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嗣-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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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把这些告诉你对不对?”
夏杰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动作了。
嬴轩将脑袋埋在夏杰肩头:“我之所以告诉你真相,就是要让你死不瞑目!”
眼见夏杰缩着脑袋,全身紧绷着,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恶毒之色。
夏杰回光返照之状尽显,嬴轩趁着对方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又道:“你终于死了,紫鸢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嬴轩起身,心里忽然感觉空荡荡的,夏杰终于死了,但自己为何要杀夏杰呢?
为自己,为紫鸢,还是为了刘姿?
关键是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嬴轩来到夏良身边,身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友好,而自己也已经想起对方是谁了。
当初此人故意刁难,嬴轩本意只打算借吕禄之手稍微教训一下,却不曾想吕禄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割下了他的舌头。
嬴轩早就承认自己不是君子,更不是大圣人,当初在章婧的怂恿下,自己才稀里糊涂地就接济了此人的一家老小。
这种人在长安城中有很多,自己一个人能力有限,根本就帮不过来,最终之所以会出手,除了章婧的恳求外,最主要的还是帮助他们只是举手之劳。
在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嬴轩都认为这是一桩赔本买卖。
想想自己当初收留酒鬼、孙成以及全长安的乞丐,那是因为他们有价值,可以为自己所用。
万万没想到,眼前的人今日机缘巧合地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自己好人有好报了。
可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
“咿呀……”
嬴轩尴尬地一拍脑袋,忘了对方不能说话了:“那你现在听我说,一会我带你去见侯爷,是夏杰想要杀我在先,我为了活命才不得已出手,你明白吗?”
夏良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指着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嘴上更是叽叽喳喳念叨个不停。
嬴轩将双手搭在夏良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我明白你在担心我,可是你也要相信我,一切会没事的!
这件事后,我就向侯爷提出,让你跟着我,这样你就不用待在侯府了。”
夏良抓着嬴轩的手臂高兴地跳了起来,自从自己的舌头被割后,他体验了各种人情冷暖,说到底侯府就是一个没有人情的地方。
他早就想离开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声响,夏良急忙将嬴轩护在身后,打开房门的一角,小心地查看外面的动静。
“嘭”的一声。
房门被人用脚踹开,两个大汉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第179章 不明不白的爱
嬴轩不慌不忙道:“夏杰已经死了,你们快带我去见侯爷!”
俩暗卫相互看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郦寄小侯爷给他们的吩咐是,等夏杰杀了李轩以后,在将夏杰灭口。
如今生死颠倒,面对生龙活虎的嬴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嬴轩已经猜出,在夏杰谋害自己之事上,眼前两人也是知道一二的,幕后主使之人恐怕就是郦寄。
这郦寄到底跟吕禄是什么关系,竟然敢嚣张到如此地步!
“你们还愣着作甚,就这么着急地替他收尸?”嬴轩指着夏杰的尸体,用起了激将法。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动手杀了夏先生,你就等着侯爷的处罚吧!”说罢,两人同时出手,将嬴轩的两条胳膊缚在身后。
临走之际,还不忘踢了夏良一脚。
“他也要跟着一起去,正好为我做个见证!”嬴轩大声喝道。
暗卫不敢再耽搁,单手将夏良从地上揪起来,用力甩到最前面。
“这件事,你们俩谁也别想跑!”
嬴轩冷哼一声,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坚信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这件事肯定是郦寄授意夏杰所为,而且必定是郦寄的自作主张,就算郦寄和吕禄的关系再好,以吕禄的脾气,心中总还会不满的。
而自己说到底是个受害者,关键是吕禄信任自己,于情于理吕禄都不会为难自己的。
夏杰在吕禄眼中本就是个将死之人,早死晚死,死于谁之手,又有多大关系!
嬴轩站在书房中央,战战兢兢地讲出了事情的经过,当然歪曲一些事实也是必要的。
比如自己是被迫杀了夏杰,比如夏良不顾自身危险,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讲完以后,嬴轩垂着脑袋,等待吕禄的处置,此刻他也没有闲着,余光时刻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
而将重点放在了郦寄身上。
郦寄懊恼地低着头,故意躲避吕禄眼神的质问,虽然他极不情愿承认,但事实是他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夏杰死就死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但吕禄对自己的不满已经表现地相当明显,之所以隐忍不发,可能只是在顾忌我这个当兄长的颜面。
可是我根本不想要什么颜面,我就是要李轩死,我要他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永远不要出现在侯府!
