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暴徒-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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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危局
“且慢。”
公子高同样身着盔甲走了进来,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赵军那边的事情,他自然也听说了。
实际上扶苏一直在注意着赵军的动静,将闾和黑冰台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赵军的消息送到扶苏案前。
公子高借着这个便利,自然是知道的,刚才他又在帐外听了几句,所以出来阻拦。
“监军大人何意?”章邯沉声问道,同时脸色有些不愉。
虽然公子高监军以来没有太干涉军事,但言行间却没把自己这个统帅放在眼中,屡屡做出有损自己统帅威严之事。
比如公子高刚才在帐外听取自己谈话,唤作别的军士当时重责,可公子高既是监军,又有扶苏的亲命在身,他实在不好过分责罚,关键的事章邯在朝中底蕴不深,也没有太大威望,实难威慑公子哥。
胡亥也满脸警惕的看向自己这个三哥,他能听到出来,公子高是不怀好意。
公子高看了胡亥一眼,也未多说,而是直接道:“周文尚未诛灭,吴广等强敌尚窥视咸阳,我大秦有危,怎可轻易分兵去救临淄。”
公子高不愿赵军继续做大,抢了他们兄弟风头,将来若真是对扶苏构成威胁,他也讨不了好。
而且,现在周文威胁咸阳的威胁以解除,正是借机对付赵军的好机会,不论是临淄被攻破,还是赵军兵败,扶苏都有了去除赵军兵权的理由。
章邯眉头皱起,内心暗思,这是公子高的私人想法,还是有扶苏的意思在?
胡亥听后顿时神色激怒,他可不比章邯沉的住气,顿时大声喝道:“三哥,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就不是大秦的人了,临淄兵就不是秦军了,这里有几十万人马之多,只要分出些就能保临淄,你难道想见死不救,就不怕皇帝责罚吗?”
公子高回头看了胡亥一眼,低沉道:“胡亥你莫要不分轻重,临淄是我大秦之地不错,而且二哥更是为大秦之臣,也正是因为这些,所以他更因该为陛下这想,不管临淄有多难,都该先清除关外之贼,保我大秦根本之地。”
“你…”胡亥气的满脸涨红,怒声张口,却又气得说不出话来,公子高实在强词夺理。
此时章邯低沉着嗓子,开口道:“我跟陛下立过军令状,若是但放一个贼人入关,我就甘愿献上人头,监军莫不是怀疑我章邯不是那些贼寇对手吗?”
“呵呵,我岂敢怀疑大帅。”公子高脸色带笑道:“只是这毕竟关乎我大秦根基,陛下生死,章将军的性命怕是…不足以担保。”
“若是我硬要发兵呢?”章邯几乎咬牙切齿的道。
公子高神色一怔,随后盯着章邯,目光幽幽道:“那大帅可以试试看,不过我劝大帅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免得背上谋发的罪名,还要连累二哥。”
章邯瞳孔猛的一紧,他听出来了,公子高绝对是被扶苏授意过得,否则断然不会在这件事上这么强硬,想到这些,章邯不由有些心寒,扶苏这过河拆桥做的也太明显了,难道就不念一点兄弟情分?
最后,章邯长出了口气,没在与公子高争气,而是转脸歉然的看向胡亥。
胡亥此时已经被气得几乎暴走,狠狠瞪了一眼公子高,森然道:“你们好手段!”
说罢,胡亥转身就走去。
章邯见此没在理公子高,也急步跟了出去。
等跟着胡亥出了军营,章邯不由劝道:“胡亥公子,非不是我章邯不愿相助,实在是圣意难违,且不说他掌有兵符,我强发兵会导致军中不稳,但说我如果发了兵,恐怕非但救不了侯爷,甚至还会连累侯爷。”
胡亥生气归生气,但谁说谁非他心里很明白。
转过头,胡亥就道:“章元帅放心,胡亥明白关键,我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侯爷的,他自会有决断。”
“那就好,你替我带话给侯爷,若真到了那一日,章邯必定舍命相助。”章邯郑重道。
胡亥一愣,章邯影射的东西有很多啊,不过他也没多说,跟章邯道个保重后,就又急急往陈郡赶去。
。…
临淄城,寒风肆掠,残阳如血,战鼓擂擂,一片苍凉肃杀。
此时城墙上下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成了一片,震响天际。
守城的秦军和城外的赵军连成一片,就像两群阵营不同的蚂蚁,在反复厮杀,特别是城墙上的交战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只是黑色衣甲的蚂蚁明显数量少而吃亏,只靠着作战勇猛,将军身先士卒鼓舞士气。
“噗哧!”
唐厉一枪狠狠刺进了刚爬上城头的赵军校尉胸膛,鲜血迸现,溅射了唐厉一脸。
不过,唐厉却毫无所觉,一甩枪用尸体砸倒几人,又反手一挥枪,连续割破了身边两个赵军的喉咙。
“弟兄们坚持住,侯爷很快就会回来替我们报仇的。”唐厉血透重甲,以枪杵着地,重重的喘着粗气。
秦军受此鼓舞,气势大盛,疯狂大喊着:“杀啊,为侯爷而战!”
