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未了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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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月姑娘又来看您了。”抱书在门外通传。
哎!又来了。秦素忙扬声应道:“我不舒服,不想见任何人,请月姑娘回去吧。”
微弱的脚步声来了又去了,抱书走进房中。
“小姐,您不舒服?”抱书怀疑地看向坐在床沿的秦素。
“没有,我只是不想见她而已。”秦素叹息着走过来。
“小姐,月姑娘对您那么好,您怎么这么对人家呢?姑爷不在,她可是好心好意来看您,陪您说说话,您却又给人家吃闭门羹。呐,这点心是月姑娘送来的,是您最喜欢的桂花糕呢,您尝尝。”
秦素烦躁地把抱书拿进来的食盒推到一边。“我不想吃,你喜欢的话,自己吃吧。”
抱书大惑不解地皱眉问:“小姐啊,您怎么这么讨厌月姑娘呢?她为人挺好的啊。”
秦素忙否认,“我哪有讨厌她,我只是没有胃口嘛。哎,起言又到商行查帐去了,看来不到黄昏是不会回府的。抱书,陪我到园子里走走,散散心。”
抱书看看窗外阴暗的天色,道:“小姐,这天色看来不大好呢,阴沉沉的,看样子可能会下雨,还是不要出去了吧?您要不弹弹琴啊,或者看会儿书?”
秦素满心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简直坐立难安,心底有股奇怪的欲望在呼唤着她到园子里去。风声呼呼,树影摇曳,一切都仿佛一个不该碰触的禁忌在吸引着她走出去。
“不行,抱书,我还是出去走走的好,不然我一定会闷死的。”话音未落,她已迫不及待地往外而去,奔往门外不知名的急切呼唤。
“小姐,小姐,您等等啊,要下雨了呢,您别跑那么快啊,小姐……”
后花园里,天色阴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像是要压落下来一般,诡谲的叫人心惊。
园子里的树影被骤起的狂风吹得沙沙狂响,落叶也被卷起乱舞在风中,久久不落。
抱书追到花园中时已不见了秦素的身影。她举手遮挡着迎面袭来的风沙眯着眼焦急地搜寻秦素的身影。小姐怎么才一下子就不见了嘛?
“小姐,小姐,您在哪里啊?”
天色越来越昏暗,抱书急得就快想落泪了,呼声渐渐带上哽咽。
“小姐,小姐……你别吓抱书啊。你在哪里?”
突然,身后的树丛传出几下枝叶的稀唆声,把抱书吓得快失了魂,惊恐回身,哆嗦着颤声喝问:“谁?是谁在那里?”
“是我啦。”娇柔的声音回答,秦素已提着裙摆从树丛后绕了出来。
抱书忙迎上去,拉着秦素的衣袖抱怨,“小姐,您快吓死抱书了,一下就跑得不见人影,让人家担心死了。”
秦素微笑着拍拍她的手,安抚道:“行了行了,没事了。”
“小姐啊,今日的天气好象有点反常,咱们还是快回房吧。”抱书忙催促。
不知为何,她老是觉得今日的后花园气氛诡谲的骇人,站在这里老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阴森森的,寒气直往衣领里钻,浑身都不自在。
秦素笑着摇头,“你啊,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这儿可是自己家里,怕什么?就天色阴沉些而已,也吓成这样。”
抱书可不敢在这时候辩解,只连连催促秦素,“好了,小姐,回去吧,一会儿要下雨了。要是您淋了雨有个什么伤风咳嗽的,姑爷非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提到罗起言,秦素无力再坚持,“好好好,回去还不行么?罗嗦!”
秦素无奈,只得跟着抱书往回走,很奇怪,就像响应某种神秘的呼唤,被不知名的力量推动着似的,她来到后花园里,可是走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心底的悬念却仍隐隐存在着,像在等待着什么。一回身间,瞥见一团白影在树丛里轻动,发出一串稀簌声响。
秦素好奇地靠近,那团白影倏地窜出,吓了她一跳,抱书甚至惊叫一声,手上握着的雨伞也被她摔在地上。
看看清楚,秦素哑然失笑,原来是一只可爱至极的小白猫,怯生生的缩在树丛下面,睁着一对晶亮的大眼睛戒慎地盯着她们,那瑟缩怕冷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秦素笑了,一步步走近,那小白猫也乖乖待在原地并不跑开。秦素怜惜地一把抱起它,小白猫也乖巧地偎进她怀里,小小的脑袋撒娇地轻轻磨蹭着,嘴里还发出咪咪叫的细弱声音,煞是讨喜。
秦素轻轻抚摩它身上柔顺的白毛,轻问:“咪咪,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要下雨了呢,你怎么不回家啊?你的主人呢……”
话犹未已,霎时间,狂风大作,树影摇摇,唰唰作响,一时间飞沙走石,吹得秦素,抱书连眼也睁不开,本来就昏暗的天色霎时暗黑的如同暗夜。下意识的,秦素转过身护住怀中瑟瑟发抖的白猫。
片刻后,风沙将止未息。秦素低头看向怀里的白猫,垂首间,却惊骇地看到白猫正抬眼盯着自己,一双晶亮的幽绿猫眼中闪烁着无穷无尽的鬼魅森寒气息。那是一双人的眼睛啊,藏满了恶毒诡魅的邪气,那闪烁的绿光正狠狠盯着她的双眼,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着,冷然得像是可怕的梦魇。
秦素大惊,反射性地就想把它抛下,但已来不及了,白猫已张开了利齿,伸出了利爪。
疼,钻心的疼!
