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第4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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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甄家这位……
大司马的公子刘和之前在朝中担任侍中,本来是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但这次董卓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然下旨召大司马回京。迁大司马是好事,可以应下来,回京城什么的就是扯淡了,大司马走了,幽州怎么办?
所以,刘使君理所当然的只接了一半圣旨,只是推说身体有恙,不能奉诏。
这样一来,刘公子自然不能继续在京城逗留,那太危险了,董卓既然能帮忙王羽下圣旨,他就有可能对刘公子采取行动,京城已是险地。
而甄家投靠的重要筹码之一,就是这桩联姻。理论上现在只是个意向,等刘公子回来,这桩亲事就会提上日程。
秦寿收起了那些不该有的旖旎心思,满嘴都是苦涩,这可怎么整?打不得,赶不走,任由她继续这么纠缠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出大事啊。
踌躇半晌,秦寿咬咬牙,跺跺脚,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声命令:“来人,把门开一条小缝,先放小孩子进城!”
一句话出口,他又觉不妥,高声补充道:“只能开一条细缝,让他们一个挨一个往里进。最好把瓮城的铁闸也落下,等确保他们都被搜检过了,再一个个地放入!只有老弱妇孺可以在城门前等着,其他人都远远退开!”
陆泽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哪里会听他多啰嗦,一溜小跑下城墙去开门。城外的流民应声退开,只留下城门前的几百老弱。
才将城门推开一条缝隙,门口的老弱妇孺立刻像见了肉的群狼般,蜂拥着向里边冲。
“别,别,一个挨一个的进!”眼看秩序变得混乱起来,秦寿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将身体探出城墙,大声叫喊着。
此刻谁还肯再听他的,人人都唯恐落在后边,失去了活命的机会。
其中有些衣衫褴褛的“女人”力气甚大,三下两下便将城门挤成了全开,连开城的陆泽等人都给夹在了门板后。见到此景,先前退开那些壮年汉子也不讲信誉,撒开双腿,一个赛着一个冲向城门。
“赶快,赶快把铁闸落下。有诈,有诈!”秦寿终于意识到危险了,嘶声力竭的喊了起来,城头上下顿时一片混乱。
“弟兄们,随某夺门!”当先的一个‘女人’一手撤掉头巾,从衣服下面抽出了一柄战刀。
“青州虎贲,天下无敌!”跟在老人小孩后的其他“女人”们大声应诺,从破烂的花衣服下取出刀剑,顺着马道便向城头冲。
“隐雾军,夺城门!”哪里是女人,分明是一群煞神,这帮人结队冲上城墙,缝人便砍。秦寿麾下的士兵并非孱弱之兵,但对上这帮人,竟是全无还手之力,被斩瓜切菜般砍倒,下饺子似的从城头栽落,将城下的积雪砸得漫空飞舞。
“呜……呜……呜!”见前锋势如破竹,后面有人拿出了号角,鼓足中气吹将起来。同时,也有人取出了火石火绒,抖手将一个竹筒扔到了半空。
“砰!”竹筒骤然炸响,飞上了更高的高处,在彤云下化成了一道绚丽的烟花。
饥饿的孩子们抬头看去,瞬间被那绚丽的光彩所吸引,顿时忘记了饥饿和严寒,以及正炽烈的鲜血和杀戮!
“呜……呜……呜!”这是个信号,在河边的树林中,有凄厉的号角响应。成千匹骏马跃然而出,在雪地上拉起了一条醒目的黑线,战号声动地而起!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不要放走了叛贼王门!”
“杀啊!”
第682章 水到渠成
山洪般的呼啸声陡然炸响,王门像是屁股下面被人点了把火一样跳起身,愕然四顾,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幽州宿将,地位只比严纲、田楷等三人略低,和邹丹相当,跟在公孙瓒身边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对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喊声自然不会陌生。
过去的白马义从,现在的疾风骑兵!
