处都是。
“实不相瞒,如今董卓尚在洛阳驻扎,长安城主要是董卓之弟董旻驻扎。”王允拂了拂袖,沉声说道,“我这番前来主要是私事,其次才是公事……但这公事私事,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此话何意?”荀罡被王允这一出搞的晕头转向,也不知道他说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王允突然沉默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反而看的荀罡不知所措;荀罡连忙起身,询问道:“王司徒,究竟是什么意思?快些说来!”
不知为何,荀罡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安。
王允欲言又止,随风舞动的锦袍,仿佛在告诉自己些什么;荀罡的嘴唇略微有些打颤,甚至发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来自血缘的恐慌,至少之前在虎牢关下,他只有愤怒,没有惊慌。
“王司徒……”
荀罡意欲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堵住了,他望着荀彧,不知所措;望着王允,一脸呆样。
终究,王允还是开口了。苍老的嘴皮子轻轻嚅动着,仿佛两条红色的毛毛虫,说道:“荀罡……我说的一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其实……尊翁在十几日前,已经仙逝了……”
荀罡能够感觉心脏在不停地颤抖,仿佛地震一样,令自己恐惧,令自己惊慌。王允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如果在和自己挂钩的话……真的是这件事情吗?
荀罡伸出手来,但他的手也抖得厉害,仿佛帕金森患者一样。
“王司徒,可是戏弄在下?”
王允摇了摇头,看着荀罡一脸颓废的模样,心中不忍;不过荀罡这次似乎镇定的很快,询问道:“既然不是戏言……可是董卓吕布两人杀害家严?”
王允连连摆手,忙说不是:“荀罡,实不相瞒,我与尊翁曾秘密商讨诛灭董卓之事,虽然事情尚未泄漏,但尊翁却因为身体缘故,先与我等走了……”
“不是说我父亲身体很健康吗!”
荀罡大怒,拍案而起,将下面的荀彧下了个半死;他看着数尺长的荀罡,竟是充斥着无比恐怖的威压,连忙说道:“主公息怒,下官其实是想要主公宽心,所以才说了谎;实际上慈明公已然患了一种奇怪的疾病,就连宫中的医工都难以看出一二……”
荀罡面色狰狞,但仅仅片刻,又是颓废的坐了下来;他示意荀彧起身,让他莫忧,随即竟是沉默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荀罡说道:“王司徒,这可是尊驾所说的私事?”
“是是,慈明公直到病逝之前,望着榻前的荀棐都念叨着你的名字……”
荀罡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那副看似强硬的身躯,竟是在这一刻潸然落泪:“王司徒……你如今说这话,莫不是可以要我难过?家严一死,如今只有我一人承受着那日的罪孽,他竟然忍心啊!”
荀罡嚎啕大哭,止也止不住,王允与荀彧见状,虽然不知道荀罡口中的罪孽是什么,但他们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荀罡。因为他们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荀爽荀罡,这对父子共同承受着杀害荀采的“罪孽”;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似乎变得疏远了,但荀爽与荀罡的心却变得无比靠近。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落得个父慈子孝的解决,但万万没想到,老天竟然开了如此的玩笑!
泪水终究还是会落尽的,也不知过了多久,荀罡终是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睛已经哭红了,令人怜惜。他望着王允,嘴角略有些抽搐道:“既然私事已毕,那王司徒请说公事吧。”
荀罡毕竟是一州长官,他不能让自己的内心波动影响到大局;正所谓公私分明,这个道理,荀罡也是明白的。
“公事……哎,公事也是此事!”王允极其无奈的说到。
荀罡抽泣一声,与荀彧面面相觑,不知何意,忙问道:“王司徒,公事与家严何干?”
“我之前不是说董卓驻扎在洛阳吗?当时慈明公身死,董卓竟是特意回到长安来,拂棺而哭,下令罢朝三日,祭奠慈明公。”
荀罡闻言,冷哼一声道:“我听吕布所言,家严曾因举荐在下缘故,险些遭董卓老贼杀害!如今竟又是如此做作,可笑!”
这话说到了王允心坎里,连忙应声道:“岂不是如此?可笑那董卓为非作歹,专横跋扈,如今竟是在我等面前表演如此一出,岂不可笑!”
