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怕轻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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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当他把她的手固定在他颈后,他渴望她拥抱他。他第一次渴望被深切的拥抱着,因为他一直很孤单,一直找不到相同的灵魂,找不到一个足以和他互相呼应的灵魂……
他不知道身下的她,仍是陌生人的她是如何想的,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往后,当他仍在台湾,她会是他的伴;他有把握可以完全了解她,他想拥有她,她会是他的,因为他们灵魂深处有着相同的因子。
紧密的拥抱,更加深彼此的联结,范妲曦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抓着他的肩的指甲是深陷的。她直觉他在探究她的极限,于是她渴望有所保留的,开始排斥他的进入,她推挤着他的胸膛:“不要了,不要了!”
德尔拉斯只是吻着她的唇口、咬她的肩,双手穿过她的肩后,固定她的身子。
他不会放手的。
当她的呼吸开始混浊起来,她的呻吟声也沉重起来,他整个人将重量叠在她身上,脸埋在她的肩上,他也不由自主地闷着声喘息……
把感觉交由天性主宰,彼此完全放任身体的本能去寻找最终点,很惶恐、也不能自主的狂野律动,就只是本能地拥抱得更紧,巴不得彼此是一体的,是同一生命共同体。
音乐一曲一曲地连续着,夜是静的,人却是奔腾地在体会感觉、在找寻极限、在等待极致的……最后,当那一刻到来之时,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怎么办?天哪!抱紧我……”她的声音是破碎的。
他的感觉也是一样的,他知道她正咬住他的肩膀,以避免她发出尖叫,因为他也想尖叫,所以如彼此所愿,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她,手脚并用地拥住她,像似深怕她飞走一样……
是渐渐平息的喘息,把两个赤裸相拥的人唤回现实世界,德尔拉斯拉起被丢在一旁的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身体。
范妲曦不理会仍在她体内的他,转个身将脸埋在枕头中。她觉得情况不可思议地超出她所能想象、所能表达的了,太不理智了,那一刻真的令她恐慌。
“看我,看我的眼睛!”德尔拉斯吻着她的背脊,将她翻转过来。他不要她躲着他,他要确定她在想什么,他不能给她时间整理思绪,不然他会抓不到她的波动了。
“你很霸道耶!”范妲曦略回神了。“累死了,喘死了。”她发嗔一地说。
“我第一次会觉得累。”他知道她又回到自己的保护壳之中了,但他仍是把她的头揽到他的肩膀上,拥着她。“我的感觉和你一样。”
“谢谢,这是我的荣幸。”范妲曦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既然他不打算放手,那就当她的枕好了,最好能睡给他麻痹!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德尔拉斯拥着她,笑着回答。他也真的累了,他亲亲她的额头。是多么与众不同的女人呀!令他惊奇,更令他震撼,她带给他的感觉像是潘朵拉的盒子,不知道下一次再打开时,会有什么跑出来;他很期待她将在他生命中所制造出来的不凡。
范妲曦很快地就睡着了。
他看着她累极而沉睡的容颜,笑容自然出现在他的嘴角,他再亲她一下,拂开散在她脸颊的长发,他将脸贴在她的脸旁,也沉沉睡去……
多神奇的是,他俩的呼吸竟然也是一致的。
很不可思议地,再次令范妲曦惊奇,她竟可以在一个尚称陌生的男子臂弯之中睡得如此深沉,完全地入睡。当她醒来之时,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以后的事了,而她竟仍在他怀中。
她有片刻脑袋呈现空白,空全不知身在何处……
这会儿真的是夜深人静,她肯定是回不了家,但她已经醒了,怎么办?
范妲曦转过身,以手撑着头就顺着目光,欣赏这个拥着她睡的男子——
嗯……他真的长得一副超级危险的样子,真是人小鬼大呢!她不否认他确实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欢愉,但这并不能表示什么,他只是个过客,而她也只是他密密麻麻电话簿名册中的其中一名罢了。
嗯哼!这小子也醒了,范妲曦感到她的腰正被轻轻滑过,沿着背脊在滑动,于是不安分的念头又跑了出来。
“你的浴室可以借我吗?我想冲洗一下。”范妲曦在他的下巴啃了一下。
“嗯,你可以穿我的T恤。”德尔拉斯仍闭着眼含糊地回应她。
像一对交往很久的情侣,完全省去多余的言辞,真是相处自然得不像话了。
范妲曦在被他送回家的一路上,忍不住这样想象。
接下来的日子,他和她就上网聊天,她写英文、他回中文,互相练习彼此所学的异国语言。
她仍在嘻皮笑脸中过日子。不然还要怎样?
