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庆满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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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蔷薇的小脸蛋皱成一团,捂住耳朵。“你别哭了,我又没要你代嫁,我只是要你代我参加宴会而已。”
红娃戳戳耶律蔷薇,附在她耳边小声道:“这两者之间好像没有差别。”
金莲一听,随即抽动小嘴儿继续啜泣。
耶律蔷薇抓抓头,就快受不了。
“那好,给你两条路走!一,穿上这套衣裳伪装成我参加宴会;二,跟我去打猎。”
打猎?
金莲愣住,停止哭泣,呆呆地想了好久后脸色变得铁青。
和、和公主一起去打、打猎?
不,那个雷公子被公主的箭射中屁股,如果不是擦了袪伤膏,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好起来,而且那罐袪伤膏……
呜呜——医管事的那罐袪伤膏太吓人了,她不要,不要!
第6章(2)
金莲惊慌失措的模样让耶律蔷薇见了觉得有机可乘。
“快过来,我看你的小臀儿挺可爱的,你不会想和我一块儿去打猎吧?”耶律蔷薇眨眨眼,露出奸诈狡猾的笑容。
金莲以龟速起身,怯怯地离开澡盆;看着三人,金莲咬住指尖、含着泪水,在耶律蔷薇的耐性告罄之前在她面前坐下。
“你看,这衣裳漂亮吧?”耶律蔷薇欢天喜地拿起衣裳在金莲的身上比了比,甚至要求她换上这套衣裳。
金莲咬着唇瓣,委屈地换上衣裳,步伐缓慢地由屏风后头走出来。
“你看看,刚刚好呀!”耶律蔷薇拉着金莲的手,“这分明是为你订做的,你注定要当我的替身。”
为了脱身,耶律蔷薇卯足全劲睁眼说瞎话。
金莲、金菊两人,人如其名,像盛开的菊花与莲花一般“茂盛”,福态的身形、圆滚滚的脸蛋、软软的肌肤像是能掐出油水来,教人指尖往她们的肌肤上一压,触感就像压到刚蒸好的馒头,一按下去肌肤马上就能弹回来。
熊旦为了耶律蔷薇量身订做的衣裳穿在金莲身上,教金莲简直就像一颗被裹得紧紧的粽子,粽身被绳子勒得馅儿都快蹦出来了。
红娃苦笑地看着金莲穿上衣裳后的模样,忍不住交代一声:“蔷薇,你可别忘了,绝对不能让尉知道这主意是我出的。”
握住红娃的手,耶律蔷薇重重地点头。
“红娃,我不会忘的,放心好了!”她可是个重情、重义、重承诺的人。
简直是一模一样!
耶律蔷薇嘴角微微抽搐,双眼忍不住盯着坐在贵客位子上的熊旦。
简直和箱子上的那只熊没两样!
熊旦满脸脏兮兮的胡子,茂盛到让她怀疑他有没有嘴巴;虎背熊腰,难怪她皇兄会说各族没人打得过他。
也是啦,瞧瞧熊旦握住酒杯的手,简直就像看到一只熊捏着一朵小花似的,而酒杯就是那朵花。
坐在熊旦身旁的护卫也没好看到哪里去,长得凶神恶煞,像土匪一样!
“蔷薇,到这儿来坐。”耶律尉对耶律蔷薇招招手,但一见到她身上的侍女服,再看看一旁金莲身上的白色貂毛衣裳时,不禁蹙眉。
“回答啊!”恭敬地跟在金莲身旁,耶律蔷薇咬咬牙,小声警告她,却又要故作矜持把自己当作是侍女。
“好……好。”
走过地上绣有美丽图案的毯子,脚上穿的靴子因为太小而蹩脚,金莲忍痛轻移步伐,走路还有点一跛一跛的。
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她们身上,耶律蔷薇是无比镇定,但金莲、金菊两人的脑子里却想着要怎么逃命比较快。
金莲苦着脸在位子上坐下,觉得以往令人向往、高高在上的公主宝位坐起来一点儿也不舒服;金莲如坐针毡地在位子上动来动去,因为她发现王子殿下正牢牢地瞅着她,眼神锐利无比。
金莲拉拉站在一旁的耶律蔷薇。
耶律蔷薇拨掉她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得足以冻死人。
耶律蔷薇望着在场的人,各族族长、一些重要大臣全到了,当然还有熊旦和他的侍从们。
雷贰!他来干什么?
耶律蔷薇眯起眼盯着他,只见他举起手中的杯子朝她颔首,嘴角噙着抹挑衅的笑,饮尽杯中的羊奶酒。
该死!耶律蔷薇气得轻跺莲足,咬着牙努力忍住满腔的怒意。
“呃……”发出疑问的是她的父王。
耶律蔷薇眨眨眼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她最亲爱的父王大人正微倾着身子,偏头朝她这儿望,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似乎对她这场“金莲换公主”的戏码充满疑问。
她干咳几声,挤眉弄眼一番,暂时消除父王的疑问,令他将目光移回去,随即故作平常地附在金莲耳边低语:“你安分点,不准溜掉,否则你就惨了。”语毕,她扯起浅笑看着脸色苍白的金莲、金菊两人,并小小声地提醒:“笑。”
两人咧开嘴角,笑得比哭难看,简直比死了爹娘却要强颜欢笑还惨。
耶律蔷薇端起一旁的托盘,上头搁着酒瓶,转身朝雷元走去。
走到半途,她的手腕让耶律尉攫住。
只见他神色凝重,用着些许严厉的口吻,以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说:“这是什么场合,你在玩什么把戏?”
