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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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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进猛然抬头,深吸了口气说道:“臣何进深感隆恩,叩谢陛下!”

    刘宏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他喜欢看臣子感恩的模样,摆手让何进退下说道:“卿日后还需多多勉励,多学兵事,朕将来还需要倚靠你呢,太尉学富五车,曾授朕帷幄之道,三叶宰辅,辅国以忠,你可多向杨师学习。”

    何进看着位列三公的杨赐,眼神中猛然迸发出一股火热,鼻子一紧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跪拜在地下以头抢地道:“臣……谢陛下圣恩,谢陛下圣恩!”

    自年幼时先父早丧留下小妹异弟还有后母,提起屠刀杀猪宰羊操持贱业到送小妹入宫为贵人,再到初为郎中后拜虎贲,阿附宦官亲善小人,颍川太守、侍中、河南尹,哪一次不是受尽白眼?一次次勉励自身承受士人欺辱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昂起头来,自今日起,何遂高不再命薄如纸。

    慎侯,何进!

 第四十章 党锢之患

    光和六年,一月,上元节。

    马越给何进献上了拜帖恭喜封侯,随后在谷城县做了一个月的县令,谷城的卧榻还未睡热,来自洛梁鹄的一封书信便被关羽送到了他的手中。

    梁鹄三日之内要见到他。

    老师相召,马越急忙策马回到了雒阳。

    进洛阳城,马越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一入梁府,便被梁鹄召到了书房之中。

    “先生,您将学生召回,可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情?”

    梁鹄点头,问道:“三郎在谷城为令,觉得如何?”

    “不瞒老师,治理一方对学生而言毫无头绪。”马越苦笑一声说道:“不治政,不知先贤出将入相是多么博学。”

    梁鹄摸了摸胡子,脸色表情难分喜怒叹了口气说道:“无妨,反正只是个历练,陛下是想将你朝着出将入相培养,只不过恐怕三郎这就又要出征了。”

    “又要出征?先生可是……张角?”

    梁鹄点头皱着眉说道:“旦日第三天,蹇硕将混入禁军中的太平信徒全部揪了出来,陛下勃然大怒,连同先前何进抓的三百余人一齐押至城南弃市处死了。”

    “全部弃市无一幸免?马元义呢?”

    “陛下对他最为愤怒,廷尉府审问马元义,此人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传教是他,聚众是他,贿赂官员是他,密谋造反还是他。旦日当天,车裂而死。”

    “车裂?”这个刑法是非常残忍的,犯人头颅与四肢以绳索系在五辆战车的车辕上,行刑者在战车上抽打马匹,马匹飞奔犯人的身体便被扯的四分五裂,乃是先秦的刑法,自汉文帝废除肉刑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

    “老夫当初也觉惊异,我大汉四百年从未有人受过车裂之刑,怪就怪马元义的计划……吓到陛下了。”

    马越心里很不是滋味,马元义挡了他的前路,抓捕马元义是他执行的,冲杀太平信徒是他指挥的,太平道对洛阳的计划也是他上交给刘宏的,此时他的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猫哭耗子,马越自嘲的苦笑一声,对梁鹄恭敬的问道:“先生,学生该做些什么?”

    梁鹄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不用做,和手下们修养身体便是,是陛下让老夫找你回来的,太尉杨赐上书陛下诛杀各地渠帅收拢流民回原居地,司徒府的刘陶上书陛下应下明诏赦免张角,赏为国士。两封诏书陛下都没有做什么理会,接着就把马元义与五百余太平信徒斩杀在城南郊……陛下的意思很明确了,凡是意图造反的人罪无可赦。”

    马越点了点头,刘宏的报复心足够强……马越说道:“先生,太平道在天下各州信徒众多,近日可有异动?”

    梁鹄摇了摇头:“恐怕现在马元义的尸首传要送到冀州了,处死马元义当天他的尸首就被人盗走了,陛下说太平道一动必然声势浩大,他正是用人之际,三郎就在谷城等着诏书下来就对了。想来近日的朝议就会有消息。”

    说着,梁鹄递给马越一本纸质书籍说道:“老夫前些时候去了东观,找到了艺文志中的手搏六篇,老夫看不大懂但觉得也许你会用得着,便派人抄了一份,你拿去闲暇时看看。”

    马越接过书籍也不翻看,便直接对梁鹄拜谢道:“学生谢过先生厚爱。”

    梁鹄蛮不在乎的摆手说道:“本是想去东观给你找些齐相杜操的墨宝让三郎临摹平息近年杀伐凶厉,没找到不说却见到了这个……唉。”

    跟随梁鹄学习书法数年,马越对书法大家耳熟能详,杜操是章帝时的齐相,因此也称作杜齐相,尤善草书,字体微瘦而结字爽利,被称作杀字若安。章草的创始人。梁鹄多半是怕他去年冬至杀戮暴民而导致心理阴影,想要让他在字里行间学习杀伐果断。

