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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潇潇雨飞花溅泪-第55部分

小说: 潇潇雨飞花溅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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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论外貌,可情姑娘比幽灵宫主差得远了,若论妖媚之术,更是半点也无。可我见她每日里愁眉深锁,甚是可怜,对人却温和宽容,甚是可亲,虽对谢谨蜂一往情深,却能进退有度,坚守自己对冷香宫的忠诚,不容侵犯,又甚是可敬。我从同情到敬佩再到爱慕,把对幽灵宫主的心思一点点转移到了她身上。只是,她乃谢谨蜂的姬妾,我不敢有半点非分之心。而且对她的感情,又和对幽灵宫主的不同,不似那般神迷意乱,不能自主。幽灵宫主百忙之中,竟未察觉。”
  “我三哥却一直执迷不悟。在接受任务前去刺杀你们的前一天,幽灵宫主只不过陪他对月小酌了一会儿,剪了截青丝赠他,他便义无返顾,虽死无憾。第二天,我闻得三哥死讯,悲痛欲绝,幽灵宫主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怔怔出了一会儿神,长叹了一声,便自行其事去了。我见她如此薄情,彻骨心凉,自思我兄弟二人如此迷恋她,以致人伦尽失,法理皆废,换来的却是什么?三哥为她而死,她却只是一声叹息,说不定连那声叹息也并非为我三哥所发。因为这几个月来,她总是不停出神,时常无故叹息,一时黯然落泪,一时咬牙切齿,也不知究竟有何烦恼。象她这样能颠倒众生的女子,又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又有谁值得她烦恼?”
  “如此一来,我对她更是死心。后来你赎回了可情,我自是替她高兴。以为她从此便获新生,不料昨晚却接到幽灵宫主秘令,要我来杀了她。我本不肯,可幽灵宫主告诉我,她刚刚接到飞鸽传书,就在十日之前,唐门已被聚雄会暗中所破,我爹爹唐玄机已落入聚雄会手中。我若不从,她便要杀了我爹爹——”
  花溅泪惊道:“什么?唐门已被聚雄会暗中所破?蜀中距此山遥水远。她所说有何凭证,仅一封飞鸽传书,你竟信了她?”
  唐逸道:“她对我这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实是轻视之极,从来毫无顾忌,连假话也懒得说。她跟我说起的江湖中事,无一没有应验。何况要破这唐门,她更是容易,只因我那三哥,对她简直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这一年来,她不知从他口中套取了多少唐门机密。”
  花溅泪想起上月秘报,蜀中已有异动,聚雄会势力在蜀中活动频繁,这唐门被破,极有可能。算算日程,李思卿应该这两日就到蜀中了,如果唐门真有剧变,很快就应有消息传来。心中暗暗盘算,要马上回去修书一封,派密使飞鸽速递,直入蜀中,将这消息通报给李思卿。
  唐逸喘息了一阵,道:“幻月宫主,我求你一件事!家父已被聚雄会悄悄送至淮安王府关押。此祸皆由我兄弟二人引发,我兄弟二人纵然一死也难赎其罪。我求你救出家父,并帮家父重振唐门。据说,淮安王府中已关押了不少江湖好手。淮安王想软硬兼施,逼他们为他效力,或是留作将来要胁冷香宫的砝码。你若能将他们一并救出,对武林也是一大幸事。”花溅泪道:“这本是我份内之事,你不求我,我也会办。”
  唐逸低声道:“如此多谢了。”突一回手,将一只毒镖插入心口。花溅泪欲救已迟,俯身抱着他:“你这是何苦?”唐逸眼中闪过一丝凄凉之意:“这是我助纣为虐应得的报应。”
  花溅泪道:“你迷途知返,本是好事,若能待罪立功,纵不能完全抵过你犯下的罪孽,也不愧为一个顶天地立的好男儿,你若一死,岂不更对不起你唐门,更对不起武林?”
  唐逸苦涩地笑了,道:“我今日失手,回幽灵宫也是必死无疑,若是随你而去,又有什么脸面对他人?何况,我为美色所迷,做下这等荒唐行径,是可情让我彻底醒悟,我才明白,一个女人,真正能打动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心。她挽救了我,我却利用她的信任杀了她,再苟活世上还有何意义?不如随了她去,与她同作那孤魂野鬼——”
  花溅泪摇头叹道:“你,你真是太傻了!”忽然,她觉得唐逸的手动了动,暗中将一个东西塞在了她手里,是一个纸卷。她心中暗暗惊异,却不动声色,假意伸手入怀取伤药,把那纸卷放入了怀里。
  唐逸脸上露出会意的微笑,低声道:“宫主,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能一切顺利,若你能成功,我的罪孽,也可稍有减轻。唉,人生如棋局,一步走错,全盘皆失啊——”声音渐渐细微,呼吸也慢慢停止。
  周遭一片静寂,仿佛整个黑夜都已死去。花溅泪抬眼望着满园死尸,忽然觉得生死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模糊。放下唐逸尸身,呆坐花丛,慢慢理清了思绪。
  可情的身子已僵冷。花溅泪想起她这一生遭遇,禁不住又流下泪来。她探手入怀,果然摸到一轴小小画卷,连忙取出打开,想看看这神秘的谢谨蜂究竟是怎样一个专猎女人心的美少年。
  未料可情伤处流出的血,早已将画卷浸透,墨痕晕染开了,模糊一片,哪里还瞧得清楚?花溅泪不由呆住,心道,这莫不是天意?