耶律蔷薇先是吓一跳,随即漾起甜美的笑容,看见熊旦对他们投来狐疑的目光,赶快假装替耶律尉倒酒,小小声地解释:“我不要嫁给熊旦。”
“所以呢?就要金莲代替你吗?”耶律尉蹙起剑眉,“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马上换回来。”
“不要。”
耶律尉上下打量她一身侍女的服饰,粗织布衣的,磨得她肌肤红通通;他不禁将双眉蹙得更紧,“蔷薇。”
他这声咆哮声音虽然不大,却深深刺伤耶律蔷薇的心。
一向爱她、保护她的皇兄竟然为了国家利益,把她当作货物一样和熊旦交换。
耶律蔷薇抿紧着唇,想到委屈处,眼眶里不禁盈满泪水。
“你就那么想把我嫁给那个熊旦?”她望着坐在贵宾位上的熊旦。
熊旦正大口、大口地嚼着羊腿,香浓的肉汁沾得他满嘴都是,甚至滴到盘子上;他的胡子上不止沾了肉汁,还沾有细碎的肉屑,教耶律蔷薇看得头皮发麻。
耶律尉也瞧见熊旦的吃相,但为了国家,他仍旧忍住心中的不舍,怒斥道:“这是逼不得已的选择。”
“逼不得已?”耶律蔷薇不敢相信地低声反驳:“皇兄,你真的想过各种方法了吗?”抛下这句话,她甩头离开。
耶律尉怔忡,望着她往雷元的方向走去,却哑口无言。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耶律蔷薇问着雷元。
刚才她和耶律尉不甚愉快的交谈似乎引起熊旦的注意。
只见熊旦将目光锁在耶律蔷薇身上,吓得她赶紧拿起酒瓶替雷元倒酒,做起侍女该做的事藉以掩人耳目。
睨着她放下身段替自己倒酒,雷元的脸上不禁漾起一抹微笑。
“听说今晚的宴会是为了你和察哈族族长办的……相亲宴。”雷元的话里隐含着嘲弄,目光更是朝熊旦睨了一眼。
耶律蔷薇生气地瞪他,“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在这里做什么?”
“受王子殿下之邀出席你的相亲宴。”举起酒杯饮下羊奶酒,雷元一想起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时,嘴角忍不住扬高笑出声来。
耶律蔷薇美丽的眸子瞪得更大。“笑什么!”
放下酒杯,他撑着下颚望向她,她朱红的嘴唇让他想起那天在洞穴里的那个吻。
“这场相亲宴,不相干的人是否多了些?”
的确,放眼望去,除了熊旦与他的侍卫群外,全是她们这边的人,而撇除皇兄、父王和几位各族族长外,其余的……
耶律蔷薇忍不住怒瞪其他“不相干”的人——皇兄的侍卫群。
那群同她一块儿长大的侍卫,每个人脸上皆挂着不知死活的笑靥,盯着她猛瞧,有些更甚者,不停地望了望她又望了望熊旦,轻佻地笑开,暗示他们两人往后将会有“关系”。
该死!
“这不关你的事,酒喝够了就滚!”她大喊。
“我可是王子殿下亲自邀请来的贵客,要赶我离开也该是王子殿下亲自开口。”雷元迳自喝着酒。
耶律蔷薇可是气得浑身发颤。
四周响起悠扬的琴声及清脆的铃铛声,几名善于舞蹈的姑娘从外头的草地两旁旋着秾纤合度的身子到草地中央,捻起莲花指跳起优美的舞蹈,时而双手交臂跳圈圈,时而不停旋转身子,系在柳腰上的丝绢迎风飞舞,让她们像朵花一样美丽。
北漠人是非常懂得享乐的,每个人都极会跳舞,兴致一来,一些酒意渐浓的族长便随意拉着侍女,欢乐地跳起舞。
熊旦大口大口饮酒、大口大口嚼肉,开心地看着在草地上跳舞的人们,嘴角不时扯起笑容。
他身旁的贴身侍卫突然附在他身边耳语。
只见他先是一愣,随即搁下酒杯,“国王、王子殿下,请容许我邀请我未来的妻子蔷薇公主跳舞。”
熊旦浑厚的嗓音果然与熊吼没两样。
坐在位子上动也不敢动的金莲这下子娇躯僵直得更严重,像颗大石一样,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
第7章(1)
惊恐的目光笔直地朝耶律蔷薇投射过来,金莲苍白着一张脸,抿紧的唇微微颤抖,应该说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抖得身下的矮凳子喀喀作响。
“蔷薇公主?”熊旦已站在金莲面前。
金莲慌乱地望着站在她眼前的熊旦,立刻将目光投向耶律蔷薇。
耶律蔷薇眉一蹙、眼一凛,颔首要她顺着熊旦。
金莲见状,小嘴儿开始抽搐,眼眶里盈着泪水,缓缓站起身,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位子?