当年他之所以叛离公孙瓒,其实与白马义从有很大的关系。这支强兵在界桥之战中遭受重创,连主将严纲都战死当场,后来公孙瓒更是将残部交托给了王羽。
在早就不甘寂寞的王门而言,这代表着公孙瓒的威信的大幅下降。
没了白马义从这支精锐,公孙瓒的实力下降了至少有一半;而他赠军的行为,更是失去斗志的预兆。实力大损,斗志丧失,王门认为,公孙瓒已经失去了继续追随的价值,所以当刘虞的密使上门后,他和对方也是一拍即合,于是才有了后来的反戈一击。
王门本以为,他的背叛,足以将公孙瓒推下深渊,令其万劫不复。
在历史上,王门的背叛成了公孙瓒和袁绍角力的转折点,在此之后,公孙瓒彻底失去了战略主动权,把本来就不多的兵力分散在两个幽州、青州两个战场上,最终被各个击破,直至覆亡。
这一世虽然多了个王羽,王门这一击依然对公孙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使得公孙瓒无法继续顾及冀州,只能匆忙回军退守幽州,眼睁睁的看着王羽在冀州孤军奋战。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可谁想到王羽逆了天,居然在群雄围攻之中,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听到河北大战结果消息的那一瞬间,是王门毕生难忘的一刻,直到现在,他依然没办法用合适的语言来描述那种感觉。
他只知道,从那天开始,他就没办法再听到白马义从相关的消息,那支强兵已经成了噩梦一般的存在,哪怕只是听到青州整编部队、扩军的消息,都能让他几个晚上睡不安稳。
这一次,当他听到面对的敌手是于禁和羽林军的时候,一度还大为庆幸过。倒不是他小觑了羽林军,只是白马义从已经成了他的心障,代表了生平最大、最严重的一次错误抉择,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支兵马。
现在,熟悉而又恐怖的战号声再次响彻天地,即便身处坚城的保护之下,王门依然心神不定,坐立难安,只能一面传令集结兵马应变,一面让人去探查敌情。
“报……”苦苦煎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传令兵回返,带来了切实的消息。
“什么?”有如被一道晴空霹雳砸中脑袋,王门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的灵魂都从躯壳中脱出来了一样,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的,不真实起来。
“青州军大举来犯!”传令兵顾不得主将死人一般的脸色,急促禀报道:“隐雾军乔装成饥民,炸开城门,趁乱攻上了城头……秦校尉奋力反击,却与隐雾军主将魏延相遇,被其一刀枭首……现在城外都是骑兵,烟尘滚滚,喊杀声冲天,有人看到了赵云的旗号……”
“天啊!”好半晌,王门终于吐出一口气,身体有了知觉,脑子也开始运转。
看样子,敌军全师而来,目标始终都是自己,是毋极城!
不是自己太大意,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啊!
毋极城不但是自己屯驻之所,而且城里还囤积了大量的军粮——这些军粮是按照四万大军抵抗三个月筹集、预备的,就算对家大业大的青州军来说,也是巨大的财富。
而迂回什么的,只是瞒天过海罢了。看对方的凶猛来势,估计也不会在意蒋奇那五千兵,关键还是混淆视线,达成突然袭击的目标。
他的三万兵马并没有全部集中在毋极,在毋极的只是他的主力嫡系一万人,其他部队则是分布在滹沱河沿岸的渡口要隘之中。再加上分别驻守真定、魏昌的焦触和尹楷,四万多兵马构筑了一条很完美的防线。
他的主力部队野战固然打不过疾风骑兵,但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一直防着的,是赵云利用机动力大范围迂回,或在各个据点之间做文章,压根没想到,对方直接奔着防线最强的一点撞了上来。
现在城门被骗开,大将被斩,军心已乱,被擅长巷战的隐雾军和疾风骑兵内外夹击,大军的崩溃也就是迟早的事儿,难道,真有因果报应一说,自己真要死在这种地方,死在最大的心魔手上了吗?
“将军,敌骑是从南面来的,正在包抄东西两门,北门现在还能通行……”传令兵越说越快,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最后一句话使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吼出来的。
“北门?”王门精神陡然一振,但很快眼中的光彩又黯淡下去:“是围三缺一吧?疾风骑兵中的将校多出身义从,恨我入骨,怎会这么好心的放开一条生路?”
“将军,敌军急袭我军,兵力有限,未必能准备周全,现在不走,等青州军控制了四门,想走也来不及了!”传令兵心急如焚。
尽管乱世中,传统的规矩、道德都被践踏在脚下,只有拳头大的才能称王称霸,但叛徒就是叛徒,依然会遭人鄙夷。而所有叛徒之中,王门这种临阵反水,以比对敌更凶猛的姿态杀向过去同僚的叛徒,是情节最严重的。
无论公孙瓒有多年旧情,王羽有多爱惜人才,宽宏大量,自己这些人也不会有活路。打不过,又没法投降,还不趁机开溜,难道真要等死吗?
要不是知道跟着王门走,逃生的希望更大,传令兵早就自己开溜了。
“焦将军在魏昌,咱们可以先去与他会合,然后传信蒋将军并安城、九门诸城,合兵一处,未尝没有再战之力。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后撤至卢奴城,那里还有粮食,还有滱水防线可以凭依!”
“也罢!”王门咬牙跺脚,低声喝令:“令城中各部就地抵抗,点狼烟示警待援,本将会带同亲卫去魏昌,取兵之后,回头再战!走!”
