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去捣乱-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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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达,孤这几日夜不能寐,以我军兵力自然胜那孙策甚多,只是我军未习水战,只上船便感觉头晕目眩,这如何能够作战?还有,前几日军中爆发了疫病,虽然孤已经派遣几名合格的医师前去救主,却只是杯水车薪。”
荀攸恭敬行礼道:“属下这几日也视察过营寨,将士们无不抱怨,只恐魏王执意南征,必将使得军队哗变!魏王,此番与官渡相差不大,若将士们为自家性命着想,只恐……”
“你的意思是让孤退兵了?”曹操眼神忽然一变,竟一改之前病恹恹的模样,变得霸气侧漏。
“属下自然不敢,只是……非是属下心中犹豫不决,实则魏王心中忧虑啊!”
荀攸一语点破,但曹操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前番官渡倒有文若为我指点江山,让我进军攻讨袁绍,方才有了官渡大捷,河北之地……如今文若作古,军中难道无一人可让我前行者?”
荀攸默然不语,一旁的程昱咬了咬牙齿,却依旧无法做出让魏王前行的决断。他们知道,魏王肯定是想继续南下的,但是疫病、晕船的问题不解决,就算是强如魏王也会有所犹豫。
“魏王,帐外有一人求见,说是荀罡派来的官员!”
曹操眉头微挑,却没急着让那人进帐,而是笑着朝荀攸、程昱二人问道:“仲德、公达,你看着荀罡派人来我这里,竟是为了什么?”
程昱愤愤道:“恐是为刺探我军虚实而来,以求不久后起事做准备!”
曹操笑而不语,笑容中的意思让人捉摸不透。
但荀攸却是行礼道:“恭喜魏王,此战必捷!”
曹操故作不明白状,问道:“公达何出此言?孙策英勇,周瑜狡猾,况我军尚有诸多难题未能解决,何来大捷之说?”
荀攸说道:“荀罡远在西线,心怀魏王,此番派人前来必是为魏王解忧,魏王无虑也!”
曹操哈哈大笑,便让侍者传唤那人进帐,未几,便见一青年才俊,七尺身材,面容俊雅,好似云中隐龙令人啧啧称奇。但曹操却是面色古怪了起来,看着他心中暗道:“这荀罡莫不是吃错药了,竟要这人来替他传话?就不怕孤宰了他?”
来者正是陆逊,曹操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此人之前是孙策来许昌的使者,与自己打过照面,但后来却成了荀罡的幕僚。二人还为了争夺阴沐小斗了一番,但却因为荀罡自己娶了阴沐而就此作罢。
不过曹操是魏王,权势通天,如果想要借机除掉这个自己原来的“情敌”又有何难?
“陆逊?”曹操似乎想起了他的名字。
陆逊行礼道:“承蒙魏王惦记,在下不胜荣幸!”
曹操摆了摆手,似乎兴致不高:“说罢,荀罡叫你来是为何事?”
“特来为魏王分忧。”
“你可知晓孤忧从何来?”
陆逊笑道:“魏王所忧者,无不进退二字;进,军中却疫病横发,无人深谙水战,恐难战敌军;退,却失了这大好的机遇,还会遭天下耻笑。故而魏王之忧,二字而已。”
曹操面色减缓,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不错,难得荀罡军中有你这等青年才俊,之前倒是我小觑了你。既然你知我进退两难,可有甚妙法除之?”
曹操听了陆逊的话,感觉此人似乎也不像自己之前觉得的那样毫无用处,或许再给个十年八年,会成为第二个荀彧。曹操这个时候有些后悔了,当初干嘛跟他抢一个女子?现在倒好,谁都没有得到!
陆逊说道:“不敢当,在下自江东而来,自然知晓江东练兵的法子。听闻魏王一年前曾筑玄武湖大练水军,但玄武湖平稳,如何与长江相比?江东训练水军之时,常会以铁索链之,待士兵习惯了水势,便可解开铁链,在水中穿梭自如。如今魏王大可效仿此法,将诸多战船链为一体,以十艘为一个单位,何愁晕船?何愁疫病?”
曹操听罢点了点头,却没想到程昱忽然起身道:“荒唐!江东既然以此方法练兵,岂会不知破船之理?你莫不是江东派来的奸细,来诱导我军的?”
陆逊丝毫不慌,敬声道:“仲德公,江东战船有限,故而战船较我军大而宽,可载五千将士,何须训练铁锁横舟之法?如此不过熟悉江河的妙招罢了,谁会想到敌军用此法来攻打自己?孙策自负,他必不会知道我军以最基础的训练之法来与之大战!”
“既然是训练之法,如何与敌军决战?”