白猫被抛下地,秦素骇然握住痛入心扉的手臂,惊恐布满苍白的脸庞。这是真的么?抑或只是一个睡得太沉的噩梦?如果是梦的话,就快快醒来吧。
“小姐,怎么了?”抱书惊觉秦素骇异的神色,忙问。随着秦素惊恐的眼神望去,那只白猫优雅地站在不远处的树丛下,回首向两人一望,然后就唰地窜进了树丛,一眨眼就消失了踪迹。
秦素呆立原地,骇然感觉白猫回首时那晶光粲然的绿眸里盛满得意与诅咒,那恶毒的眼神像两柄冷飕飕的利剑直插进她的心房,冷汗早已湿了一身。
“小姐,怎么了?”
秦素咬住唇,额际冷汗直冒,方才被白猫抓过,咬伤的地方彻骨的疼,火辣辣的灼烧感从臂上一直烧痛到心底。
“小姐,小姐,怎么了?您回答抱书啊,您别吓我啊。”
秦素回过神,就见抱书满眼惊惶地摇撼着自己。她忙抓住抱书的手臂求救般颤声问道:“它的眼神,你有没有看见它的眼神像人一样?”
抱书茫然不知秦素所问,但见秦素惶然的模样,心里也隐隐觉得害怕。“小姐,您说谁的眼神啊?”
“那只猫啊,方才那只白猫啊。”
“没有啊,那只白猫跟普通的猫没什么两样啊,就是长得更为乖巧讨喜些。”
“不是不是,我是问你它刚才的眼神,你看到了没有?像人一样,充满怨毒地望着我。”秦素喃喃道。
抱书被骇到了,忙拉住秦素,“小姐,您眼花了,我方才看得很清楚,那只小白猫跟普通的白猫一模一样,它的眼神也没什么特别的,一定是方才风沙太大,吹迷了眼,您才没看清楚。”
听了抱书的劝解,秦素稍稍释然。“是么?大概是这样吧。”
“小姐,您还好吧?”
秦素挤出一丝微弱的笑意,“没事,不过被那只猫抓了一下,很疼。没事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好象真的要下雨了。”
话犹未落,倾盆大雨已轰然落下,砸的措手不及的两人狼狈不堪。
抱书手忙脚乱地撑起雨伞,扶住秦素,急急转身匆匆离去。
没人注意到就在她们离去后,那只白猫竟又从树丛后钻了出来。
它静静站在风雨中,姿态优雅傲然,目送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晶亮的绿眼中竟泛起一丝恶毒的微笑,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光芒。
令人骇异的是,从天而降的雨水在落到白猫身边时竟自动从旁滑开。湿淋淋的泥泞中只有白猫站立的一小方空间保持着全然的干爽。
第5章(2)
匆促回到房里,灌下一杯热茶后,秦素惊魂稍定地瘫坐椅中。
白猫那双诡谲的绿眼却像是难醒的梦魇紧紧纠缠着她。虽然抱书一再保证那只是幻觉,可她却清楚地记得那冷冷的恶毒眼光与她对峙时的惊骇感觉。
可能么?一只猫,却有着似人的恶毒眼神,叫她骇异莫名。
一阵火烧般的灼痛从手臂上蔓延,直达心头,疼得她直吸气。
秦素急忙掀开衣袖欲检视伤口,却立时傻了眼。白玉般的肌肤粉嫩得似吹弹得破,但却没有任何的伤痕,白璧无瑕的一只玉臂上没有一点被抓破的痕迹,甚至半点青紫红肿也不见。秦素困噩地呆住,刷白了俏脸,怔怔望着自己的手臂。
没有伤痕,没有被抓破的伤痕,就连方才的痛楚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连一丝痕迹也未留下。
她做梦般伸出食指碰触方才还钻心疼痛的地方,没有任何异样,没有痛楚,没有余痛。惶然凝视着没有一丝伤痕的手臂,秦素疑惑了,难道说真是她的幻觉耍了她?花园中见到的白猫就像抱书讲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猫,它没有似人的眼神,没有抓咬过她的手臂,一切都出自她的幻想。是梦?那只是一场梦?她犹疑了。
是梦吧,一切皆出自于她的幻想。她告诉自己。
三日后,艳阳普照的好天气,把入冬来的森森寒意都一扫而空。
趁着难得的好天气,秦素闹着要罗起言陪她去城外放纸鸢。拗不过秦素的痴缠撒娇,罗起言无奈投降,只好放下巡视商行的工作,吩咐苏总管预备马车。
片刻后,苏总管报告一切就绪。
正准备出门,罗起言担心郊外风大,吩咐抱书回房帮秦素拿件披风。
两人站在回廊下,湖风带着暖暖的冬阳依依拂来。
罗起言帮秦素把拂在脸上的发丝拨开,“这里风大,冷不冷?”