说罢,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望北疾驰而去。
“喏!”一众亲卫大声应诺,紧紧跟上,竟是无人去传令,就这么跑了。
……
巷战,通常都是混乱的同义词,秩序的反义词。
为了尽快瓦解城内的抵抗,进攻一方会采用各种方法来瓦解对方的斗志,杀人放火都是营造末日气氛的不二法门。而防御一方,大部分军队都失去了指挥,会根据各自的判断采取行动,有人逃跑,有人负隅顽抗,有人四处放火,试图玉石俱焚。
但毋极城的这场巷战,却显得是那样的井然有序。
“将军,粮仓在东城,附近已有各家的家丁前往护卫,以免被人趁乱搞破坏,但城中乱军不少,还是请将军派遣精锐前往护卫方才稳妥……”
“将军,西城的兵营已经有人去喊话了,就在回报之前,营内发生了骚乱,少量顽固分子逃出,营内已经竖起了白旗……”
“将军,监视城守府的人回报,王门跑了,身边只带了几百个亲卫!”
“将军……”
魏延擎着刀,咧着嘴,只觉出道以来打了这么多场仗,就以今天这一仗最为畅快。
这种爽,不同于从前和强敌对战,斗智斗力,使尽浑身解数那种爽,而是泰山压顶,水到渠成的轻松。除了夺门的时候,经历了一番激烈厮杀之外,剩下的,就没他什么事了。
疾风骑兵的战号声,就像是个信号,城中马上大变样。
协助守城的民壮将滚木礌石一扔,拿起了绳子和棍棒,在大户人家的管事的组织下,易帜变节,加入了青州军一方,抓俘虏,打落水狗,维持秩序,忙得不亦乐乎。
同时,城内杀声四起,还有不少人模仿疾风骑兵,齐声呐喊着白马义从的战号,好像青州军不是刚刚占领了一座城门,骑兵还在数里开外,而是全军杀进了城一般。
再后,就轮到一拨拨的带路党粉墨登场了。
有人帮忙看守粮仓,有人帮忙牵制、劝降王门的残军,还有人盯着王门的动静,甚至做好了伏击、偷袭王门的准备!
魏延开始还担心有诈,可观察了一阵子之后,他觉得要是有人使诈使到这个程度,就算明知有问题,他也会一头撞进去。要是每场攻城战都能这么打,那古往今来的名将们,也不会视攻城为艰途了。
实在太简单,太轻松了。
等到赵云进城的时候,正看见魏延找了个马札,大马金刀的在城楼下一坐,左右亲卫威武肃立,很有几分大将军指挥若定的风采。
一看到赵云,魏延拍着大腿就笑开了:“子龙兄,这一仗打得可真是痛快。有人帮忙开门,有人帮忙肃清,俺连胳膊腿儿都没活动开呢,这么大个城池就已经易手了,爽,真是太爽了!”
“更爽的还在后面呢。”赵云左右看看,也觉得这一仗打得太轻松了些,难得的做了次豪放的发言:“文长,还有没有力气再战?咱们赶在文则兄之前,将整个中山都拿下如何?”
“当然有!”魏延霍然站起,急问道:“你说,怎么打?”
第683章 其疾如风
平原。
议事厅里满是各种地图,挂在墙上的是河北的大地图,摆在桌案上的是中山国一带的小地图,此外还有毋极城周边地势这类更加细致的地图。
桌子上的那张地图最为缭乱,上面画满了各色箭头,彼此交错纠缠着,仿佛被最调皮的顽童蹂躏过的一堆线团。
包括王羽在内的青州军政高层,正围拢在桌子旁边,指指点点的做出各种评论。
“子龙出手,确实让人放心啊。”王羽由衷赞道。
“夫骑者,能离能合,能散能集,百里为期,千里而赴,出入无间,故名离合之兵。”田丰也是引经据典的附和道:“子龙胆大心细,将这离合二字发挥到了极致,经此一战,势必名动天下,我青州也是又多一员能独当一面的将才啊。”
“元皓这话可是说差了,名动天下这种事,子龙做了本也不止一次,独当一面又何足为奇?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中山之战,除了首战的毋极夺城战之外,接下来的仗都是子龙和文长分头行事……”
贾诩在舆图上点点毋极城,笑道:“便是毋极那一仗,他们也是各行其是的,文长好行险,乔装改扮夺城无疑出自他的手笔,而虚张声势,吓走王门,避免了一场惨烈的巷战,肯定是子龙的主意。唯一让人想不到的,只有甄家出手的方式了,呵呵,说到此事,诩先应该恭喜主公才是。”
“不是军师提醒,我等却是差点忘记了。”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连战连捷,又得这等绝世佳人,这是好兆头啊。”
中山战事远在千里之外,王羽终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插手,所以现在进行的也不是军议,只能算是战后总结,气氛本来就不算严肃。贾诩率先打趣王羽,众人知道后者性情随和,也是纷纷起哄附和,倒把王羽给闹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