  忽又想起唐逸临死前暗中塞给她的那个纸卷。听他所言投入聚雄会的经过,似乎句句是实,不是捏造得出,但为何又要如此神秘地另给自己一个纸卷?莫非这园中另有人在暗中窥视?唐逸自知此来就不能生还,所以提前写下一些不能说出的秘密,好暗中交给自己?那上面倒底说了些什么?
  心中疑问虽多,却不便拿出纸卷来看。唐逸竟如此小心,自有他的道理。需得小心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天明时分,荒岭上,又多了三座新坟。花溅泪葬了可情、韵儿与唐逸。骑了白马,往杭州而去。
  第二十五章 一剑断肠
  一月之间,屡经大变,花溅泪似已成熟了许多。几天之后,她风尘仆仆地到了苏州月家。
  她与月丽人结拜后分别之时,曾答应过要去看望她。况且,谢谨蜂曾在月府出现过,显然是来探听月老夫人的秘密。她想找月几明问问,月老夫人究竟有何事竟会引来聚雄会少主如此关注。
  月几圆与月凌峰都外出未归,月丽人得讯迎出门来,拉着她手亲热地问长问短:“你难得来一次,一定要多住几天。姐姐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亲手去做几味小菜,让你尝尝姐姐的手艺好不好!”唤丁灵儿:“快去把我那床上寝具全都换上新的,今晚我要同我这妹妹抵足而眠。”说罢,倒真的卷起衣袖下厨去了。
  花溅泪见她这般热情,心中更不是滋味,拦也拦不住,只好作罢。忽见厅旁雕花木窗下放有一架七弦琴,不由自主地走去,挽起长袖弹了起来。也不知怎的,如今她每一抚琴,便会不由自主地弹起“长相思”来。想弹点别的,手指却不听使唤。这曲子她已深记心中,纵然闭着眼,脑中一片空白,她也不会弹错。弹着弹着,心已茫然。
  丁灵儿怔怔地望着她:“花姑娘,你怎么和我们小姐一样,也喜欢弹这只曲子?”月丽人也喜欢弹这“长相思”,花溅泪心中自是明白原因,有点尴尬地道:“哦?是吗?她也喜欢弹琴?”
  丁灵儿摇头道:“不,她不喜欢弹琴。我们小姐什么乐器都不喜欢,但她却会弹奏许多乐器。”花溅泪道:“难道她不喜音律?”丁灵儿道:“嗯,我们小姐也不喜欢女工针线,但她绣的花、裁做的衣裳却连苏州城中的‘巧手’七姑都佩服!”
  花溅泪道:“那你们小姐喜欢什么?”丁灵儿道:“我们小姐最喜欢看书和下棋。她说这可以增长见识,让自己变得聪明。她还说女人总被男人瞧不起,就是懂得的事情太少,她要做一个不被任何人看低的女人!”
  花溅泪长叹道:“她的确也做到了!只有别人被她看低,却没有人会看低她!只是,她不喜欢的事又何必去学,而且学得那般好?”
  丁灵儿低下头去,幽幽地道:“因为……她知道萧公子精擅音律,多才多艺……她不想让他失望……”花溅泪的心似被针扎了一下,嘴唇微微抖了几抖。
  月丽人亲手做的小菜十分精致,色香味俱佳,正是萧雨飞平时最爱吃的。月丽人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同她闲聊。她越是热情,花溅泪心中越不是滋味,鲜美的菜肴吃起来味同嚼蜡。
  用罢晚宴,花溅泪随月丽人去拜见月几明和欧阳绿珠。月几明兄弟的府第中间便只隔了一个花园。当她们经过花园佛阁时,花溅泪忽然想起了已逝的月老夫人。在临死之前,她如此大度地成全了她和萧雨飞,亲手把他们的手暗合在一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借来的东西,终是要还的。她暗中叹了口气,顿觉意兴更萧索。
  风中忽有呜咽的笛声传来,似是发自身后佛阁。两人猛地回头,只听笛声蓦止,一条人影穿过佛阁飞掠而去。紧接着,又是一条人影追出。转眼,两条人影都不见了。月丽人惊道:“这两人是谁?好高明的轻功!”
