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绺长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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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房内没了声息。
十分钟过去,依然没有一丝声音传来。
“道长成功了!”德健颤颤地说道。
“不然这会这么消停!”德林说道。
德健将钥匙递给德林。
德林轻轻地推开房门。
卧室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垃圾场。
德健的被子和枕头扔在地上,有残破的绵絮在空中飞舞。
玄觉道长已经没了踪影。
德林和德健相互对视片刻,满脸的惊疑。
这时,德林在床的底部发现了一只脚。
那是玄觉道长的脚。
德林掀开床柜的盖板,玄觉道长正趴在里面。
他的身体已经抖成一团。
一股腥骚的气息扑面而来。
德林看到玄觉道长已经尿在了床柜里……
第八章 奇怪的印迹
做为男人,没有理由不对女人主动。
更何况苏妍是继小叶子之后让自己唯一心动的女人。
事实上德林已经把苏妍当成了他的小叶子。
尽管眼前的女人有些神秘,孤傲,甚至让他紧张。可德林的心像空气中飘荡的一片柳絮,一旦遇上实物就会牢牢的粘上去。
德林在苏妍这里找到一份归宿的感觉。
德林几次约苏妍出来,都被她紧张的工作所挡驾,这天晚上,他想继续对苏妍采取主动,没想到苏妍首先给他打了电话。
这让德林既感动又兴奋。
苏妍也很高兴,她把德林请到一家啤酒屋里喝扎啤,她自己也端过一杯啤酒,与德林对饮。
苏妍告诉德林,这段时间她成功地治愈了一例严重的心理病患者,今天那位患者带着他的妻子给她送来了一束鲜花。
“能否告诉我这位心理病患者得的是什么病?”德林问道。
“性心理障碍!”苏妍开口道。
德林的眼睛比原来大了一圈,他没有问下去,他差点笑出声来。
苏妍的脸上飞出了潮红的颜色,她像小女孩一样翻了翻眼睛,“不要这么盯着我!我知道你想什么?”
“对不起!其实我什么都没想!我喜欢看你的这种样子!”德林笑道。
“我虽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但我有无数这方面的理论,和无数个这种病症的实例,就像医生没有得癌症,但他知道怎么治疗癌症的方法!”苏妍说道。
“你说的对,苏医生!”
“如果你再这么笑下去,我可要动手了!”苏妍说完,在德林的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
一阵微微的痛楚让德林止住笑容,却燃起了他由衷的感动。
这个举动是小叶子曾经对他的习惯动作,每一次动作,德林都会就势搬住小叶子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那一片温柔和芳香让德林的身体里涌起炽热的潮浪。
德林抓住了苏妍的手,苏妍怔了怔,收回手去。
“对不起!”德林说道。
“说一声对不起不能抚平你对我的伤害,你要喝三杯酒陪罪!”苏妍嗔怪道。
德林笑道:“好好!我认罚!”
德林举杯狂饮,三杯下去,顿感头晕目眩,小腹胀痛,他赶紧向卫生间跑去。
德林回到桌上,苏妍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她就像真正的医生对待患者一样说道:“德林,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虽然你一直把自己当德健,我是位心理医生,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说违心的话,那样会让我很没自信,也同时也感到悲哀!”
“名字仅仅是一个人的代号,你怎么称呼都无所谓,只要你感到舒心!”德林说道。
“我想知道你与德健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为什么要问这些?”
“为了不致于我见到你堂哥的时候出现笑话!”
“没有区别!如果把德健与我的照片放在一起,我无法分清哪个是我,哪个是他!”
苏妍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端起酒杯,“为了你的真诚,我们再喝一杯酒!”
德林喝完这杯酒,前眼出现了模糊,他尽力撑着渐渐疲软的身体,当她被苏妍搀着踏上出租车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德林睡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他分辩了半天才明白这是一家旅店的客房。
一定是苏妍把自己送到了这个地方。
德林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却想不起他与苏妍离开酒店后发生的一切。德林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惭愧,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被女人送回来脸上实在没有光彩。
德林起床来到卫生间洗漱,他在境子里发现脸上有种不对称的地方,很快他找到了不对称的原因,在自己的左耳朵上有一块米粒大的伤痕,伤痕虽小,但很醒目,就像一颗黑痣牢牢地贴在上面。
德林这才感到这块细微的伤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痛……
“德林,你怎么了?”
