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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千机变-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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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小王笑了。上官却笑不出来,此般“风流”人物,是否今朝出得最多?毛老人家天上有知,会有何感想?有人将他豪情万丈的诗词如此糟蹋,他老人家是否走得心安?
  她摇了摇头,朝前望去,咦,前边不就是红月亮吗?怪了,门口怎么那么多人?出什么事了吗?过去看看。
  上官挤进去,发现队副在里边站着,问:“出什么事了?”
  队副40多岁,大个子,络腮胡,说话瓮声瓮气,“有人举报红月亮的老板在包厢内非法安装监控器,并以此敲诈勒索顾客。”
  噢?上官犹疑,“方队呢?他还没回来?”
  “谁知道去哪儿了,再说这点案子人赃并获,也不用找他。”队副说。
  “可是……”
  可是什么呢?上官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那你们忙吧。”她打过招呼后走到街口,给小方拨手机,还是关机,打办公室电话,留守的同事说方队回来过,但又出去了。
  “他回来过?真的吗?他去哪里了?”上官又高兴又着急。对方则回答说不知道。
  唉,急死人了。上官远远地看着彪哥被押上警车。方队又去哪儿了?
  (四)
  乔烟眉被杨小玉叫走后,扈平自己又叫了两杯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去。他并不喜欢喝这种苦滋滋的东西,但人生在世,往往是最不喜欢的事,偏偏还要多做几次。
  他品着咖啡向窗外看去,只见庭中的花木在阳光的照耀下生机勃勃,一派祥和。多么好的日子,喝喝咖啡,听听音乐,散散步,聊聊天,如果天天这样就好了,可真的天天这样就一定好吗?是不是有点闷?
  人有时候是很矛盾的。
  扈平笑了笑,结了账从茶座走出来,他颇为喜欢庭院中的这些花草树木,正是秋天,绿肥红瘦,错落有致,人行在其中,仿佛游在画中,很飘忽、很闲适,就像作梦一般。能在大白天作一个好梦未尝不是件美事。
  扈平步入一个巨大的花架下,这原是一架紫色的藤萝,春夏之季紫气氤氲化生,如梦如幻,如今虽然花瓣零落,但风骨犹存,坐在花下的石凳上,依然能回味出昨日的好风光。
  扈平本想趁着这一刻的清闲想一想该把乔烟眉送至何处,他离开大陆经年,很多地方并不熟悉,但他答应过龙琪,一定要保证乔烟眉的安全。现在离明天还有段时间,慢慢想,总会有办法的。
  他正琢磨着,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个好像是乔烟眉,而另一个,则是江远哲。他心里一动,走到花阴下,听二人一对一答,讨价还价。最后,当然是乔烟眉大获全胜。他长吁了一口气的同时,突然领悟到,乔烟眉腹内的心术城府,绝不比龙琪差,而且她跟龙琪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容情。只是龙琪多着一把金钱在手,多着一份根基在身。若有一日两人易地而处,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呢。
  过一会儿,两人谈完,乔烟眉走了,江远哲咳嗽了一声,“谁在那里,出来吧。”
  扈平微微一笑,“江先生,这边请。”他把江远哲的目光引到藤萝架下。
  “是你?”江远哲怔了一下,他刚跟乔烟眉结束了一场比较愉快的谈话,不料一扭头竟撞见了扈平。他俩是老相识了。江远哲心里一动,据手下的人说,这两天老见扈平和龙琪乔烟眉她们搅和在一起,或许从他这里能得到点儿什么。
  “乔小姐很漂亮。”他挤过去坐在扈平身边说。花亭中的石凳正好够坐两个人,两个热恋中的情人。
  扈平自然知道他脑袋里想什么,往旁边挪了挪,尽管江远哲是个顶极帅哥,但也不适合靠得太紧,“是啊,像个天仙。”
  “扈先生,听说你在东南亚的生意已经基本陷入瘫痪状态。”江远哲换了话题。
  “谢谢,这不拜你所赐嘛!”扈平平静地说。他们之间有梁子。
  “那是因为你太爱管闲事,现在你又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次惹得麻烦有多大?”
  “我知道。”
  “也许我可以帮你。”
  “前提呢?”
  “天仙一样的乔小姐。”
  “怎么,看上她啦?想金屋藏娇?”扈平不无挪揄。
  “哪敢,我金屋里若藏着这种‘娇’,以后的日子不光是永无宁日,更是暗无天日。”江远哲苦笑。
  “哟,你这个江湖的大佬也有怕的?你不是黑道吗?”
  “算了吧,那个娇滴滴的乔天仙比我更黑。”
  “不会吧,听说你治理手下挺有一套,你应该有的是办法让她就范,不是吗?”
