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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武则天私密生活全记录-第40部分

小说: 武则天私密生活全记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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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旨!”明崇俨响亮地答应着。他这次圆满地完成了武则天交代的任务,心里不禁有些得意,手因此而微微发抖,他怕高宗再看出什么来,于是叩头向高宗告别,一溜烟奔向景泰殿,向武则天复命去了。
  这天,高宗觉得身体好一些了,便登朝视事,临散朝,高宗让明崇俨宣布口谕,即到明天上午,群臣及英王、相王随天帝、天后游上苑。
  口谕刚一宣布完,群臣就议论纷纷,有的说大冷天的游什么上苑。有的说,上苑现在没花没朵的,有什么看头。这时,武则天拍了拍御案,众人才住了口,一齐把目光投向御座上的武则天和高宗。武则天训斥道:“天帝好不容易有此兴致,将游上苑,众卿不仅不附合,却还说三道四,成何体统!”
  见群臣被训得低着头不说话,武则天又一拍御案说:“不就是嫌上苑无花可赏吗?来人哪——”
  “在!”旁边的内侍响亮地答应着。
  “笔墨伺候!”
  “是!”
  群臣不知武则天搞的什么名堂,都伸长脖子向御案上看,只见武则天擎笔在手,饱蘸浓墨,“刷刷刷”地写了一首诗。写完后,内侍拿过来,当庭念道:
  明朝游上苑,
  火急报春知。
  花须连夜发,
  莫待晓风吹。
  武则天看了看群臣,笑着说:“众爱卿想看上苑花开,所以我写了这么一首诗,我想试试我的旨意,看上苑的百花是否能遵命。”
  明崇俨拿过内侍手中的那首诗,举在头顶,一脸的严肃,大声地说道:“天后乃仁明之主,英才天纵,金口玉言。百花奏制,定然会及时绽放。”
  群臣面面相觑,齐声附和道:“天后英明,百花奏制,定然会及时开放。”
  第二天早朝后,群臣如约奉旨随天帝天后前往上苑。英王李显和相王李旦因不习惯早起,此刻正哈欠连天,打不起精神,显哥对旦弟抱怨着说:“这早朝和游苑,四更天就起床,真受不了。”
  “显哥,此是父皇谕旨,你还是少说几句话,让母后听了,会有你的好看。”
  过了清阳阁就是上苑,众卿跟着高宗的步辇缓缓地走着,这时,打前站负责安全检查工作的一个御前带刀侍卫,急匆匆地赶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拦住高宗的步辇,面色惊慌结结巴巴地说:“启奏圣上,上……上苑有异象。”
  “异象?何种异象?”高宗忙欠起身问。“上……上……上上上……”
  “别激动,慢慢说。”
  “上苑百花开放,俨然春天,臣……臣……”
  “真的?”高宗睁大眼问。
  “臣不敢欺君。”
  “快点,快点。”高宗催动着步辇,和众朝臣一起,直奔上苑。过了清阳阁,众人眼前一亮,脑子里一阵眩晕,都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睛,大张着嘴,高宗似乎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惊异中,高宗和众朝臣走到了上苑。但见满苑花团锦绣,异香扑鼻,万枝千朵,一齐绽放……浅紫的是杜鹃,粉红的是蔷薇,嫩白的是雪球。……各有深浅不同的颜色,各有浓淡沁脑的芬芳。更有一枝纵横而出的玫瑰花的枝条上,竟然蹲着一只毛羽灿烂的小鸟,正掸开着丫叉的舌头,宛转啼叫……
  天后的一首诗,居然能夺造化之功,令百花开放,这太不可思议了。众朝臣在兴奋和惶恐中,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武则天,又不约而同地颤粟着俯伏下去:
  “天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却表现得神色恬和,不为所动。她微微地笑着,面朝东方,挺胸而立。初升的朝阳在她的脸上洒下一层金色的光辉,把她装扮得更加光彩夺目,神秘伟大,非同凡俗。
  武则天在朝臣山呼万岁中,缓步走到高宗的跟前,搀着他的胳膊,轻声地说:“皇上,请巡幸上苑百花。”
  高宗直愣愣地看着武则天的脸,似乎没听着她的话,武则天只得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高宗才从惊诧中醒过神来,连声答应着:“巡幸,巡幸。”
  穿行在百花丛中,众朝臣眼望着寒风里的花朵,惊魂未定,不敢多言。就连高宗也好像第一次认识武则天,不时地偷偷看她一眼。武则天佯作不知,只是一味地高谈阔论,大谈文学艺术。及到了上苑中间的缀琼亭,武则天才拍了拍脑壳,好像刚想起来似的,对高宗说:“不是要考一下显儿和旦儿的诗才吗,就在这儿考吧。”
  “行,行。”高宗急忙答应着。
  “明爱卿何在?”武则天问道。
  “臣在。”明崇俨急忙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夜未睡的他,两眼熬得通红。
  “传皇上和我的口谕,令英王、相王各献诗一首,以记此景,任何人不准帮他俩捉刀代笔。”
  “遵旨。”明崇俨答应一声,就人前人后地去找那英王和相王,远远地看见俩小子正摘花折枝地闹着玩呢,明崇俨心疼地跑过去劝阻说:“两位小王爷,这好不容易开的花,可不能乱摘。”
  “你敢管我的事?”生就任性的英王李显吊愣着眼说。
  明崇俨笑嘻嘻地说:“天后让我传旨给二位王爷,令你俩立即以游上苑为题材,各作诗一首,以献天帝天后。”
  “作诗,作什么诗?”李显瞪着眼说,“我们最头疼的就是作诗,你得帮帮我们。再说,你成天跟着天帝天后,也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格调的诗。”
  “这——”明崇俨皱了皱眉头,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来,李显和李旦急忙抢过来翻看,见都是些轻松谑趣的打油诗,相王李旦疑惑地问:“天皇,天后喜欢这样的诗?”
