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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复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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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读书,刘冕也会每日坚持煅炼身体,习练功夫。以前在部队和警队里学的散手、气功、博击术,每日都要过一趟手认真练习。爬山练体能,举石练力量,也是每日必须。除此之外,刘仁轨传下来的《正则兵法》,也好歹纸上谈兵的了然于胸了。自己也做了几副木质弓箭,若有闲时就和李贤父子在山林边射上一通,当是娱乐和健身。
  刘冕没认真的想过‘学得文武才,贷与帝王家’这种事情。他只知道,艺多不压身。纵然是处于逆境之中作为一名流徒,也要时刻做好咸鱼翻身乘风破浪的准备。
  因为机会,往往也只眷顾有准备的人。
  隐伏山林的生活,过得平静而又充实。就连昔日的纨绔世子李光顺,脸上也多了一股坚毅成熟之色,少了许多轻佻浮躁。李贤,也从失败的阴影之中渐渐走了出来,心态越趋平和。
  刘冕,则像是一辆即将奔赴战场的坦克,在进行最后的检修、加油、充电……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21章 大浪淘沙
  寒暑易节,日月如梭。 转眼,三年过去了。
  时间就是一把锉子,譬如山峰丘陵都可以打磨成一片平砥,也能对人进行一番雕琢改变。
  刘冕十九岁了,相比于三年前如同脱胎换骨。三年的学习与磨练,使本来就是成年人心志的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文雅之中透出一份刚毅与内敛。原本刘冕这副身体还有些羸弱,经过三年的煅炼也长高、长壮了,强壮挺拔结实柔韧。他本来就有一些射箭方便的天赋,三年练下来就算不能百步穿杨,也敢尝试一下辕门射戟。
  三十三岁的李贤,除了胡须多了几支黑浓了几分,变化倒是不大。这三年来,他坚持上表朝廷前后不下百次,委实煞废苦心。但逢节日、皇帝皇后生日、朝廷重大事件或是天下发生了大事,李贤都会上表,无一例外的坚定拥护朝廷,为皇帝皇后歌功颂德。非常强烈、鲜明的表达着自己的政治立场。
  这一招,相当的管用。
  三年来,刘冕等人虽说是流放,却过着非常安逸闲散甚至是富裕的日子,哪里像是流徒。朝廷上再没有任何的苛责为难下来,刘冕等人的生活因此轻松了许多。但是,刘冕等人也非常自觉的守着规矩,绝不越雷池半步,守着‘流徒’该有的本份。
  昔日的二世祖李光顺,也是十五六岁的男子汉了,取表字‘玄泰’。有时候,这人懂事仿佛就是在一夜之间。虽然李光顺仍然有些调皮捣蛋活泼好动,但相比于以往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流放虽是一场灾难,对他这样的人却是有着正面的促进作用。现在的李光顺,至少识得了大体,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同时,朝夕相伴之下与刘冕的感情变得非常之铁,宛如亲兄弟一般。
  现在,已是大唐永淳二年。永淳这个年号,却与当今皇太孙有关。太子李显生下长子李重照,皇帝李治极为高兴,当即立他做了皇太孙。待李重照满月之时,改元永淳。
  这对李贤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眼看父皇母后对李显越来越厚爱器重,仿佛他的回归翻身也会更加遥遥无期。几次三番,李贤都曾灰心丧气黯然神伤。刘冕只好良言相劝,好歹让他挺过了这三年。
  机会,往往只在不经意间降临。很多时候,它就如同白驹过隙,令人难以捕捉,甚至都无法意识到它是否真的出现过。
  大唐永淳二年秋,皇帝李治病重的消息,传遍天下。巴州刺史汤灿,居然亲自跑到奇章山下,将这一重大消息,亲口告之李贤。
  当时李贤的反应和感受,无法用确切的词句来形容。惊愕,惶恐,担忧,伤感,仰或又有一点希望,非常的矛盾。
  深夜,李贤将刘冕请到自己房中,秉烛夜谈。
  李贤是个孝子,眉宇间一股忧愁之色始终挥散不开。
  “算来,父皇今年已有五十六。他早年就患头风目不能视,如今这一病倒,恐怕……”李贤眉头深皱,连连摇头,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刘冕,我们已经被流放三年了。这三年来,诸般酸甜苦辣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为了摆脱现今的困境,我们也一直在做最大的努力。那么现在我就想问一问你,有何打算?不必顾忌任何,也没什么可避嫌的,畅所欲言。”
  刘冕轻轻拱手拜起来,心中细细的编织着说辞。其实他很想说,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什么,等皇帝病重然后驾崩吗?找死。
  “李六叔,陛下龙体欠佳罹患头风已有多年,病入沉疴。现今这一病倒,在下担心恐怕……”刘冕的摇头,已经足以表达意思了,继续又道,“譬如一个池塘,最底层的泥沙想要浮到水面上来,在平静的死水泥塘里是非常之难的。如果是一条湍急波涌的河,那就容易多了……在下的意思是说,假如天下格局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又或者风起云涌发生某些动荡,我们这些泥沙,就有可能揪住机会慢慢浮上去,摆脱当前困境。”言罢,自己也感觉自己是个人才。这等比喻运用一下,大可以避免对皇帝的大不敬。
  李贤的表情却越发凄凄然:“其实我也想过这一层。只是……父皇病重,我却要想着趁这时候咸鱼翻身,真是大不孝也,内心非常的矛盾。”
  “性命,比矛盾重要。”刘冕言简意赅,“李六叔心中装有至孝至情,则不必感觉内疚。些许表面的小节,不必太过拘泥。”
  “一针见血,言之有理。”李贤也算是略作释然,点了一点头,“说吧,你有什么计策?”