  “我还真没办法。因为我的办法对付的都是那些贪财好色胆小怕死的人,她什么也不怕,我无从下手。这叫什么来着,有求则苦,无欲则刚。”江远哲这话中隐含着对乔烟眉其人的一种尊重。
  扈平听出来了,心里一动──这个人说不定在非常的时刻能用得上,他其实不坏,他只是迷路了,有些事情看不清楚,因为从小生活太好,总以为羊皮是地毯做的,地毯则是地毯它妈生的。遂笑一笑,“你有没有想过,乔烟眉为什么不肯把那个东西给你?”
  江远哲沉默。他想过。
  扈平看着对方,“江远哲,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东西你的爷爷为什么不亲手交给你?”
  “他没来得及,他在公海上被绑架。”
  “他为什么被绑架?他出公海的事好像只有你们江家内部的几个人知道,你没查一查是谁泄露消息?另外,金三角的毒枭为什么会突然绑架他老人家?万流归宗,都属一个道上的,而且金三角也有不少是你们江家旧部吧,怎么会欺师灭祖窝里反?江远哲,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你怕不怕某些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给我闭嘴!”江远哲突然暴怒,他跳起来,“你到底知道多少?你不要胡说八道。”
  扈平看了看他,“你干吗如此激动。”
  “因为我是被冤枉的。”
  “想不想洗清冤枉?”
  “你这不废话吗?”
  “真的想?”
  “当然,这个冤枉一天不去,我就无法在江湖立足。哼,有天让我查出是谁主使绑架我的爷爷,我将他碎尸万段。”
  “其实,这件事也不难查,只不过在查清之前,我想乔烟眉是不会把那个东西给你的。”
  江远哲想了想,笑了,“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扈老兄,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游自力这件事其实与你无关,你又何必……”
  扈平看了对方一眼,“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哲少。”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江远哲哂笑,吹牛吹这么大,以为自己是谁?
  “你还千万别把这话不当回事,这可是一种权利。”扈平盯着远处的那只蝴蝶,慢慢说道,“有些东西是要大家共同承担的。像瘟疫,它来了,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不会因为你有钱,就不给你,也不会因为你没钱,就专给你。哲少,你以为呢?”
  “现在流行瘟疫了吗?”
  “有些东西跟瘟疫是一样的。”
  “比如──”
  “比如正义没有了,你也不好混。”
  江远哲笑了,“我是黑道哪,没有了正义,我怎么就不好混?应该是更好混。”
  “错!”扈平微笑,“若没有了正义,就没有了所谓白道,没有了白道,黑道也就不会存在。世界就是矛盾统一对立存在的。就像没有了高山,也就不会显出平原;没有了犯罪,也就没有了警察一样。你说呢?”
  江远哲语塞。
  “再比如,天下人都穷了,就算你是再厉害的强盗,也没东西可抢,是不是?”
  是不是?
  江远哲看着扈平,他的侧面,美得就像一尊古西腊雕塑,而他的这番话,更让他有所触动。是啊,就算是黑道抢劫,你也得有东西可抢呀!每个人都穷得叮当响,你抢谁去呀?这他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呢?
  然而……“你真把我看成强盗了吗?”江远哲突然生气起来。
  “你不是从来都没否认过你是黑帮老大吗?”扈平针锋相对。
  “是啊……”江远哲突然又笑了,“我是黑帮,你跟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想打动我?”
  扈平也笑了,“你看过《新白娘子传奇》吗?”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个,江远哲点点头,“我奶奶喜欢,陪她看过些。”
  扈平叹了口气,“那条蛇,它想披一张人皮,整整修炼了一千年……”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远哲,意味深长地,“也不知道我们上一辈子是什么,但我们总该明白,作一回人,能披上一层人皮,不容易。”
  江远哲沉默了。
  ──作一回人,能披上一层人皮,不容易。而且很幸运。
  可是,我们每个人真的好好珍惜过吗?
  “但你这样做,除了搭上一条命,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是最让我们哲少最纳闷的。他跟那个乔烟眉还有龙琪,可不是疯了?
  “好处?”扈平笑了笑,“只要我知道我活着的这个世界是有序的,白天太阳出来,晚上月亮出来,白云在天上,花开在地上。这就是好处。”
  江远哲沉默一会儿后,“看不出来,扈先生居然会有如此心胸。”
  “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你一生下来就有钱,有钱人是大丈夫,所谓大丈夫就是两只眼睛只看到自己一丈以内的利益。而我是农民,祖祖辈辈都是。”扈平意味深长。
  “农民?”哲少又不明白了,农民不是最无知的吗?