秦素笑着摇头,反握住他欲收回的手,搁在自己脸上反复摩挲着,开心于又偷来他一日的陪伴。
秦素的柔情举动牵动罗起言的心,怜惜油然而起,“这两日我是忙了些,商行里有几单大生意要我亲自处理,一直没空陪你,委屈你了。不过,等过几日,这几单生意谈妥之后就会有很长一段空闲,我带你去北方玩好不好?”
一番话换来秦素欣喜的灿烂笑颜,她的双眸惊喜地闪亮,“真的?好啊,我想去天山看雪,去塞外牧马,你都陪我去么?”
“好,等忙完了,咱们就马上北上。你不是说过想去极北之地么?那里一年之中有好几个月终日白昼或是终日黑夜……”
说话间,不远处的回廊尽头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丫头,仆妇一路吆喝着走近。
“雪球,雪球……咪咪,咪咪,你在哪里啊?喵!喵!快出来啊!雪球!”
“少爷!少夫人!”
乍见站在一旁的罗起言和秦素,几人忙躬身行礼。
罗起言皱眉问道:“吵什么呢?谁的猫不见了?这么大阵仗。”
一个领头的仆妇低头答道:“是月姑娘养的猫儿雪球不见了,月姑娘就吩咐咱们到处帮忙找找,没想到惊扰了少爷,少夫人,请少爷恕罪。”
“她养的猫怎么会不见了呢?”秦素插口问道。
“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今日上午还在呢,中午月姑娘就找不着了,有丫头说看见雪球往这边院子里来了,所以咱们就过来看看。”
罗起言一对浓眉紧紧打了个结。“你们继续找吧。”
“是。”
丫头,仆妇们恭敬应声,正要往那头寻去。
“啊——!”
一声近乎惊恐的尖利叫喊从回廊后两人的卧房传出,惊得所有人心里一跳。
罗起言和秦素已听出是抱书的尖叫声,是出了什么事么?两人急忙往卧房赶去,丫头,仆妇们也跟随其后。
靠近卧房时,罗起言握住秦素的手,把她护在身后,生怕发生什么意外。冲进房内,只见一件披风落在地上,还有……而抱书捂着脸缩在墙角呜咽,浑身吓得直哆嗦。
罗起言抬手欲遮住秦素的眼睛,不欲让她看到这血腥残忍的场面。但一晃眼间,秦素已清楚地看到衣柜里血淋淋的景象,忙埋首于罗起言的肩窝。随后跟进门的几个丫头,仆妇在看清之后齐声尖叫,吵的房里乱开一片。
罗起言吼道:“闭嘴,不许叫!”
众人被吓得忙咬牙收声,但仍是拥成一团抖成一片。
罗起言问道:“抱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缩在墙角的抱书瑟缩着抬起泪痕狼籍的脸,双手胡乱揩拭着斑斑泪迹,忍住哭泣惊魂稍定地颤声答道:“奴婢,奴婢奉命回来给小姐拿,拿披风,谁知刚打开衣柜的门,一拿开披风就,就看见那,那……”话未说完,忍不住又是一阵抽泣。
罗起言不再理会她,反正已从她的说话里知道了大概情况。
一个较为大胆的仆妇突然开口道:“少爷,这只好象就是月姑娘的雪球……”
罗起言呆住了,雪球,月半湾的雪球?它怎么会死在素素的衣柜里呢?还被人切成七八段,头,身子和四肢完全分家血淋淋的地丢在衣柜里。对一只猫,怎么会有人下这种毒手,实在是令人发指。
“你确定这只就是雪球,没有弄错?”罗起言犹怀疑道。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所为,对一只畜生,自然没人会认真到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法去宰杀它,那自然就是针对其主子了。但月半湾初来乍到,且为人谦和有礼,罗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称赞她,除了……又怎么会引来仇人用这种残忍血腥的手段对付她的宠物。
仆妇答道:“不可能认错,这只确是雪球。月姑娘宝贝它宝贝的不得了,心肝宝贝似的。月姑娘曾带它来过厨房,我还抱过它呢。想不到没几天就这样,还死得这么惨,月姑娘知道一定伤心死了。”
略一思索,罗起言下结论道:“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恶意所为,我会暗中彻查清楚。为免月姑娘难过,这件事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对月姑娘,就说是找不到雪球吧。要是你们随便在府里乱嚼舌根,胡说八道,让月姑娘听到什么不好听的闲言闲语,总之不管是谁多嘴,你们六个人全部滚回家去吃自己,听明白了没有?”
他声色俱厉的一番话直吓得几名丫头,仆妇齐齐跪下道:“奴婢不敢。”
“嗯,把那些东西收拾收拾,下去吧。”罗起言皱眉摆手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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