“小,你弟弟真的没告诉你他去哪了?连他那个老婆也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真是!把家当旅馆呀?”范妲曦母一边收拾两个孙子制造出的垃圾一边念个不停。“看看你爸爸,一吃完饭就跑得不见人影……唉,这个家是怎么了?”
“妈,今年过年,你要不要回台南?还是要把奶奶接来住几天?”范妲曦趁着空档问。塞个问题给她是阻止她唠叨最便捷的方式。没听到妈妈的回答,于是又接下去说:“妈,我是希望奶奶能来,这新房子都还没热闹过呢!况且这几年我们手头较紧,回乡下太多孙侄辈的了,我们没钱给红包了。”
“难道我们就真的一直躲在高雄吗?你奶奶或许不想来呢?”妈妈心里难受地想。“家里的两个男人,难道就不能有担当一些?凡事都得要我这个老妈子去张罗,我还能忙多久?”
“妈!怎么你总是要往坏处想呢?我们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直到不能做了为止。”范妲曦晓得母亲积压了多年的压力,而她就成了妈妈惟一的精神宣泄出口。“今年我们就同乡下的叔侄们说,因为新家嘛,总是热闹一下比较好,欢迎他们来我们家泡茶、吃个便饭,就这样,别想太多。而且我也不怎么想回乡下去,我有很多报告要写呢,回去也没空写,到处寒暄又言不及义,真是浪费时间了。”
“好啦!说那么多,反正我会问你爸爸,看他决定怎样再说吧。”妈妈表面是同意了,但她是标准的传统妇女,在男尊女卑的传统下成长,早也习惯没有自主权了。反过来说,也正因为父母的生活方式本就是这样,否则目前不事生产又负债累累的父亲,早已不知如何来面对妈妈了。
于是,过年前她处在一片混乱之中,公司的工作进度、报告都得如期完成,所以她就拿回家做。收到学校成绩单,果然被当了两科,看来今年暑假她哪儿也别想去了,注定要暑修了。唉!真是烦,最烦的事是她的弟弟和弟妹又吵着要离婚,争执着孩子的归属问题……
她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于是德尔拉斯就成了她临时的港口。每到假日她就想忘记她的责任,于是她会先礼貌地拨他的电话,确定他是否有空
“你有空吗?我可以去找你吗?”范妲曦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应该,但她迫切渴望能去做一些事,好让她忘记其它烦人的事,于是几乎是每个星期六,她都去找他。
到了德尔拉斯住的地方,她起先不太能适应他慵懒的模样,但后来也习以为常了。“喂!你根本就还在睡嘛,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好!拜拜。”德尔拉斯间在被窝里。
于是静默两秒之后,范妲曦不想自讨没趣,耸耸肩,转身想走了。看来她得另找地方流浪去了。才走到房门,就被一把拥抱住,热呼呼的气息直达她的全身。
“生气了?”德尔拉斯就是喜欢逗她。他想知道她除了笑之外,是否还有其它表情,但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她面无表情,几乎是没有一点情绪得像个陌生人一样。“你知道我喜欢开玩笑的嘛。”“我没有生气,反正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我,或我打扰到你,我本来就该走人的。”范妲曦冷冷地回应。
“不要这样嘛,我如果不想你,就不会要你过来了。”德尔拉斯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如果不直率一些,她很可能顺着他的话反应出连他自己都会后悔的决定。
“我不想打扰你,让你讨厌、成为你的负担!”她坦白她的想法。“反正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嘿,真的生气啦?”德尔拉斯抓着她的手臂、看着她的双眼,那里面完全没有波动。好冷!
“没有,算了。你到底是还要睡呢,还是要跟我出去玩?”范妲曦原本还想说明她只是就事论事,但是一想,管那么多干嘛?她今天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来找他吵架的。
“好啦,好啦。现在几点了?”德尔拉斯亲一下她的嘴角。“我昨天晚上看HBO看到凌晨三点。”“本来我是想今天带你去旗津的炮台古迹走走看看的,顺便拍一些生活照,但是既然你都没睡,那么就看你了,我不勉强你。”范妲曦直觉发现他并不是很想出门。
“好了,不要说那么多。”德拉尔斯也有些动气了。或许是下床气了,或许是受不了她的冷淡表情;他为摸不着她的内心,而烦躁起来。
她耸耸肩,不以为意,但她决定不多 嗦,笑一笑地坐在他的床缘,看着他。
“今天我的同学应该也会回来,等他们回来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吧。”德尔拉斯也跳回床上,一翻身就把她揽在胸前。“你真的很爱生气耶!”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
她回吻他,也是轻轻的:“我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在生气吗?”
“嗯!看起来好冷!”