“杀!”
一名秦军极其悍勇,在身中敌军一剑后,不退反进,楞是不顾穿在侧部的长剑,猛冲上前,狠狠一挥剑,砍掉了敌军头颅。
随后他瞪红双眼,也不拔身上的利剑,迅速转身刺剑,一剑刺死了来不及反应的另一名敌军。
可也就是这时,三名敌军长矛同时刺到,‘噗哧…噗哧…噗哧!’三声响起,他立时顿住了身子。
“嗷!”仅仅是一顿,他凄厉的吼叫声便接着响起,瞪直双眼欲裂,猛的前仆刺剑,一剑斩杀了三名敌军的中间一人,其他两名赵军几乎吓昏死过去,哪见过如此悍勇的士兵,其中一人反应稍慢,被秦军又一剑转身刺死,只是另一人跑到快乐,那秦军终究是人,不是神,只凭一股血勇撑到现在不死,又哪还能追上。
只是临死前,他大喝道:“哈哈,老子大赚了。”
秦军的悍勇击溃了赵军的心理防线,尽管人多,却是几倍于秦军的伤亡,很快这一波的进攻就被暂时打下。
赵军如潮水一般退下城墙,只丢下了近千尸体,秦军一片欢呼,唐厉见此,迅速指挥人开始修整城墙防御,治疗伤兵,并抓紧休息,预防赵军的下一次进攻。
董翳此时跑了过来,他一样全身是血,并且腿部还包扎着伤口,一脸的疲惫。
他一来到,便寻了个没人时急问唐厉道:“将军,侯爷那边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兄弟们快坚持不住了,赵军的进攻太猛烈了,这才仅仅五天,就已经有十几次进攻了,虽然都被我们打下,可我们本身伤亡也不少啊,最关键的是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坚守不住也要守,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唐厉语气坚决道:“董翳,你应该明白侯爷的难处,他比我们更急,可我们说侯爷的人,只能尽最大的本分明白吗?”
董翳重重点点头:“我知道,我深受侯爷大恩,赵军若想进城,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好汉子。”
唐厉拍了拍董翳肩膀,眼中很是欣赏,董翳为人忠厚沉稳,作战勇猛,又精通兵法,是不可多得的大将,这几日来,如不是董翳分担了很多压力,他怕是要被累趴下。
城内,郡守府。
与城墙的惨烈大战相比,郡守府同样是一片紧张愁云之气,来往官吏皆是急色匆匆,周苛和司马欣挥抹着汗水,坐镇郡守府大厅,不停的批示着各项事务,大都是守城战后勤方面,虽然有后勤营,但早都调去了为陈县的秦军运粮。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二人脸色又是一片苦涩,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援,临淄城却岌岌可危了。
周苛疑虑道:“听说章邯将军是侯爷的故人,为何不见他来救?”
司马欣神思闪烁,开口道:“不是他不想来救,而是皇帝不想来救。”
“皇帝?”周苛一愣,随后想到自己先前听过的那些事,便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突然,周苛脑中又灵光一现,开口道:“这样吧,不如我们现在就召集城中百姓,无论老幼,都发给兵器铠甲助军士守城,虽然战力不一定高,但可以搬运守城物资,投掷檑木滚石,帮助守城军节省时间体力,最大发挥战斗力,关键时刻也可以顶缺,以侯爷在临淄的人望,必然应者云集。”
“这个主意好!”司马欣目光一亮,又道:“我们可以现在城中散播谣言,就说赵军如果进城就会屠城三日,老少妇孺不留,这样以来就不怕他们不用死力。”
“好,我现在就去通知唐厉将军,在请乐睿老先生出面鼓动百姓,他说墨家首领,又是稷下学宫之长,在临淄百姓间素有威信,找他办相对容易。”周苛说哇,便转身离去。
他先是找了乐睿商议,乐睿同意之后,他才去找唐厉告明。
“先生好主意,就这么办。”唐厉自然同意。
旁边董翳听后也喜道:“有民众支持,我们便能多支撑几天了,说不定能等到侯爷前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尉缭之计
城外,赵军大营帅帐内。
韩广气愤的一拍桌案,怒吼道:“哼,这秦军简直是冥顽不灵,害我损失了过万士卒了。”
五天来,他总共发动兵马猛攻十几次,可每次都是丢下近千具尸体仓皇退走,算上受伤的,有一万五千多人伤亡了。
军中副将臧荼也是苦着脸,他这几日亲上过一次城墙,可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临淄秦军恐怖的战斗力了,简直可以用疯狂彪悍来形容。
臧荼抱抱拳道:“大帅,秦军战斗力高绝,就算与北军比怕也差不多少了,不过他们拼死抵抗,怕是也撑不了多久,最多在要十天。”
“恩,传令下去,把士兵分成三波,每天轮番进攻,我倒要看看临淄秦军是不是铁打的。”韩广冷哼一声。
而这时臧荼又道:“对了,随军来的蒯彻可是甚有计谋,为大王的座上宾,何不请他来参详一番?”