“只要我军将士熟悉了水势,不会出现晕船、发病的症状,那打起仗来不也是拼人数了吗?水战所需者为谁?弓箭也!只要我军人数充足,箭矢够用,何愁不破敌军?”
程昱不识水战,被陆逊哄得一愣一愣的。他哪知道水战依旧变化诡谲,别人的水鬼在水里待个三天三夜,找个机会把你的船给凿沉了,你船上那几千人不是等死吗?
程昱不知道,陆逊自然也不会提。
“汝等别争了!公达,说说你的看法吧!”
曹操发了话后,程昱和陆逊立马不争辩了,只看着荀攸深思。半晌,荀攸说道:“主公,陆逊之言确实可取,只是这铁锁横舟若是遇上了敌军大火,该如何是好?”
陆逊见他中招,连忙说道:“冬季只吹西北风,使火攻不过烧到他们自己罢了!”
荀攸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就不用说了,公达,你即刻招来铁匠百人,命他们连夜加工赶制铁索,务必在一月之内将我的船只链接在一起。以十艘为一单位,切莫搞错,否则军法论处!”
“是!”
将此事安排好后,曹操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程昱先是悻悻后退,目光不善的看了眼陆逊后便离去了。而陆逊正准备走,却被曹操忽然叫住了。
“你心里好受不?”
曹操的突然发问,自然是问陆逊未婚妻被荀罡抢了的事情;因为当时曹操在襄阳城外,自然而然的以为是荀罡强行把阴沐给掳走了,所以陆逊应该很不满才对。
“不知魏王所言何事?”
陆逊早不记得自己应该有个妻子的事情,故而有此疑惑。
“别强撑着了……此番战罢,我为你做媒,给你寻个高官人家的女子。”
陆逊面无波澜,淡淡地说道:“多谢魏王。”心中却念道:难不成此番战罢,你还有的活吗?
“无事了,你下去吧!”
陆逊走后,曹操心情不安的绕着营帐走了三圈,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点不对的地方,这点不对的地方……究竟来自哪里?
………………………………
第三百四十七回 南渡
乌林以南,一座并不起眼的小舟孤单的伫立在码头上。
再向北灯火通明,那是曹操的水寨,数以百计的楼船如同小山一般呼之欲出;楼船之上尽是灯笼,纵然死寂,却多了一份生机,不至于被人以为这里是一座死寨。
月色将长江照得波光粼粼,似乎是磅礴的长江水岸上难得的幽静处,以至于一群乌鹊飞过,留下一串长音。
“咕噜噜……”
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冒出一连串的气泡,它越发仓促,霎那之间从几个扩散到了几十个,好似煮沸了的开水。
水面上忽然一个猛子,钻出来一个上身赤裸的青年;月光的照耀下水滴如玉珠一般缓缓流下,借着银柔的月光一看,竟是陆逊。
“曹军水寨真是防守缜密,某逃出来竟花费了如此久的时间!”
陆逊一面低声抱怨着,一面朝干岸上游去;那里有早已备好的船只,被隐藏在山中的芦苇荡里。因为长江上的码头全都被戒严了,所以陆逊只能安排到这里南渡了。
他自然不是想要逃回江东的,自己早年丧父母,也没有女眷孩童在江东,他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此番南渡是荀罡的安排,让他去江东联络人物,让一人前来曹营诈降,否则无法实施火计。
荀罡待他不薄,年纪轻轻就对自己委以重任;更何况此番让他去江东明明是信任他,他又怎能做出对不起旧主的事情?
“趁着曹操还没发现,快些走!”
陆逊飞跃上船,便对船上的船夫急忙下令,但哪知这船夫面色古怪,似乎有所隐瞒,任凭陆逊如何催促也不肯开船。
却听身后林中传来一道声音:“陆逊,哪里去?”
这一道声音虽然平淡,却如同霹雳一般重重的轰击在陆逊心口;他颤巍巍的朝身后望去,只见林中缓缓走出来一名苍然老者,已是五十岁模样,却颇为精神。老者身后跟着数道黑影,好似有兵马护卫。
“你……你是荀攸先生?”
陆逊本以为自己准备的特别充分、特别隐秘,但哪知还是被发现了;而且发现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曹军的谋主荀攸。
荀攸是荀罡的晚辈(但却年长了荀罡二十多岁),按理来说应该与荀彧一同站在荀罡的战线上;但荀攸似乎看准了曹操身上的王霸之气,偏偏死心塌地的为曹操效忠。虽说荀攸时常对荀罡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终究是曹操的忠臣。
荀攸缓缓走了出来,月光下他的脸色平淡无比,甚至说还有点苍白,看的陆逊身体不住的发抖。
“先生……先生为何在此?”