荀罡早已知道王允会如此说,却也没有丝毫想想,为何董卓会放过荀爽,又放过自己。
“所以……王司徒,难道是董卓有何任务下派给尊驾?”
王允回道:“实不相瞒,慈明公病逝多日,至今迟迟未曾下葬;以董卓那厮所说,他要将慈明公送回颖阴老家下葬。”
“如此不失礼法,为何迟迟不行?”荀罡眉头紧皱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王允连连点着桌案,似乎很是激动,“董卓发下话来,必须要你,荀罡,亲自前往长安,交接慈明公的遗骸!”
“我?”
荀罡懵了,怎么这种事情还要我亲自前去?虽然说作为荀爽的儿子,这一项任务他责无旁贷。但荀棐与荀爽一同在京城,为何就不能做交接骸骨的工作?更何况凭借荀爽的名望,这骸骨交接只需要汉庭一句话,便会有各种仪仗浩浩荡荡送回家去,怎么会有自己的事情?
王允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荀罡,自从那日我与慈明公一同推荐你之后,董卓那厮便一直想见你,只是碍于州郡长官不可擅离职守的法律,一直未曾行动。如今慈明公仙逝,董卓正等着这个机会啊!”
“你是说,董卓是因为想见我,所以才刻意的要我亲自前去长安接收家严骸骨?”言毕,得到王允的肯定回答后,荀罡冷哼一声:“我如今又不是那个可以预言的神童了,董卓他何必见我?”
荀罡不能说,也不敢说,因为自从那日荥阳归来之后,荀罡就再也不敢说未来的变化了,因为这个时空早就乱了。他原本想闭上眼睛看未来的能力,在这一刻也没有了;荀罡诧异,因为这个能力他根本没用几次,竟然就用不了了。
一定是跟他杀死了司马懿有关系。
“荀罡,你毕竟声名在外,当初何大将军不也是想见你的紧吗?”王允说道,“虽说如今身份不同了,但你神童的名号丝毫不下当年的孔融,董卓想见你,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看来这长安……我倒是非去不可了?倒也是,家严骸骨远在他乡,我岂能因为担忧一己生死,将父亲放在那荒僻的都城?”
一旁的荀彧闻言,有些着急的说道:“主公,此事不可莽撞啊!若董卓借机想要将主公扣留在长安,那可如何是好?王司徒,莫非尊驾没想到此事不成?”
“这……我倒是想到了,”王允说话有些支支吾吾,“但慈明公乃天下大贤,岂能将他的骸骨放在董贼手中?为了顾全慈明公的名望,在下也不得不前来说服荀罡啊!”
“文若,你不必说了,”荀罡站起身来,眼神极其坚定,“家严当年尚不惧董卓权威,我岂会畏惧?何况身为荀爽的儿子,在他临终前不在其榻前,已是不孝,若我不将骸骨迎回,不成了天下唾骂的奸贼,与董卓何异?”
“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啊……”王允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微微一笑,“慈明公生前最疼爱的就是你这个儿子,他从不在我跟前说荀表荀棐,单单是你开口说话那天的事情,他就反反复复说了十几遍。”
想不到还有这一面……当年自己一直以为荀爽是个无比严厉的老家伙,谁曾想还有这么一层?荀罡叹息,心中默默流泪,却仿佛滴血一样。
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生;你可能背负着一生的罪孽,将你剩下的大半生走完啊。
“王司徒,我等几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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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回 拜会董卓
若要从谯县到长安,那距离真的是十分的远,与颖阴到洛阳不同,需要大约半个月的时间。荀罡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这才意识到未来交通是多么的重要。
从豫州到长安,若不翻山越岭,便需要经过荆州地界;荆州北方是袁术的地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荀罡与王允各种乔装打扮,什么商人、农夫、樵夫,各种身份都用上了,虽然经历了许多的波折,但也勉强度过了袁术的地盘。
从宛城到长安还有许多的关卡,其中以函谷关最为著名;当年秦国拒各国兵马于关外,就是这个函谷关。曹操与荀罡曾经提议攻下宛城以北的诸多关隘,用以包夹洛阳,进而图长安,勤天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