“君侯,这件事……”
吕禄白了他一眼,直接打断他的话,冲嬴轩道:“你也受惊了,先回府歇息吧!”
李轩躬身致谢:“谢侯爷体谅,这次李轩大难不死,全靠这位兄弟舍身相救,所以李轩斗胆提个要求,望侯爷成全。”
吕禄抚着胡须打量了一番夏良,心中啧啧称奇,因为李轩,此人变成了哑巴,却竟然在危急关头救了李轩,有点意思。
“你不就是想让他跟着你嘛,知恩图报是君子所为,我答应你便是!”
“侯爷明查,李轩回去之后,定当竭尽全力为侯爷排忧解难!”
吕禄点头示意嬴轩离开,南越太子是该提上日程了,只要刘姿弄丢了太子,太皇太后必然发怒,倒时宜阳公主远嫁匈奴未必就是空谈。
“君侯!”郦寄的叫喊打断了吕禄的思绪。
吕禄微微不悦,起身来到郦寄跟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视郦兄为兄长,可是这件事郦兄有些过分了!”
郦寄急忙起身:“是我唐突了,可以李轩这个人来路不明,身份着实可疑,我生怕君侯着了他的道啊!”
“你的意思,我识人不明,我错信了李轩,我是个傻子?”吕禄双手叉在腰间,生气地走来走去。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不要说了,今日我有些累了,你就先回去吧!”吕禄说罢,率先走出了书房。
郦寄独自置身于空荡荡的房里,忽然感觉有些东西变的陌生了,越想越气的他,发疯似的踢翻了所有的案几。心说,你竟然为了他不顾这么多年的情谊,我算是看错人了。
走出书房,在庭院中遇到了自己的小随从:“公子,我们……”
“回去!”郦寄冷冷地打断道。
“是,公子,那一会我让奴婢把饭菜送到公子的房间里去。”
郦寄狠狠地瞪了一眼:“我是说回府,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一刻也不想待!”
随从望着郦寄愤然离去的背影,郁闷地挠了挠脑袋,心道:公子这是怎么了,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住在侯府,老爷几次派人来催,都被公子赶走,今日怎么又突然想要回府里了?
郦寄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离去大半年竟然是个天大错误,发现了秦嗣又如何,为他做那么多又如何,到头来他维护的还不是别人!
回到郦府,一头扎进了父亲的卧房,只见父亲躺在软榻上,气息微弱,仿佛下一刻就有停止呼吸的可能。
郦寄鼻子一酸,快速跪倒在榻前,双手握紧父亲的手,自责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郦商长叹一口气:“咳咳,男儿志在四方,你若是真有雄心大志,为父不会怪你,不过你可千万别忘了本分!”
郦寄跪着拍了拍郦商的后背:“父亲,您慢点说,您到底想说什么?”
郦商大口地喘着气:“为父虽不参政多年,但我并不是聋子,朝廷上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为父的爵位以及你的荣华富贵,可都是高祖给的,所以这天下终究是刘家的,你明白吗?
为父知道你自幼与吕禄交好,你可不能因为这些而迷了心智,助纣为虐!”
郦寄见郦商脸色苍白,咳嗽个不停,急忙敷衍道:“父亲,您专心养病就好,其他事儿自由分寸,您可别急坏了身子。”
郦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郦寄推开:“咳,你还好意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多大年纪了,是不是早应该娶妻生子了,你……”
郦寄见郦商呼吸困难,急忙又贴了过去,嘴上不断重复道:“父亲不要激动,儿都依你,都依你!”
当自己父亲的病情稳定下来,嘱咐完侍候左右的奴婢后,郦寄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娶妻生子?
为什么一定要喜欢女人?