    杀字若安,并非字面意思上的写字软弱,杀字的意思为结字,写完每个字都非常的干净利落,也就是杀伐果断。

    马越起身鞠躬行礼说道:“先生放心,学生不会被迷了心窍。”

    对马越而言,手搏的书卷要比杜操的墨宝有用的多,武力,才是他安身立命之本。

    梁鹄的胡须与双鬓都有些发白,看上去更加苍老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精神劲,尽管马越这么说,还是有些担忧得看了马越一眼说道:“三郎,前些时候北地太守皇甫嵩向朝廷进言要解除党锢,常侍吕强也觉得应当解除党锢否则一旦党人与张角同流合污将会大大增加张角的优势……三郎觉得,该如何对待党人呢?”

    “党人?”提到党人马越立即就想到了袁绍,党人在这个时代大多指代那些反对宦官的清流……然而事实并不仅如此,东汉禁止官员结党,无论是反对宦官也好,或是门生故吏走得太近以舆论引导朝政也罢,他们都是党人。

    也许党人中有好人,但他们之中也有坏人,有天才就有白痴,正如宦官之中有联合太平道的徐丰,封谞也有公正的吕强一般。

    就在前些日子,太尉杨赐上书应当诛杀张角时,有一个书呆子大臣名叫向诩时任侍中,反对张让为首的十常侍也算是党人,但他上书刘宏诛杀十常侍……至于太平信徒,他建议刘宏派大臣给太平信徒诵读《孝经》,百万太平信徒就能土崩瓦解。

    得罪了张让还没有给刘宏提一点建设性意见,现在在黄门北寺狱关着呢,想来是离死不远了。

    还有个张钧,上书刘宏杀光十常侍,当时刘宏已经将勾结黄巾的徐奉、封谞下狱斩杀,正在气头上,遭到刘宏怒斥:十常侍中就没有一个好人吗?

    张钧死的比向诩干脆,他直接得罪了刘宏,被下狱死在十常侍手里。

    马越说道:“陛下应当赦免党人,毕竟太平道信徒数量众多,朝廷应当集中所有力量对付太平道的起义军。”

    “恩……三郎说的有道理。”梁鹄先是点头随后摇头说道:“然而党人再起,尽诛太平道之后难保不会反咬我等一口……即便无法动摇老夫的根本,但常侍们可没这么好的运气,我等与常侍唇亡齿寒啊。”

    “这……”马越一愣,说道:“学生的确没有考虑到常侍的利益,还是先生做决定吧,战事没有党人的支持,只怕难以取胜。”

    梁鹄表情有些不虞,深深看了马越一眼,叹息道:“三郎,你可知当年鸿都门学多少比老夫出类拔萃的英才,然而任芝、贾护等人也就陪陛下玩玩儿可以,手里没有半分实权。官至如此却只有为师一人?”

    “陛下建鸿都门是为了从宗贼手中夺过权柄,然陛下重用了寒门子弟,他们却都像成为新的宗贼,拼命朝着宗贼靠拢,想得到士人的认可。老夫运气好,族中有人为权臣犯法而被诛杀……因为老夫从不向那些宗贼靠拢,所以得陛下重用。”

    梁鹄口中的权臣,就是二十年前恶名传天下的大将军梁冀。

    “三郎,永远不要支持士人,永远不要向士人靠拢……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举秀才不知书,查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梁鹄挥了挥手,让马越退下了。宁静的书房再度只剩自己一个人。

    明天的朝议……唉。

    推开窗,寒风卷着雪花吹入书房,透人心脾。

 第四十一章 彭脱报恩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轻!”

    这是天下百姓的悲鸣,忍无可忍他们终于堵上一切,掀起了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

    光和六年,一月末,汉帝刘宏下诏大赦天下。

    诏令赦免党人,官员,百姓的所有罪责。唯太平道信徒不赦免。朝廷诛杀马元义与五百太平道信徒令天下太平道众胆寒。在冀州邺城的张角见事情泄露,星夜传信三***方,数以十万计的信徒额头系着黄巾,攻打郡县焚烧官府。

    席卷天下的黄巾起义,来了。

    各地战报如雪花一般被送到雒阳,刘宏连夜召集天下各州敢战之士授予官职,原慎侯河南尹何进被提拔为大将军,统领左右羽林驻扎在城外都亭修筑军械,同时立幽谷、太谷、广成、伊阙、钖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设置都尉各一人,率兵捍卫京师洛阳。

    升卢植为北中郎将攻打张角所在的冀州黄巾军,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俊率部攻打颍川黄巾军,议郎曹操亦于此部,被提拔为骑都尉。刘宏没有忘记马越,从千石县令升为北军长水校尉,归属卢植麾下,不日前往冀州。