德林回到老罗家里,德健第一眼就看出了德林的异常。
“什么怎么了?”德林不解问道。
德健摸着德林的的耳朵,“你受伤了?”
德林对堂哥敏感而吃惊,这么微小的变化都被他看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德林说道。
“昨晚你和谁在一起?”
“与朋友喝酒!”
“什么朋友?”
“一个过去的同学,你不认识!”
德林没有说出苏妍的名字,这件事讲起来会很麻烦,与苏妍的相识本来充满离奇色彩,如果堂哥知道这些,止不定会产生什么鬼怪的联想。
德健捏着德林的耳朵半天没有放下。
“这不是简单的伤痕,这是一个纹痕!”德健说道。
德林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耳朵,堂哥说的没错,那点伤痕显然像被刻意纹过的痕迹。
德林无所谓地笑道:“也许喝多后刚好撞到了纹笔上!”
这晚上,德林正与老罗在楼下喝酒,听到外面的响起了德健的说话声。
“回去吧!我到家了!”德健说道。
“谢谢老板!”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那个陌生人是出租车司机。自从玄觉道长出事后,德健一直与德林住在一起,但堂哥却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折腾到很晚才回来,那条幽暗的小巷成了德健的心病,所以每次回来他都要给司机多加一些小费,徒步把他送到门口。
德健的身上还残留着酒气,他的气色要比昨天好了许多。
德林发现堂哥的脸上也有种不对劲的地方。
德健的左耳朵上竟也生出了一个米粒大的伤痕!
德林捏住德健的耳朵。
“堂哥!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德健迷惑道。
“你纹了耳朵?”
“我为什么要纹那东西?”
“你分明纹过了!”
“扯淡!”
“这个伤痕是怎么回事?”
“什么伤痕?”
德林放下堂哥的耳朵,此时,他感到有种无形的东西正悄悄地降临到他与堂哥的头上,他被这种东西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堂哥出事了。
德健出事的消息是苏妍告诉德林的。
这天上午,德林正在工地上卸货,他接到了苏妍的电话。
“是德林吗?”苏妍问道。
“苏妍,是我!”
“你的堂哥出事了,他正在急救中心!”苏妍说完放下电话。
德林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急救中心。
急救中心没见到堂哥的影子,德林从医生的嘴里知道确实有位汽车肇事的伤者被送到医院,但他显然没什么大碍,没容医生检查就从病床上苏醒过来离开这里。
德林悬起的心落到实处。
他在老罗的家里见到德健。
堂哥正躺上床上昏睡,从他的身上没有看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老罗悄悄地将德林叫到楼下,对他说道:“你的堂哥大白天遇到鬼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午他开着车去谈生意,在一个公司的门口他看见到一个女鬼,那个女鬼笑着与他打招呼,他一害怕就把车撞在了另一辆车上,其实撞车后你堂哥什么事都没有,要命的是那个女鬼竟捧住他的脸,后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老罗说完,点燃手中的一柱香插在关公相前。
嘉德林厦是这个城市最著名的建筑物。很多颇有名气的企业都在这里设有分支机构。每位走进这座大厦的人都有着不俗的身份。
这里是精英汇集的地方。
苏妍的心理诊所就在这个大厦里。
德林是第一次走进这座大厦,果然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他没能走进电梯就被两位穿红色制服的保安拦在门外。
德林报上自己的姓名,由保安打电话与苏妍联系。
“这里没有叫苏妍的医生!”保安放下电话告诉德林。
“她的诊所在1488号!”
“1488是一家商务调查所!”
德林离开大厦,他给苏妍打过电话,手机里传回服务台的提示声:“没有这个号,请查询再拔!”
德林惊愕不已,以前他用这个号码给功妍打过很多电话!
难道苏妍真的是飘渺无定的幽灵……
第九章 崩溃
堂哥决定回到自己的家中去住。
“你不担心那些可怕的事情发生吗?”德林为堂哥的决定感到惊讶。
“那个可怕的声音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
“我的家里一直住着人!”
