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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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不然,老爷子定然大笔一挥,封为太子太傅,可就是我们爷的大不幸了!”
周围几个侍卫登时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来,“那贝勒爷怎么交差啊?”
何柱儿嘿嘿一笺,虚荣心极为满足,“实话告诉你们吧!爷己经把这个名师差事泄漏给各个王爷贝勒的眼线了。嘿嘿,和我们一起出京的,有几拨人马,但是他们找不到向导啊!咱们爷管着礼部,那些来过这里的护卒,都被爷关起来了。哈哈,难道他们去问凌啸,你家住何处?你师傅是谁?凌啸还不大棒子打死他们才怪呢!”
“哈哈!”侍卫们哄堂大笑。
何柱儿更加神秘道,“为什么我们要昨晚子时才偷偷出城就是怕人跟踪。再问你们一个问题,本公公为什么要带个眼线在手上上,而且直到刚才杀了他,你们知道原因吗?”
“是不是要清理门户?”
啪!何柱儿一巴掌拍到他地头上,“错!你朱郎也是人如其姓!”
“是不是要杀掉他,以儆效尤?”
啪!“错!”
“那就不明白了。”这死太监喜欢打人,众忍那还再上当,纷纷摇头。
“我知道,你想嫁祸我们四爷!”
何柱儿一怔,这么快就猜出来了。这般***武夫们怎么还有聪明人?他正要问是谁说的,忽觉不对,那人说的是他们四爷,好像这声音还在门外。
他刚刚醒悟过来。忽见窗户外猛地扔进来几个黑乎乎的玩意,砸在篝火之中。
“四爷赏你们地!”
“小心暗器!”刘农话没喊完,就见到猛烈的亮光从前面人影缝里刺眼而来。等他微闭上眼晴的时候,却或觉到了一种很怪的感觉,像是在飞翔一样,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位,就觉到了背上地撞击,和落地的空虚,一阵熏天的臭气传来。他地脚己经落了实地。
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星光,刘农这才发觉,自己落在了屋后的粪坑之中,扭头一看差点把他吓死,身边还有一人,居然是朱郎。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粪坑。这种缘分本待好好叙叙,但是屋里传来的惨叫声,让他们噤若寒蝉。
“呵呵,***何柱儿。敢咬我,老子捅死你,捅死你!”噗哧的入肉声传来,粪坑二友的屎尿都吓出来了,不过,这显然不是随地大小便地不文明行为,因为他们的确在茅坑,面且做到了入池入坑的规范。
“头!那边有人来了。”
“快走!”
脚步声远去。
脚步声又响起。“爷,好多死人!……是八爷的人,刚才那个是四爷的人吗?”
“少管闲事!看看有没有活口,有就宰掉,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毓庆宫也来过。”
一阵搜索之后,“爷,这好像是四爷他们的粘杆,被那何柱儿压在身下了。是留下还是带走?”
“留下吧!咱们追上去看看,他们不是己经带着一个麻袋吗?暗中查探一下,是不是名师!”
一路上再三确认没有人跟踪后,天色渐亮地时候,凌啸和一众亲卫回到大营。
众人的嘴巴都笑歪了,好一个杀人栽赃计谋,就算不留下那根粘杆,老八从何柱儿额头的伤口上也看得到粘杆两字!就算他不知道粘杆两个字的含义,那故意没杀地活口,也可以告诉他。何况和老四暗斗的皇子们,又怎么会完全不知道粘杆的存在呢?
凌啸独自一人来到角楼上,北望京城,全没有两天两夜没睡觉的疲惫。
他想不到第二个差事竟是找教导自己的名师,去给太子当太傅,真的是笑话,皇上,想不到你还知道十年树材,百年树人啊。
自己的心病差点让自己成了惊弓之鸟,幸好自己没有滥杀一通,否则,效果哪里会有这么过瘾?哈哈,皇上,你就去找我地老师去吧,慢慢找,除非你也被雷劈到二十一世纪,否则,就等将来问问阎王爷吧!
码头长亭,老八郁郁地望着滚滚江水,心中苦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将春水向东流。
八阿哥终究还是没能完成差事,不过他也不怕皇阿玛真的封他做什么沔阳公。
凌啸和湖北众官员前来送行的时候,不但老八自己坚信这一点,凌啸也坚情,当一个皇阿哥带着四十余具棺材上路,手中还捏着一柄粘杆的时候,康熙就算不相信他听到的,也会相信他看到的。
凌啸的脸无疑是变得最快的。
老八再次笑意堆面,提起合作发财事宜的时候,凌啸当然也是春风满面地表示不急了。老八的心顿时凉飕飕的,湖北之行四十多心腹损兵折将不说,要是还得罪了凌啸,那可就是大大不妙了。凌啸的师傅还在虚无漂缈中,这现成的高徒可无论如何要抓住了。无奈之下,老八只好使出收买的老手段了,谁料到,要想收买凌啸的门槛还不是一般的高。
“凌大人,江南那个纺纱机厂有没有胤襈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啊!”