“是天生长得就比较严肃吧。”范妲曦以食指划着他的脸部线条。“还说我呢,你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更凶!”
“哦?那笑起来的时候呢?”德尔拉斯咬她的食指。
“看起来很臭屁,厚脸皮!”范妲曦笑了起来。
“我喜欢你笑起来时嘴角边的酒窝。”德尔拉斯用手指去指出她的笑窝。“很可爱。”
“我本来就长得很可爱了,你现在才知道吗?”范妲曦笑得更顽皮了。这样真好,完全可以不用大脑的对话方式,可以不用担心说出去的话会不会使人误解、会不会使母亲难过、会不会又造成自己的负担……
“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要多笑给我看。”德尔拉斯顺着她的好心情,欣赏她多变的神采。
他不知道为何会和她发展得如此自然。她不像过去他所交往过的女生,会问他什么喜欢不喜欢、爱不爱的问题;尤其是只要和他有过亲密性关系之后,女性都变得特别爱黏他,更爱玩电话追踪的剧码,或更甚的是管东管西……干嘛呀!女人不像女人,倒像极了老妈了似的,所以他会厌烦,相对地,连原先看起可爱甜美的笑容,都演变成有些做作和别有目的似的了。
所以别怪他会女伴一个换过一个。而在更换的过程,他最受不了女人哭泣的咒骂了,好聚好散不是很好吗?他搞不懂的是,他没有兴致再看到的人,勉强他留下来好吗?女人口中的爱是什么?她们都说爱他,但当他表示不能接受时,她们就转变成恨了,好像他有多么对不起她们似的。
什么是爱?为何她们能如此轻易地说爱?爱若是真实的,那么不是应该有更多包容和忍耐?
他不认为性等于爱。性是身体的产物,身体机能的感应;而爱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共呜。
他喜欢女人,所以和她们上床,或许说他只是完成她们心中的期待,她们明明心里是渴望的,为什么要表现得一副不想的样子?还夸张地问他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要追求她这类的蠢问题。他实在搞不懂了,如果说他有一丝丝觉得愧疚的话,那只有一点是真的——他无意辜负她们的期待。他从来没有表示过爱的这个情绪,他尚不曾对任何人说爱,包括那个仍在他的国家等他的女孩。
他曾想过,如果她知道他在台湾过的是女人一个换过一个的生活,她还会爱他吗?她还会相信他爱她吗?嗯……他不知道,也不愿去深想,因为他才二十三岁不到,这是他的生活、他的生命,他有完全的自主权。
范妲曦是个比较特别的女人,或许是他年纪比她小吧,他竟偶有猜不出她的想法的时候。但他之前也交往过比他年纪大许多的女人,而他也是很容易弄懂她们在想什么,只有范妲曦……
范妲曦没有那种浪漫、也不要求承诺,更不会去问他不在时在做什么,可是范妲曦的冷淡就是该死地吸引他;她的不多作表示,就是该死地让他不想放手。
德尔拉斯原本以为自己是像风一样自由,但此刻他有遇到风中的云朵的虚幻感,强劲对手呵!
“在想什么?闭目养神呀,还是又想睡了?”范妲曦静静地观察他的表情,她很安适地依在他的身旁。反正她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正好情绪是完全放空的,所以对任何事都不会有太大反应,她只是顺着身旁的人的一举一动做出回应,这样比较不用花脑力去思考下一个步骤。
“什么是闭目养神?”德尔拉斯不懂这句中文。
“就是把眼睛上,没有睡着,只是休息并且培养精神的意思,这样了解了吗?同学。”范妲曦很认真地解释,一如她的作风,她希望说出来的话都是有用的。
“是,老师!”德尔拉斯躺在床上,举手行礼,以西班牙语说着,但眼仍是闭上的。
范妲曦又笑了起来:“你这样子很可爱耶!”她直接而且又明白地表达她眼睛所见的一切。
“谢谢。”德尔拉斯的手绕个弯,拉下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行动表示了。“不客气。”范妲曦也顺从地将他的肩当枕头靠得舒适,而且手还不客气地横过他的胸膛。
“陪我再睡一会儿,他们大概下午就会回来了。”德尔拉斯的手也很自然地揉着她的长发。“嗯,你的头发好香,不要剪掉知不知道?你要是剪掉长发就不用来见我了。”
“好。”范妲曦随便答应着。她的确很听话地打算真的睡一觉,她打了个呵欠。
音乐虽然仍是快节奏的摇滚乐,但范妲曦此刻脑袋是放空的,她只是寂寞地想要有人陪而已,所以一得知身旁有人,并且提供一个舒适的拥抱,教她不立刻进入梦乡似乎不太可能了,缓缓地,她慵懒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