呜呜——她多想和凳子黏在一块儿呀!
金莲与熊旦站在一块儿就像一只大熊和一只小羊儿般。
耶律蔷薇将注意力全放在雷元身上,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红通通,水眸瞪得大大的。
而雷元则是漾着俊笑,慢条斯理地与她对谈。
呜呜——金莲被熊旦带到外头的草地上后,不停地回过头看向耶律蔷薇。
高头大马的熊旦弯下腰行礼,随即叉起手臂等待金莲勾住。
金莲犹豫地将颤抖的手伸向熊旦,勾住他的手臂,与他开始跳起北漠舞蹈。
没想到熊旦虽然不是北漠人,但对北漠的舞蹈倒熟练得很,什么时候转身、什么时候跳跃、什么时候前进后退都清楚。
金莲的注意力一直没放在他身上,而且一整晚都处于紧绷状态,所以当熊旦那张像熊一样毛茸茸的大脸近在她眼前、双手伸直要搂住她时,她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两眼一翻从熊旦的双臂间滑下,直接晕倒在草地上。
“蔷薇公主!”
熊旦的呼喊声唤起大家的注意,众纷纷将人注目的焦点集中在他们身上。
熊旦蹲在地上,焦急地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金莲,热闹的气氛突地沉静下来。
抬起头看着大伙儿的反应,熊旦将眉毛拢紧,发现大伙儿没半点动静,目光全部望着一个方向——
他感到疑惑,循着众人的视线望去,看到一名美丽、像白色花朵般娇嫩的侍女跪在中原男子身边,正倒着酒的手僵在半空中,美酒还溢满酒杯,而她绝美的脸庞更是一阵铁青。
熊旦的心底开始产生疑惑。
众人没半点反应,在熊旦即将有动作之际,雷元拦腰抱起金莲的动作将在场的人唤醒。
一阵吵闹声突地迸开,耶律尉快速以眼神示意随身侍卫们赶紧护卫雷元与金莲离开。
耶律蔷薇眨眨眼突然惊醒,被溢满桌的美酒吓着,快速搁下酒瓶,跟着溜出去。
熊旦站起来,转过壮硕的身子,像雷声般吓人的声音从他口中迸出:“王子殿下,那真的是蔷薇公主吗?”
耶律蔷薇站在一旁,静静地睨着雷元细心照顾金莲的模样,心里泛起一股挥也挥不去的奇异感受,有点酸、有点涩,有那么一点点吃味。
耶律蔷薇捂住嘴,有点讶异心中的想法。
将毯子盖在金莲身上,雷元起身,将视线落在耶律蔷薇身上。
“你跟来做什么?”他笔直地往外走去。
耶律蔷薇踩着小碎步,紧紧跟上。
“我、我担心……啊——”她挺俏的鼻子撞上一堵墙,教她痛得捂住鼻子、皱眉抬头。“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如果你会担心的话,一开始就不该要金莲代替你,现在人都已经被吓晕了,你才担心,不觉得有点多此一举吗?”
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耶律蔷薇不满地睐着他。
“你这是在为她出头罗?”
雷元看着她,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迈开步伐往一旁的毡包走去。
耶律蔷薇噘起小嘴儿不满地在他身后追问:“喂,你回答我的话,你打算替金莲出头吗?”
雷元一句话也不吭,走到比蒙身旁。
见两人突然出现,比蒙好奇地抬起头望了望。
“这应该是你与熊旦的事,你若有什么不满,也该是和你的家人谈清楚,怎么可以陷害自己的侍女。”
“陷害?”她陡然哑口无言。
雷元睨她一眼。“幸好她只是晕过去而已,若是出什么岔子,看你该怎么办。”他抚摸比蒙的颈背,而比蒙则是陶醉地嘶鸣了声。
“岔子?会有什么岔子?只要应付过今晚,明日熊旦一走就没事了,何必想得那么严重。”本来就是,反正熊旦也不可能对金莲感兴趣,明日他一走,她就逃过一劫,不必嫁给他了。
啧,不过她突然想到熊旦那双手又大又厚实,彷佛一巴掌就能打死人。
“不严重?”这女人简直被宠坏了!
雷元一步步朝她迈进,毡包里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长得让他像巨人一样。
他英俊的脸庞突地变得阒暗,使她害怕得频频后退,直到背脊撞上门柱。
她抬头,却发现自己竟被困在他的双臂之间。
他俯下身,与她拉近距离说话。“你这个天真的女人完全不把别人当人看,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纵使你贵为公主,也没有那个权力操纵别人。”
“我、我没有操纵别人。”他、他的样子好可怕。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他的口中,彷佛能瞧见那两排整齐的牙齿正隐约互磨着。
她还来不及反驳,只见他令人眷恋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