  这三年来,李贤对刘冕已是深深倚重。二人之间,也几乎是无话不谈,成了同患难的忘年挚交。
  刘冕拱手起来,无奈的苦笑:“李六叔,为什么在下每次要想出些主意的时候,总会冒些大不韪或是大不敬?真是苦也!”
  刘冕的些许诙谐,也让李贤放松了一些。他笑了一笑:“无妨,直言便是。我们之间还何必拘谨顾忌。”
  刘冕略作寻思,认真说道:“李六叔,通过你这三年来的不断努力,相信皇帝和皇后,多少对你有了一好感。当然,关键是皇后。不过话说回来,许多的事情,也不仅仅是凭皇帝皇后的个人喜好为转移的。当前朝堂之上的局势就是:李显的太子之位已经相当稳固。就算皇帝皇后有意将你召回,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李显的想法。不难预料,假如你回归,就会给原本稳定的朝堂局势带来不可预料的影响。所以,除非……东宫出问题。否则,皇后出于大局考虑,李六叔的归期将始终遥遥无期。”
  李贤深以为然的点头:“精辟!此论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才越来越痛苦。我的翻身,却要建立在父亲与弟弟的不幸之上。这……太折磨人了。”
  “时局如此,非人力所能改变。”刘冕劝慰道,“李六叔必须要抛开一些私人情感上的矛盾,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李贤干咳了一声,正了正色:“好吧,你继续说。我没事。”
  “下面,在下可就要说出大不韪的话了。”刘冕拱手,正色道,“愚见以为,李显的太子之位,坐不了多久了。”
  “何以见得?”李贤愕然惊问。
  刘冕苦笑,有点想挠头的感觉。怎么说呢?难道告诉他,皇帝李治一拜拜,自然是李显继位。李显这样的软蛋,武则天让他当储,他在长安潜心经营。我何德何能与他相争?“
  “错了。”刘冕直言不讳,“在下可没敢说让李六叔去与他们争太子之位。积跬步以致千里,一步是跳不过去的。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先被赦罪,最好是能回到长安再说。争太子,恕在下直言,李六叔现在不具备任何一丝的竞争力。”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22章 天赐良机
  三年的时间相处下来,李贤与刘冕之间已经有了很深层的认同与默契。 听到刘冕如此直白的‘打击’,李贤没有丝毫的不快,相反诚恳的表示认同:“你说得没错。如今,我的确是一无是处,是该用平常心去看待这些问题。为际之计,我们不能野心太大想得太远。保命求存,是为第一要务。”
  “李六叔能有这样平和务实的心态,我们就不难成功。”刘冕搓了几下手,略有点兴奋的说道:“李六叔有没有感觉,眼下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翻身的天赐良机?”
  李贤惊喜的一侧目:“天官何不细细说来?”
  刘冕并不着急,拱手正色道:“在下肯定会说的。但在此之前,在下想先问一句:李六叔能否完全的信得过在下?”
  李贤眉头微一拧,异常坚决的说道:“同患难,共生死,我还有什么信不过天官的?能!”
  “好!”刘冕重重应了一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么,就请李六叔先看过此封书信。这是在下的一封家书。”
  “家书?”李贤不无惊讶的接了过来,原来是刘仁轨写给刘冕的。
  原本,流放之人是不敢与家人有什么明目张胆的联系的。但眼下朝廷对刘冕李贤等人管束较松,地方官员们又与他们关系融洽,于是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李贤展开书信来一看,顿时也面露喜色:“刘冕,大好的喜事啊!朝廷想要重新启用你祖父刘正则,担任宰相了!这也就意味着,你有可能被赦罪回长安哪!”
  “的确如此!”刘冕一抚掌,说道,“李六叔你可曾注意到了,与其说是朝廷要重新启用我那年逾八旬了的老祖父,还不如说是皇后娘娘需要我祖父去当一条臂膀?”