  “当然!”明崇俨振振有词地说:“人有正经的一面,又有闲适的一面。今天帝天后闲逛上苑,以这样谐谑诗呈上,天帝天后准高兴,这也是我这几年侍上得出的经验。”
  “行,就照他的意思办,从书里一人捡一首记住,等会抄出来献上就行啦。”英王李显不耐烦地说。
  四句的谐趣诗好记,俩王子摇头晃脑,几遍就记得差不多了。明崇俨把那本小册子收起来时,郑重地叮嘱他俩说:“两位小王爷,天帝要问,可千万别说诗不是你俩做的。如若不然就会犯欺君之罪,会受到重罚的。”
  来到缀琼亭,两王子胸有成竹地讨来纸笔,“刷刷刷”,立即各写了一首诗。然后呈献给高宗。见两个儿子才思如此敏捷,高宗心里略为宽慰,传旨让近侍当众朗读给自己听。近侍高声念道:
  咏牡丹
  英王李显
  朵朵都比碗口大,
  百花丛中最数她。
  白的白来红的红,
  思春娘子找老能。
  刺玫瑰
  相王李旦
  扎手扎手真扎手,
  一根毛刺皮里走。
  大红脸盘不让沾,
  一天两天七八天。
  没等近侍念完,多数朝臣就憋不住了,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但见高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众人忙又止住笑声,有几个擅长拍马屁的人,忙上前贺道:“两位小王爷以俗示雅,皮里阳秋,诗里诗外都表现出超常的智慧,独特的个性。实为国家之栋梁,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天后寒冬催发百花,群臣向其山呼万岁。两王子却呈献如此不伦不类的诗作,使选拔皇储的考试,变成一场闹剧。高宗只觉得嗓子眼发干发咸,眼前直冒金星,他“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等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了,除武则天外,尚有宰相郝处俊、李义琰等四、五个忠心的老臣围绕在身边。见高宗醒了,都急忙围过去,眼含热泪看着高宗。高宗一一凝视着他们,半晌不说话,倒是武则天走过来说:“几位爱卿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明天还要早起上早朝。皇上现在已经没事了。”
  经武则天的再三催促,几位老大臣才别了高宗,抹着眼泪走了。这时,武则天也觉得乏累了,就指示旁边的明崇俨说:“明爱卿,你安排太医局的人继续给皇上诊治,晚上陪皇上说说话。我的意思你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明崇俨心领神会地看着武则天,响亮地答应着。武则天俯身过来,关心地用手在高宗额上拭了拭,对高宗说:“我先到后殿休息一会儿,有事他们会叫我。”高宗看着她无语,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等武则天走后,明崇俨忙凑近高宗,给他活动活动脚,活动活动手,又装模作样地给他再把一次脉,才自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高宗说:“皇上,您已经无大恙了,是不是稍微吃些饭?”
  高宗摇摇头,只是双目无神地,呆呆地望着寝床上的盘龙雕饰。
  “皇上,你是不是还有哪个地方不舒服?”
  见高宗默然不语,明崇俨停顿了一下,又问:“皇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见高宗仍不语,明崇俨深吸了一口气,眼窝里就蓄满了泪水。他泪眼婆娑地面对高宗,带着哭腔说:“皇上,你有话就说。作为臣子不能为君分忧,臣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呀。”
  性情温厚的高宗果然为明崇俨的泪水所打动,他从沉默中返回神来,长叹了一声,说:“没想到两个王子的才能是这么差。”
  “是啊。”明崇俨附和着说:“相王和英王的才能,与太子贤比起来,连一半也比不上啊。可太子贤现今又是这样自甘堕落。”明崇俨不说这话则已,一说这话,高宗的眼泪又下来了,他拉着明崇俨的手,眼泪汪汪地问:“明爱卿,你说说,难道上天真要亡我李唐?”
