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金瓶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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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过来,把房门锁了,院子门倒关着。原是一家人,从墙上走熟了的。说着话,房里点上灯,见他姐妹二人俱是中衣,不穿裙,从短墙上过来,上西间房里去了。这李守备还要让酒,孔千户娘子吃的桃花上脸,浪眼涎瞪上来,也有些春心按不住的光景,推是醉了。李守备也就不让,各人安排上床,换鞋使水,心里明白。黎指挥娘子要和孔千户娘子两头睡,怎当的孔千户娘子是个顽皮,又有了半醉,单单趴过来,和他一头,笑道:“咱姐妹两人今夜做个干夫妻罢!”脱的光光的,一口先把灯吹灭了。李守备那等的四平八稳,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也就脱的精光,挨进房门,往两人被窝里一滚。孔千户娘子摸了一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骂道:“好老没廉耻,哄的我住下,可是要小姨子么!”说不及话,拉在床沿上干起。那妇人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回口口口口把李守备围困攻打,不一两阵,那水火齐来,烧的烧,煮的煮,那点药力使完,又是怯敌,又是量小,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再休想还有抬起头的日子。 这妇人嗤的笑了一声, 道:“这药还要钱么!没的坷碜杀人罢了!”黎寡妇听了半日,已是难捱,摸了一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又是臊又是恨,道:“快刀子你打发了谁,留着这钝刀子锯黜我!”李守备怕他吃醋,别人又吃了头汤,十分过意不去,只得勉强奉承。那里抬起头来,被黎寡妇一把按在床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这妇人淫心酒兴,一齐发动,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诎迅隼钍乇概乃坡涮兰Γ峭菲っ际窍∪淼模饫先思乙徽蠡杳裕肷肀洌蠼幸簧骸鞍樟宋伊耍 泵荒魏危〕鲆桓绯さ奶诮颍嫠旁谘铩?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谇也凰道钍乇钙谡牛窖劢舯眨啦槐!?
却说这黎金桂从那日汴河看见男女行乐,已是春心难按,幸遇着孔家妹子梅玉回来,两人每日一床,真是一对狐狸精。到夜里你捏我摩,先还害羞,后来一连睡了几夜,只在一头并寝,也就咂舌亲嘴,如男子一样。这一夜见他两个母亲吃酒醉了,和守备勾搭,起来吹灭灯,就把房门悄悄挨开,伏在门外听他三人行事,只见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淫声浪语没般不叫,两个女儿连腿也麻了,险不酥遗顶门,跳开地户。到了孔家大战以后,口口口口二女疾回,掩上房门,脱得赤条条的,金桂便道:“梅玉!咱姐妹两个也学他们做个干夫妻,轮流一个妆做新郎。我是姐姐,今夜让我先罢。”梅玉道:“你休要弄的我象我妈那个模样儿,倒了不成。”金桂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着梅玉叫他亲哥哥。金桂便叫姐姐妹妹,也学那淫声一样。梅玉用手把桂姐腰里一摸,那知他先动了心,弄着梅玉,自己发兴,那花心香露早已湿透,流了两腿。梅玉大惊,道:“你如何流出溺来了!”金桂道:“这是妇人的臊水,见了男子就常是这等流的。你到明日,我管弄的你如我一样。”弄了半夜,身子倦了,抱头而寝。如此,夜夜二人轮流,一人在身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可每夜弄个不了。不知李守备死活何如,二女子淫奔下落。正是:穿花峡蝶,双双春日入房来,点点蜻蜓,款款迎风随浪滚。
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 风雨夜淫女奔邻 琉璃灯书生避色
《楞严经》曰:
佛告阿难:如汝所说,真所爱乐,因于心目,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降伏尘劳。譬如国王为贼所侵,发兵除讨,是兵要当知贼所在。使汝流转心目为咎,因而起惑造业,遂成颠倒。颠倒之法,略说有三:一心颠倒,二见颠倒,三想颠倒。内勾外连,劫尽家宝,如或识贼,贼无能为。今见色者,眼根见耶,眼识见耶,空明见邪?空明之中,各各无见,亦无分明,和合因缘,生出眼识,眼识因缘,生出意识,能见于色,而生贪着。如是观时,无眼无色,亦无见者,亦复不见男女等相,当知受者,毕竟空寂,故眼对色时,则无贪爱。