“也没什么大困难,不过是经了百八十万的流动银子罢了。不过已经有了五家山西票号在谈借贷的事情,就不劳八爷费心了。”
“这是什么话!我与凌大人交好一场,你有难处,胤襈怎能袖手旁观?只有我就把那入股玻璃的两百万本银先拿出来,你这边先周转着如何?”老八无可奈何,偏偏凌啸所说的玻璃吸引力安在太强了,就算自己给他一半干股,也还是诱惑超强啊,更何况凌啸自己说,还有可能搞出完全透明的玻璃,那可是不啻水晶的价格啊!
“这事情先压一压吧,等八爷回京先找好我要的工匠再说吧!”
老八松了半口气。凌啸的拽,还不是一般的拽,但是毕竟门没有关上,尽管这门是自己砸了近一百万的银子才卡住的,但是他依然还是欣慰了—点。
对自己以皇子之尊,却常常委身相求,老八不是没有愤怒和屈辱过,可是谁教自己生来就不是太子的呢?更何况,太子也未必不想求凌啸,只不过凌啸不给他这个求的机会罢了,。每当这样一想的时候他的愤怒和屈辱就减淡了很多,那减淡的程度刚刚好让自己能够再次相
求。
看着凌啸给自己行别送礼,他忍不住又想,凌啸说的那个什么可以暗中搞一搞的传销,是什么东西?
凌啸没有给他答案,因为官船来了。
看着老八离去,凌啸转身就走,却听后面有人在叫他,凌啸转头一看,竟是施世伦。
“施抚,有何吩咐?”
施世伦哈哈笑道,“侯爷,这吩咐一词,可就免了,前天送容若公子回京的时候,世伦不是说过,侯爷帮我们解决了江西百姓的生机,施某身为巡抚,感激都来不及呢!”
“凌啸身为朝廷官员,又是湖北水土养大,为百姓们做事,理所应当的。”凌啸和他客气几句场面话,不解他到底叫住自己为什么。
“有两件事情,还望侯爷帮忙。一件就是世纶想借鉴侯爷的方式,也文官的养廉银子,倘使拿了养廉铅子还贪的,重典惩治,这样就是荆楚千万百姓的福祉了,不过世纶没有侯爷这样长袖善舞,还请侯爷帮世纶出些主意。”
凌啸惊异地看着施世伦,这后世的养兼银制度,莫非就是他最早提出来的?凌啸拿捏对答应,先想想办法,却一句瓷实话都不说。官要是真贪起来,那可是无底洞,凌啸才不愿意吃亏不讨好呢!
“再一个就是,”施世伦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这次八阿哥里纲纪随从的事情,世伦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若是世伦派臬司去查,怕是立地就会惹起风言***,说什么省支持哪位之类的。我老施可是半点都不想,也不敢参和此事的,侯爷,可否由你的镇标出面,将沔阳州那杜家台的外地生人全部驱逐了事啊?”
凌啸大讶,“为什么是我?”
施世伦一拱手,“一来你救过驾,根子比我父亲大人还要硬,二来,你也不愿意见到家乡老被骚扰吧!我用宪牌给你手令,咱们一起来担下此事,如何?这次帮了世伦的忙,侯爷以后要些什么方便,只要不是太为难,世伦不会不报的!”
凌啸嘿嘿笑道,“施抚你一句瓷实话都没有哦!不过越是这样,凌啸越相信你是重诺之人,忙,凌啸帮了!”
待与施世伦分手之后,凌啸到僻静处,吩咐金虎的命令却立刻变了,“即刻派豪成带三千骑兵,以治安缉匪的名义进驻杜家台,外地生人一律生擒,若是京城来人,一律杀绝!”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朕给的最后机会
豪成带着三千骑兵离开镇标大营的时候,凌啸没能去送他,他正在何园府内伤脑筋,何园来了几位相当厉害的客人。
“爷!长公主的教习嬷嬷求见,他们在前堂等候,顾先生正在作陪。她还带了几个人来,其中就有那个什么甘风池。胡涛禀报道。
“以后不要称呼教习嬷嬷,要称为老夫人。”
“是!属下明白了。”
甘凤池为何而来,凌啸自然知道,可是大母来了,他就不能不见,不过,他很奇怪的是,自己的大母应该是个满族女子,为何会与甘凤池他们搅到一起?