原来,这几天德健在保安公司里请来一个小伙子为他看门望风,小伙子除了第一天晚上听到楼下有女人的哭声以外,以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如果德健同意,他愿意租下他的房子,他显然喜欢上堂哥的家了。
“看来,噩梦已经结束了!”德林说道。
“所以我请你和我一同回去!”德健说道。
“不不!”德林摇头道,“堂哥,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我请你回去不是住在家里,而是要你帮我弄清楼下的情况!”
“堂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那个可怕的声音不是来自我的房间,它就发生在我的楼下!”
“我也有这种感觉,你的楼下住的是什么人?”
“我也正是我想了解的!”
在德健的印象里,他的楼下住着一位老教授和他的妻子。一年前他常常看到两位老人进出于电梯之间。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一批警察封住了整栋大楼,有人告诉德健那个老教授的妻子自杀了,从此他再没见到这两个老人,连老教授也失踪了。
“很显然,现在那个房子又有了新的住户!”德健说道。
“你可以通过物业公司来了解情况!”
“物业公司登记的房主还是老教授的名字!”
“堂哥想怎么办?”
“打开那个房间!”
“可这是犯法!”
“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德健住的这片小区物业管理十分规范。每天都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值班,另外还有流动的保安不定时在楼道里巡视,白天打开那个房间显然存在着危险。
德健经过一个白天的观查,没有发现有人进出那所房子,看来房子的主人很晚才会回来。
德林和德健坐在阳台上一边喝啤酒,一边注视着小区下面的动静,当那些流动的保安离开后,时针已经指向九点。
德健已经坐不住了。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锃亮的短刀掖在腰带上。
“你这是干什么?”
“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德健的脸上又出现了淡淡的青黄。
德林从堂哥的腰里拔出那把刀,扔在茶几上。
“带上它即使有一千个理由我们也说不清楚!”德林说道。
德林首先按响了楼下的门玲。
德林希望屋子里的主人已经回来,这样他们就可以明正言顺地与主人谈谈那种扰人的哭声,即便被人拒绝,也至少让人知道房子住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可是德林失望了。
没有人打开房门。
德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式的东西,那东西的前端探着几根细长的钢丝,德健将钢丝插进锁孔,锁孔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搅动声,几秒钟的功夫,房门“嘎嚓”一响,弹开了裂缝。
德林记得他在一家私人网站上见过这种东西,名字叫电子开锁器,堂哥能有这东西,看来他已经为眼前的这件事蓄谋已久了。
房间里黑得令人窒息。
德健按响了门口的电灯开关。
一道灰色的光线照亮了房间,很快这道光线又暗了下去,接着灯光就像抽筋一样抖个不停。
德林和德健站在门口等了一分钟的功夫,光线才稳定下来,却暗得像烛光一样微弱。
很显然,这栋房子好久没有人住下了,一层灰尘漫撒在地板和家具上。
德林和德健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德健慢慢推开了卧室的房门,他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将伸一支胳膊伸进房内,打开了里面的灯光。
一件黑色的女式风衣扔在床上。
风衣上没有尘土,床面上粉红色的丝罩清新闪亮,整个卧室里一尘不染,俨然与外面是两个世界。
德林也被这个奇怪的景象吸住了。
显然这间房子里住着人,可是他们没有看到人的影子。
身后“嘎嚓”一声响动,整个客厅里骤然亮起来。
德林和德健迅速回身。
大厅里空阔如旧。
那个该死的吊灯终于缓过气来,重新行使起正常的使命。
空阔透明的光线没有让两人心胸扩展,反而让他们透不过气来。
尘土厚重的地板上不仅仅是两个人的脚印,还有另一道清新的脚印在客厅里延伸。
德林和德健同时盯着这条脚印追视到卫生间的门口。
紧闭的房门阻住了两人的视线。
德林闻到了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这味道中间还有种檀香的气息。
德健用力地抽动着鼻子,他显然也闻到了这种味道。
堂哥一边闻着这种味道,一边向门口退去。
德林也跟着德健的脚步向后退去。
可是,那个该死的房门还是一点点打来了。
当卫生间的房门整个打开的时候,德健停下了脚步。
德林也停下脚步。
里面什么都没有。
卫生间里的灯光早已被人打开。
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那是个平常且毫无特色的小天地。
它与德健家里的卫生间没有一丝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