  李贤何等见地之人,凝眉一思索,立马点头认可:“说得不错。两年前裴行俭过世了,今年,大唐第一帅李勣又过世了。这些带兵的将军们,都是母后的强力支持者与忠诚心腹。当年父皇想立母后为皇后时,群臣反对。就是李勣这些手握兵权的将军们表示支持,她才得以荣登皇后之位。”
  “现如今,李勣一死,母后如同去了一条臂膀。她也不得不启用曾经的大唐名帅、也是她心腹之一的刘仁轨了。不难想象,刘仁轨以八旬高龄重新出仕,以他在军队、朝堂上的威信必获重用。天官,虽然我曾经与你祖父的立场各不相同,但此刻我却非常为你高兴。想来,你要翻身的日子,不远了。”
  “李六叔莫要忘了,你如今也与我祖父站在相同的阵营里了。”刘冕没有说笑,而是非常的严肃,“我们定下的大计,不仅仅是诓骗皇后以期获得她的信任便了,而是要真正的与她站到同一阵营里去。否则,就算我们侥幸翻了身,如敢与她作对的话迟早一样会落得惨败。”
  李贤微微怔了一怔,不无疑惑的道:“天官,为什么你……对我母后如此忌惮?不过我明白,你说的是对的。”
  “不是忌惮……”刘冕又有些犯难了。眼下武则天权倾朝野,皇帝李治在位之时,武则天都能将其架空。李治一挂,遍观朝野谁还能阻止武则天称帝?这既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也是历史的车轮必经的轨迹。
  可是,时机尚未完全成熟,武则天要称帝这种话,还是不能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冕只得搬出了时下比较流行的一句说辞,“李六叔,河底的沙子在湍流之中想浮起来并不难。难的是浮起来之后,不被立刻卷起来扔到河滩上变成干泥暴尸。那么,就不要逆流而上。当前朝堂大局,李六叔比我更加清楚。皇后支手遮天莫敢谁和,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不管李六叔心中装着多么大的宏愿理想,也不能在这时候自取灭亡。隐忍、求生,厚积而薄发,方才是生存之道。”
  一句‘宏愿理想’,着实让李贤心中稍稍悸动了一番。他喃喃道:“成大事者,忍常人所不能忍。天官,我彻底醒悟了。如今我就是一艘船,而你则是掌船的艄公。你说该驶向何方,我别无二话。你但有何言,尽管畅所欲言!我李贤可以很坦承的跟你说一句:我会绝对的相信你!”
  “好,李六叔果然有圣人胸怀!只要我们能精诚合作彼此信任,就不难成功。”刘冕也不卖关子了,和盘托出,“假如朝廷当真重新启用我祖父,那么的确就是一个天赐良机。皇后为了收买人心,多少会给我祖父一些好处。原本我的罪行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当初朝廷立储大赦天下时,我就可以罪减一等免于流放的。但是,在下是因为牵涉‘太子谋反’而被流放的,这让我祖父也相当的为难。所以,我的想法就是……”
  刘冕眉毛一扬,目露精光:“不让皇后、我祖父他们为难。自己上表,表示认罪愿意继续服刑。”
  李贤眉头轻轻一皱:“有必要吗?或许,你真的有机会回去的。”
  “不。没那么容易。”刘冕直言不讳的道,“诚然,因为我祖父的关系,我的确有机会回去。姑且不说这很难,就算我回去了,也只能是活在我祖父的庇护之下。他在一天,我活一天。他已八十高龄……在下又有几天好日子可过?一旦我祖父失势,皇后想到我之前犯下的事,又想到至今流放在外的李六叔,心下如何平衡?那些朝臣们,自然也会不服。到时候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左右不讨好。所以,就算能回去过上几天安静日子,在下也无法长久立足。于是,我才决定上表认罪继续服刑,不让皇后与我祖父他们为难。实际上,也是为了我自己长远的生存考虑。”
  “啧啧!冷静,有远见!”李贤由衷的称赞,随即又疑惑道,“那么,天赐良机又何在?”
  刘冕拱起手来,正色说道:“刚刚李六叔也说过了,能充分的信任在下。那么,就请李六叔即刻上表朝廷,请求允许朝廷我——刘冕,代替被放流的皇子李六叔,进京探望病重的皇帝,以尽人伦之孝!”
  李贤顿时肃然动容,惊讶的看着刘冕,足足愣了半晌。
  “妙计!”‘啪’的一声,李贤一巴掌拍到了矮几上,激动的自言自语,“天官不能被赦罪回朝,因为这样会让皇后和刘正则都处于为难的境地,同样自己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如果是短时间回一趟京城,代替我这个皇子进京尽孝,那就截然不同了。‘孝’字当头,谁也不会有任何疑义。我大唐此前,也有此成例。贞观年间,被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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