《摩河止观》曰:
女有六欲,谓: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观此欲心,为从根生,为从尘生,为共为离。若从根生,未对尘时,心应自起。若从尘生,尘既是他,于我何预?若共生者,应起两心。
昔无因生,无因不可。四句推欲,欲无来处。既无来处,亦无去处。无来无去,毕竟空寂。
今讲《金瓶梅》报应全为戒淫,因何又说入淫词,妆出秽态,也只为这淫根不净,流转了第二世还有习气宿根。因此从他淫处,才说到报处。那文殊度善财五十三参,有亲嘴咂舌,内藏禅棒。今与俗人说话,只得如此引导。写得淫秽, 叫人肉麻,才露出病根,又叫人冰冷、因此大阐邪魔,以归正觉,引证《楞严》、《止观》两经,以见成佛之人,先从色字生灭。请看这不迷色的好人,又怕甚么摩登淫女。
却说黎指挥娘子和孔千户娘子,把李守备一夜夹攻, 七十老人如何敌得两口飞刀,连泄两次,昏晕不省,次日遂成了瘫痪。不消两月,中风不语,呜呼哀哉。两个寡妇原是一路,要打发他的,胡乱买口寿器,送在郊外埋了,才得干净。只撇下一个痴子憨哥,随着当奴才使唤。两个寡妇商议着,就着这个酒店,咱两家同居,一个锅吃饭,同金桂、梅玉一处居住,省了费钱,又好作伴。因此两个寡妇占了一口房,打开福清庵的壁子,使两个女儿各人住一间,白日黄昏做针线,顽成一块。也不象良家,打扮得油头粉面,窄袖弓鞋,就是门户烟花光景。梅玉虽伶俐,还略老实些,只有金桂姐,十分油滑,口里学得街市上情词浪曲,没一个不记得,整夜价和梅玉顽着,叫亲汉子亲羔子,满口胡柴,不言一星儿羞。
这法华庵后面,邻着一个书房,原是一个老学究训蒙。
后来有一个年少秀才,姓严名正,字好礼,因贫穷,家内无处读书,和这尼姑是个亲戚,隔家不远,就借了一间房,在韦驮殿东里紧间壁,白日读书,连夜里也不家去。家贫无油,时常也来佛灯里借油去夜读,至三更还不睡。是一个有志气的正人,未逢时的君子。此人生得面白唇红,年方一十九岁,尚无妻室。每日不出书房,有朋友和他嘲戏的,连面腮都红了。日夜以读书为事,念的书声且是好听,到了半夜,凄凄楚楚,如泣如诉的,常念到好处,双泪俱下。
这个书房和金桂姐卧房紧邻着屋山头,一边是习静好学的书生,一边是妄想求夫的淫女。这屋壁年久漏了雨,把墙渐渐的倚斜,使一根朽木撑着墙根。又裂了一条斜缝儿,那边使纸糊了,常常透过灯光来。这金桂时常用个竹签儿通开纸缝,窥看这秀才,见他生得一表人材,白生生的和美女一般,恨不得搂在怀中,免得我半夜三更叫着名儿胡思乱想,指头儿不得歇息。白日间听得这边说话,常悄悄的先丢过瓦片来勾搭。后来见他不理,又将自己带的一个红纱香袋,连一只睡鞋儿,隔墙丢去,指望这秀才钻隙相窥或是逾墙相从。那知道这读书人,专心只在诵读上,并没这个闲情,就见是个香袋睡鞋,也只道是那个朋友撇下的,再不想到邻家有妇女勾引的事。因此,每夜金桂背了梅玉常常在墙缝里窥看,见他好似泥塑木雕的一个书生,并无邪视,又伸将一根细细竹竿去棚弄他。严秀才不提防有竹竿在背后杵他,只道是有鬼,唬得把被窝床帐俱移在中间来,把这一间白日做书房,又把墙缝用泥来塞了。从此后,金桂姐只好闻声动念,害了个单相思,再不能勾半夜隔墙窥宋玉,西邻掷果向潘安。也只好在枕头上、被窝中悄悄叫几声风流哥哥。心里想着,口里念着,指头儿告了消乏,才罢了。
不则一日,那姑子福清常常来孔千户娘子这边,来央梅玉做些针指。因佛堂石榴花盛开了,姐妹二人要往庵上去看花。金桂有心要细细端详这严秀才,恨不得撞个满怀。那日同梅玉过来,到了姑子房里,炕上放桌儿,吃了茶,走到韦驮殿傍一个小门进去,见大红千层石榴花开得火也似红。妹妹二人每人折了两朵,插在髻子上,才待要走。只见严秀才从书房走出来,方巾幅衣,一个脸儿白光光的。看见两个少女,慌得忙忙走回,不敢回头,一直进去了。这金桂姐到只管留恋,拈着花儿顽耍,见秀才不出来,各自回房,不题。
从来有机会相凑成了好事的,也有空有机会不相干涉的,总有个缘法。况夫妻二字配在前生,有月老系定,岂是淫奔得来的!世间没巧不成话,那时五月,天气渐渐暄热,也是久旱了,忽然连连大雨,就下了三昼夜。先是细雨,后来风雷大作,汴河水长起来,把人家小房破屋,倒的倒,漏的漏,常是半夜里大家不睡,预备着倒屋,怕有压死的。谁想这严秀才住的书房,俱是乱后破烂草房,又没烟火薰着,上漏下湿,到了二更时候,听得忽刺一声,好似天崩地塌一般,把那堵破墙从根下直倒在地,恰好与金桂姐卧房倒通了。桂姐忙起来穿衣不迭,那时天热,只穿得个红纱抹胸儿,连一条中衣也找不见,自光光的赤着身子,正然害怕,只见严秀才在房中间里看书,还点着灯哩,正忙不迭把灯盏拿起来,照着收拾被窝。这桂姐黑影里看得分明,不觉淫心忽动,想起自日问折花遇着他,几番勾搭再不上手,今半夜无人,姻缘凑在这里。趁着他灯影半暗不明,往那秀才屋里直走到床前,道:“哥哥救我则个!”严秀才见一女子忽然走到面前,光着雪白的身子,吓了一跳,道:“你因何这样来?