为什么……
第180章 蠢笨之驴
离开侯府后,嬴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带着夏良来到了剑舞坊。
找到小石后,迫不及待地吩咐了两件事,一是派个人将夏良带回府,二是派人往落玉坊捎个消息,就说自己想立刻见到宜阳公主。
第二件事是至关重要的。
本来他打算亲自去落玉坊,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改变了主意。
今时不同往日,尤其在郦寄回到长安以后,一切都要加倍小心。落玉坊是自己以前常去之地,必然受人重视。
况且如今的剑舞坊也是嬴轩乐意待的地方。
金玉自从与彩蝶相认以后,对待嬴轩不再像之前那般恭敬,倒是亲切了许多。
嬴轩自然乐于接受对方的这种转变,很喜欢这种相处方式,只是麻烦也不少。
金玉几乎以火箭般的速度,融入了以嬴轩为中心的圈子,与章婧和李信芳两个女人都打成了一片。
章婧前脚刚出去,一旁的金玉就笑眯眯地开了腔:“公子,您何时娶了婧儿?”
嬴轩差点将刚刚饮下的水喷出来:“何出此言,你怎么突然生出如此古怪想法?”
金玉咯咯笑道:“婧儿对公子的心意,大家都知道,可是公子貌似并不上心,反而迷在了一个狐媚儿身上。
要我说,姿语已经许久没出现了,公子何必在惦记着,还是多瞅瞅眼前的人!
芳姐姐也跟我抱怨过,您咋就看不清婧儿的心思呢!”
嬴轩只是笑笑,不可置否。
如果金玉得知,她口中的狐媚儿就是堂堂的宜阳公主,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笑出来。
至于章婧的心思,自己又不是傻子,何尝不猜到一些。
但是对男人而言,得不到的不才是最好的吗?而容易得到的就只会假装看不见。
章婧回来时,并不是一个人。
嬴轩见到面色难看的孙成,以为有不好的事发生,急忙询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事了?”
孙成挠了挠头,望了望金玉,神色更加不自然了。
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了埋怨声。
“成儿,你……”孙母进门后,看到众人,急忙笑着改口,“原来公子和玉娘都在这儿呀!”
玉娘不知是谁开始叫的,后来所有人就都这样叫了,嬴轩也不能免俗。
落玉坊出了一个彩娘,剑舞坊中有一个玉娘,两者遥相呼应,在章台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放眼长安城,也还是有些声望的。
嬴轩和金玉同时起身,一同迎了过去,与孙母寒暄个不停。
孙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直小心翼翼地催促着孙母离开。
孙母白了他一眼,对嬴轩道:“公子,有件事憋在我心中许久了,今日……”
“娘……”孙成拉长了声音。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说罢,左手拉着金玉,右手拉着孙成,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房间。
这下嬴轩有些尴尬了!
据章婧透漏,孙母如今是剑舞坊的常客,有事没事地总会来找金玉拉家常,时不时地还会拉上孙成。
嬴轩哈哈大笑,完全看穿了孙母的心思。
好在没等多久,刘姿风尘仆仆地过来了。
依旧是一身男装,头发有些乱,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用这么着急的,乔装而来想必走了很远的路!”
刘姿笑道:“现在外面风声紧,自然不敢坐马车的,你今日这么急唤我来,想必有大事情?”
“夏杰死了!”
嬴轩见刘姿没有反应,兀自又靠近了些:“夏杰死了!
你不会感动地哭了?”
刘姿倔强地仰着头,沙哑道:“怎么可能,只是今日外面风沙比较大,刚才不小心迷到了眼睛。”
嬴轩并不想揭穿这**裸的谎言,他只是不敢想象,生在帝王家的公主竟然会对一个女婢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吕禄与夏杰向来狡诈,那么夏季会不会诈死?”
“绝无可能!”
“为什么?”
“因为夏杰是我亲手杀死的!”
刘姿惊讶地望着嬴轩,在她眼中,嬴轩虽不是一位谦谦君子,但心慈手软还是看得见的。
“谢谢你为紫鸢报了仇,你可知道紫鸢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如果有机会我都想亲手将夏杰碎尸万段。”刘姿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嬴轩静静地望着,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安慰。
只是他不明白,刘姿并未像自己一样,是个孤儿。她如此说,将她的母亲吕后置于何地!
“在这个世界上,你有没有特别亲近的人?”许久以后,刘姿冷不丁地问道。
嬴轩深吸一口气,低头思索着。
“想必不是外面的章婧就是那个李信芳?”
嬴轩摇了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我的生命中确实有过这样一个人,他叫十二!”
“十二?”
“没错,你肯定很好奇,怎么会有人取这样这样一个名字。
其实他没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