    接任河南尹的人,就是曾叫纪灵上家里揍了马越一顿的袁家大公子,袁术。

    三中郎将各自代表着不同的身份地位,马越略微一想,便知道了刘宏的一手好制衡,卢植代表着是读书人、儒家士人。朱隽始终都是朝廷柱石,代表朝廷的实干派。而皇甫嵩则是正统凉州武人世家。

    朝廷有大把的将才可用,张温、袁滂、周慎,甚至还有凉州的董胖,这些都是曾跟外族过招还占全上风的男人。

    长水校尉,一跃而与曹操的骑都尉平级,对马越来说这个官职有些大了。马越知道,这个官职一定是梁鹄与张让等人共同发力的结果,否则不会朝廷不会在现在就授予马越如此高的官职。而且,梁鹄告诉他,在他带兵打仗之后,刘宏很可能再让他任县令一类政事官员。

    近十万大汉精兵在数日之间集结完毕,即将开拨,马越在家中却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一日马越正在后院与蔡琰裴夫人聊天,这些日子以来卫仲道也从未登门,马越便为蔡琰排解一下忧烦的心情。

    一曲作罢,蔡琰手抚琴弦问道:“三郎,奴家听说太平道起义百万,又要出征了是吗?”。

    “是啊。”叹了口气,马越说道:“本以为陛下会将我安排在皇甫中郎将麾下,却不想被择入北军前往冀州。”

    裴夫人笑道:“三郎莫要唉声叹气,不过年方十九便已领五校尉之一,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福气呢。”

    马越轻笑一声道:“可不是呢,陛下隆恩身死难报……只是那些不得意的清流便又会嘲讽某家了吧。”

    “身正不怕影斜。”裴夫人说道:“三郎切莫在意那些,为陛下平乱才是重中之重,嘴长在他人身上,便由得他们说去吧……只是可怜了琰儿无法前往吴郡。”

    “额……是啊。”马越也不知怎么跟蔡琰说,至今日起天下纷乱,汉室分崩离析。

    就在此时,前院跑来一家丁叩响院门说道:“姑爷,府门外有人来访,说是您在凉州的随从。”

    “哦?”这个节骨眼上凉州怎么来人了,马越起身对裴夫人、蔡琰告罪离开,问道:“说没说是谁?”

    “回姑爷,来人说是安定郡都尉,彭脱。”说着,那健仆看着马越不住的羡慕,那可是一郡都尉,两千石掌兵权的大员,居然只是姑爷的随从。

    “彭脱来了?恐怕家里出什么事了!”马越说着便急忙对健仆说道:“快请他进来。”

    马越匆忙地从后院跑出来,关羽在演武场上见了急忙过来问道:“三郎,发生什么事了如此惊慌?”

    马越扭头说道:“不知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彭脱从凉州过来了。”

    “啊?”关羽杨丰等人也都是一脸惊讶,阎行说道:“主公,家里不该有事啊,去年冬天才回去家中一切都好好的。”

    马越摆了摆手说道:“等彭脱来了看看再说吧。”

    自打听到彭脱的名字,马越就觉得家里出事了,县令都不允许随意离任,更别说掌一郡兵权的都尉了。

    不多时,彭脱便被家仆引着进了院子,直奔演武场。看上去彭脱黑了一些,也更精瘦了一点,身上仍旧筋肉盘虬厚厚的皮袄都挡不住健壮的身躯,牵着骏马背着包裹……不想传信,倒像是离开凉州不打算再回去的模样。

    “彭大哥,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彭脱摇了摇头,说道:“三郎放心,家里没出什么事,彭脱……是来于三郎道别的。”

    “道别?”马越开怀笑道:“三郎不过是出征打仗,彭大哥至于特意赶来于三郎道别么,快快请坐,我差下人给彭大哥饮些温汤驱驱寒意。”

    彭脱脸色面部表情,抿了抿嘴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三郎,别忙了,彭脱是来告别的,我要走了。”

    “啊?”关羽问道:“彭脱你去哪里?”

    马越也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

    深吸了口气,彭脱说道:“大贤良师救过脱之性命,如今他起兵,我要去追随他尽一份薄力。”

    “彭脱你疯了?”关羽伸手揪住彭脱的棉袍喝道:“放着两千石的都尉不做去跟张角做反贼?”

    在凉州,关羽与彭脱关系不错,因此更为愤怒。

    彭脱抓着关羽的手,却并未厮打,只是说道:“他是大贤良师,我的命就是大贤良师救的,他是反贼,那我彭脱这条性命就是反贼的了!”

    关羽闻言大怒,他看不了彭脱如此愚忠,怒喝道:“张角救你的是性命,三郎救的就是狗命了?是谁在张掖大幕救你出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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