客人有五位,正和顾贞观,大母和甘风池是凌啸认得的,还有三个中年人,却是生人。凌啸慢慢走进堂来,却没有一个人向他见礼,连站起来都没有,只有甘风池似乎犹豫了一下,又复正襟危坐。
甘风池此人非不可屈之人,可惜了一身好武艺!凌啸微微感叹一声,即径直来到嬷嬷面前,硬生生跪了下去,“孩儿给大母请安。”这一次,一向对凌啸不怎么假以颜色的嬷嬷却没有发怒,只是微微侧身,不受她的这个礼节,凌啸知道她还有心结,也不计较,自己起身来到主位坐了。
顾先生对凌啸有这么一位大母有些吃惊,但是他很快就向凌啸介绍起来。“呵呵,侯爷,今天我们可是高朋满座啊,他们几位都曾经是容若公子的座上客,与贞观也是多年相交!这位是潘次耕潘先生,是顾炎武先贤的弟子,这位严鸿逵先生则是吕留良先生的衣钵传人,这位黄百家仁兄,乃是黄梨洲宗羲先生的公子。”
凌啸肃然起敬。一面给贞观面子。主动向他们拱手为礼,一面心中却惊诧不已。容若大哥奉了康熙的密令。要笼络前明的士子文人,所以尽是结交这些前明遗老的子弟,这不奇怪,问题是今天吹的都是些什么风。竟然全部跑到我这里来了?
“能够得到几位地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既然是我先生地好友,凌啸就以茶代酒,先庆此荣幸,也当是敬众位一杯。”三位贤者子弟矜持地微微呡一口茶水,纷纷赞道,“好茶!”自甘风池却是武夫本色,一饮见底。
“鲁桓。吩咐厨房做一桌酒席,先生的众位好友前来,让他们好生奉承,用拿手地厨艺为各位贤达接风。”
凌啸好客的吩咐。心中却是十分的震撼。顾炎武或、黄宗羲和吕留良都是了清史上赫赫有名的思想家,前明地遗老之中,才华横溢的风流。人物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顾炎武的名句,而黄宗羲除了反对帝制的思想启蒙外,更是组织过反清起义军,而吕留良则是典型的悲剧人物,雍正把他的尸首都刨出来挫骨扬灰。子孙杀绝殆尽。
嬷嬷开口直承来意,“凌啸,酒宴也就罢了。这里有三封书信,请你过目。”
凌啸一一拆开来看,却是魏东亭、曹寅和容若的信。三封信都只为一件事情,请凌啸放了曾敏,只不过魏东亭是孝,曹寅是威胁,容若是劝罢了。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大哥容若地面子又岂能不给?他回京路过江宁,别人知道他是凌啸的大哥,又怎么会不请他转圜释放呢。
不过,这么轻易就放了,凌啸实在是心有不甘,尤其是看到甘风池在那里得意的样子,凌啸就更加不爽了。无论如何,那甘兢平的都不会小于四十岁,而曾敏才不过双十年华,还有一个甘风池一旁虎视眈耽,想起这个,凌啸都不舒服。“大母,有魏曹两位大人和我大哥地书信,凌啸一定会放人,不过,要等到三天之后!”
甘风池急了,甚是无礼道,“为什么?”
凌啸眼皮一翻,“甘家庄甘兄,似乎本候无须向你解释为什么吧?
甘风池听他提到甘家庄,立刻蔫了,正想解释,黄百家却扳着脸斥道,‘风池,有话要好生问,为师交代过你多少次不得无礼!“
凌啸吃惊到笑了的程度,他黄百家年纪比甘风池似乎大不了两岁,却自称为师,难道甘风池那一身好武功竟然是黄百家所授?嬷嬷却不待他细究,接过话题冷声道,“为什么要等到三天以后?”
“回来之后,一直忙于俗务,还没有时间审问一番,要是匆匆就放了,于体制不合。”
凌啸鬼话连篇地胡扯,他需要时间去寻找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法,“大母,反正您也难得来咳儿府上,就多留几天,也让孩儿向您尽些孝心吧!”
顾贞观看凌啸的脸色,就知道他可能在打什么鬼主意,这忙帮腔道,“是啊,老夫人,侯爷几次三番和贞观谈到您,都是泪如雨下,嗟叹不已,总想为老大人向您补偿一二,老夫人,侯爷怎么说也是您的孩儿,您就成全他这一片孝心,不要在四处飘零了。”
嬷嬷冷笑一声,站起来道,“曾敏之事你既然已经答应了,老婺子就等你三天。你说你想把我接到这里来孝敬,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啊大母!”凌啸听她口气松动,禁不住欣喜万分,她是格尔楞的原配正室,遭遇可怜至极,若是能接到自己身边,无疑自己会安心很多,就是地下的格尔楞也会暝目地。
也许是看到凌啸的确有那么—点的真挚,嬷嬷面色缓和下来,可是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凌啸万万没有想到。
“好,只要你答应放了叫荃儿的小丫头,老婆子就允许你叫我一声大母!”
好快的消息啊!尽管目前好像没有人知道荃儿的身份,但是凌啸明白,荃儿的重要性超过那曾敏百倍。
黄百家、潘耒和严鸿逵紧张地看着凌啸,却把凌啸的注意力给引过来了。刚才自己还以为他们是为曾敏来撞顾先生的木钟来了,现在看来,是为那天地会的荃儿。凌啸越发搞不清楚形势了,既要救那甘兢平的妻子曾敏,也要救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