  花溅泪道:“小妹阅历浅薄,月姐姐竟不知晓,小妹就更瞧不出了。”心中却道:“这两人极象是伤心客与那中年文士,他们怎会在此出现?莫非与月老夫人有什么关系?”正想着,又有两条人影飞掠至她们面前,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没有?”却是月几明与李啸天。
  月丽人道:“侄女刚见有两个人从佛阁里出来,一下子又不见了,也不知是谁!”李啸天看着花溅泪,见她竟和月丽人携手站在一起,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咦,秋儿,你怎会在这里?”花溅泪道:“我与月姐姐已结拜为姐妹,此次,我是专程来看望月姐姐的。”李啸天转念一想,已明究里。她是自知来日无多,要在死前撮合萧雨飞与月丽人破镜重圆,心中一痛。
  花溅泪对月几明道:“月伯父,我想同我爹说几句话……”月几明勉强一笑:“我正好还有点事,你们谈吧!”月丽人甚是知趣,也借故离开,花园中只剩下了李啸天与花溅泪。
  花溅泪正色道:“爹,我想问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回答我!”见她神色庄严,李啸天心中忽有一种不祥预感,强笑道:“何事?”花溅泪看着他,一字字缓缓道:“爹,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李啸天强自镇定,笑道:“傻丫头,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怪问题来了?你当然是爹的亲女儿了!”花溅泪道:“那娘为什么一点也不喜欢我?我的长相、性格为什么与大哥、二姐一点也不相似?”
  李啸天道:“虽然你们三个都是我和你娘的亲生孩儿,可五个手指也还有长短,作父母的偏爱某个孩子多些,也是常事,你娘偏爱你二姐多些,我这作爹的偏爱你多些,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一惯豪爽,不惯撒谎,仓促之中说来,神情语调终有些不太自然。花溅泪看着他的表情,摇摇头,咬着唇道:“不,爹,你在骗我!你笑得很勉强,脸色也变了…我,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对不对?”
  李啸天的心如无数钢针在刺扎,刺得要流出血来。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是的!你不要听信谣言,胡思乱想……”“花溅泪忽地拔出了腰带中那柄相思剑,手腕一抖,”唰“的一下,剑身已霍然伸直。
  李啸天大惊失色,想伸手夺剑,却已迟了一步。花溅泪脚步一滑,退后一丈,手中相思剑已抵在心窝!她额上冷汗涔涔,一字字道:“爹,你快告诉我实话,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李啸天脸色大变,深深地凝注着她,无限怜爱:“秋儿,你听爹说,爹没有骗你,你是爹的亲……”
  花溅泪手上微一用力,剑尖已入胸半分,鲜血顿时溢出,红白相衬,十分醒目。李啸天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想扑过去夺剑。花溅泪厉声道:“你别过来!你先告诉我实话,我就把剑放下!”
  鲜血不断溢出,白衣已被染红一大片。李啸天已知今夜之事无可挽回,长叹一声,黯然道:“好,我告诉你,你,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花溅泪脸色苍白:“那我亲生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李啸天心如刀绞,正想说不知道,却见花溅泪手一动,剑尖又刺入半分,鲜血涌得更快,脸色惨变,连声说:“秋儿,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从葬花溪旁捡来的孤儿。只因你长得很像我死去的师妹叶秋烟,所以我给你取名‘诗秋’。但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只有用这半真半假地话来稳住她。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一定不会怀疑自己仍在骗她:“也正因为你像你死去的师姑,所以你现在的母亲才会不喜欢你,因为她对你师姑有成见……”
  “当”的一声,相思剑已坠地!花溅泪身子颤抖如风中枯叶。心中最担心的可能已成为事实,低声惨笑道:“原来如此!”跌跌撞撞往回跑去,却只觉天旋地转,已分不清方向。她忽地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一指点在她“黑甜”穴上,她昏睡过去。
  李啸天赶过来,只见月几明抱着她,神色木然,欲哭无泪。他连忙闭了花溅泪伤口周围的穴道。
  一抬眼,目光正与月几明相对。含泪眼对含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
  花溅泪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当梅月娇挺剑向她刺来,她忽觉椎心之痛,仿佛已被刺中,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只见月丽人正温柔地望着她,想翻身坐起,却觉胸口一阵刺痛。月丽人忙伸出柔弱无骨的手将她按下,柔声道:“别乱动,刚换过药,一动又会流血!”花溅泪感觉身下有些颠簸,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竟是在马车上。马蹄声和金铃声相和,十分悦耳。
  月丽人道:“你伤得虽不甚重,但李伯伯担心你的隐疾,要我带你去见贾神医。”花溅泪一想到那晚李啸天亲口告诉她的话,心中不由万念俱灰,暗道:“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还有何可怨?”
  忽听马儿一阵长嘶,马车蓦的止步。月丽人道:“出了什么事?”窗外有人道:“有几匹饿狼挡道,想是闻见腥了想来找死!”声音清脆,却夹杂着一丝冰冷的凉意,正是丁灵儿。花溅泪笑了,这丫头最是个冷心肠的人。有这主仆二人在,自已可真是安全得很。缓缓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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