陆逊明显结巴了,这完全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荀攸知道自己南渡的事情了,岂不会将此事汇报给曹操,然后牵连到荀罡?
“完了完了,万事皆休!”陆逊仰天长叹,心中默然。
但荀攸似乎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样子,而是如同一位慈祥的老父,缓缓地朝陆逊走来,微微一笑道:“伯言,可是要南渡?”
陆逊先是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但心想自己这样不是想南渡还是想要做甚?便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荀攸默默的叹了口气,心道:“这孩子虽说看上去对荀罡毫无怨言,但心中必然对抢妻一事愤愤,故而趁此来朝之时准备南渡回江东……哎,只恐此人不仅怨恨荀罡,看他在帐中平淡的模样,恐怕连魏王也有所迁怒!”
毕竟当初要不是曹操想要和他争,何至于荀罡两面不做人,强行把自己的外甥女留给自己呢?荀攸是如此认为的。
“但如此青年才俊,我也不忍毁之……何况此战魏王有极大的胜率,届时拿下江东再招纳此人也未尝不可。若是不然,让他做个教书先生了结此生也未尝不是福分……”
原来荀攸完全误解了,他之前在帐中看陆逊神色有异,这才感觉不对,出来后闲逛竟是发现了隐藏在这芦苇荡中的小船,想必就是陆逊准备南渡回江东了……
而荀攸根本没想到陆逊是为了找人诈降的,只当是怨恨荀罡,这才找到机会南渡的。荀攸好儒学,本不愿多增杀伐,故而也不想将这青年才俊杀死以绝后患。何况天下之大,迟早是魏王的领土,还怕这个小子不成?
“汝欲南归?”
陆逊闻言一愣,荀攸说的话中有“归”这一字,难道是误以为自己想回江东老家?但这也不应该啊,现在回江东与临阵投敌有何差异?难道荀攸会不清楚?
见陆逊良久不答,荀攸又是说道:“你怨恨魏王,我不怪你,毕竟你无害魏王之心,只是想回归江东罢了!你走吧,我不拦你。”
陆逊一时愣了,这荀攸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难不成荀攸早已被荀罡收买了,已经叛变了曹操?
不应该啊,之前在营帐里这人明显是处处为曹操着想,哪里有叛变的模样?或者说这人是误会了什么?
陆逊不敢多想,既然他肯放自己走,那自己走就行了!万一待会儿他改变主意了,只怕他身后的士兵会把自己给射成筛子!
“士兵……?”
陆逊忽然感觉有点不对,荀攸身后的士兵没有紧紧跟着荀攸也就罢了,但他们一直站在原地,连一点呼吸的起伏都没有,未免也太过奇怪了吧!
“等等……这!”
陆逊再定睛一看,这才哑然,原来那是几个披着铠甲的稻草人,是荀攸用来虚张声势的!
如果荀攸打算擒拿陆逊,肯定会调来真的士兵,但如今看来,荀攸早就有放陆逊离开之意。如今强行留下陆逊,可能也是想确认确认口风吧;但问题是自己啥都没问出来,就把别人给放了……
荀攸与满宠太不像了,一个宅心仁厚,连审人都不会审,哪像满宠这等酷吏,分分钟让你开口?
陆逊简单的行了一个拱手礼,深怕迟则生变,转身便登船离开,去的时候仓皇无比,连早就在船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都没穿上。
荀攸在岸上沉吟,似乎在怀疑自己这个决定究竟做错没有……
“为何这陆逊走的时候,并未看见他眼中的愤怒,有的只是畏惧……畏惧我将他交给魏王?”
“难道他不该记恨荀罡,记恨魏王吗?”
荀攸摇了摇头,苦笑道:“但愿是月光太暗,我看错了吧!”
他却不知,自己的这一次宅心仁厚,彻底葬送了曹操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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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回 互敬
孙策从未感觉到如此沸腾过,自从随孙坚起兵以来,大大小小各种战斗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但他面对的最多人马不过是黄巾军的几万兵马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而现在,一个二十万人的精锐部队的就在长江的对面,身为一名战将,他如何不激动?
“曹操啊曹操,难得你率领如此大军来与我决斗,我岂能轻慢于你?”
站在长江河岸上的孙策笑着望向对面,却只有黑暗,淡淡的月色自天边升起,使得孙策不显得太过孤单。
孙策命人置下酒案,偏偏要在这口子上独饮;自行军以来,非宴会不曾饮酒。孙策倒不是憋坏了,只是他隐隐之间感觉,对岸的那个对手,正与他一样在江上独饮。
朦胧月色之下,曹操站在自家的主船之上,面前摆着一张简陋的几案,身旁也不见一两个侍从。他仰望星空,如攫取星斗的恶贼,想要伸手将星辰拿下,却抓了一个空,只是手里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