  扈平冷笑,“农民是无知,但我们知道一件天下最重要的事。”
  “什么事?”江远哲大为好奇。
  “人活着得吃饱肚子。”
  江远哲闻言大笑起来,而且是肆无忌惮的嘲笑。
  扈平冷冷地看了他几秒后,问,“哲少,你难道不吃饭吗?”
  江远哲愣住了──他也吃饭。谁也得吃饭。所谓民以食为天。
  扈平说:“不管你是英雄还是枭雄,只要三天不吃饭,统统变成狗熊;不论你名人伟人圣人有钱人聪明人超人能人还是小人,瘪着肚子就是瘪三。”
  他停顿了一下,“想吃饭就得有先粮食,但粮食绝不会从天上掉下来,除了农民辛苦的劳作更需要适合的土地空气阳光水以及和平的环境。所以说,这个世界有一种基本秩序,是必须维持的,比如劳动的环境。否则大家一起没饭吃。哲少,你吃的披萨布丁三明治归根结底都是麦子做的,麦子,则是在地里长出来的。这是一个绝对真理。”
  真理,这就是真理吗?
  没错,这就是。真理其实就是最简单最朴素最普通的道理。它就在我们眼前。伸手可触。可我们往往,视而不见。
  江远哲盯着扈平这个现代农民……
  只听他叹了口气又说,“我们农民脚踩着大地,接触的是宇宙最朴素的真理──人,是天地间的一朵花,开得再漂亮,也要扎根在泥土里。因为它需要汲取营养。不要忘了脚下这块土地,不要忘本。天地间四时有序,春花秋实,谁也不能破坏它。”
  扈平的话渐渐深入,江远哲若有所思……
  “可是,种地吃饭跟游自力,跟那个贩毒通道有关系吗?”
  “你真可爱。哲少。如果贩毒不受到制止,我们的耕地上将会长满罂粟而不是粮食……到时,不是人吃饭,而是人吃人,饥饿将羊都变成狼,试问哲少你还敢抢谁?只指不定谁吃了谁!……你的钱、你的江湖地位又有什么意义?”
  江远哲打了个寒颤,那个画面,太可怕。
  扈平看着他,意味深长地,“所以说,这个世界的某些秩序,谁都有责任来维护它。白道也好,黑道也好。想当年大上海的黑帮老大杜月笙无恶不作,但就是不敢作汉奸。他没有跌破自己作人的底线,也就保有了人们对他的一分尊重。”
  江远哲若有所思,他把视线投向园中,那里的花开得好美,然而再美的花,也是扎根在泥土中的。人,再聪明能干,也是要吃饭的。
  所以这个世界是有序的,如果有一天秩序乱了,那遭殃的,不是某一部分,而是全体。
  所以,对社会最基本秩序的维护,也是在保护你自己。──莫要让自己那层得来不易的人皮无端受损。
  再说,想吃羊肉想剪羊毛,不能光想着杀羊,而是首先得养羊。而且得养好。
  ──“为什么非要得到什么呢?有时得到,反而是亏损。”乔烟眉这样说。
  扈平的这番话便如在他心里落一颗良种,成为他后来与龙琪合作的基础。
  是谁在窃听我的电话?难道欧阳明他真的是……
  不!小方不能相信。可是谁又敢谁又能在刑警队的办公室装窃听器?小方猛地抓起电话,又轻轻放下,何必打草惊蛇,反正彪哥已经暴露,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线人而且与游自力的事情一点也挂不上勾,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冷静一点,非常时刻,毛毛躁躁会坏大事的。小方逼着自己坐下,猛然发觉他的抽屉有点不对劲,他伸手一拉,上面的暗锁居然轻轻脱开,他凑近一看,有被划过的痕迹,而且几个抽屉上都有。显然是有人翻过他的东西,而且是不怕被主人发现毫无顾忌地翻。
  这个人是谁?谁敢堂而皇之地在刑警队撬开队长的抽屉搜索?
  他的心一下沉入水底,冰凉一片。──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小方揪住自己的头发,他无法相信,他真的无法相信。如果这以前还仅仅是怀疑的话,那这一切就证实他心底的那个阴影不只是个影子而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天哪!
  怎么会?又怎么可能?
  一直被你深深信赖的人突然变成的敌人,出卖你,杀伤你……
  小方突然间就被这种恐怖压得瘫软无力,他觉得自己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局长都是这个样子,再往上还会有更大的人物,层层叠叠如蛛网缠绕,怪不得游自力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一刻,小方终于体会到了他当时的那份心情──痛苦、徬徨、无助、愤怒……
  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也没有一个安全之地,天下之大,却如一块烧红的铁板,走在哪里,都会烙得生疼,而且不只是疼,还有生命危险。
  游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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