甚么道理!“一面说着,这金桂姐早钻入秀才的床上帐子里去了。严秀才见他如此,慌忙把灯放在桌上,一直走出屋来。外边大雨如注,那里站得下?看了看韦驮殿里琉璃灯还点着,忙忙走入韦驮殿来,以避这夜半男女之嫌。走到韦驮面前,可霎作怪,只见那琉璃灯大响了一声,似爆竹相似,灯光一晃,好似个明月放光,金盆献日一般:非黄非白,如月如烟。圆陀陀一点灵光,明朗朗满空瑞彩。浊垢扫开,千佛影中悬宝杵,琉璃普照,八功德里涌莲花。无生无灭,牟尼顶上自毫光;为净为明,舍利珠中金梵塔。
单说这佛法中,“不可思议”四字,概尽一部《法华》。
世上的事,人人思议到的,都是聪明机巧,伎俩权术,总因妄想,生出揣摩,以此去测天量海,那有窥见一斑的。这严秀才为金桂淫魔,在半夜无人暗室之中,略有些邪念,岂有不动之理!少年轻薄子正要窥邻窃色、选妓倾家,何况美色女子脱得赤条条,一个现成茶饭,那有不领受的!只因严秀才一点正气,这些女色从不曾看在眼里,又有那圣贤的诗书养成的浩然正气,和那关云长秉烛达旦,柳下惠坐怀不乱一样的。因见金桂淫奔进他卧房,裸体相亲,不敢久留,竟出门走入韦驮殿来。那佛法光中照见儿万由旬,这一点灵光,就是个圣贤的根基,仙真的力量。只是殿上琉璃灯忽放出光来,照得满殿上如明月一般,岂不是不可思议功德!这书生又是羞愧,又是惊惶,只得在灯光之下,孤孤站立,唬得战战兢兢,一似那女于还赶将来一般。幸得大雨盆倾,一宿不住,又怕屋倒了,打死此女在我床上,不能自明。心里一上一下,真如臼杵相似。后人有诗赞严生正大不苟处:暗室欺心有鬼神,功名原不付淫人。
青蝇未可污全壁,明镜岂容点片尘。
慧剑谁能除妄想,欲河常见陷迷津。
鸡鸣风雨沉沉夜,才信光明大法轮。
却说这金桂见秀才去了,只在床上倚枕而卧,春心如火,欲水如浇。还指望他去去就来,起来把灯一口吹灭了。
今番回来,一把拿住他,定不肯轻轻放空,怕他向人前卖风,可不有名无实了!等到半夜,大雨不止,直到天将五更,雨中鸡叫了三遍,没奈何走下床来,只见秀才被窝里不知是雨是水,险不湿透。自己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娇娇细细的唱了一个词名《锁南枝》:思罢了想,想罢了焦,现成成的人儿那里去了!雹命人,闪得俺没着落。俺也曾潜窥灯光,俺也曾摇动花稍,痴冤家笑也不笑一笑。俺又不是吃人的狐精,俺又不是杀人的飞刀,见了俺唬得心窝跳。拿住你怎肯干休,好歹要凤友鸾交,只落得手儿里捏着花心叫。
这里金桂回房不题。那知道风雨深夜,正是鬼神出没时候,那半空中夜游神和雷公、电母、风怕、雨师各样神灵,看得明明白自,夸道,“好个严秀才!真正见色不迷。”一点阴骘,一宅之内灶君五道,一坊之内土地神抵。次日奏知城隍,申报阴德司去讫。后来中了金朝状元,在后案不题。
却说严秀才在韦驮殿下,坐到天明,雨略住了,才叫了福清师徒去看看,破墙倒了,书房门首见一双小脚踪儿,在泥里走得横三竖四。他心中自明,口里不好讲得。那福清姑子也有些疑惑,说严秀才书房如何有妇人脚踪?各人怀心,都不言语。看了破墙和李奶奶家通成一处,甚不方便。等天晴了,叫几个闲汉来快砌起来,省得两下不便。这严秀才趁此机会,就把那书桌床帐,一时间叫人都搬回家去了。只说是屋破难存,把淫奔之事一字不肯提起,恐坏了人家闺门,失之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