“他?”韩广极其不满道:“这个老东西,自持身份对我不敬,根本没有帮我们的意思,要不是看在大王面子上,我早杀了他,这俩天更不见他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臧荼一愣,心思活络起来,他不像韩广那么没脑子,思想活泛些,蒯彻这个人极其不简单,可是早在武臣霸占邯郸时就退隐了,这次却突然要求来临淄,明显是有些别的意思,可他既不肯用谋,又不见人影,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边二人念叨蒯彻,却不知蒯彻现在正在临淄东边陈县一家农家里做客,随意交谈着什么。
片刻后,蒯彻从农家里出来,骑在一匹背上,边走边自语道:“几天时间,把三县走了一遍,百姓都一般无二的称赞推崇神武侯,看来他的确是非池中之物,居然能发现秦律缺点,还能因法制宜,尽收民心,实是枭雄,我是否该帮他呢?”
陈县,秦军大营。
胡亥单膝下跪,“二哥,我没能搬来救兵,还请二哥责罚。”
说罢,胡亥一脸羞愧。
曹无伤在旁边疑问道:“怎么回事,那章邯不是受过老大恩惠吗,莫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
胡亥摇摇头道:“不是,主要是三哥他一力阻拦。”说罢,就把当时公子高的话讲述了一遍。
“我早看他不是个好东西。”灌婴怒哼道,随后又对着帅案上的赵军道:“侯爷还需早下决断,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以唐厉那边的情况来看,估计也撑不了多久。”灌婴担忧道。
英布阴沉起脸,狠声道:“大不了撕破脸皮,总不至丢了临淄,现在天下大乱,北军还隔着武臣的人马,能拿我们怎么样,待对付了武臣这些人,在杀进咸阳,侯爷你登基。”
周昌在旁边也表态支持英布,若不去临淄,失了根基,那就危险了。
“放肆!”赵军冷喝一声,最后道:“你们先下去,容我思量一二在做决断,但大逆不道的话不能在说,皇帝在不是也是我大哥。”
众将一听,虽然还是气愤,但也只能无奈退去。
众将走后,赵军颓然一叹,平心而论,他还真想杀上咸阳造反,自己当皇帝,也少受责累制约。
可是,这也仅限于想想而已,别说他现在实力不够,就算是够,每个正当理由,老秦人也不会支持自己,而自己偏生又是秦朝皇子,六国人心就本想来,在得不到老秦人的人心,就算做了皇位也不安稳。
当然,赵军不回军临淄不止是怕扶苏以此为借口去他兵权,或进一步诬陷他谋发,而是不想放过到嘴的肥肉,一旦击杀造反头子陈胜,那他的威望必然要再一次大增,还能借此扩充实力,日后扶苏在想以这样的法子对付自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赵军实在不想放过目前这个机会,刘邦就在眼前,一日不把他除去,赵军实在是一日不安心。
很快,尉缭就来了,而且是笑吟吟的。
“军师可为我解惑?”赵军见他的表情就道。
尉缭笑道:“解惑不敢当,倒是老夫有粗浅一计,或可为侯爷增取时间。””
赵军立即正色道:“军师请说。”
尉缭挥挥羽毛扇,开口道:“目前要破解局势,唯有迅速剿灭陈胜,然后就能正大光明的回到临淄,不用担心朝廷诟病,不过陈县城墙高大,军士不多不少也有一万五千人死守,加上刘邦牵制,侯爷要强攻,所耗费时间极多,临淄危险。
所以老夫出的计策不是强攻陈县,而是集中全部兵力,进攻刘邦大营。”
“进攻刘邦大营?可刘邦大营修建的极其牢固,要攻破也是不易啊。”赵军一愣,随后脑中灵光一闪,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
尉缭点点头道:“不错,但相比城墙来说,刘邦的大营还是更好攻打,而且就算一时难以攻破刘邦大营,但相信情况紧急下,陈胜不明所以,肯定会从东门发兵相救,那时候爷的机会就来了。”
“引蛇出洞?”赵军一愣,瞬间就明白了,只要选择在天黑时攻打刘邦大营,并且故作声势,城内陈胜不知情,肯定会为了自身安危救援,到时就可以埋伏陈胜了。
“不对,刘邦大营扎的极其巧妙,离东城门之间并不远,而且是一马平川,如何埋伏?”赵军又疑问道。
尉缭听后却摇摇头道:“谁说我要伏击陈胜了?”
“不伏击?”赵军又是一愣道:“我们目前的人马已经不足三万,若是不伏击,深夜激战,加上刘邦军凭营死守,很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