  “皇上,犹记得先朝李淳风的预言否?”明崇俨不失时机地问。
  “什么预言?”
  “当年武后蒙召入宫,李淳风奏云:”后宫有天子气。‘太宗召宫人阅之,令百人为一队,问淳风,淳风云:在某队中。太宗又分为二队,淳风云:在某队中,请陛下自拣择。太宗不识,欲尽杀之。淳风谏不可:“陛下若留,虽皇祚暂缺,而社稷延长。陛下若杀之,当变为男子,即损灭皇族无遗矣。’太宗遂止。”
  “你这事是听谁说的?朕怎么不知道。”
  “皇上,此事传闻由来已久,且圣上自小就居住在宫中,难道不闻此事?”
  高宗摇摇头:“先帝太宗生前从未和朕说过此事,这事大概又是民间谣传吧。”
  “皇上,臣仰观天象,发现帝星昏暗,后星辉耀……”
  “你还会观天象?”高宗打断明崇俨的话问。
  “臣自幼得过异人相授,医道、卦术、天象等,无一不通,无一不晓。臣这几天,夜不成寐,思虑再三,想斗胆向圣上进一言,此言圣上若能采纳,必将上保社稷永存,皇祚久长,下保风调雨顺,万物苍生。”
  “什么纳言有如此大的妙用?”高宗不解地问。
  “请圣上赦臣无罪,臣方敢斗胆进言。”
  “赦你无罪,快说吧。”
  明崇俨见四周除了几个宫婢,宦者之外,并无其他王亲大臣,且欺高宗身体多病,性情宽厚,依仗背后有武则天撑腰,于是狗胆包天地说道:“臣斗胆请皇上禅位于皇后。”
  “为什么?”一听这话,高宗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臣明崇俨出言惊驾,死罪!死罪。”明崇俨跪倒在地上,连磕了二个响头,又趁势往眼皮上抹了一些唾沫,带着哭腔说:“但臣又不得不说,不说无以报陛下对臣的知遇之恩也,不说无以尽正谏大夫之职也。”
  见高宗不理他,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明崇俨接着说:“禅位于皇后,可顺天应人,保皇上玉体安康,皇太子重新振作……”
  “若禅位于皇后,我李唐天下岂不是完了。朕百年后,又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于地下。”高宗说。
  “武后称帝,太子仍将是太子,等十年八年以后,天下安定,武后仍推位于太子,退居后宫与陛下安居天年,那时李唐天下仍将是李唐天下,有何不可?”
  明崇俨的强聒不休,弄得高宗头脑又昏沉起来,一时理不清头绪,只顾哼哼着,好半天才问:“这……这能行吗?”
  “皇上——”明崇俨又伏在地上,带着哭腔说,“天命不可违啊,若不让武后称帝,几位皇子殿下定然沉沦不保。且武后才能非凡,治国有才。远的不说,单说现在的‘建言十二条,’给国家带来多大的好处啊,人民逐渐摆脱了饥馑,国库逐渐得到了充实。皇上,应早下决心,痛下决心啊!”
  “这——”高宗觉得也有些道理,于是说,“朕倒不在乎这个帝位,只是若禅位于皇后,必遭王公朝臣的反对。”
  “皇上,您没和他们说,怎知他们会反对。臣恳请皇上明天早朝时,向王公朝臣提出‘禅让’之议。”
  “提好提,不过此事是否先和皇后商量一下。”
  “皇上,皇后与您情深义笃,必不会接受‘禅让’之义,但若朝臣们赞成,想皇后最终也不得不接受大位。”
  “等明天早朝时再说吧。”高宗挥挥手说,“朕也要休息了,你退下吧。”
  “是。”明崇俨倒退着,恭恭敬敬地走出高宗的寝殿,然后又一溜烟奔向武则天的寝殿,邀功报喜去了。
  第二天早朝时,几位老臣见病中的高宗也来了,纷纷含泪探问病情。
  宰相郝处俊埋怨道:“陛下,您有病在身,为何又起得这么早,为何不在后宫休息,让臣子们担忧。”
  高宗看这些忠忱的老臣们,亦有些心酸,即令近侍给几位老大臣看座。
  见皇上当廷赐座,大臣们感动之余亦惶恐不安,有的眼瞅着高宗旁边的武则天不敢坐,有的斜坐在御凳上,始终坐不安稳。见高宗欲言又止,不住地长吁短叹,武则天故意问道:“皇上好像有什么事吧?”
  高宗点点头,手抚在龙案上,深情地一一看过他的臣子们,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方才说道:“众位爱卿,朕有一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大臣们见高宗神态举止有些异样,都心中无数,不敢应承他的话。倒是明崇俨心里有数,出班嚷道:“陛下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保证遵旨。”
  高宗不理他,只是眼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几位老臣吞吞吐吐地说:“朕……朕……朕欲禅大位于武皇后,何如?”
  “啊?”众大臣一听,都惊呆了,以为自己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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